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國風雲
夜深人靜,木瑤最近情緒不好,本已是睡下,忽聽到院落里有聲音,細細聽來這對話之人甚是熟悉——江陵月?怎麼可能會是他。
&瑤——我喜歡你——明是江陵月的聲音,木瑤急忙披了件衣服,微微推開窗戶,朝窗外看去,卻不見江陵月的蹤影,喃喃道:「是江陵月,是江陵月.....」江陵月的一切她都記在心裡,何況是這魂牽夢繞的聲音.......
常安這不知自己是哪裡來的本事,竟是連哄帶騙得這才將兩位主子弄回侯府,只是王爺一直嚷嚷著要回府找王妃,急得自己一身得汗,終是扶著王爺上了車攆,這車上鋪得是厚實的絨毯,再給王爺蓋一件披風,想來王爺這樣四仰八叉得躺在上面也不會著涼,趕忙讓車夫駕車回府,看看這天色,府上的人都該等急了吧。還能聽見王爺在車裡哼哼唧唧,也不知王爺今兒是怎麼了,竟放著王妃不管,跑去喝酒。
一輪新月掛在枝頭,夜色越來越深,季悅君有些坐不住了,按照往常,林瑄現在早已是在府中,從自己中毒醒來林瑄就沒有晚歸過,坐在案前連撫琴的思緒都沒有了,可是這王爺晚歸竟是一點消息都沒派人送來,真是擔心他會出事,回京沒半年又是刺殺又是下毒的,讓人揪心。怎麼這些個事就不能讓他長長教訓嗎?
纖長的手指扶在琴弦上,止住了跳動的琴弦,也是下定了決心,「荷兒,去內侍府告訴德喜公公備車,我想去尋尋王爺。」
荷兒聽了急忙道:「小姐,您若是擔心王爺,派府里的小廝們去尋便是,這深更半夜的,論是誰也不放心讓您去尋啊——何況,小姐您身子現在還虛得很——萬一王爺回來了,再找不著您也是著急。」
&兒,不必多言,我心意已定,去叫人備車吧。」季悅君眼神堅定地道。
見小姐如此堅定,荷兒只好應聲便推門出去,剛推開門就見常安扶著林瑄朝內殿走來,急忙轉身道:「小姐——王爺回來了!」
&來了?」季悅君剛拿起披風,尋著荷兒的目光也是往外殿看了看,林瑄腳底似是有些發軟,臉色潮紅,急忙朝殿外迎去。雖是剛剛靠近林瑄,一股子刺鼻的酒味兒,忍不住皺皺眉頭,伸手扶住林瑄還是有些重,疑惑地道:
&爺這是在哪喝得這麼多酒?」醉成這個樣子,真是讓人操心。
常安見到季悅君簡直是如釋重負,忙道:「王爺今日在侯府與侯爺喝酒,一路上都說要找王妃您,讓常安去找,這下可好了。」
聽了常安的話,季悅君神色才算是好了些,算是這王爺還有些良心。
林瑄聽到「王妃」兩個字,強挺著迷離的眼神,只覺天旋地轉,這才看清身邊的季悅君,一把推開常安,傻傻得朝季悅君笑了笑,「你們都下去——都下去!」停頓了一下,方道:「王妃,本王有話與你說。」
說完,林瑄便拉著季悅君歪七扭八得進了房間,剛過了屏風。
林瑄靠著季悅君很近,他那英俊的面龐幾乎要貼到季悅君的臉上了,混著酒氣的呼吸噴了過來,覺得自己的腿有些問問發軟,似是被那酒氣給熏醉了,季悅君緊張得直往後退,林瑄清亮的眼神雖不摻雜任何邪念,卻一樣讓季悅君心裡直撲騰。林瑄強睜著朦朧的雙眼,費力得抬手指著季悅君道:「悅,悅君,我歡你,我好想你...」說完便上前抱住季悅君,醉酒的林瑄卻沒站住,抱著季悅君便倒想床榻上,季悅君頓時覺得唇上一片柔軟,渾身似被雷電擊中一般,急忙將林瑄推開坐了起來,能感覺到臉頰發燙,當真是被林瑄的舉動給嚇到了,可是心裡卻不討厭,手指拽著一角,用細不可聞得聲音道:「王爺,剛剛說了什麼...可不可以再說一遍?」
季悅君有些扭捏地等著,半餉也不見動靜,心裡有些著急,回過頭來才見那惹事之人已是酣甜入夢,仙子一般的人物,終是無奈又寵溺得嘆了口氣,用手小心得觸碰著他的眉眼,幽幽道:「既是喜歡悅君,為何又要與悅君在新婚之日許她自由,你這個呆子到底有什麼難言之隱?」似是在詢問,又似乎從來不需要答案,「悅君只知道,王爺是個心地善良的人,無論你有什麼難處,悅君都會理解你,支持你,會等你親口告訴我的那天。」季悅君望著林瑄英俊的面龐,淘氣地捏了捏他的臉,在林瑄的耳邊輕輕道:「無論什麼時候,悅君都會保護你的。」聲音不大,甚是堅定。
一覺下來,林瑄的嗓子都幹得很,似乎都要冒煙了,這才轉醒,痛疼得幾乎要炸開來了,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太陽穴。清了清嗓子甚是乾澀,這才掀開被子,準備去倒些茶水,踩著床榻便下了床,急急得飲了兩杯茶水,這茶水似是剛由南方進貢來的雲霧入口甘甜,若是被皇兄看見又該說本王糟踐好東西了。林瑄握著杯子不由的笑了笑,可是這笑硬生生地僵在了臉上:等等......剛剛,本王是從哪裡下來的......?好像是床上......吧。林瑄嚇得瞪大雙眼,剛剛...倒水的時候,地上....好像也沒有鋪蓋.....那悅君在哪啊?
