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豐城外,一處無人區域。
慕容卿緩步前進,體內的炁經過劍意的鎮壓,還沒有完全恢復。不過只是時間問題,要不了多久,炁就會流轉正常。
承認失敗,需要勇氣,這並不容易。但只要跨出那一步,首先在心境之上,就能夠有所提升。坦然接受失敗,面對自己技不如人,也是一種修煉。
經過與牧淵一戰,慕容卿雖然落敗,但這樣看來,倒也不是沒有收穫。只要給他時間,他一定可以突破更高的層次,到時候還能與牧淵有一戰之力!
豈料,他或許沒有這個機會了……
某一刻,在慕容卿的身後,傳來一道道神秘,甚至透著詭異的音波。一圈圈的盪開,將這片區域完全屏蔽。
半空之中,一股空間漩渦升騰,緊接著一道黑影從其中緩步走出來。然後身形一閃,出現在慕容卿的面前。
此人頭戴黑色斗篷,穿著寬大的黑色袍服,臉上有幾道疤痕,看上去有些猙獰。整個人的氣場也透著壓抑的氣息,讓人喘不過氣。
殘影一閃,出現在慕容卿近在咫尺。威壓將之籠罩,他不得不半跪在地,恭敬地行禮。看來此人是來自天音堂,還是長老級別的存在。
「慕容卿,你可知錯?擅自行動,幾乎暴露我天音堂的行蹤,甚至差一點壞了我天音堂的好事,你要如何承擔?」
絕對實力的壓制,讓慕容卿不敢反駁。恭敬的低著頭,拱手行禮:
「弟子知錯,不應該擅自行動。還請黑黎長老恕罪,再給我一次機會,給我一些時間,一定可以達到我天音堂的目的!」
陰森的一笑,黑黎長老盯著慕容卿,伸手緩緩地拂過他的臉。那一雙枯瘦的手掌,其上皺紋滿布,看上去很是恐怖。
他的手中,流轉著一股氣勁。在慕容卿的臉上流轉之時,帶著一股禁錮之氣,讓他完全無法動彈。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終於開始迅速蔓延。
「呵呵…再給你一次機會?慕容卿,你該不會忘了我天音堂的規矩吧?一旦暴露了實力之人,也就是泄露了我天音堂的秘密,還有第二次機會嗎?」
話音落下,那枯瘦的手指,在慕容卿的臉上劃出裂痕。劇痛的感覺瞬間蔓延。但他的行動早已被封鎖,動彈不得。就連慘叫也沒有機會。
不過兩息之間,慕容卿便在黑黎長老的手中,化作飛灰。甚至連靈魂印記都不留,徹徹底底的消散!
「呵呵…失敗者,沒有資格要求再來一次的機會。我天音堂的秘密,絕對不能被泄露半點。既然觸犯了禁忌,就應該知道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空間再次裂開,黑黎長老神秘的消失。當空間恢復正常之時,只能看見一支玉笛,靜靜地躺在無人問津的地上,然後逐漸被塵封…
此處發生的一切,沒有人知道。包括玄天門,因為這時候,世家同盟的代表,已經先一步來到玄天門內,準備大比的事宜。
當牧淵一行人回到玄天門內,眾多弟子正在演武場之上修煉。整齊劃一的招式,還有互相呼應的靈炁,這些都彰顯著宗門的強橫。
牧淵作為內院核心成員,資格與輩分擺在那裡。修煉是單獨的,核心所能觸及的東西,他一樣也不能落下,所以很快就被叫去核心議事廳。
這時候,長老們已經聚集在議事廳內。神情嚴肅,正在商議怎麼讓大比期間,做到萬無一失。其實在牧淵看來,越是小心謹慎,越容易出問題。
突然,牧淵的腳步在議事廳的門口一頓,眼神望向大廳中央,那一道道熟悉的身影,都是老朋友,目光對上,卻略顯尷尬!
不過轉瞬愣神,牧淵向前走去,平靜的對上韓天夜的目光。倒是後者,老臉之上閃過一抹紅,似乎很不好意思面對牧淵。
事實如此,當初牧淵受韓悅琦的邀請,率先前往韓家。也順利替他們解開緊急的危機。甚至不遺餘力的將韓天夜老祖的咒紋解開,但是……
韓家在面對危機的時候,是怎樣對待牧淵的?
沒有人出手相助,蘇擎老鬼強勢鎮壓牧淵,除了韓悅琦之外,沒有一個人肯站出來,甚至都不敢開口反駁!
這件事在韓天夜心中,一直是個疙瘩,也是內疚的根源。
這一次,韓家作為東凰州之上,世家同盟的代表,踏入玄天門就勢必要與牧淵碰上。這尷尬的一幕,著實讓氣氛很不自然。
李玄通長老也在場,這件事他一清二楚。於是忍不住故意調侃:
「呵呵…怎麼,都是老朋友了,還如此尷尬?你們之間什麼不清楚呢?既然成為世家同盟的代表,那就說正經事吧。其他的容後再議!」
韓天夜畢竟是老祖級別,這一次前來玄天門,也是為了牧淵。若是之前的事情不說清楚,他永遠也無法釋懷。恩將仇報,將會烙印在韓家頭上!
穩定心神,牧淵也沒有任何異樣的踏入議事廳。
「有什麼事,儘快說清楚。關於這次大比的布置,以及所有細節,我不感興趣。你們知道我的性子,沒有心思參與這些,所以你們決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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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牧淵轉身就要離開。這些瑣事他一向不想管,都是李玄通在處理。
世家同盟的代表既然是韓家,那麼證明還是算公正的。至於蘇氏一族,到現在還沒有現身,是否放棄,還是未知數!
韓天夜看著牧淵的背影,咬牙,緊握拳頭,鼓起勇氣說道:
「牧淵小友請留步,這次老朽爭取到世家同盟的代表,就是想要當面與你說清楚當初的事。老朽不想這次誤會,一直累積下去,實在是……」
殘影一閃,不顧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韓天夜直接擋在牧淵的面前,然後心中一橫,抓起牧淵的肩膀,化作一陣風消失不見。
片刻之後,玄天門的後山之上。
韓天夜與牧淵相對而立,前者作為老祖級別,實力境界的強度遠在牧淵之上。但在這裡,他們之間的輩分相差不多。
「韓家老祖,其實你不必如此。當初的事情我並不在意,立場不同,所以選擇明哲保身我能理解。畢竟牽扯甚廣…」
話音未落,韓天夜拱手,向著牧淵深深地鞠躬行禮:
「牧淵小友,若是你不計較,那是你的大度。你傾盡全力相助於我,我韓家卻袖手旁觀,這是我們忘恩負義,我必須承認。」
氏族老祖,親自行大禮。這已經不是普通的道歉,完全是代表家族,代表整個韓家,向牧淵低頭認錯。證明他們並非真的是忘恩負義之人。
「這次前來,我已經做好小友不原諒的準備。但我應該做的要做到。若是小友有什麼需要我韓家的地方,儘管開口,定然萬死不辭!」
話已經到這份上,牧淵也就徹底釋然。
輕嘆一聲,雙手將韓天夜扶起來:
「老前輩,晚輩感受到你的誠意,這就夠了!有些事不必一直放在心上。只希望接下來,這場大比可以一切順利。我,自然也不會一直留在這裡……」
說著,牧淵轉身,眼神深邃的望著遠方。
等這件事了結之後,整個東凰州,還有很多值得他去探尋之地。
「呵呵…哈哈…這是自然。牧淵小友絕對不是池中物,天高海闊,你已經展露鋒芒,此處定然留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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