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殿前。
一絕美女子雙眼紅腫的跪在門口。
「掌教,月兒都跪了一天了,再跪下去可就吃不消了。」
「是啊,月兒可是凌雲閣的弟子,是宗派會武的主力。」
「是啊。」
…
凌雲閣的幾個弟子全都來為凌月求情了,七嘴八舌的說的掌教有些動搖。
「叫她進來吧。」掌教思索半響,心生一計卻不動聲色的說道。
「弟子凌月拜見掌教。」凌月搖搖晃晃的走進殿內,小臉也失去了原有的紅潤變得有些蒼白,聲音中有一種無法掩蓋的疲憊。
「看在你的幾個師兄們給你求情的份上,答應你也是可以,不過你必須要先答應我一個條件。」
「掌教請說。」
「以一年為期,凌風若是能戰勝凌雲閣任意一名弟子,我便讓他加入凌雲閣,你們的事我也不再管。當然如果他輸了,便退出我道華宗,終生不可上山。」
「這…」
「這是我最後的底線,也是你最後的機會。」
「那我可以先問過風哥嗎?」
「兩日之內給我答覆,退下吧。」
………
人人慢說酒消憂,我道翻為引恨由。
一夜醒來燈火暗,不應愁事亦成愁。
儘管方旭的仙術僅持續了半日,但帶給凌風的打擊卻是不可磨滅的。
因此自凌風回來後,每日借酒消愁,他想借酒麻醉自己,麻醉掉自己腦海中不斷迴蕩,如跗骨之蛆的「廢物」二字。
「月兒,你可會等我?」凌風懷中抱著半盞殘酒,目光呆滯,眼掛淚痕,散亂的頭髮無力的垂下,酒水隨之流淌。
「呵呵,誰會肯等我這個廢物?」凌風自嘲一聲,眼中絕望更深,抱著酒罈仰頭又喝了一大口,任酒水打濕了衣衫。
「我連自己都不相信!」
「啪!」酒罈被凌風狠狠的砸在地上,濺起的一片碎片很不巧的刺破了凌風的臉頰,一道血痕頓時出現在臉上,看的很是觸目驚心。
「風兒,你又何必這麼折磨自己?」風嘯天看見房間裡的一片狼藉,心中一痛,他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師父,我心裡難受。」凌風見風嘯天來了,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使勁捶著自己的胸口。
「哎…」風嘯天看到凌風這副痛苦的樣子,嘆了口氣。
「師父,月兒她好像不要我了。」凌風顫顫巍巍的去房間的角落取酒,途中身體一怔,好像想起了什麼,突然道。
「誰說她不要你了?這是她寫給你的信。」風嘯天從懷中掏出凌月托人送給凌風的信,此時他看凌風的目光似乎有些羨慕。
「月兒的信?月兒!」凌風暗淡的眼眸中終於有了光澤,將手中酒罈一扔,使勁擦拭了自己髒兮兮的手,才接過風嘯天手中的信。
幾行娟秀的字,映入眼帘。
「風哥,掌教以一年為期,若你戰勝凌雲閣的任意一位師兄,便准你入凌雲閣,也不再插手你與月兒的事情。此事月兒不敢獨自做主,月兒全由風哥做主。但無論勝負,無論答應與否,風哥你要記得,在月兒的心中,你就是月兒的天地。視你如命的月兒奉上。」
「月兒…」凌風感受著感受著信上殘留的溫度,眼神中色彩漸濃。
「師父,徒兒要學煉體之術!」
………
「天地之至數,合於人形,血氣通,決死生。」
「血氣為身之根本。」
於破元門廳內,風嘯天正講解著煉體之術。
「師父,徒兒不懂。」凌風心中急切,師父所說的實在很晦澀。
「是啊,弟子敢請師父說的通俗一些。」這破元門中不止凌風這一位弟子,所有不具備仙骨但又想修煉的弟子全都被分在破元門學習煉體之術,共三十七人。
此時台下亂鬨鬨的,紛紛附和道。
「通俗的來說,煉體第一步,通血氣,通過食用能夠補血氣的食物便可以做到。」
「第二步,鍊氣,通過極限的運動將血氣煉化入血肉中,便能達到煉體的第一個境界,氣明境。」
「有道天地之至數,始於一,終於九焉。一者天,二者地,三者人,因而三之,三三者九,以應九野。因此世間諸法,皆分九重,上三重中三重下三重又被分為天地人三個小境界。」
「可明白了?」風嘯天目光掃過台下眾弟子,頗具威嚴的問道。
「弟子有一事不明,何為補血食物?」凌風站起來問道。
「以黑豆泡茶,以烏雞為食,足以。」
………
因為仙人也需入食,因此採辦的累活就由五元門輪流接手。
