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別重逢,讓葉依依十分的開心。三年前那場事故後,葉依依就再沒見過高遠。每當想到兩個人共同的秘密,葉依依就對高遠有種難言的親密感。當然,這種感覺和愛情無關。
看到葉依依對高遠言笑晏晏,梁昊臉色微變,不過很快梁昊就恢復了那副熱情開朗的表情。葉明華何等的深沉老練,梁昊臉色變的雖快,卻瞞不過他的眼睛。葉明華知道葉依依一向是獨立自主,她表現的這麼誇張,一方面是真的開心,另一方面,也是為了給自己和梁昊看。
葉依依的熱情讓高遠有些緊張,他深知葉明華是要借梁昊打開東北邊卡的路線,現在對梁昊頗為看重。雖然叫葉依依來不過是正常應酬,可自己這樣公然掃了梁昊的臉面,只怕是後果堪虞。不過這時卻又不能避開葉依依,那樣不但傷了葉依依的心,更把葉明華和梁昊一起得罪狠了。
沉默的高遠,活躍的葉依依,一臉開朗笑容的梁昊,若有所思的葉明華,讓房間中的氣氛逐漸沉悶起來。清涼的美女們都是眉眼通挑之輩,這時自然把一些露骨的手段收斂起來,不會出頭去觸這個霉頭。
因為氣氛比較沉悶,葉依依提議每個人講個笑話開心一下,輪到高遠時,高遠淡然的講道:「一個可樂罐在路上走,走著走著感覺好無聊,突然說,我好可樂啊!」
「呵……」一片沉寂中,那個先前和高遠說話的靈靈突然笑了一聲。她笑的雖輕,可在沉悶的房間中卻極惹人注目。看到梁昊和葉明華的目光掃過來,靈靈才恍然覺得不對,強笑著低下了頭。「呵呵……」葉依依嘴角微微扯動出一個小弧線,輕笑了一聲。這個笑話就和高遠一樣,特別冷。
看到葉依依笑了,葉明華和梁昊才捧場的笑了起來,而其他美女都深知這兩位衙內的厲害,都趕忙配合著笑了起來。一片笑聲中,氣氛卻越發的古怪起來。
長街上,路燈和川流不息的車燈還有各種霓虹燈把夜色渲染的艷麗奪人,兩旁的法國梧桐樹在夜風中枝葉搖曳,光影變幻中更顯神秘。
高遠和葉依依默然並肩緩步而行,直走出很遠,依然無言。葉依依和高遠都明白,這時兩人身份天差地別,而隨著人的成長,那些少年的心事也只能在風中追憶。直到葉依依登車時最後的回眸,兩人相對一笑,才找到幾許默契。在過去的二十年生命中,葉依依算得上是唯一的朋友。想到那個叫靈靈的美女說過的,我們需要微笑。高遠的感到了一絲久違的溫暖。
回到包房,葉明華和梁昊正和mm們劃著酒令,兩個mm也脫得只剩下性感內衣,肉光緻緻的玉體在葉明華和梁昊身上纏繞扭曲著。而嘰嘰喳喳的mm們也都活躍起來,氣氛較之剛才有了天壤之別。
看到高遠回來,葉明華指著笑的甜甜的靈靈道:「把她從樓頂扔下去。」輕輕的一句話,卻讓所有的mm渾身冰冷。眾多mm或憐憫或悲傷或憤怒或震驚,只是她們只能用那靈動的眼神來表達自己的感情。卻各個噤若寒蟬,沒人敢出聲為靈靈求情。
靈靈笑容一滯,眼中全是驚慌之意,伸出手想要抓住葉明華求饒,卻又不敢,只能泫然欲泣看著葉明華,可憐的哀求道:「華哥、華哥……」
葉明華不說話,只是拿眼角掃了下高遠。一旁的梁昊一臉玩味的看著這一切,似乎對高遠的下一步行動特別感興趣。高遠心中才升起的一絲溫暖,就被葉明華一句話打的粉碎。
高遠按捺住心中的無力和悲哀,表情漠然的走到靈靈身邊,夾著她雪白的脖子微一用力,一股勁力透過去,正在不停哀求的靈靈猛的背過氣去,人當時就昏了過去。
就像抱著一個小孩般,高遠夾著靈靈直接上了樓頂天台。路上雖然有幾個人看著高遠行動古怪,可高遠冷煞的樣子卻打消了所有人的好奇心。
這座大樓雖沒有多少層,卻也有五十多米高。空曠的天台上沒有一絲人跡,夜風涼爽急勁。受這冷風一吹,靈靈竟悠悠的醒了過來。
雖然一片漆黑,可靈靈還是很快就看清楚自己所在的環境,臉頓時就白了。抱著高遠的手哀求道:「哥,你放過我吧,放過我吧,我還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嗚嗚嗚……」說到最後,靈靈再也控制不住情緒,放聲大哭起來。
淚汪汪的大眼睛,一行行如短線珍珠的眼淚,精緻的面容上全是驚慌恐怖,短裙在夜風在輕揚,玲瓏的嬌軀飛揚的短裙中輕輕的顫抖著。看到沉默無語的高遠,靈靈的眼神逐漸絕望起來。
「哥,我知道你是好人,我卡里還有20萬,你幫我送回家裡好麼?」靈靈悽然的望著高遠,懇求著。高遠澀聲道:「好。」靈靈看著因黑暗而模糊難辨的高遠,似乎想看出他的真心。
夜色中帶著墨鏡的高遠根本看不出任何表情,靈靈用盡全身的力氣擠出了一個慘澹的微笑,「哥,不要騙我啊……」高遠不能在面對這樣無辜的悲慘,並指如劍猛然刺在靈靈的眉心,金剛明王訣的浩蕩真力凝成一道無形劍氣瞬間終結了靈靈的所有生機。
