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離虞於六國來說積弱已久,雖還不至於風雨飄搖,但也不再能經得住這些人大手大腳的折騰。美國小說網 https://m.gogogous.com/
前兩日關於離虞皇室的那件案子,連刑不得已選擇了與遙望舒合作。那日在現場時,遙望舒的出現雖令他詫異,但卻沒有懷疑,直到後來遙望舒有意無意提起太武執象時,他才明白了如今的遙星府到底變成了什麼樣子?
故此在今日晨間,當連刑見到遙望舒對紅蓮無比尊敬之時,他便確信了自己的想法——挽月城,遙星府,終於要變天了!
回去畫影紅樓的路上,連刑一直都沉默不語,臉色也十分難看。尤其是在路過城主府時,他看著那燈火通明,映照霞天,臉色便又暗沉了許多。
「大人,您今日似乎……」
見連刑駐足府外凝望,神色複雜,身後的小捕快不明所以,只看到自己的頭領似有心事,便不忍問上一問。
然而回應他的,卻只有一聲沉重的嘆息。
「欸……」
「大人為何嘆氣?」
「這世間縱有萬般無奈,你我都只若浮萍,隨波逐流。」連刑不自覺的按住了別在腰間的長刀,望著長空燈照:「冷庭,若有一天我因公殉職,你會作何感想?」
「大人?」
小捕快冷庭雖入世不深,但因公殉職這句話卻讓他明白連刑到底遇到了怎樣的難題,心中不覺憂慮起來。
「算了,本不該與你說這些。」連刑忽地笑了笑,鬆開了按住刀柄的手掌:「快些回去吧。」
雖然見到連刑笑了,但冷庭心中的擔憂卻愈來愈強。他本想開口一問究竟,但多年的相處讓他明白,連刑不打算說的事情,那至死都不會再提了,無論旁人如何逼問。
這世道……
冷庭抬頭看了眼燈火通明的城主府,在心中輕嘆了一聲,隨後疾步跟上了已經走遠的連刑,一同往畫影紅樓去了。
城主府外,原本寂冷的大道,在兩人的身影逝去後便再無了聲息。
而府內,卻逐漸歌舞昇平,人聲鼎沸了起來……
挽月城主府雖不比遙星府那般神秘莫測,卻也是氣勢非凡,寬碩無比。其內府緊密而繞合,前後左右四方建有四大院,中建天聽堂;外府廣闊而環抱,留存有上一任府主設下的八荒交匯之陣,平日有衛軍駐守,嚴密森然。
尤是在今日,這平日裡本就守衛森嚴的外府,今日更是被增派了一倍的衛軍,分守在四面八方,不讓外人靠近。
在內府,城主長沛天已在長案前端坐許久,身不曾動,唯有微弱的燭光在風中搖曳,掩映著他那深若溝壑的眉頭,靜寂無聲。
「考慮得如何了,沛天大人?」
「啪!」
書房窗前,一名紅衣女子倏然合上手中泛黃的書,隨後自窗楹之上跳下,輕笑著問了一聲。
「紅蓮姑娘,你提出的條件實在苛刻,叫我如何答應得了?」長沛天有些無奈的抬起頭看向女人,面露為難之色。
「為難那是你的事情,又不是我的。」
紅蓮自窗前走下,順手將那泛黃的書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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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長沛天的手邊。
「但是我相信這樣的事情你可以做到,是嗎沛天大人?」
「霄月王號稱燕城第一人,且修行過兵聖絕學,你當真就不曾考慮這其中的風險嗎?」
長沛天深呼了一口氣,強忍著心中的怒意讓自己靜下心來,仔細思考這其中利害。雖然他不太明白紅蓮為何執意要在今日除掉霄月王,但有一點他可以肯定,紅蓮之所以選擇在這個時候動手便是為了挑起叔藜與離虞的紛爭,或者說是為了挑起燕城臨江府與挽月遙星府的鬥爭。
但作為太武一脈,長沛天根本不相信紅蓮如此大張旗鼓的針對霄月王,僅僅是為了讓兩方勢力角逐。
況且他也明白霄月王的實力如何,明白跟隨他的鬼武實力如何。僅憑挽月城這一方人的力量根本無法完成這件事,甚至他們還會因為此事而使離虞陷入戰爭,一如現今的畫周。
「我知道你這樣做的目的不僅僅是為了讓兩國之間發生戰爭,你們到底……到底想要什麼?」
長沛天思慮再三,終究是不敢拿自己與挽月去賭。這場紛爭的到來將會引起六國的直接戰爭,一如十四年前的六國之亂,遍地哀鴻……
「我說我想要天下,你信麼?」
紅蓮聽罷歪頭想了片刻,隨後嘴角微翹,問道。
「不信。」
「你最好不要相信!」驀地,紅蓮忽然收起笑容,神色變得無比凌厲起來:「你上了太武這條船,就意味著你贊同天下一統。」
「既然你有如此宏願,那就不該動搖!」
「我並沒有動搖,我只是……只是沒有把握。」
長沛天自然是願意看到天下一統的,尤其是在文武滅道之後,他心中的信念便越來越強烈。
