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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忽然撲來的猛犬,也沒有傳說中死人太多以致四散的陣陣陰風。
科幻世界zuidà的好處,就是無須擔心陰暗的角落中會蹲著一隻厲鬼。
雖然凌歧有玄龜元磁佩護體,他還是不得不承認,對於那種東西,他才叫真的無力。
比如某個令寒冰守護者都畏懼的「女人」,凌歧相信,若是那個眼鏡仔在輪迴空間外的任何地方想害他,隨隨便便找個小店吃碗麵的就夠了,都無需親自動手。
好在,這種事情zànshi不會發生!
市政廳里也有不少殘屍碎骸,這一次不僅僅是炸彈幫了,還有許多平民、以及一些衣著暴露的妓女。
那些屍體上都有bèidong物咬過的痕跡,凌歧覺得拿這些「剩飯」去餵自家寵物不太合適,也就不zài多想。
從外面看,這座市政大樓一共有五層,層高在兩到三米之間,所以乍看起來還是有些氣勢的。
不過那種氣勢自他們進來後,基本就消失乾淨,並非因為瀰漫在空氣中淡淡的屍臭,而是周圍像被抄過家的狼藉場面,簡直是挖地三尺。
尼普頓的郵局好歹還有一些零碎的食物,一個到現在為止還沒什麼用處的眼球機器人留下。這裡,竟然連桌子椅子都被拆光了,有些地方的門板窗架也沒了。雖然那些東西很可能是被當成引火物用掉,但還是給人一種荒誕的感覺。
頓時,凱撒軍團在凌歧等人心目中的形象,已經從威武的古羅馬戰士淪落到衣衫襤褸的拾荒人層次。
一樓,一共有兩間倉庫,三個保險箱,全都空空如也,如果不算倉庫里剩下的半截拖把。
二樓,像是一個宴會廳的格局,竟然連天花板上的水晶燈都被拆掉了。倒是有間類似辦公室的屋子,裡面還剩下一大堆形似「大頭顯示器」的電子終端。當然,也都被凱撒軍團的那幫子野蠻人給砸爛了。
從其零碎程度,不難看出唐笑先前提出某個定論的zhunquè性。
凱撒軍團對於一切電子設備都有著極深的怨念。
接著是三樓、四樓,同樣只剩下一具具殘缺不全的屍體。新人們見過更大的場面,對這種程度的血腥已經能夠勉強適應,可還是感到非常的憤怒和悲哀。
凌歧殺zài多的人,那也是拿著槍的戰士,甚至都是暴徒匪類。
而軍團的人,他們虐殺吊死那些炸彈幫眾也就罷了,居然連普通市民和柔弱女子都不放過,簡直是野蠻禽獸到了極點。
五樓,走廊盡頭zuidà的房間,凌歧幾人終於找到了迄今為止看到最乾淨、最整齊的一間屋子。
若不算那個被釘在書桌上的人頭,這裡已經能夠媲美核戰前的政府人員辦公場所了。
可能是由於牆上掛著凱撒軍團的勝利旌旗,大概是想供後來人瞻仰,那些野蠻人居然沒有將這間屋子弄得太亂。
當然,從一側某個被撬開的密室,以及唯一一張辦公桌後,那個被暴力打開的保險柜來看,屋子裡真正有價值的東西也應該都被帶走了。
凌歧走上前去,端詳了一下那個還算「新鮮」、沒有太明顯腐爛跡象的男性白人頭顱,並且在頭顱附近找到用心險惡的機關。
他一把將串著人頭的短刀提起來,而後走到窗邊,連頭帶刀扔了出去。
他又走到那面象徵著凱撒軍團的勝利旗幟前,這一回,果然在旗幟後面發現了一個被遮住的精巧盒裝炸彈!
他相信,任何試圖撤去這面旗幟的人,都會被炸成碎片!