再等等?!本王昨晚去幹嘛了,努力得想了想好像事情更可怕,隱約得好想和陵弟去了...去了...木府!林瑄苦惱得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回想去昨晚的荒唐,有些欲哭無淚,但是自己回府之後的事一點都想不起來了,自己有沒有和悅君說啊?!
本著人固有一死的態度,林瑄緩緩地轉過身來,將眼睛眯成一條縫,生怕看見什麼自己不想看到的情境,一副掩耳盜鈴的模樣,配著他白皙英俊的面容,甚是可愛。季悅君單手撐著腮,側躺著,欣賞著林瑄臉色每一寸的表情,當真是精彩極了,這才幽幽開口道:「王爺既然上了悅君的床,可就是悅君的人了。」
林瑄見到季悅君躺在床裡頭已是受驚不小,再聽季悅君的話,嚇得急忙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裳,還好還好,只是除了外衫,想來自己的秘密應該還沒被識破。季悅君見林瑄一副收到受驚小女兒家的模樣,忍不住捂嘴笑道:「王爺,如此可愛,真是王府一寶。」昨夜和衣而睡,現在還有些疲倦,沒成想趴在王爺身邊竟是睡著了。
&王在哪裡也是一寶!何況是本王的王府。」林瑄知道若是此時服軟便是被悅君調笑的命了,只好厚著臉皮絲毫不相讓,「悅君,本王昨夜,昨夜回來有沒有你說什麼....」林瑄雖是氣惱,還是忍不住試探道。
&爺,你猜啊?你這麼聰明,一猜准能猜到。」季悅君一臉得意,誓要將林瑄亂喝酒,耍酒瘋之後還不認賬的債都討回來。
猜——?本王又不是算命的先生,哪裡能猜到!林瑄氣得臉都有些青,卻拿季悅君沒轍,怎麼自己溫柔賢惠的王妃一夜之間就不見了呢?氣結道:>
季悅君完全沒有給林瑄繼續說話的機會,飄然起身,便朝門外喊道:「荷兒,進來吧。」轉身見林瑄愣在那,道:「昨個太皇太后派人來府上,說是想王爺了,王爺還愣著幹嘛,還是趕緊換衣服吧。」
安壽宮
&兒給皇祖母請安!」
&媳給皇祖母請安!」
太皇太后指了指這一對璧人回頭和貼身侍女慧兒道:「你瞧瞧——多般配的一對兒啊。好好——都起來吧,快到奶奶這來,可是有日子不見了,也不知道我這孫兒忙什麼呢,可是比我這老太太重要多了。」
&呀呀——皇祖母,您若是如此說,孫兒可是冤枉死了。」林瑄見太皇太后這便要起身,急忙上去攙扶,「孫兒可是天天惦記著您老人家呢,這不,上次有商隊去西域,特意讓他們給您尋得這個鏡子,可以將事物放大。這樣您老人家看書啊,也就方便多了。您瞧瞧——」
&世間還有這種東西?」太皇太后也是好奇了,接過這鏡子,便放到手上瞧了瞧,這衣服上繡的鳳紋可不是便大便清晰了不少。
林瑄見著殿裡的宮女太監們也是好奇,便笑道:「你們也上來瞧瞧,長長見識。」
太皇太后便是將那鏡子交於了貼身宮女惠兒,任由她們看去,心裡甭提有多開心了,「就算是你這小子孝順吧,可是何時能讓奶奶抱上曾孫啊?」太皇太后意味深長得望了望面前得這兩人。
&咳咳——這個得,順其自然。也不是孫兒說有便更有的啊——」林瑄也不知怎麼回答,瞥了一眼身邊的季悅君,悅君也不知你能在本王的身邊停留多久,可是還是忍不住想要靠近你,你可知我有多煎熬嗎?
&兒,你可不能和這小子一樣不上心,咱們林家的香火可是指望著你呢,生個四五個也不打緊,咱們林家人丁淡薄。」太皇太后拉著季悅君便可是絮絮叨叨起來,「君兒你說是不是?」
紅著臉,季悅君也見林瑄給自己解圍,只好弱弱得道:「皇祖母說得是....」
&稟太皇太后,周御醫在殿外候著呢。」小太監急急來報。
&傳周太醫,給你們倆把把脈,開些要調補的藥回去調理調理。我這個做奶奶的也放心。」都成親兩個月了,也不見動靜,真是急死我這個老太婆了。
&林瑄一聽御醫都來了,急忙跳起來道:「孫兒身體健康得很——!那個,皇兄找孫兒還有事,皇祖母孫兒改天再來探你,可讓御醫給悅君調養調養。」
&這小子!」見林瑄急忙跑了開去,太皇太后只好喊道:「明日便是上巳節,祭祀之後別忘了家宴——」
作者有話要說:林瑄:本王最健康了,要是生不出也是悅君的問題!
季悅君:....!有本事再說一遍!
林瑄:.....
我:明日一天課,能不能更新看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