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遠坂邸。
遠坂時臣按照往日的習慣,在地下室使用魔術機器與自己名義上的弟子對話,但是卻得到一個意外的消息。
「你說什麼,葵和凜被Caster抓走了?!」遠坂時臣瞳孔一縮,手上的紅茶差點掉在地上,身子微微顫抖起來。
眉頭緊緊皺在一起,臉色十分難看。
「情報來源可靠嗎?」
「是的,消息已經再三確認過了。」儘管知曉自家師母生死不知,但是言峰綺禮的語氣依然不變,冷靜而又低沉渾厚。
嘭——手掌重重砸在紅木桌上。
遠坂時臣的表情只能用陰沉才形容了,儘管這麼做有些不符合遠坂家的家訓,但是對方居然偏偏盯上了他遠坂家的人出手。
自己的妻女落入了那個Caster手裡,他心裡的怒火幾乎要爆炸了。這不僅僅是出於關心所以憤怒,更多的是對他的恥辱。
「老師?」
雖然是毫無關心的冷淡之聲,但還是拉回了遠坂時臣的心緒。
必須得冷靜。
他深深吸一口氣,壓下胸前蓄積的怒火。
「讓Assassin全力搜索,即使放鬆對其他Master的監視也一定要把Caster和他的Master找出來。」
頓了頓,遠坂時臣忽然想到自己妻女的問題,他明明把葵和凜送到了冬木市以外的禪城,但是對方依然追了過去,先不說他們是哪得來的情報,首先可以肯定的是,他們的落腳地不一定是冬木市。
一想到這個,遠坂時臣又有拍桌怒罵的衝動了,哪怕以Assassin的能力搜索整個冬木市就已經很困難了,如果那對主從真的在冬木市外的小鎮,那他們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
這已經嚴重犯規了。雖然沒有明確說明聖杯戰爭期間不得離開冬木市,但是出於戰爭的敏感性。幾乎沒有御主會選擇離開冬木市,大多會留在本市關注戰爭的發展。
這個規律和潛規則的性質很像,因為一直都沒發生過這種例子,所以他才會理所當然的認為對方肯定藏在冬木市的某個地方。
但是對方既然敢離開冬木市去禪城。就不許人家在那多呆幾天避避風頭?
如果李阿門在這裡的話,一定會吐槽遠坂時臣實在太有想像力了,明顯是有點想多了。
不過,這應該可以理解的。
遠坂時臣哪怕不是合格的丈夫和父親,但是卻是一個合格的魔術師。因為魔術師尊嚴。他在被如此打臉之下,心情無法平復下想得有點多,這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了。
想著這些令人頭疼的問題,遠坂時臣不由把手放在太陽穴輕揉著,同時進行再次確認:「琦禮,你是從哪得來的情報?葵和凜的失蹤,她們可是在禪城啊。」
言下之意就是,對方究竟是怎麼發現她們的?你的情報準不準確?
那邊的言峰綺禮沉默了一下回答道:「其實,Caster的御主不久前給教會送了一封信,而且附帶著凜的髮帶。」
其實。這種做法很能夠理解。畢竟比起遠坂家族那一層層魔術守護著,一般人連靠近資格都沒有,又如何送信呢?
反而,聖堂教會至少會有普通信徒進入,而且這裡作為聖杯戰爭的監督機構,沒有魔術師會隨便冒犯。因此把信送到這裡來,就是理所當然的選擇。
「什麼?這麼重要的消息為什麼不早說。信的內容……不,信還在的話趕緊送過來。」遠坂時臣大驚,顧不得訓斥言峰綺禮,連忙說道。
「信的話在看完之後自動銷毀了。對方顯然在信上做了手腳,抱歉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言峰綺禮淡然道。
「算了,告訴我內容。」
受打擊的事夠多了,遠坂時臣也懶得計較那麼多。他現在只關心內容寫了什麼。
言峰綺禮回想道:「大意是,他想出一套書,然後再做成動漫、電影和遊戲,要做到儘量讓全世界知道它們,就是這一點想要請我們幫助他完成。」
「……」
遠坂時臣一時間陷入到莫明的沉默中,似乎有什麼問題想不明白。
綁架他的妻女。居然只是為了提出這樣的要求嗎?
這個要求不是太難,反而是太過於簡單。
無論是作為魔術師的遠坂家族,還是言峰父子所擁有的聖堂教會的力量,全部都能夠輕易辦到此事。
為了這種小事而動用的人力和物力,實際上並不算什麼。
單單看遠坂家族的寶石魔術,簡直就是根本不缺錢的樣子。
最厲害還不是這些,而是其所具備的關係網。
只要動用關係網的話,事情能夠做得更容易,做得更加的好。
如果對方的作品並不差,甚至做這些事情他們反而也會賺到錢,本身也不會損失什麼。
正因為如此才想不明白,為什麼做出如此大事,卻只是提這種小要求呢?