高遠望著深邃卻污濁的夜空,無語嘆息。
心神一片空明的高遠突然為冥冥中的警兆所驚。剛才他陷入陰暗的情緒中難以自拔,只能運起金剛明王訣調節心神。在感覺到警兆後,高遠立即想到警兆的來源,一定是葉明華。金剛明王訣一轉,與億萬紛亂的氣息中鎖定了葉明華的熟悉氣息。
聲音、畫面逐漸在高遠的第七感中穩定下來。「高遠已有反叛之意,除掉他。」葉明華輕描淡寫的說道。不知道什麼時候到的劉川峰有些為難道:「老闆,組織吸收新人不容易,高遠還有潛力可用。」葉明華不屑道:「一個七級異能,滿腹的陰忍無情,心思詭秘難測卻沒有堅持的道義。不可信任,沒有大用。直接送老劉那解剖,也許還有點價值。梁昊還要領我的人情,一舉兩得。」
劉川峰有些惋惜道:「可惜了,我還想借著他去殺老劉呢,他把持基地時間太久了,又控制著我們的晶片密碼,實在是麻煩。」葉明華有些不耐道:「密碼,遲早會落入我的手中,這不過是父親的制衡罷了,你們有什麼好擔心的。」
劉川峰不在反對,只是勸解道:「這小子總讓我有看不透的感覺,待會我直接用滅神刺滅了他神智,以防出錯。」「好,等我暗號行事。」
畫面和聲音悄然破碎瓦解,高遠心中一陣發狂。人心如淵,他就是有空明通神的第七感也看不透。什麼大羅天,自己居然被劉川峰騙的死死的。還有葉明華,眼睛還真是毒啊,自己以為夠深沉,卻被人把本性看的清清楚楚。
可惜,金剛明王訣總差點什麼才能升級。憑藉現在對身體的了解,高遠有五成把握能破開自己頭骨,把那該死的晶片摳出來而不死。沒想到在這樣的隱忍,危機還是不期而至。「既然這樣,就先送你們下地獄好了……」高遠殺機大盛。
高遠步進包房時,房間中葉明華和劉川峰正在mm們的包圍下,悠閒的喝著啤酒。這群mm怎麼看,都有些強顏歡笑的味道。看到高遠進來,很多mm眼中湧出了厭惡之色。
葉明華抬頭看了眼高遠,隨意問道:「那個mm呢?」「死了。」葉明華臉現驚色,「我只叫你把她從樓上扔下去,什麼時候叫你殺她了?」高遠無言。
看到高遠木然不語,葉明華搖頭嘆道:「你們這樣的人啊,總相信是殺伐決斷。實質呢,卻總是拿別人殺伐決斷。殺伐決斷這個詞也不是這麼用的!就說你剛殺的那個mm吧,你知道她身世麼?她今年19歲,才上大一。家裡是農村的,她父親因為田地被徵用的事,和當地政府發生衝突,腰椎被打折了,癱瘓在床。17歲的弟弟,也因此事被抓去勞教,最少要十年才能放出來。還有兩個十二三的妹妹,母親又氣又急下,心臟病復發,不能幹任何重活。一家人的生活,全依靠著她出來做賺錢養家。你為了保全自己,就辣手摧花,根本沒考慮過如何保護這個無辜的人!無情冷血,自私自利,這就是你。」
葉明華似乎對剖析高遠很有興趣,滔滔不絕的評論起來。「你知道麼,憐憫、善良、正義這些美好的人性,是社會存在的基礎。若人類全部都是你這般的黑暗,社會總就崩潰了。人個體的脆弱,決定他們要互相幫助。而這些正面的人性,是人類最瑰麗的最美好的部分。你這樣沒有自己道義,沒有自己準則的,沒有愛和感情。如果你的家人影響了你的生存,你也會猶豫後滿懷愧疚的拋棄他們吧。然後告訴自己,活下去才有希望之類的屁話。你這樣只知道活下去的人,完全的是社會的垃圾,沒有任何存在的意義。那個mm其實是個小小的檢驗,我希望你有點美麗的人性,這樣的人,才值得相信,才有資格和依依交朋友。你,太讓我失望了……」
高遠本來滿腔的殺意,被葉明華這樣的訓斥,卻引起心中的狂濤駭浪。自己長久以來陰忍無情真的是錯的麼。「你壞事做絕,還有什麼資格說我!」高遠終於忍不住憤怒的反問道。
葉明華悠悠一笑,用手指著自己道:「對於家族、國家、人民,我做的都是好事。所謂好壞,只是個無聊的標準。你連這都看不明白,我還真是高估你的智慧了。」
高遠冷靜下來,「說的自己和神一樣偉大,還不是你自說自話。」
高遠說著,金剛明王訣在體內疾轉,瞬間就把真力催發到極致。這種迥異於肌肉力量的真力,在外表根本看不出任何異樣。只有精神力已臻絕頂的劉川峰隱隱覺得不妥,心念一動,龐大精神力凝成的一道滅神刺瞬發而出。
劉川峰精神力運轉雖然隱蔽,可在高遠通靈的第七感下,卻如白紙黑字般清楚明白。「就先殺你!」高遠才要動手,可就在這最關鍵的時刻,意識之海中那顆一直沒有任何反應的那團奇異的血光猛然旋轉震盪起來。
瞬間億萬次的震盪,以高遠神智之堅韌也承受不住。連無所不能的第七感也在狂暴的震盪中破碎瓦解,高遠喪失最後一絲神智時,只感應到浩瀚如烈日的無窮血光在閃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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