「這下發泄完了,可以跟我說了吧。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嫂子怎麼不在家裡?」
韓潮知道,自己這個哥哥一定是遇到什麼事了,不然他不會突然之間就變成這個樣子,更不會朝自己動手。
他心裡一定憋著一股氣,想要發泄出來。
於是他這個做弟弟的就只好捨命陪君子咯——雖然韓風現在的形象跟君子二字相差甚遠。
此時,韓風也清醒了很多,他揉揉發疼的嘴角,輕嘶了一聲,笑罵道:「你個混蛋,還真下得去手。」
「那不然能怎麼辦?難道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你打罵?嘿,我又不是受虐狂。」韓潮揉了揉有些發疼的手,沒良心的說道。
韓風:「……」
真是他的好弟弟呀!
他又想揍他了怎麼辦?
「說吧,哥,有什麼問題我也好幫你解決不是。」韓潮絲毫不掩飾語氣里的關懷。
「這個問題,你恐怕解決不了,你嫂子懷孕了。」韓風眼神一黯,又想起了那個無緣的孩子,心裡鈍鈍的痛。
「懷孕了是件讓人高興的事情呀,你怎麼……」韓潮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孩子又沒了。」
「什麼?」韓潮一下子坐起來,這句話像是一個炸彈在他耳邊炸開,饒是一向淡定的他,此刻也忍不住有些激動,「孩子是怎麼沒了?」
韓風瞥了他一眼,咬牙切齒的說道:「是被卡洛害得沒了的,你姐姐傷心絕望之下,就搬回了宋家,說兩個人分開下,她要安靜一段時間。」
「可是你姐姐才剛剛沒了孩子,現在身體不好,心理上也很難承受,她又不要我在她身邊,我能怎麼辦。她外表雖然看起來溫和,但實際上是個倔脾氣,我又怎麼能勉強她呢。」
韓風痛苦的說道。
「卡洛?又是他?我當初就應該直接將他打死的!這人留在世界上簡直就是禍害。」韓潮聽得膽戰心驚,這一連串的事發生得簡直讓人措手不及,而偏偏每次事情的發生都有一個人的影子,那就是——卡洛。
就連前不久爆宋輕笑出軌的事情,也是卡洛在自導自演。
頓了頓,韓潮用肯定的語氣說道:「所以你就一個人在家借酒消愁,那些傭人你都放假讓他們回去了,是嗎?」
見韓風直愣愣的望著天花板,沒說話,韓潮嘆了口氣,說道:「可是,哥,你這樣有用嗎?除了讓彼此更加痛苦之外,有什麼用呢?」
「是啊,我也知道,有什麼用呢?可是我也很難過啊,要是不藉助酒精來麻痹自己,我都沒辦法睡一個好覺。你知道我心裡的痛苦嗎,阿潮?那也是我的孩子啊,它現在沒了,我心裡的痛苦絲毫都不亞於你嫂子,還有我的女人,現在我竟然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這樣,絲毫辦法都沒有,我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韓風臉色蒼白的喃喃自語,「這個家,沒了你嫂子,沒了她的歡聲笑語、溫言絮語,就像一個陌生的地方,連呼吸一口空氣都讓人難受,所以我乾脆放那些傭人假,讓他們回家去,免得也跟著我們一起難受。」
「那卡洛那個人渣呢?他現在怎麼樣了?」韓潮痛恨自己,當初怎麼就沒把他弄死呢。
「他啊?呵,被起訴遣返回國了。」韓風無奈又痛恨的說著,「只因為他一個外國人的身份,就逃脫了這麼大的罪名,我心裡好不甘。但是為了不讓蘇姨他們擔心,你知道的,現在的國情容不得做一些事,所以就只好按照法律程序來了。」
「只是被起訴回國?這個懲罰還真是太輕了。」韓潮也覺得很不甘。
壞人沒有得到相應的懲罰,對他們而言就是一種不公。
然而在強大的事實面前,他也有些無能為力。
更何況,他現在的身份是公眾人物,一舉一動更要注意自己的形象了,而且,他代表的不僅僅是他一個人。
「現在最要緊的是你嫂子,我很擔心她。卡洛那個人,以後條件成熟了,我自然會親自收拾他的,哪怕他跑到天涯海角,也得揪出來。他送給我的這份大禮,我這輩子都不敢忘記。」
韓風一貫溫潤的表情驀地顯現出一種可怕的殘忍,讓人知道,他並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那樣無害,而是一個有手段有心機有決斷的上位者。
韓潮贊同的點點頭,並不覺得有什麼,平心而論,要是他的妻子也遭受了這種磨難,只怕他會做出更恐怖更不計後果的事出來。
相比起來,韓風的表現已經算是很克制了。
「我都不知道發生了這種事情,要是我早點來就好了。」韓潮無奈的說著,「哥,你也不早點告訴我這件事。」
「早點告訴你又能怎麼樣?」韓風斜睨了他一眼,意思很明顯,就是你來了也起不到任何幫助。
韓潮頓時像一朵枯萎的花,焉了吧唧的。
是啊,早點告訴他又能怎麼樣,他又不能將卡洛私自抓來動用滿清十大酷刑,甚至,都挽救不了宋清藍肚子裡的孩子——他那個此生再不能相見的侄兒或者侄女,不過是多一份難過罷了。
「那你現在準備怎麼辦?」韓潮試探的問道。
聞言,韓風茫然的搖搖頭,難得的露出軟弱和無助的神情,「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我現在心裡很亂,沒辦法思考下一步的行動。阿潮,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韓潮看見他哥哥這個樣子,鼻子一酸,差點落下淚來。
從不言敗永遠鬥志昂揚的七尺男兒,竟然說出這種無助的話來,讓他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韓潮不知道說什麼,他自己心裡也實在是很亂——畢竟今天才來沒多久,就聽到了無數爆炸性的消息,讓他茫然得很。
他索性什麼都不說,默默的將韓風扶起來,然後默默的將凌亂的客廳收拾乾淨,再去廚房煮了一碗清湯麵。
「先將就著吃點吧,你喝了酒,不宜吃油膩的食物。」韓潮彆扭的說著。
他基本上從不給誰下廚,連自己餓了也經常是出去吃,因為他還沒有得到那個讓自己心甘情願為她下廚的女人。
想來也是悲催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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