修仙之人,不食肉食,因此其他四元門採辦時總是買些素食,長久下來,每隔五天破元門弟子才能吃上一頓肉食,從而導致了破元門弟子煉體之術總是不得大成。久而久之,破元門無奈之下,便自行前去採辦,其他元門知曉消息,便一併把採辦任務都推給破元門,本就有些自感不如其他幾元門的弟子也是敢怒不敢言。
作為新入破元門的弟子,凌風自然與其他三十七個弟子肩負了這個任務。這日,便輪到凌風與他的三個師兄弟下山採辦,大清早,凌風四人便推著獨輪車出發了。
………
「烏雞,黑豆?」
「呵呵。」
「你回去吧。」
方旭揮了揮手,打發了他安插在破元門中的棋子。
………
陽陵鎮。
作為儲華山腳的唯一小鎮,受仙氣浸染,民風淳樸,女的水靈,男的清秀,說是人間樂土也不為過。
「仙人,又來採辦啊。」這鎮上的人早就習慣道華宗的修仙之人下山採辦,熱切之後還會熱情的遠遠的打聲招呼。
「是啊。」凌風微笑的回應。
「仙人,這是專門為仙人留的蔬菜,全是上好的。」
「恩,按照老樣子便可。」
「咦?為何不見烏雞與黑豆?」將菜裝車後,凌風檢查了一下,唯獨不見烏雞與黑豆。
「早些時候,有幾個仙人把烏雞與黑豆都買走了,我還以為仙人知曉。」賣菜的婦人回憶道。
「好生奇怪,今日不是該我們師兄弟幾個嗎?」一名隨行弟子很是不解。
「或許是他們忘記了吧。」
「不對,如果是忘了,為什麼只買烏雞與黑豆?」
幾名弟子一旁爭論著,一時也沒有個結果。
「還是回去看看再說吧。」凌風也是一頭霧水,只好回去一探究竟了。
「也好。」幾名弟子紛紛點頭。
………
儲華山破元門
「什麼?你們今日沒有下山?」凌風吃了一驚,心中迷惑更甚。
「今日我們都在師父座下論道,沒有下山。」其餘弟子很是肯定的答道。
「到底會是誰?」凌風苦思不得解,只好暫且壓下此事。
誰知接下來一連五六天,都是如今天的狀況。
「其中必有蹊蹺,今日我早些下山探個究竟。」凌風近五六日得不到修煉,心中大急,便要守株待兔,看看是何人作怪。
………
陽陵鎮
「仙人,這是你要的烏雞和黑豆。」賣菜的婦人如往常一樣為仙人準備好食材。
「多謝大嬸。」兩個弟子接過食材拜謝。
「化元門的人?他們為何要買烏雞與黑豆?且跟上去看看。」凌風通過衣服辨認出了這兩個弟子是化元門的人。
「魯師兄,你說凌雲閣幹嘛這麼針對破元門啊。」
「噓。小聲點。我聽說凌雲閣的方旭師兄愛慕凌月師姐,而這凌月師姐又與破元門的凌風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所以才這麼針對破元門。」魯師兄確認四周無人後,小聲說道。
「魯師兄,佩服,你消息可真靈通。」旁邊的弟子一臉崇拜。
「我也是無意中聽到的。」魯師兄很享受受人崇拜的感覺,腰杆挺得筆直,臉上掛著止不住的笑容,還裝做一副謙虛的樣子
「方旭!」魯師兄雖然壓低了聲音,但還是被躲在不遠處的凌風聽的清清楚楚,當下凌風就感覺一股無名邪火在灼燒著自己的內心。
「方旭!我一定會堂堂正正的擊敗你!」凌風眼中燃燒著怒火,他作為男人的尊嚴不能如此被輕易踐踏,如果守護不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他活著又有什麼意義?
「你們給我站住!」凌風心中的怒火無處釋放,頭腦一熱對著前面化元門的兩人喝道。
「你…你是誰?」魯師兄一陣慌亂。
「我就是你口中的凌風,你回去告訴方旭,我凌風一定會當著諸位道華宗弟子面前擊敗他!我會讓他一敗塗地!」凌風一字一句,不卑不亢的說道。
「原來是凌師弟啊,這話我一定帶給方師兄的。」魯師兄知是凌風,心中稍安,皮笑肉不笑的答應道。
「不過,方師兄囑咐過我,若是看到凌風,讓我教訓他一下。師弟,可不要怨我。」魯師兄話鋒一轉,放下手中的食材冷笑著逼近凌風。
「可惡。」凌風血氣未通,如何能應付修煉仙力的魯師兄,但他的那顆強盛的自尊心卻不容許他逃跑。
「拼了。」凌風一咬牙,不過是一頓皮肉之苦,比起自己的尊嚴又算的了什麼?
「有點骨氣。」看到凌風不退反進,魯師兄暗贊一聲。
「定身術。」見凌風快到身前,魯師兄嘴中微動,一道仙氣自體內而出浸入凌風體內,登時凌風動彈不得。
「師弟,給我狠狠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