將如此危險的東西放在身邊明顯不是他的作風,他雖然對爆炸物沒什麼研究,可弄斷旌旗背後和炸彈某個環扣連在一起的紅線,這種簡單的事情還是能做到的。
沒有因為什么正義感而拿旗幟撒氣,他反而將旗和炸彈都收了起來,這些東西,說不定以後都會有用。
做完這些,幾個新人也草草將屋內搜素了一遍,臉色依舊有些蒼白的劉芸,巴巴將一疊看起來很重要、很正式的文件遞給了凌歧。
三個新人都不識字,能看懂這種大篇幅文字的只有凌歧。
不要懷疑,唐笑雖然是名牌大學生,可他玩的輻射遊戲中的文字,並非這個位面被稱為「英語」的一種語言,而是國際通用語。在他原本所在位面,全世界早就統一使用一種語言,沒有方言,沒有母語。這是一種跨越性的進步,遺憾的是任何進步和發展都充滿了血與淚水,美其名曰——犧牲。這一點在任何地方都一樣,包括唐笑céng經的位面,包括他們目前所在的世界,乃至腳下這座城市。
其實,要了解一個地方的歷史和發生過的大事,實體文獻是遠遠不夠的。電子數據交換概念的出現,徹底解決了這一難題。而市長辦公桌上那台電子終端,本應能更好的勝任這一任務。
然而凱撒軍團士兵對於電子科技的憎恨大概已經有些偏執,這間屋子裡唯一有被明顯破壞痕跡的,除了那張多了個窟窿的實木辦公桌,就是快要散架的它了。
粗略掃過這些文件,凌歧頓時對本地現任市長的「人品」深為佩服。
這座城市,已經在某位市長的帶領下,將荒淫無道四個字詮釋到了極限。
大規模的、毒品、人易,只要來到這裡,無論你從前是做什麼的,女人只有一條出路和一種職業,而男人也只容許有消費者這一個身份。
尼普頓的市長仗著周圍惡劣的環境,生生將這裡打造成了一個私人領地、銷金窩,並且和周圍諸多勢力也都保持著曖昧的guānxi,企圖左右逢源。
當然嘍,這廝貌似也沒什麼把尼普頓打造成第二維加斯的心思。
假如把新維加斯比作之都,那這裡就是污穢之地。新維加斯也是黃賭毒俱全的地方,可它有秩序、有規矩,所以成了秦淮河上的畫舫。而這裡就是下三濫的青樓,所謂紅牌也不過是千人騎萬人壓的貨色,作價30個瓶蓋~
這可不是貶低,而是本地原先生意最紅火的女人,市長用力收買人心的不二利器,當真是他花了30個瓶蓋從奴隸販子手中買下來的。
尼普頓的具體情況凌歧也不清楚,紙上記錄的東西並不多,大都是以前的種種瑣事。比如今天又賣了多少婦女,拐了多少小孩。比如今天又有哪個傻逼因為那個只值30瓶蓋的女人而被他耍的團團轉,如此云云。
至於最近發生的,其實只有兩件,一件就是有人用6000個瓶蓋收買他做了一件事,僱主來自凱撒軍團。另一件嘛,貌似是關於那些被釘死在木頭上的傢伙的。那些可憐的傢伙剛剛來到這裡,受到了市長大人的款待,享受了一次免費的溫柔鄉fuwu,轉頭就又被賣了。
而為此大發了一筆,暢想著美好未來的市長大人
隨意將尼普頓的情況和眾人說了一下,胖子對那些鎮民的憐憫之心頓時大減,唐笑倒是沒什麼反應,或許他早就知道。
天色漸晚,毫wuyi問,市長的辦公室成了輪迴者們最好的休憩地。
至於凌歧,在和眾人一起吃過東西後,就獨自來到那個被隔開來的小密室,拿出了屬於他的pp小子。
到了尼普頓,可以說他們的行程已經走了一小半,但是réngjiu沒有獲得班尼一行的線索。
凌歧甚至開始懷疑唐笑隱瞞了一些guānjiàn情報,或者原本遊戲的劇情就和這個世界未來的走向天差地遠。
畢竟一個世界不太可能依託一個遊戲而存在,反過來倒是說得通,也許遊戲的締造者忽然獲得「靈感」,而那些「靈感」就是某個真實位面命運長河中濺起的幾滴水花,所以才有了某些所謂經典遊戲的誕生。
總之,現在放到他面前的路一共有三條,第一,繼續按照唐笑提供、他獨自規劃的路線前進。第二,回頭,走清泉鎮,先班尼一步進入賭城。第三,完全摒棄唐笑的提議,réngjiu堅持繞路的主旨,不走諾瓦克和巨岩城,而是從另一條pp小子地圖上顯示的小路抄捷徑,直接從尼普頓趕赴188線!
