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煥是梅逆的侄子不假但梅煥的父親娶的是周國的郡主,他從小長在周國很少回到莫國去。m..樂文移動網長大之後去到莫國跟隨叔父在梅莊住過幾年,他不喜周皇的治國方式一直以來都沒有在周國領過官職,遊歷各方結識世間有才之士以求拓寬見識。他的才名在周國呼聲一直很高又是世家大族可他對位居廟堂之事向來只是笑笑不語。巧合之中他結識了周皇多年重逢的公主,悅公主。
新人禮畢送入新房,木瑤木將軍是朝廷命官今日她大婚有不少和她有交情的人也都來了江府,而且皇上特意下旨木將軍可以先行揭蓋禮同新郎侯爺一起迎客,真是天下頭一遭。一般這新娘子都是坐在新房裡等到深夜,木瑤常年在兵部任職更是有不少戰功,百官們早把她當作同僚,皇上下此旨意無疑是顯示對木家的重視,大家雖是不習慣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其實這主意是杜蓬萊提出並有木瑤採納林瑄批准的結果,後來江陵月和木瑤所幸就把結婚諸多繁瑣事宜都交給杜蓬萊去策劃,畢竟他們兩能走到今天真得不容易,自然也想有一個完美的記憶。杜蓬萊得到江陵月從帳房支取的一萬兩白銀之後就開始各種造,在儘可能在照國實現的方式裡面各種給江陵月的婚禮添磚加瓦,大膽擺出花園下午茶草坪自助,並嘗試推出了三款西式甜點。
草坪下午茶自助開始前,新娘木瑤在江陵月的攙扶下登場,賓客們對於這種結婚場面表示稀奇。鋪上大紅布的長條桌子上呈現了各種精緻中式點心和茶水,但是還有杜蓬萊開發的三款西式點心和奶茶。三款西式甜點中尤其是布丁吃過的人直接驚呼,天吶,世間還有如此好吃的東西!杜蓬萊本想著女士們應該甚是喜愛這幾款甜點在現代那也是爆款,可事實是女士們壓根搶不過手疾眼快的男士們,幾位大臣吃完之後整個眼睛都帶著桃花一般看著杜蓬萊,非要明天去杜蓬萊府上做客,還有人建議他開一家糕點鋪子,周邊圍得左三層有三層全是人,杜蓬萊覺得自己當大學士這麼多年也沒有今天有那種赤手可熱如日中天的感覺。
「我說大學士,」莫芷情端著一碗精緻的布丁緩緩朝他走來,「以前在宮裡也沒吃到你精心烹製的點心,不知道大學士藏了多少才華呢。來,鈴鐺再去弄一碗來。」鈴鐺拍拍手得意得奔向餐桌。
「哈哈哈…..」杜蓬萊尷尬的笑笑,「都是些粗糙點心,實在是入不了娘娘的法眼。」杜鵬來想著若是因為點心再被娘娘痛罵一頓可就不好了。好,睜著眼睛說瞎話,粗糙點心?這不知道多麼不粗糙!莫芷情春風化雨一般望著杜蓬萊,「本宮就愛吃這種粗糙點心,宮裡精緻的吃慣了,回頭等著大學士再送二個新品種到我宮裡來。」說完就要繞道杜蓬萊身後方向去。
「諾!」杜蓬萊笑著道,忽然覺得畫風有誤,急道,「不對啊!我是大學士又不是廚子!」再想找皇后娘娘理論她已經去到木瑤那邊了,杜蓬萊欲哭無淚得拍了一下腦袋,皇上你倒是管管你家老娘們,怎麼老出來霍霍別人。他多麼想告訴皇后強扭的點心不甜,但是他不敢,話以出口怕是皇后要扭他了。
「那位就是照國的大學士吧?」梅煥小聲道,煞有興趣的盯著杜蓬萊望了好久,「聽著議論,別開生面的婚禮是他想出來的,倒是個有意思的人。」
「從到照國梅公子對照國的一切都有興趣,我看不如之後梅公子就留在照國效力。省得在莫國和周國之前猶豫。」邵逸建議道,這一路上他快被梅煥煩死了。「悅公主,說得甚有道理,我會慎重好考慮的。想知道我為什麼對照國如此有興趣嗎?」
「不想。」邵逸回到的乾淨利落。
梅煥看她臉色不善並不生氣,溫柔一笑道,「那是因為照國是悅公主心心念念的地方,我想看看你成長的地放,是什麼樣的地方養育了我喜歡的人。」
「夠了。梅公子…….我今天是來觀禮的,可以不要聽你繼續作詩作詞嗎?」邵逸摸了摸頭,梅煥好好的一張英俊的臉怎麼如此不正經呢。梅煥心裡有點酸澀,臉上依舊掛著笑容,「好,你不喜歡聽我就不說,等你喜歡聽的時候我再說。」
恐怕沒有這一天,邵逸不在搭理梅煥。一開始季悅君也是本著不傷臉面的原則,好聲好氣的和梅煥說,但是她發現這招在他身上不起作用,只會讓他火上澆油越來越猛烈。這麼多年下來才練就針對他的拒絕方式——直截了當。不過梅煥為人正直才華橫溢,幫她不少忙。在周國這些年她和他倒是成為相互了解的朋友。季悅君望著遠處的莫芷情正和木瑤還有她的妹妹季想容在笑著說話,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倒是有一點她可以確定她很羨慕…….
