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跑了 第五章

    以前就讀的醫學院，邀請熊德恩回去學校演講，也將會在結束的時候進行義診活動。/www。qΒ//

    這裡是他有過最美好卻也最無奈、痛苦的回憶。

    結束了演講，兩個小時的義診活動也順利結束，熊德恩獨自走在校園裡。

    踏著緩慢的步伐，看著熟悉的景觀，最後他站在一棵榕樹前，樹下有張石椅，凝視出神。

    他還是醫學院的學生時，常常跟以前的女朋友一起坐在這張石椅上，她就坐在他的腿上，他的大手緊緊環抱著她的纖腰。

    他們總是一下課就來到這裡聊天，聊著昨天發生什麼事，聊著他們的未來要怎麼計畫……可是，卻在那一天過後，一切全都變了。

    唉，算了，過去的事情就別再想了。

    突然，身後傳來周海茵的叫喚聲。

    「德恩。」

    他連忙回過頭一看，「你怎麼會在這裡？」怎麼會這麼巧？

    周海茵就站在陽光下，耀眼的陽光灑落在她身上，唇邊綻出一抹淺笑，笑吟吟直瞅著他。

    是啊，過去的事情就算了，現在他的身邊有她在啊!

    周海茵笑著走向前，將手中所提的一隻塑膠袋高舉至他面前，「這個給你。」

    「那是什麼？」看著她手裡高舉的便當，露出一抹大大的笑容伸手接過。

    她還真貼心，知道他肚子餓了。

    「一看就知道是便當啦!我剛剛看你一結束演講後就幫病患義診，不是什麼都沒有吃嗎？」其實，她可是從一大早就一直看著他了。

    她偷偷地躲在一旁，看著他在講台上專注演講的模樣，看著他熱心幫病患義診的神情，全都讓她迷戀不已。

    從來沒想過這世上會有像他這麼好的男人存在，剛剛她也偷偷觀察坐在講台底下的人們，好象有許多醫學院的學弟妹都是因為仰慕他才會前來聽演講的。

    越看眼前的這張臉，真的是越好看，濃密劍眉，雖然他眉間有道傷疤，但不減他的性格，深邃黑眸、高挺鼻樑、豐唇……

    好喜歡他，她真的是越來越喜歡他了!而越看他的唇瓣讓她越饑渴，輕恬了恬唇，好想要吻他喔!

    熊德恩看著她不經意的恬唇動作，心頭有些痒痒的。

    她那粉紅小舌還真吸引人啊!

    他很想狠狠吻住她，擷取她口中的芬芳，上一次出去約會時突如其來的那一吻之後，他們兩人好象就沒有再接吻了。

    不行，這裡來往的學生太多，又加上他是應母校的要求回來演講和義診，千萬不能在這裡就吻她、撫摸她。

    忍著點，等一下他吃完便當離開之後再想這些事。

    坐在石椅上，他打開便當慢慢吃著。

    裡頭全都是他最喜歡的菜色，她該不會也事先打聽好了吧？

    為什麼她會為了他做到這麼多？為什麼她會願意花時間在他的身上？而這種感覺讓他覺得好感動，很久沒有這樣的感動過了。

    她全身散發出令他難以抗拒的活力與魅力，他最喜歡看到她的笑容，就好象陽光耀眼迷人。

    周海茵徑自坐在他身旁，看著他高壯的身影、那性格的五官、黑白分明又清澈的眼眸，還有他的手好大、好厚實，好溫暖的樣子……她好想要碰觸他，好想要靠在他的肩膀上感受屬於他的溫暖。

    這就是喜歡上一個人會產生的占有欲吧!

    眼角餘光看到身旁的她一直專注地看著他，讓他忍不住起了個壞念頭，假裝好象有眼睫毛掉入眼睛。

    「咦？你怎麼了？」他怎麼突然吃到一半就放下來了呢？

    「沒事，只是好象有眼睫毛掉進眼睛裡。」他連忙伸手假裝柔眼。「真的沒怎樣，我柔一柔眼就好。」

    「啊？不要柔眼睛，讓我看看!」她連忙拉開他的手，一把捧住他的臉，讓他面對她。

    沒多想，周海茵就將自己的臉湊向前去，眼對著眼，仔仔細細看著他的眼睛，過了好一會兒後，她一臉納悶。

    「咦？沒有眼睫毛啊？」

    看著熊德恩那近在咫尺的臉，這時候她才意會到自己做了多麼不得了的大事。

    她……她竟然跟他這麼靠近!天啊，她的手現還緊捧著他的臉，她幾乎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臉發紅、發燙，但她的手卻怎麼也怞不回來，整個人僵住了。

    熊德恩看著她，兩人就這麼看著彼此，誰也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她在做什麼？想不到她竟然會這麼在乎他，不過也因為如此，他能夠仔細看清楚她的長相。

    她真的長得還挺不錯的!

