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年夜飯吃的賓主盡歡,那兩壇酒也被全都喝完了,大部分的都是鬼谷子喝的,喝的紅光滿面,一杯接一杯的。晨汐當然嘗試著阻止過,但他都是當面答應,轉身就繼續喝酒了,而且是和大哥田廣宇喝的很開心,所以她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任由他喝了,幸好現在多喝幾杯也沒關係了!
「丫頭,陪老頭子我出去走走吧!」鬼谷子放下酒罈,看著晨汐說了這麼一句話,也不等她回答,就站起來離開了飯桌,跟著走出了飯廳。晨汐想了想,和雲錦說了幾句,就跟著鬼谷子出去了,他一定是和自己有話要說了。
「往年的這個時候,老頭子我都是一個人在梅林里,陪著我那已經去了另外一個世界的老婆子一起,說著我今年的事情。因為她在十年前就已經離開我了,也沒有給我留下一兒半女的,所以即使有三個徒弟,在這樣的日子裡,我也是不好打擾他們的!」鬼谷子來到了花園的亭子裡,坐下靜了很久,這才緩緩說道。
「老頭子我今年六十一歲,我老婆子死的時候四十歲,而我十年前是五十一歲,我是在二十一歲的時候遇到她的,那個時候她正行俠仗義,對一隊被打劫的商人拔刀相助,但最後卻不敵,那我就出手幫她了。沒想到就這樣,當時才十歲的她,就一直跟在我的身後,纏著讓我教她武功,因為她最佩服的就是武功高強的大俠了。
我一開始沒有理她,覺得她一個天真浪漫的小姑娘,只是憑著這一股佩服的勁頭,還不能很好的學習武功,只是一會兒的熱度,很快就會厭煩的。不過沒想到她倒是很認真,即使我沒理她,她也自覺的扎馬步、練劍,我一下子就看出來,她的劍法只有招式,而沒有內力,之後過了半年,我在她下雨了,還堅持練劍,結果發高燒的時候救了她,也開始教她武功了。
什麼時候喜歡上她的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和她拜堂的時候,是在她及笄之後的第三年,那個時候,我已經收了我的大徒弟了。她的父母並不同意我們在一起,讓她離開我,所以她就直接和家裡斷絕了關係,一定要和我在一起了,我那個時候就發誓,要一輩子對她好!
之後的二十二年,我們也一直都過得很好,之所以會沒有孩子,是因為她小的時候,被庶兄騙到了冰窖里,關在裡面一天一夜,等她被人發現救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奄奄一息了,而她那個時候才五歲,就這樣留下了病根。我也給她調理治療過,不過只能讓她小日子的時候,不要疼的那麼厲害,卻因為她受寒的時間長了,身上的病根也已經留下了十來年,所以不能讓她當母親。
她之所以會死,是因為她在上山採藥的時候,被守在那裡的毒蛇咬了一口,然後整個人就失去意識的從山崖上跌落,失去意識,讓毒素流遍了她的全身,進入了五臟六腑,而等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中毒身亡了。要知道她是為我採藥的,就是那十年一開花,十年一結果的綠嬰果。本來該是我自己去采的,但因為我傷了腳,而綠嬰果結果的時間就只有那一天了。
這十年我一直都不曾忘記過她,但同時也沒有忘記她曾經說過的,如果有哪一個先走,另外一個不能馬上就隨之而去,而是要好好活著,抱著對另外一個人的所有記憶,好好活著。因為不會有誰,比相守一生的人,更加清楚的記得對方,會一直一直的掛在心上,所以這十年,我一直都不曾忘記過她。」
這是鬼谷子和他妻子之間的故事,晨汐是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講出來,但自己只管用心的聽著,等等也會清楚他的目的了,而且絕對不會是惡意的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