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家的死法與李大壯完全一樣,就連屍體上野獸撕咬的痕跡也一般無二,路航蹲在地上看著屍體,白落站在一旁。
陡然間,路航站了起來,甚至因為站的太急而險些摔倒,一聲不吭,直接向樹林深處跑去。
白落急忙跟上,再次來到了銀狼的巢穴,卻是在看見了一雙雙充滿著人性化的幽綠眼睛。
路航的心跳露了半拍,示意白落不要說話,二人悄然後退,而後迅速遠離。
路航找到了小警察,詢問之後,得知警方並沒有動銀狼的屍體,所以……那群銀狼,根本沒死,或者說,活了過來。
因為就算銀狼的屍體被其他野獸吃了,也不會不留一點痕跡,而巢穴中,怎麼可能剛好又來了一群銀狼。
路航帶著白落下了山,點了一根煙,「小澤啊,這起案件……」
路航看上去有些欲言又止,不過最終還是沒有多說什麼,帶著白落離開了溢水村,半路,白落卻是突然將警車停了下來。
「怎麼了?」
白落指了指路邊半人高的草地,「那裡有人!」
若單單是有人,白落自然不會停車,說不定那裡還是一對在白天都無聊的想要打野的小情侶呢……
白落看見了草叢裡那人的模樣,一襲道袍,留著山羊鬍,頗為狼狽,正是昨天在溢水村村口遇到的老道。
或許是白落和原主的行事有些差別,在原主的記憶中,可沒有老道的身影,想想,很可能是一點點時間的偏差,錯過了。
白落走了過去,老道一身道袍似乎是被什麼抓破了,但好在沒有受傷,看見白落,老道如同看見了親爸爸一樣,一臉鼻涕眼淚的撲上來抱住了白落的大腿。
白落:「……」
老道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哭嚎著道:「老道我差點就去見了三清道祖,得虧老道我跑得快,現在終於見到活人了。」
「先上車吧!」
路航不知何時下了車,對著老道說了一句,又轉身回去。
白落在前面開著車,聽著路航與老道的聊天。
「它很厲害嗎?」
「是老道低估它了……待到下次老道做好萬全準備,一定手到擒來,不過,你們最好還是先將絲帶系回原處,不然還要繼續死人的。」
路航點了點頭,雖然他不好說原因,但以他的威望,讓溢水村的警察聽他的,並不算什麼難事。
路航轉頭對著白落道:「小澤,這起案件,你還是不要摻和了,我可以特許你休假幾天,好好放鬆一下。」
老道卻是在此時突然說道:「不行,這小子家裡有妖!」
老道仔細看向白落的臉,突然驚咦一聲,「怎麼沒了?」
對於路航的話,白落倒是沒有反駁,他確實需要一點私人時間,跟著路航,反而不便行事,不過對於溢水村的事情,白落還是有些好奇。
現在已經可以確定是鬼怪害人了,只是鬼怪害人的目的,是什麼?
白落將警車停在了警局門前,也沒用請假,路航便准許他直接回家,白落沒有多說什麼,原主本來也就是沉默寡言的性子,對於路航的話更是言聽計從。
只有,連環殺人案那件事,是例外。
不過,白落並沒有走遠,看見老道跟著路航一起走進了警局,直至天黑,才走了出來。
老道一個人晃晃悠悠在街道上走著,前方突然出現了一道身影,嚇得老道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等到看清身影是白落後,才鬆了一口氣。
白落笑道:「道士也怕鬼的嗎?」
老道沒好氣的白了白落一眼,「我倒是不怕鬼,但任誰面前突然出現個人影,也會被嚇一跳的吧?」
白落沒有繼續調侃老道,「溢水村是什麼情況?」
「什麼什麼情況?」
老道開始裝傻充愣,很明顯,是路航叮囑老道,不想讓白落摻和進來。
白落也不多說,伸出手指,開始在空氣中勾勒出來,一筆筆紫色的線條複雜繁奧,最終隨著白落輕輕一點,瞬間就糾纏在一起,凝聚成了一張符篆。
「虛空凝符,臥槽!」
老道沒忍住爆了一句粗口,「這特麼可是祖師爺的手段啊,早就失傳了,你怎麼會的?」
白落沒有解釋,「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老道點了點頭,一邊走著一邊和白落敘述,「害人的是一隻吊死鬼,吊死鬼和水鬼差不多,想要投胎輪迴,就必須找一個替死鬼。」
「李大壯便是那隻替死鬼,後來,李大壯的鬼魂又找了研究絲帶的專家做替死鬼,吊死的絲帶,便是它們害人的媒介。」
白落想起了李大壯的妻女,「這麼說來,李大壯的家裡,也有兩隻吊死鬼了?」
老道擺了擺手,「那兩隻沒什麼特別的,已經被老道我收了,只有那條絲帶,承載了數百年的鬼氣與怨氣,導致用它吊死的人,所化為的鬼魂,也出乎預料的強。」
白落點了點頭,這麼說來,這起案件便沒什麼需要調查的了,既然是吊死鬼害人,想來這起案件最終也只能塵封起來,不了了之。
世上沒有什麼完美犯罪,案件之所以破不了,要麼是不願意去破,要麼……作案的不是人!
「那條絲帶必須處理了,不然還會出人命,就算沒有吊死鬼在身後作祟,那條絲帶恐怕也有了些許自己的意識。」
所以,梁北才會險些被吸成了人干……想想梁北也是蠻可憐的,別的男人被吸乾,起碼在之前還享受了一次美女女鬼的服務,梁北是直接被一條蛇強吻了啊!
「對了,那隻鏡妖你怎麼處理的?」
「怎麼了?」
「你不需要的話,不如給老道我吧,老道有一隻妖寵,這些東西可以讓它修為精進。」
老道話音一落,兜里便竄出了一隻灰毛老鼠,看著白落的目光滿是希冀與渴望,白落微微一笑,「不給!」
老道:「……」
老道一路上跟著白落,顯然打算賴上白落了,「你能教我虛空凝符嗎?」
「你是道家的?」
「那是自然。」
「茅山的嗎?」
「老道是龍虎門的。」
「哦,那不教。」
「別,別,老道才想起來,原來老道是茅山的。」
「你這樣你師父知道嗎?」
「老道的師父早就死啦!」
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