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認知在坍塌……
原來你我皆是果實……
當天都子帶著她神不知鬼不覺地摸入花朵中心,欲藏身於其中時,阿寧終於為自己的突發奇想感到無比的後悔。
去特麼的最危險的地方才最安全的狗屁理論,她只得到了一個教訓,好奇心害死貓啊!
只因就從他們剛剛潛入的那一刻,整個天地就開始變形。
準確的說,最開始變形的應該是他們自己。
阿寧眼睜睜地看到天都子體表縈繞出一股淡淡的光澤,將全身照得透明,骨骼筋絡,五臟六腑,血液循環,都清清楚楚地展現在眼前。
這並不能讓她驚訝,那些滴蠟的怪物比起這種透視要可怖得多,相比起來這僅僅是小兒科,可惜真正不講道理的是透視使得內部的轉變一目了然。
於是乎,阿寧眼睜睜目睹了天都子的內臟在一處處消失,變成了一個「核」?
血管在一條條凝結,最終變成了滾滾的「汁液」?
肌肉在一塊塊變軟,最終變成了鬆軟的「果肉」?
那種感覺,就好像他們正在轉化為一顆果實?
不,不是感覺<="l">!
因為放眼望去,周圍正有一個個「果實」垂掛在花蕊的下方!
這到底是什麼魔花!
如此說來,那些淪為藥渣的失敗者還是幸福的,至少他們還有人形!
而她居然自作聰明,選擇這麼個地方作為躲避之處?
簡直是自投羅網啊!
「快,我們快離開這裡!」
「琴兒,是你嗎?」
魂飛魄散的阿寧死命地扯住天都子的衣服,卻發現天都子愣愣地向著一顆果實騰身飛去,刷的一下切開外皮,裡面傳出一個傾盡五湖四海之水也洗刷不盡的怨恨詛咒:
「通文館……玄冥教……報那……血海深仇……啊啊啊啊啊啊啊!」
……
魔天李煜,天下至強雙劍vs鬼使神差,玄冥教雙護法!
鬼使神差的*改造詭異非常,鬼使鉤鐮索命,厲鬼勾魂,神差那巨大的身軀卻如巨靈神般,舉手投足間石破天驚,所至之處,四周皆被破壞殆盡。
在此封閉的環境中,這兩大護法的配合遠遠發揮出兩者相加的實力,不過結局仍舊不會有所改變。
僅僅是血渦七殺,就足以將鬼使神差重新送回地獄,更別提還有風華絕代的青蓮劍歌。
「玄冥教永不陷落!」
當兩個畸形的怪物不甘地跪下,發出最後的悽厲呼喊,天地突然變了,山呼海嘯的聲音仿佛從遙遠的天地彼岸傳來,又似乎近在耳畔:
「玄冥教永不陷落!」
三人眼前一花,陰暗的天嶺秘地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威嚴肅穆的堡壘,魔天怔然仰首望向那透出陰寒鬼氣的標誌,不可思議地道:「玄冥教總壇?」
作為一個於五代諸侯群雄割據時代,半江湖半官方背景的玄冥教勢力雄渾無比,總壇已經不是簡單的固若金湯,而是一個貨真價實的軍事堡壘。
若不是有藩王直接派出正規軍隊,美其名曰與各大門派一起形成聯軍,那一戰,根本毫無勝算。
即便如此,恢宏的戰鬥場面也足以讓習慣於江湖廝殺的武林人士腿軟——
箭支如雨點飛落,澆上油點著火的滾木從城牆上拋下,碾過幾個仗著輕功強上的弟子後,又重重撞在總壇外臨時搭建起的箭塔上,巨大的石塊從城內的擲石機中彈射向高空,砸落在城下黑壓壓的人群中……
那個結成陣法的門派就遭殃了,除了掌門以絕頂輕功避開外,麾下的精銳弟子全被砸成肉泥<="r">。
這令武林中人勃然變色的恐怖一幕卻無法動搖正規軍千錘百鍊的鋼鐵意志,他們瘋狂衝鋒,一個又一個士兵從高高的城牆上落下,可又有更多的士兵爬上雲梯,毫無畏懼地衝上城牆,絞入長槍與利刃的冷光寒芒中。
雲梯、擂木、炸雷、弩車、發石機、攻城車……
輜重源源不斷地朝玄冥總壇下運去,這是毫無花俏的生死搏殺,想要勝利,唯有憑藉著優勝對方的巨大兵力輪番衝擊。
喊殺聲直衝雲霄,人人都紅了眼,殺人與被殺都是一剎那的事情,生命在這樣的大戰中已變得無足輕重,攻守雙方都只有一個單純的信念:
機械地在這場博斗中殺死更多的敵人……
依靠著高牆堅壘,糧草齊備,上下同心,玄冥教已堅守了整整三天,人困馬乏,彈絕矢盡的情況下,亦是難以堅持。
「除魔衛道,我們上!」
武林正道各大掌門窺到便宜,互視一眼,率眾而起。
高天心三人如今所亂入的正是這一刻!