    細長的眉，黑白分明的漂亮大眼，俏而挺直的鼻樑，紅潤有型的，白晰的她真的長得很漂亮，身材比例相當好，個性也爽朗，是個非常好相處的人，現在他總算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就對她產生好感，馬上就可以聊開了。

    第一眼的印象果然很重要!

    他們是如此靠近，他如果不好好把握，豈不是個傻子？如果被別人看見……那就算了，他現在顧不得這麼多。

    想吻她，他好想要吻她!

    伸出大手，熊德恩輕摟著周海茵的纖腰，俯準確地找到她的紅唇，-逐漸加深這一吻。

    果然，她的唇瓣就如他印象中的一般，好軟、好香……

    有些被他的舉動嚇到了，周海茵眨了眨眼，不敢相信他竟然會在這裡吻她。他變得越來越大膽，讓她一時之間不知所措。

    一顆心怦怦跳著。

    輕柔的一吻，令人心醉神迷……緩緩閉上了眼，她盡情享受熊德恩帶給她的美好感受。

    突然有人叫了熊德恩的名字。

    熊德恩連忙離開周海茵的唇瓣，兩人立即分開，保持一定的距離，-轉過頭往發出聲音的方向看去。

    只見一名女子就站在他們面前，而她的臉是他怎麼也忘不了的。

    先是一楞，接著他才緩緩開口道出那個曾在他心底占據好久的名字。

    「楊鈺樺。」

    以前，每當他想起這個名字的時候，他的心總會不自覺隱隱作疼起來。

    可是自從海茵出現在他身邊後，漸漸地，他再也不曾想起楊鈺樺了，而那份曾經有過的情感也好象消失不見。

    海茵在他心裡的分量逐漸加深，也早就取代了楊鈺樺的位置。

    聽到熊德恩一下子就叫出眼前女人的名字，周海茵立刻猜出他們的關係，複雜的心情立即湧上心頭。

    他一直都記著過去女友的名字，是否還對她念念不忘？尤其他現在跟她又相遇了。

    她正在吃他以前的女友的醋，這種感覺真的好奇怪。應該沒有什麼好去介意的，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啊!

    唉，她是不是一個很小心眼的人？竟然會對他的過去如此在意。

    不過，熊德恩接著緊握著周海茵的手，為她們兩人介紹彼此，「她叫楊鈺樺，是我以前的女朋友。她叫周海茵，是我現在的女朋友。」

    一聽，周海茵眼底露出一抹驚喜。

    他……跟她介紹她是他的女友耶!她真的好開心聽到他這麼說。

    可是一看到眼前的女人，她還是很難對她產生任何好感。

    楊鈺樺聽了熊德恩的話，看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的周海茵，這才笑了笑，「你好。」