「莫非這件事只是一個開始,是一個試探?」他不由想道。
如果對方真的如此要一步步試探,要不斷得寸進尺的話,最後事情真的變得不可為的話,那麼恐怕……
遠坂時臣嘴角掛著冷笑之色,他對自己的從者抱有絕對信心,雖然他努力避免暴露從者的強大,但是既然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底牌再留著已經毫無意義了。
而且準備工作也做得很充足,所有人都沒真正意識到吉爾伽美什的恐怖,到時候反而可以打所有人一個出其不意,勝利最終仍舊屬於他。
但是戰鬥一旦開始,很多事就變得無法預測,包括葵和凜的生命安全,對方要是打算拖幾個下水也不難。
救下的機會很渺茫,遠坂時臣緊緊攥住拳頭,目光充滿了決然之色。
不管如何,只有凜一定要努力保證她的生命安全,因為遠坂家的未來全在她的身上。
如果為了凜,為了遠坂家族有史以來最傑出的天才。這個真正的希望所在,哪怕他遠坂時臣自己也是能夠犧牲的。
至於葵……遠坂時臣沉默不語。
一切只能等到那時再說了。
言峰綺禮用莫明的目光看著自己的老師,不自覺露出一絲怪異的笑容。
被解放了內心,知道自己真正所求的他。看待事物的眼光已經不再一樣了。
有一點他是說慌了,那封信實際上並不是被送到教會的,而是那個人昨天晚上談完的結盟事務後就親手交到他的手上的。
這封信的內容,那個人並沒有瞞他,言峰綺禮是完全知道裡面的內容的。
甚至。言峰綺禮事先就知道,對方在當夜就會做下那件事的。
可是他完全沒有任何阻止,甚至還積極參與了其中。
言峰綺禮在這件事之中,甚至感覺到了那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話,這或許就是所謂的愉悅?
他可是記得,昨天晚上那個人最後跟他說過:你感覺到虛無,只是因為你無法找到美。其實只要換一個角度,你就會發現這一切很有意思,不是嗎?
言峰綺禮覺得果然如此,在尋找答案的過程中。任何事情都能夠成為他的樂趣所在。
發現樂趣本身就是一種樂趣。
就好像眼前,能夠讓一向優雅的遠坂時臣差點失了方寸,言峰綺禮真的覺得很有意思。
他不由期待,下面會如何發展?
一時間,即使是衛宮切嗣,也暫時被他扔到腦後了。
……
「咦?你的表情為什麼很難看?」李阿門詫異地看著天亮後才剛剛回來的間桐雁夜。
間桐雁夜那一臉死了爹娘的樣子,完全讓李阿門看不懂了。
「我殺人了。」間桐雁夜吶吶道。
什麼?即使是李阿門也詫異了。
這貨怎麼殺人了?明明不是去抽血的嗎?
李阿門仔細一看,才發現雁夜的精神似乎變好了太多太多,連一頭白髮也黑了幾根,莫非……
「你失手了?」李阿門猜測道。
「是的。由於沒有控制好,才第一個人,那個人被抽得太多的血,而且那個人似乎有心臟病。結果……」雁夜臉色難看道。
結果,自然是那個人死了,而間桐雁夜即使不是故意的,但是也是殺了人。
這樣完全違背了雁夜的原則,直接擊潰了他的心靈。
甚至,雁夜失神之下。發現最後那個人整個人都被抽乾而風化後,徹底陷入到崩潰中。
間桐雁夜當場發瘋般哈哈大笑,直接把注射器刺入自己的身體,想要以此自殺。
結果,卻沒有想到不但沒有完成自殺,反而讓那其中的「血」被直接注入雁夜的身體中,讓他重新恢復了自身不少生命力。
僅僅是一個人,完整的一個普通人,就讓間桐雁夜恢復了不少,至少他不再感覺到身體難受了。
甚至,讓雁夜發愣的是,他隨身所帶的那一頁紙燃燒起來,自動幫他做出了選擇,完成了他的魂器。
其他倒是還能夠忍受,雁夜真正無法接受的是,由於他沒有進行過選擇,結果魂器自動被固定在他身上最密切的東西上。
對於目前的雁夜來說,與他最密切的是什麼呢?
沒錯,那就是刻印蟲!!!
他身上有一隻刻印蟲身上陷入到了靈魂之戰,由於只是子蟲,結果就是雁夜被分出來的部分靈魂得到了勝利。
魂器是具備特殊魔力和效果的,因此這個刻印蟲的子蟲也成為類似腦蟲的存在,直接開始征服和掌控雁夜全身所有的蟲子。
不知不覺中,雁夜成為了他最厭惡的那種人——類似間桐髒硯的存在。
從雁夜口中問出了這樣的消息後,即使是李阿門也直接無語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