到了晚上席開一百零八桌場面真是震撼,用江陵月說這個出席人數已經是按照名單精簡精簡又精簡之後的結果,四面八方送來的賀禮都堆成小山。朝里各位大臣幾乎全部到場給足了江侯爺面子,季悅君穿著男裝坐在中間的桌子上,見江陵月親自領著一位老者坐在第一排的上席入座,季悅君的視線蒙上一層薄薄霧氣,清風秀雅的老者正是當朝尚書季沐之。這些年,他兩鬢的白髮添了許多……..
梅煥伸手把季悅君面前的茶杯遞給她,「肯定很想念季尚書吧,婚宴之後你可以去看看他,這次咱們出來沒人知道我們去哪,大可不必擔心朝廷那邊。何況如今周皇身子不如從前,連朝政都管得少了。」梅煥輕聲建議,離家七年很難入家門而不入吧。梅煥來到照國這些日子心裡隱隱有些害怕,照國這些年表面上沒有人大動作,可百姓過得甚是富碩。景帝支持的一系列改革政策似乎都在帶領著照國逐漸超越各國,最起碼他在照國能感受到蓬勃的生機,而這正是周國所缺,如此一想他更想一睹景帝的真容。
宴席進行過半,周延護送著青衣公子進到殿裡,江陵月和杜蓬萊忙迎上前,來人正是林瑄。第一排喝得滿面紅光的眼尖大臣突然見到皇上駕臨嚇得趕緊放下杯子想要起來行禮,幸虧跟著林瑄來的人馬早已到各桌打過招呼,他們若是起來行禮這大堂里的人不得跟著。
「皇上來了!」江陵月被灌酒不少,說話都帶著酒氣見到林瑄很是興奮。
林瑄笑道:「恭喜定北侯和木瑤將軍大婚,朕怎麼能不來。」
「此人似乎來頭不小啊,」梅煥輕聲在季悅君耳邊說了一句,接著飲一杯酒一邊吃著盤中精緻的菜餚,季悅君抬頭正好瞧見林瑄微笑的模樣心裡泛起揮灑不去的漣漪,立時放下玉箸想逃離去,心跳的速度是整個春天的重量。她本以為她會平靜地看他,她本以為這許多年的歷練能夠讓她對此刻應付自如。樣貌沒有太多變化,身上威嚴更盛依然消瘦卻如松柏般挺拔。梅煥沒出聲,他意識到此人就是景帝林瑄。
還沒敢寒暄幾句江陵月就拉著林瑄到了後面屏風,「二哥你是怎麼出宮的,聽皇后說她可是把宮裡戒嚴了。」林瑄抬起頭勝利的姿態道:「她還想攔朕?做夢!」其實林瑄是嘴硬若是他容易出來也不用等到晚上,實在是不好意思說他出宮的辛酸史,本來還想著易容出宮,由於出宮太費勁直接帶著周延和侍衛大搖大擺的出來。
「今兒一天感覺如何?」
「白天挺有意思的,大學士給我辦的婚禮別出心裁,就是晚上現在應付每桌的客人真是頭疼,個個想把我灌醉嘍。」江陵月吐著苦水,「對了!最好笑的是一天都要應對別人『早生貴子』的祝福!怎麼生?生了才有鬼呢!」
「哈哈….」林瑄聽到這忍不住笑笑,「對了,莫芷情是不是也在這?」
「是啊,木瑤說皇后主動要給她當伴娘。」
好啊,把我困在家裡,自己出來瀟灑,林瑄暗想氣得牙痒痒盤算著怎麼出這口惡氣,問道:「女眷們呢?」
「女眷都在內堂,由家母主持喜宴。」
「江太夫人和江夫人朕好久沒見到,後天讓兩位夫人進宮,想來太皇太后必然歡喜。他們也好些年沒見到了。」林瑄想到小時候來江府遊玩的場景還記得太夫人帶她逛假山的情形。
「好,二哥我明日我就跟奶奶和娘親說這事,她們也正盤算著什麼時候進宮給太皇太后請安呢。」
「走走走,朕是出來湊熱鬧的,你是今日的主角兒,回頭木瑤要怨朕把你拐跑了。」說笑間林瑄和江陵月又回到大堂,「對了,聽說臨州一個有名的書畫大家今天也來了,朕一直傳他來京每次都被他找各種理由推脫,沒想到他和你們江家還頗有淵源」
「皇上什麼時候愛畫了,過去世間還有如此人物?現如今攀炎附勢的人可是多著呢。他叫什麼名字?」
「叫徐炎,朕也是欣賞他的風骨特意叮囑去請他的人不可刁難,是太皇太后十分欣賞他的畫,說是難得的天才畫風清奇,不是快到太皇太后生辰了嗎,朕還等著他的畫盡孝心呢……..可是他是完全不理睬,朕又不能來硬的。」林瑄攤開手十分無奈的樣子。
「沒聽說過此人和我江家有什麼淵源,白管家,去把今日來賓的名錄拿來。」江陵月安慰道,「若是真有此人,定給二哥把畫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