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過來,只要能過了淘汰賽,你們就可以入圍初賽,然後拿到三千美元。」叻猜瞥瞥高恆,轉身向著一處偏殿走去。幾名無所事事的小頭目也跟了上去,其中就有那個和叻猜不對付的精剽男子泰桑。
這就過關了?
可是淘汰賽怎麼辦?
攥緊手裡的號牌,陳茹驚喜之後變得茫然不知所措,然後耳邊傳來了高恆寬慰的聲音:「放心,不會有事。」觸及高恆那微笑自信的眼神,陳茹的心情多少穩定了些,但仍然忐忑。
「高恆,你有辦法?」景媛好奇地小聲嘀咕。
「你猜?」高恆微笑。這是之前景媛的原話,現在卻被高恆奉還回來,頓時讓景大美女的心情變得精彩起來,牙痒痒的,很想抓住這可惡的傢伙咬上幾口。
叻猜帶著幾人進了一處偏殿,然後找到了一名似乎裁判模樣的男子,低聲交談。
偏殿裡有個簡單的大擂台,角落裡則坐著十幾個人,似乎在等待安排比賽。其中有個皮膚黝黑的短髮男子,身材中等,纏著黑色的綁腿和白布護手,只穿了件短褲露出上身。他似乎與周圍的人格格不入,獨自倚靠在牆壁上閉目養神。
隔著幾米,高恆的目光可以清楚看到他手指的關節處和雙腿的膝蓋處都有厚厚的老繭和疤痕,顯然是經過了常年的捶打磨練而成。看這短髮男子的裝束打扮和體型,明顯乃是長期修習泰拳,而且泰國地下拳賽盛行,他身上那種見慣生死的氣質,說不定乃是在打黑拳時歷練出來。
泰拳本來就是追求大殺傷力的兇猛拳技,拼鬥之時,踢殘打殘的情況乃是再正常不過,若是地下拳賽,把人活活踢死在擂台上簡直都是家常便飯,不足為奇。
這絕對是一名勁敵!
短髮男子似乎察覺到自己被人注視。緩緩睜開了眼睛,在高恆幾人身上打量起來。
「我叫巴頌。」那名短髮男子饒有興致地盯了景媛幾眼,然後又閉上了眼睛。儘管報出名字,但看這個巴頌的態度。相當狂妄,明顯只是想讓人記住他的名字,而不是想和別人認識。
高恆轉頭,看到叻猜和裁判勾肩搭背,還時不時地悄悄對著己方指指點點。頓時眼神一眯。他知道,自己先前的那番話多半已經有了效果。
那名裁判和叻猜交談完畢,收走高恆等人的號牌,然後開始了隨機抽籤。
果然不出高恆所料,對戰結果其實已經被叻猜暗箱操作了,他們幾人又不是什麼有名的格鬥家,而叻猜卻是這裡的工作人員,那名裁判自然沒理由駁他的面子。
第一場,高恆對陳茹。
第二場,遊牧對景媛。
第三場。小陳對趙麗語。
看到比賽安排,小陳瞪大了眼睛,抗議道:「怎麼會這樣,你們有沒有搞錯?」
趙麗語倒是圓滑多了,沒有直接反對,而是指著角落的那十幾人,問道:「裁判閣下,我想知道為什麼只安排我們對戰,他們呢?」
「他們是敗者組的人,你有什麼意見嗎?」裁判哼了一聲。然後生硬地對著小陳喝道,「如果你認為我搞錯了,大可以放棄淘汰賽的資格。」
高恆呼了口氣,很好。叻猜果然沒有讓自己失望。其實報名參賽的人並不少,不說各國蜂擁而來的格鬥家,單是泰國本地就有為數眾多的拳館。能夠進行淘汰賽的地方肯定不止這處偏殿,不過有的地方人多,有的地方人少,叻猜肯定知道這些。所以故意把人帶到這裡來。至少從流程上,這根本挑不出明顯的過錯。
事到如今,小陳、遊牧和趙麗語也唯有自認倒霉了。放棄比賽資格,那當然絕不可能,最多進入敗者組多打幾場算了。
景媛皺眉,聯想到高恆之前的自信,再仔細回想高恆曾經說過的幾段話,似乎明白了什麼。
「高恆,你之前那番話是故意的吧,故意引誘叻猜將我們分配在一起自相殘殺?」景媛湊到了高恆耳邊,似質問,又似讚賞。鼻間的熱氣呼在高恆脖子上,讓人有種心痒痒的感覺。
「高恆……」陳茹聽到景媛的話,頓時愣了。
「嘿,你們該上擂台了,難道想放棄?」叻猜玩味地望著高恆和陳茹,你們不是情侶麼,倒要看看你們怎麼辦?
反正不管誰進敗者組,叻猜都是喜聞樂見。
淘汰賽只要勝一場,就能入圍初賽,而輸入,則要進入敗者組,至少得五場三勝才能晉級出線。據叻猜所知,敗者組可也是有不少狠角色的,例如巴頌就是例子,只不過運氣不好,遇上了更強的人才會打落到敗者組,但並不等於他們的身手就弱了。
對於叻猜幾近明目張胆的小動作,幾名跟來的小頭目包括泰桑都沒有說話,他們可不會為了不認識的高恆幾人而和叻猜撕破臉皮,最多看下笑話而已。
站在擂台上,陳茹看著對面的高恆,心情複雜無比。
「我認輸。」高恆平靜地下了擂台。
入圍初賽的憑證乃是一張燙金字體的銀色銘牌。
「哇……」陳茹壓抑不住,哭了出來。這一刻,她終於明白高恆為什麼故意布局引誘叻猜上套了。本來陳茹也有想過,高恆會不會故意認輸,但對於這個想法,她實在沒有多少信心,畢竟進入敗者組,可是要冒很大的風險。她雖然漂亮,但景媛明顯更漂亮,不像自己,純粹就是幫不上忙的花瓶,而且在高恆心裡的份量很可能也比不上小蘿莉張芷惜。
若是換一個心狠些的資深者,說不定就踩著陳茹輕鬆收穫入圍名額了,畢竟這可是性命攸關。
也正因此,陳茹一直沒抱多少希望,最多也就是心底懷著那麼一絲僥倖。聽到高恆認輸的那一刻,她感覺自己就算死了,也值了!
原來高恆真的沒想過放棄她,從一開始,就布局救她。可她卻那麼懵懂,如果不是景媛說破,她甚至可能一直想不通高恆的那段話原來是在布局……
「值得嗎?」看著下了擂台返回的高恆,景媛忍不住問了一句。
「沒什麼值得不值得,我不想隨便放棄同伴。」高恆微垂眼帘,雖然明知道所冒的風險很大,但並不後悔。而且從峴港一戰至今,已經一個多月了,黃巾兵符重新冷卻,這讓高恆多了不少底氣。
如果從理智考慮,其實放棄陳茹才是最明智的,畢竟她只是一個拖後腿的花瓶,就算腹黑些,拿她當成墊腳石也無可厚非。
可是不知為什麼,看到高恆認輸,景媛卻反而很慶幸。如果高恆真是那種冷血的人,哪怕這樣的隊友再強悍,景媛也絕對有多遠離多遠。
因為,今天可以放棄別人,明天也一樣可以放棄你。(未完待續。)
第一百二十六章 自相殘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