「怎麼回事?我們來到了玄冥教覆滅的那一戰?」李煜和魔天已經徹底懵逼,任是武功蓋世也接受不了這種設定。
高天心若有所思,倒是對情況有了切實的推測,原本他看到阿寧另一維度的時光身影,以為是時光交匯,如今看來,或許還有一種更不可思議的真相……
夢中夢?!
有鑑於此,高天心對著瞠目結舌的兩位高手兄鎮定自若地一笑:「一場幻境而已,何必如此驚惶?」
「神特麼的幻境?我七殺堡精通西藏精神秘法,是真是幻分不清?」魔天已經有些氣急敗壞了,幾乎破口大罵道。
李煜也揉了揉眉心,喃喃自語道:「此處……不是虛幻……難道是彼岸花真的能扭轉時光,將我們送入了二十五年前?」
「過往的幻境專注於『幻』上面,因此做得再真實,也無法處處兼顧,總有蛛絲馬跡可尋,但這一次,我們面對的則是一個真正的『境』,一個彼岸花創造的『境』!」
見這兩貨已經失去信心,高天心不得不強行解釋一波。
魔天和李煜很是茫然,不過相比起莫名的時光穿越,似乎還是這種更容易接受些,就如溺水者自然更希望抓住結實的稻草,就連一向自我的魔天都不由地問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反其道而行,通過改變歷史來破鏡!」
「什麼意思?」
「很簡單,既然他們要讓歷史重演,那我們就摧毀原歷史,讓玄冥教存活下來,到那時這個『境』想要延續下去就代表著全新的創造,到那時任是彼岸花再神奇,也不可能一點蛛絲馬跡都尋不到了……」
陷落於原本的歷史,幻境只需要簡單的維護就足以騙過他們,可一旦改動過大,幻境想要維護下去難度勢必大增,破綻自然出現。
魔天和李煜都是聰明人,馬上理解了高天心的意思,森寒的目光立刻朝著東南方望去<="r">。
既然要改寫玄冥教的歷史,最快捷的辦法,自然是刺殺指揮此戰的最高首領——晉王李克用,助玄冥教反敗為勝!
提及晉王李克用可能許多人不了解他,但說到十三太保那就耳熟能詳了。
尤其是李存孝,日奪八寨,夜搶三關,十八騎殺敗黃巢的八萬大軍,奪取長安,王不過項,將不過李,項是西楚霸王項羽,李就是李存孝。
而此刻,李克用立馬於那邊二里外的山坡上,注視著這場殘酷的廝殺,傳令兵不斷地在戰場間往來穿梭,將指示傳達給戰局中的將領。
在他的身後,是十二名或英氣勃勃,或嗜血殘酷的將領,這就是文韜武略,各有千秋,氣勢一時無倆的十三太保,人人披掛整齊,士氣高昂,整裝待發。
他們眼見著二里外的浴血拼殺,聽著震天的喊殺聲,面上卻俱都是一副冷靜的表情,只等義父一聲令下。
「該讓那些武林豪俠立立功了,傳令,全軍後撤!」
李克用雙目如電,嘴角陡然溢出冷笑,一聲令下,幾個傳令兵立時策馬朝城下衝去,隨著帥旗迎風擺動,攻城的士兵若潮水般井然有序地退下,帶走傷亡的戰士。
但這並不是給玄冥教喘息的節奏,弓箭手箭矢在弦指向總壇大門,引而不發,防備對方反撲。
戰場上驀然沉靜下來,只有傷兵的呻吟不時地傳來,被血水染紅的牆上已是千瘡百孔,但數十道身影已經幾下起落,兔起鶻落地翻入總壇之內。
嗯,那就是之前幾乎跑龍套的各派高手了。
李克用帶著他們,自然是要在關鍵時刻派上用場。
攻擊武林門派的總壇,卻打成攻城戰役,除開特殊的時代因素外,也算是空前絕後了~~
「抬巨木!」