第一條路最穩妥,至少對新人們來說應該最輕鬆,也最安全,路上有幾個現成的中立據點,無需擔心補給之類。
儲物空間中的食品和清水也不是wuxiàn的,這幾天已經用掉了不少,先前在普瑞姆就沒獲得多少補充,尼普頓又成了現在這副樣子。剩下的罐頭食品,大概只夠堅持兩三天的,接下來眾人就該啃果子了。
而且這一條路,也是公認最好走的,班尼最可能走的路線。
第二條路看似比較荒唐,來了又回去。其實不然,因為那仍然是最近的。唯一不妥,依是那群死亡爪,凌歧不敢保證一定能幹的過它們,畢竟從來沒見過,也無法進行比對。
第三條路,多半是聰明人的xuǎnzé,可未知性實在太大。
凌歧嘆了口氣,收起pp小子,和衣靠牆坐在地上。
他已經三天三夜沒合眼了,雖然黑夜會讓他保持精力充沛,白天的疲憊感卻變得越來越明顯。他也是人,也需要休息,這裡畢竟不是輪迴空間。
凌歧雙手環抱,感受著懷中冰冷的匕首,慢慢閉上了眼睛。
李奧,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門口,就像忠誠的侍衛一般侯立著,直到腦海中響起凌歧的命令,適才如他一般坐下,靠著牆根閉目休憩。
又是一夜無話,窗外終是沒了天哭地泣般的風聲。偏偏上半夜樓下一直傳來一陣陣斷斷續續的、猶如怪物咀嚼人體骨骼發出的脆響、糅合著沙沙磨牙,弄得新人們心中發毛。
尤其某個女人,哪怕已經用布片堵住耳朵,依然覺得那種聲音不停鑽入腦海,縱然熬到下半夜它消失後,仍然殘留在她的心底
第二天,新人們的精神狀態明顯不佳。相對來說,反而是年齡最小的唐笑看起來還好些,最多就是有些睡眠不足。胖子李強頂著雙熊貓眼,哈欠連連,整個人就是一副衰樣。至於生病的劉瑩,狀態已經和昨天清晨吃藥前沒什麼兩樣了。
精神奕奕的凌歧,對於隊友們的關懷和幫助,依然是老辦法。輻特寧三粒,抗輻劑一包,吃吧!
沒有為了某人專門停下休整,某人也沒有提出這種必然會遭到所有人反對的建議,更不會xuǎnzé孤身離去。
一行人zài次上路,考慮到新人們的身體素質,凌歧終究沒有xuǎnzé更冒險的捷徑。他不肯定走那條基本沒什麼標識的路會遇到什麼,風餐露宿只是最基本的考驗。
假如,為此就要把新人們都拖垮,那和回頭去火拼死亡爪又有什麼區別?後者還能更快一些,新人們也死得gāncui,好少受點罪。
從尼普頓趕往諾瓦克足有六七十公里,中間還要繞過一片較大的山脈,不過路上有好幾個被廢棄的村落。
這個世界早已不比核戰前,甚至較中古的城邦時代都有所不如。人口稀疏,千里無雞鳴,白骨露於野。只有偶爾出現的鋼筋水泥機械殘骸,證明那些荒原céng經也被人類征服過。
離開黃沙漫天的區域之後,眾人沿途遇到變異生物的幾率明顯大增,堪堪走了一個上午就遭到不下三波變異怪物的襲擊。
若非凌歧感知驚人,哥斯拉亦變得更加兇殘,新人們火力也算兇猛,只怕尋常隊伍就算不團撲,也得減員。
這還是最好走的一條路!
zài次見到哥斯拉,連幾個新人都差點認不出它來。
不知道是不是吃多了變異生物的原因,原本形似蜥蜴怪獸、遠古暴龍的哥斯拉,竟然變得「清瘦」起來,卻又非它幼生期時那種迅猛龍般的精悍,而是愈加詭異猙獰!
原本的哥斯拉也是兩足直立行走,可就和它的母體一般,它前肢極為短小,後肢則粗壯有力,背上遍布著一些劍龍似的骨片,但並不明顯,只是一個個突起。
現在,同樣兩足行走的它,已經變得更像人類,前肢明顯伸長,後肢和腰腹贅肉漸少,偏偏那張嘴臉愈見可怕,半點都不似人形,基本就是一副食屍鬼的樣子,血盆大口,獠牙畢露。
它的腦袋上突起了兩個小包包,看似要生出角來。它後背脊樑上那排骨片,亦成了尖銳的骨刺,豎立直至長尾末端,化作一個烏黑的倒鉤,光看著就令人心寒!