但是如今太武的行事作風,卻讓他對這件事有了懷疑。
「不說霄月王本身是兵聖傳承,他的隨身護衛鬼武也非易於,最難以解決的是那臨江仙衣輕塵的親傳弟子弄月滄瀾。」
「我說過了,那是你的事情了。」
丟下一句無情的話,紅蓮轉身頭也回的離開了,只留下書房內長沛天一人。
「噹啷。」
屋內,在紅蓮走後忽然傳出了一聲燭台跌落的聲響來,之後那屋內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雖不曾下雨,但紅蓮還是撐起了傘,踮著腳尖走在那濕漉的飛檐之上。
她喜愛赤足,那樣踮起腳尖走在雨水中便會若飛燕點水一般,空靈輕盈,讓她可以暫時忘卻痛苦。
滴答滴答~
濺起的水花自檐間滴落,落在水池裡滴答作響,似環佩清脆。
「你曾若這雨,讓人心曠神怡。」她一面踮著腳努力走在檐牆之上,一面口中念念有詞:「你也曾若這月,照拂入心。」
一路走至檐尖,忽然發覺頭頂銀芒閃爍,她一抬頭,便又見到了那月。
「月啊……」
一聲喟嘆,似那千里同風,傳遞著紅蓮那埋藏心底的情愫,伴著月光越過山河星叢,來到了那一片花海之前,纏繞在那冷肅下的墓碑之上。
那墓碑在花海之前,桂樹之下。當月光輕撫那趟過的涓涓細水,漂浮著的花瓣便似是過往的寄語,在落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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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間訴說著遲來的溫存。
「花落了……」
花海前的玉漱宮,是叔藜公主傾顏的居所。月夜下她薄衣如蟬翼,在月光的照拂下便若一尊玉人一般,迎著花海香風遠眺著那墓碑。
「你又在想他了。」
在她身後,是相伴她許久的叔藜國祭司幻雨流煙,曾是陰陽流派止水一脈的天才。
她手托著一件厚重華服來到塌前的浮花廊,輕披在傾顏公主的肩頭:「這次你總不能不承認了吧?」
「你又在偷聽了。」傾顏轉頭看著她甜甜一笑,而後歪頭枕在她的肩上:「他走了幾日了?」
「快七日了吧。」
幻雨流煙輕撫著傾顏,抬頭看向遠方的墓碑,長嘆了一口氣。
「七日了啊……」
「只以為還在昨日呢。」
傾顏微閉著眼,一滴清淚自眼角滑落,若那落花一般。
「你身子弱,早些休息吧。」
幻雨流煙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沉默片刻後輕聲勸道。
「霄月王,在挽月如何了?」
傾顏一面說著,一面裹緊了那件華服,蜷縮在了幻雨流煙的懷中。
「將他逼迫至挽月的確是一個不錯的辦法,或許在那裡他會有一段不錯的經歷吧。」提起霄月王,幻雨流煙的心情也忽然不好了起來。
「玉子無疆借道伐周,這本就是一個死局。」傾顏睜開眼看了看那花海,輕嗅著那令人陶醉的花香:「內憂外患,還真是艱難啊。」
「畫周的情報我已差人去收集了,只是……情況不容樂觀。」
「那座浮雲的城落敗了麼?」
「城,破了。」
幻雨流煙有些惋惜道。
城破,對於旁人來說或許只是居所的破敗。但對浮雲城來說,那卻是信仰的崩塌與意念的消散。這麼些年來畫周雖積弱,然其百姓卻都信念非常,篤信畫周神思不棄不墜,才撐持至今日。
可惜這信仰再如何強盛,終究敵不過北煌的鐵蹄戰馬!
「當初他曾說畫周必破,叔藜必動。」傾顏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張泛黃的紙來,「風暴,就要來了。」
「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陪著你的。」
幻雨流煙伸手捻開傾顏額間的碎發,輕笑安慰著。
可是這漫長的夜,便若那久久不能釋懷的心情。或許這有缺的世界本就不想讓萬物變得完美吧,才會有陰晴圓缺、四季更迭。若是這嬋娟長圓,日日如春,這世間的美妙會再多一分?
若是天道無缺,那會不會是人性皆善,人間若天堂?
想著夢著,傾顏便沉沉睡去了,伴著久離的思念。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還會是天選之人嗎?
也許吧。
她雖入睡,卻嘴角微翹,似是美夢成真了。
月下,花海,那環抱著的涓流似是一道玉環一般將這玉漱宮鎖住,無塵無垢。
這裡是易安詞替她贏下的最後的淨土,若是這裡也守不住……
那那個女人便太可惡了!
(本章完)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