然而李克用最為狠辣的一手來了,那些興沖沖的武林人士剛剛殺入總壇內,他立刻再度發令,大軍再度壓進。
頓時間,一條開闊的通道被開闢出來,現出一條巨木來,大木前端削尖,包著鐵皮,其狀便仿若一巨型長矛。
近百名騎兵身披鐵甲,頭罩鐵盔,只余雙目露在外面,連馬匹上亦披著軟甲,每個人均是一手持盾,一手握住馬背上懸帶的鐵鏈,鐵鏈盡皆縛在巨木上。
「玄冥教,淪為歷史吧,通文館才該獨霸武林!」
李克用冷笑一聲,手中的長劍陡然直指,萬人大軍同聲大喝,聲震曠野,一齊催馬向前行去。
百騎抬著這天下難見的巨木緩緩行於前,其餘軍士跟在其後,逐漸加速,越來越快,到得總壇前半里處,再發一聲震天暴喊,合力拉起巨木,直衝而去。
這種衝擊力,是任何堅壘也經受不起的,何況是已經在先前的戰鬥中千瘡百孔的城門。
而最悲劇的是,玄冥教高手全部被各門派中人牽制,此刻只有那些最底層的鬼差用箭支石塊負隅頑抗<="l">。
那些騎兵盾牌護身,偶有一兩個人被箭支石塊打落,其餘人也是毫不理會,將馬力提至極速,如離弦之箭般一往無前地朝城門直撞而去。
轟隆!
一聲巨響,大地也似顫抖了一下,煙塵沖天而起,磚石木瓦空中亂飛,巨木終於結結實實地撞擊在玄冥教那引以為傲的堅固城牆上。
瀰漫的煙霧中,喊殺聲震天而起,大局已定!
歷史上的李克用僅僅是振臂一聲高呼,一催跨下戰馬,士氣高漲至極點的大軍便齊聲高呼,組成黑壓壓的一條勢不可擋的黑龍,將玄冥教徹底吞噬,狼煙四起,人呼哀號,馬嘶悲鳴,血流成河,在這修羅屠場中,強極一時的超級大派徹底煙消雲散。
不過這一回,意外發生了——
「保護將軍!」
在劍氣縱橫下摧枯拉朽倒下的近衛,魔天李煜一左一右,以區區兩人,捲起更加勢不可擋的殺劍,直刺而來。
李克用將那群武林人士全部派入,又令十二位乾兒子衝鋒在前,是打的一手過河拆橋的好算盤。
他不僅要讓玄冥教覆滅,還要趁機削弱這些背後或多或少都有其他藩王背景的武林門派,到那時他掌控的通文館就可以一家獨大。
但做人太貪,現世報就來了,當魔天李煜雙劍殺來,他身邊的親衛居然連阻擋一下的資格都沒有。
然而李克用雙眼眯起,卻是不慌不忙,沒有抽出腰間的定唐刀,一柄長槍神出鬼沒地轉了出來,豁然一分為二,化做一長一短的二支短槍。
他毫不多言,從馬背上飛身而起,左手短槍劃圓,右手長槍直刺,若一隻博兔蒼鷹般由高處俯衝下來,居然反守為攻。
當!當!
二聲大震,李煜的狂歌與魔天的血渦先後與李克用的雙槍相交,竟是全身一顫,飄然後退十米距離,方才借勢化去這從天而降威猛絕倫的一槍。
先前的一鼓作氣,蕩然無存。
「好槍法!」
戰鬥狂人魔天不驚反喜,大笑一聲,再度挺劍殺上。
「想要以多欺少嗎?」
李克用冷笑一聲,鬼魅般地一閃,向著李煜逼去,竟是避讓開了魔天。
他語出譏笑,換成普通刺客絕對不會理會,但魔天何等身份,心高氣傲,讓他與老對頭李煜聯手圍攻一人確實抹不開臉,再加上還有高天心靜靜壓陣,他冷哼一聲,殺劍一轉,向著親衛屠戮過去。
而李煜直面李克用亦是怡然不懼,卻不知終究是心態未曾轉變,犯了個巨大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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