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母趙氏見狀,連忙說:「夫人,大小姐現在受了這麼重的傷,真的不能去祠堂罰跪,能不能用其他方式代替?」
「我倒是把一點忘記了,既然如此,那就不讓你去祠堂罰跪了,女戒女訓也不用抄寫了,但是禁足是必須的,這一年你就好好的待在家裡,別出去丟人現眼。」游佳氏說道,帶著丫鬟婆子離開了。
說什麼忽略了,她都快包成粽子了,這麼顯然,怎麼可能會忽略,只不過是一個託詞罷了,很顯然游佳氏是鬆口了,但是又不願意承認,所以才想出來一個藉口。
看著越走越遠的游佳氏一行人,游月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總算是逃過了這場明顯就是公報私仇的懲罰。她知道自己性格和原主有些差別,但是那有如何,她可不願意過原主那樣的日子,就連一個小人都敢欺負她。
「小姐,你……」乳母趙氏突然吞吞吐吐的說道。
游月知道趙氏想要說什麼,所以並沒有將話頭接了過去,只是說:「乳母,我想睡覺,你扶我躺下吧。」其實她根本就不困,只不過是想要安靜一會兒罷了。乳母趙氏扶她躺下後,便離開了房間,去了外面。
躺了一會兒後,她竟然真的睡著了,但是也並沒有睡太久,很快就被外面的喧譁聲吵醒了。她習慣性的想要揉眼睛,但是她剛一抬手,就感到了一陣劇烈的疼痛,這才想起來自己已經穿越了,而且現在還身受重傷。想到這一點,她便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突然,外面傳來一個女人清脆的聲音,聲音略顯高亢,說:「你們都安靜一下,都別爭搶了。」吵鬧聲頓時停了,接著那個女人略帶著一絲得意,十分輕快的說,「讓我先看。」
「春桃姐,你怎麼能這樣呢。」
「就是,春桃姐,這明明是我先拿到的,應該我先看。」
聽著外面的吵鬧聲,游月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一群丫鬟,竟然也敢在主子的房間外面大吵大鬧,絲毫沒有顧忌,看來原主的真的是太軟弱了。
「你們小聲一點,大小姐還在裡面休息呢,你們這樣會吵到她的。」乳母趙氏連忙勸說道。
但是,乳母趙氏的話請沒有起到任何作用,之前那個聲音高亢的女人不屑的說:「怕什麼,吵到她就吵到她唄,一個不受寵的庶女罷了,也就你還拿她當大小姐。本來老爺和大夫人就不喜歡她,現在還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情,我看老爺都想把她趕出去了。」
「就是,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情,也就你還願意伺候她,要是我的話,早就不幹了。」另外一個女人也附和道。
「你們別這麼說,大小姐也沒做錯什麼。」趙氏辯解道。
但是,這句辯解卻引來了其他幾個女人的驚呼聲,其中一個女人說:「這還叫沒做錯什麼呀,我們可都已經知道了,以前也就是覺得她廢物罷了,現在才知道,她竟然這麼不要臉,不守婦道。」
「對呀,做出這種事情,要是在我老家的話,早就被浸豬籠了,也就是大夫人和老爺心善,只是禁足罷了。」
聽到這話,游月差點就沒忍住衝出去和那些下人理論了,不就是被人看了一下胳膊,看了一下腿嗎,怎麼就不要臉不守婦道了;再說了,她還沒嫁人呢,怎麼就不守婦道了。當時,這些話也只是在她心裡轉了兩圈,並沒有真的說出來。
外面嚼舌根的那些人不知道自己的話已經被當事人知道了,當然了,就算知道了她們也不在乎。畢竟,在她們眼裡,游月這個游府大小姐只是一個可以任意由人捏圓搓扁的人,所以毫不畏懼,依舊在外面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乳母。」游月大聲的喊道,讓人進來,同時也是讓外面的不要再吵了。
乳母快步從外面走進來,走到床邊,十分關切的詢問:「小姐,你醒了,是不是被她們吵醒了?」游月並沒有回答乳母的問題,而是說:「乳母,你扶我起來吧。」等到乳母將她扶起來,卻發現外面的那幾個女人還在吵鬧,頓時便有些不悅了,這些下人也太目中無人了,可是她自己現在也不能動,於是便只能對乳母說:「乳母,外面在吵什麼?」
「小姐,七夫人賞了春芳一隻鐲子,所以她們都在吵著要看。」乳母回答道。
敢情吵了這么半天就因為一隻鐲子,游月有些無語。雖然她不介意自己園子裡吵鬧一點,但是被一群下人這樣目中無人的欺負,這可不是她願意看到的,這一次不管,她們以後肯定會越來越過分。所以,想明白了這一點後,游月便對乳母說:「乳母,讓她們都別吵了。」
「小姐,要是她們不聽怎麼辦?」乳母有些擔心的問道。
透過打開的房門,游月看了一眼外面那幾個下人,都只是府里做雜役的丫鬟,並不是哪個姨娘或者姐姐妹妹園子裡的人,於是便回答說:「要是不聽,那就打。」這話她故意說得很大聲,好讓外面那些下人聽到。
「小姐。」乳母有些擔心的喊了一聲,似乎是不贊同的樣子。
「乳母怕什麼,就算我是庶出,就算母親和父親不如喜歡妹妹們那樣喜歡我,我也是父親的女兒,難不成還不能管教幾個低等丫鬟嗎?」游月說道。
乳母一副還想要說什麼的樣子,但是游月卻不想再聽了,於是便開口說:「乳母,快去吧,她們吵得我頭疼。」說完便閉上眼睛,一副不想說話的樣子。乳母趙氏見狀,便連忙出去,傳達她的指令:「你們都別吵了,快走吧,不然小姐該生氣了。」
「她生氣就生氣唄,怕她做什麼。」那個聲音高亢的女人,名叫春桃的女人說道,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
聽到這話,游月不禁在心裡嗤了一聲,這個智商,難怪只能做最低等的下人,做最終最累的活。而此時,另外一個沒說過話的女孩兒突然開口了,脆生生的說:「春桃姐,大小姐受了傷,要好好休息,我們還是別在這裡說話了,會吵到大小姐的。」說完便直接站起來離開了。
「唉,春芳,等等我。」春桃連忙站起來,跟著也走了出去,其他人見狀,也就都離開了。遠遠的,游月還能聽到那個春桃疑惑的詢問:「春芳,怕她做什麼,不就是一個什麼也做不了的庶女,你們還真當她是大小姐呀?」
隨後便是春芳的聲音,有些小,但還是能聽清:「春桃姐,不管大小姐怎麼樣,只要老爺沒有將她趕出去,那她就是游府的大小姐,而我們,只是府里最低等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