假如凌歧認得這個世界最可怕的一種變異生物,一定能一眼看出哥斯拉jiujing在朝著什麼方向異變。可惜他不認識,連pp小子上怪物圖鑑中也缺了那一頁。唯一可能認出那種怪物的唐笑,大概又覺得哥斯拉和死亡爪尚不夠像!
死亡爪,正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最成功的變異生物,沒有之一,它是陸地之王,陸上變異生物中的霸主。
哥斯拉的láili,又豈簡單?它的母體亦是其位面唯一一隻因為輻射而成功異變的特殊個體,是一場災難爆發的直接原因!
大概連真正的生物學專家,也說不清當異界的哥斯拉來到這個充滿輻射能量的世界後,最終jiujing會變成什麼。
凌歧倒不在乎它變得更丑,反而很欣慰它不zài整天喊餓。
隨著這些外觀上的gǎibiàn,哥斯拉「正常發育」的速度,似乎也進入了某種停滯階段。
比起它的母體,它此刻的身高還不到成熟期的四分之一。比起先前同樣高度的它,從主宰給出的數據來看,它的敏捷又提高了兩到三成,而原本穩步成長的優勢屬性力量,反倒和身高一樣,停止增加。這種情況,對於一隻健康的哥斯拉而言,是不正常的。
好在這些變化,結合當前實際情況而言,都是良性的。
假如真把一頭成年的哥斯拉扔到這個荒蕪的位面,大概在它一展雄風之前,先就已經餓死了。
偶然性的變異總有著各種各樣的不足,那是先天的缺陷。否則,若只考慮力量,一枚哥斯拉的卵評分最少在2000以上,而不是可憐巴巴的幾百。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哪怕真正進入成熟期的哥斯拉能把帝王爪都一腳踩爛,但是從整個族群的角度出發,作為一個已經存在並且制霸荒野的代名詞,死亡爪又甩開前者不知多少條街。至少在一般情況下,不會出現餓死街頭的死亡爪。
「物競天擇~」
傍晚,面對著眼前荒棄的村落,凌歧面無表情的命令哥斯拉將所有重傷或已死的變異蜥蜴全都拖出去吃掉。
接著,他也完全不在意地上血跡,直接就朝著某個zuidà的「屋子」,一截廢棄的巴士車廂走去。
這個村落也許céng經繁榮過,也許像廢土上許多其他人類聚集地一般,只是曇花一現,這對後來者都沒什麼區別。
又有多少人生活在這樣朝不保夕的世界上,還有閒情逸緻去緬懷別人的過去。
至少凌歧看到的,只是那一間間簡陋的,鐵皮加木條、大箱拼小箱弄出來的殘破窩棚。
至於他的隊友們,到現在還在盯著地上變異蜥蜴的血肉,免得不慎踩到。
為了節約物資,眾人的衣服在這兩天都別想換了,新人們旦有意見,也被凌歧一票否決。
晚上吃的是烤蜥蜴肋排,喝著黃豆豬肉罐頭熬成的濃湯,裡面切了一塊塊酸果丁。
這些東西比起前些天的伙食可差遠了,唐笑幾人終於知道廢土上的居民為何連那麼噁心的東西都敢吃了,都是被逼的啊。
凌歧可不覺得他給新人們提供的待遇有多差,他不也同樣吃著這些東西,還多啃了幾塊肯定蘊含著輻射源的蜥蜴肉。
可憐的胖子已經豁出去了,他的體型註定了他比消瘦的唐笑更不耐餓,除了凌歧,烤蜥蜴肋排屬他吃得最多。唐笑和劉芸倒是對這種直立動物身上的肉塊不感興趣,只能一個勁的往肚子裡猛灌酸甜鹹澀俱全的水果黃豆豬肉雜燴湯。
一夜過去,接著又是兩天,當唐笑第三次看到哥斯拉,連他也莫名將這頭四不像似的怪物和本位面最強陸地生物聯繫到了一起。
變異死爪騎士?
大學生不經意的瞥了瞥凌歧,若有所思的想到:
「倒是名副其實了。」
凌歧一下躍到哥斯拉肩上,而後握住它額前伸出的、已經有兩尺多長的一對彎角,站直身子朝遠處張望。
那裡有一片垃圾場似的廢墟,中央立著一頭巨大的「恐龍」、或者說是「恐龍模型」。
在廢土上見到這種應該出現在迪士尼樂園的「吉祥物」,凌歧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他又低頭摸了摸哥斯拉凹凸不平的腦袋,指尖的觸感就像是在摸一塊石頭。
「死爪騎士?」
「林奇·尼瑞瓦·賽爾因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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