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漁民們累了一天,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屋中休息。
像他們這些生活在金字塔底端的貧民,只能冒著風險,將腦袋別在褲腰上打漁。
為什麼會這麼說呢?
這個世界妖魔肆虐橫行,你永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從河底竄出一隻小妖,直接將你整個人生吞掉。
賀如龍背靠牆壁,思索著接下去該怎麼辦。
『只有依靠團隊,才能完成主線任務。但丁磊始終是個炸彈,說不準什麼時候他就爆炸了!而我極有可能,也跟著一起玩完。
主動出擊又不行,即便是受傷前的我,也絕對不是他的對手,更別提現在了。而且就算殺了他,怎麼和隊友解釋?難道說我覺得他會對我不利,所以就將他殺了?』
估計這種解釋,他唯一的下場便是被團隊驅逐出去。找個風平浪靜的「旮旯」,然後雙手合十祈禱隊友一定要完成主線任務,否則功德點不夠,甚至變成負數就不秒了。
到了那個時候,賀如龍可不會認為原始之初會和藹可親的說一句沒事!
吱嘎!
正在他入神之際,一道推門聲打斷了他。
抬頭望去,原來是吳道子的小跟班,那個胸口繡著「正陽」的少年。
少年臉色雖然蒼白,可是腳步穩重,看樣子已經無礙。
「賀兄,小弟江南,多謝你那天的救命之恩。」江南雙手抱拳,彎腰行禮。
「唉!都是一個團隊的隊友,你們若是死了,我一樣沒有好下場。」賀如龍沒有居功自傲,反倒是擺了擺手,毫不在乎的說道。
江南走到床邊,伸手向懷中掏去。
隨後賀如龍借著微弱的燭光看見,他手中多了一本泛黃的小冊子。
冊子很薄,給人的感覺像是現代都市的傳單。只不過沒有那麼大,那麼新而已。
「江兄,你這是?」
「這是我少年時期,偶然得來的一本外家功夫,名曰銅像功。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只有這本秘籍能拿得出手了。」
江南雙手將秘籍奉上,賀如龍這次沒有推脫。
武者想要強大,需要的是什麼?
秘籍、天賦、資質、兵刃、丹藥等等......
但是不管怎麼樣,秘籍都是最重要的那個。
尤其是他現在除了一門降龍伏虎氣功,和一門完全發揮不出神髓威力的腿法外,一無所有。
賀如龍單手拿起秘籍,只見書面是黃色的,上面畫著一個大光頭扎馬步,單臂出拳,給人一種兇猛的感覺。
光頭旁邊,蒼勁有力的三個大字:銅像功。
「賀兄,小弟就不打擾你養傷了。」話音落下,江南轉身便走。
他來這裡,一是為了報恩,二是為了結交。
而且結交,遠比報恩來得重要。
從原始空間那裡的兌換列表,和初入這方世界,那隻無可匹敵的猩猩來看。
這裡既是天堂,又是地獄!
所以他當時很明智的投靠了吳道子,那位大宗門弟子。
後來看見賀如龍發狠,比金猩更加兇悍的竄出來,一腳踢死巨獸。
他相信只要這個傢伙以後不死,憑藉他骨子裡的狠勁,以後絕對一方霸主的存在。
然後便有了「報恩」這件事情,拿著可有可無的銅像功,結交一位未來的大人物,不是很值嗎?
即便賀如龍不幸半路夭折,死在任務中,那也無傷大雅。
目送江南離開,他迫不及待的翻開秘籍,仔細閱讀起來。
過了半晌,方才舒了一口氣。
「莫非我與佛門有緣?天生是個做和尚的材料?可惜只是殘本,如果是完整的功法,絕對是僅次於降龍伏虎氣功的外家功夫。但現在的我,不能修煉。」
銅像功中介紹道,這本功夫可以把人的身體,練得堅硬如銅人。尤其頭部和四肢最為堅硬,美中不足是周身各大要穴仍是致命弱點,不像金鐘罩可以練成罩門,但威力則可比擬!
修煉起來及其殘暴!
整本功法大概分成三個階段,第一個是銅頭,第二是銅臂,最後則是銅腳。
想練銅像功,不僅要有強健的體魄,還需要艱苦的修行。
銅頭需要每天拿頭撞鼎,沒錯是那種平沿外折,深圓腹,有二立耳,三蹄足,器口下飾二道弦紋的重鼎!!
初時修煉,每天撞上一個時辰,後逐漸增加,最後做到可以一擊將銅鼎撞到,算是修有所成。
如果可以以頭碎鼎,那麼完全是大成,基本上除了一些神兵利器,都不可能傷到武者頭顱。
銅臂的練法和銅頭一般無二,只有銅腳不是。
修煉者需要每天赤腳在銅板上踏行!
什麼時候在堅硬銅板上步行,留下寸許足印時,方可成功。直到單腳踩碎銅板,才算大成!
這部秘籍丟失了銅頭和銅拳的修煉法門,只留有銅腳。
銅腳的介紹,與秘籍修煉一樣殘暴。
腳力雷霆萬鈞,擋著披靡!
想一想也是,畢竟修煉到可以一腳踩碎銅板,人的身體怎麼可能抵擋呢?
「我現在走的路子,正好是腿法。不過降龍腿一旦使出,便筋疲力盡。以後若是能練成銅腳,決計不會出現那天脫虛的情況了。」
降龍腿法需要真氣支撐,銅像功完全不需要,就是憑藉著宛如銅鑄的雙腳,敗盡敵手。
「如果現在能練成銅像功,起碼能與丁磊一戰了。」賀如龍嘆了一口氣,幽幽說道。
可時間不允許,他只能見招拆招。
「丁磊呀,你千萬不要逼我。否則老子拼死,也要把你拉下水!!」
黑夜中,一個少年宛如起誓一般說道。
語氣很重,決心堅定。
丁磊在自己的房間中,只覺得一股迫人寒氣,從他的脊梁骨直奔腦門竄去。
「si......,河邊入夜後,有這麼冷嗎?!」
一夜無事,第二天日上三竿,賀如龍才醒來。
睜開眼後,第一眼看見的便是安心儀。
她坐在床邊,破舊的木桌上,放著一碗魚湯。
陽光灑下,整個人顯得更加聖潔了。
「你的傷基本無礙,沒有傷及根本。靜養一段時間後,便可痊癒。」話音還是那麼冰冷,聽得他想要打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