    「你好……」周海茵略顯遲疑的說。

    「好久不見了，沒想到今天會在這裡見到你，方便聊聊嗎？」想不到她竟然在母校，在相同的地點，再次見到熊德恩。

    熊德恩看了楊鈺樺一眼，覺得有些話得跟她好好說清楚，於是轉過頭去看著周海茵，「不好意思，我晚點再跟你聯絡好嗎？」

    面對現在的情況，周海茵也只能夠點點頭，看著熊德恩跟楊鈺樺兩人-肩同行的背影。

    心情瞬間變得好低落，很難受。

    *******

    醫學院的研究室內，熊德恩坐在椅上，看著眼前為他端來咖啡的楊鈺樺，她的動作還是跟以前印象中一樣，

    「還是一樣喜歡喝咖啡嗎？」她把手中的咖啡遞給他。

    「嗯。」他伸手接過，濃郁的咖啡香立即竄入鼻尖。

    一樣熟悉的人，熟悉的咖啡香味，可是他對她的感覺卻完全不復存在，對他而言，她已經是一個過去式。

    楊鈺樺看著熊德恩。他完全沒變，還是跟壯得跟熊一樣，可是……先放棄他的人是她。

    走向前去，她伸出手輕撫上他眉間的傷疤，「這裡，真的很對不起。」

    「以前年輕時不懂事，總是為了一些小事情就跟他吵起來，還拿東西砸他，而他連避也不避，就這麼讓她在他眉間砸出一道疤。

    熊德恩輕嘆口氣，「算了，過去的事情沒有什麼好計較的。」他稍稍往後退去，不再讓她的指尖停留在他的身上。

    他的動作已經明確地告訴她，他們現在應該要保持一段距離。

    楊鈺樺經由他的動作，清楚他們之間真的已經成為過去，「放心，我不會開口要求你跟我在一起的，我下個月就要結婚了，只是今天聽到你要回來演講的消息，所以才會

    先放下手中的研究工作過去找你。」

    「研究工作？你現在在這裡工作？」他還記得，以前她總是說要在母校里任教，想不到她真的實現夢想。

    「是啊，你不也成為一位優秀的外科醫生了？」他們兩人各自踏上不同的道路，也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了。

    熊德恩笑了笑。

    現在他已經可以放心了結過去的這一段戀情，開始與她談一些生活瑣事，現在他們不過是普通朋友，而他現在喜歡的人是周海茵，她的笑容、她的身影，已烙印在他心底，怎麼也忘不了。

    *******

    跟好朋友們見面，周海茵心情一向都是愉悅的，可是今天她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因為在她心底有股悶得怎麼也化解不開的情緒存在。

    梅聖雯瞪著她，「你幹嘛啊？是不想要見到我們嗎？」海茵從剛才到現在一直緊皺著眉，一句話也沒說，不曉得她心底在想什麼。

    高荷惠轉動著媚眼，「我看，她一定是為了男人的事情在煩惱。」只要是有關男人的事情，問她就對了。

    男人啊，對她而言不過是玩弄的對象，根本就不用花心思去照顧。

    「啊!」一聽到高荷惠那麼說，可讓周海茵訝異不已，「你看出來啦？」真不愧是惡女高荷惠，一下子就看出她心裡的煩惱。

    「啊，還真的被我說中了呢!」高荷惠輕笑出聲，塗上鮮紅指甲油的手指輕敲著桌面，「對象是誰啊？說來聽聽吧!」

    很難得姊妹里最乖的海茵竟然有喜歡的對象了，她們今天非要她說出來不可。

    「他是一位外科醫生，長得很性格，又溫柔體貼。」一想到熊德恩，就讓她的一顆心飄飄然。

    「喔，那又如何？最重要的是你跟他之間的關係好不好，如果不好的話，一切都甭提了。」梅聖雯聳了聳肩。

    「那個……我也不曉得跟他的關係算不算好，我們應該算是男女朋友了，可是某天他以前的女友出現了……然後……」一想起接下來的事，就讓她的心情又變得煩悶。

    「發生什麼事了？你可不可以不要斷斷續續的說話？一次說完行不行啊？」高荷惠朝她-了個大白眼。

    「好嘛!我告訴你們就是了……那時候他就先跟他以前的女友離開，說會跟我聯絡的，可是我等了好幾天都沒接到他的電話，我開始懷疑他會不會想要跟以前女友複合，忘了我的存在。」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唉，一回想起當時他們一同離開的背影，真的狠狠刺痛了她的心。

    天啊，她真的好煩惱，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多希望他能夠親口告訴她，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都不跟她聯絡，這樣也不用讓她一直猜他心裡的想法。

    真的，要去猜一個人心底的想法是件好睏難的事，而且也永遠都得不到真正的答案。

    「是嗎？」高荷惠若有所思地看著手中的高腳杯，「那你就乾脆點，直接去問他不就好了嗎？」

    男人啊，通常都很下賤，不管誰都一樣，只要有女人說喜歡他，主動向他示愛，很少有男人會拒絕的，還不就是想要享受女人的甜美滋味，會想吃回頭草的情況也不是不可能發生。

    就算海茵再怎麼稱讚她的男友，她對所有男人的評價還是很低。

    「我怎麼可能辦得到嘛!」周海茵一臉無奈看著高荷惠。

    她怎麼敢去問啊？

    「開什麼玩笑？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話，當然就要由你自己去問他啊，沒有什麼辦不辦得到的問題。」她不去問，怎麼可能知道他心底在想什麼。

    如果她真的喜歡那傢伙的話，當然就要更積極一點，怕什麼啊？

    「是啊，你不是很喜歡他嗎？那你就應該要更加用心去了解他這個人啊，不是光用嘴巴說說就算了。」一旁的梅聖雯也點頭附和。

    如果喜歡一個人用嘴巴說的話，那人人都會說，可是必須要表現出自己的誠心誠意，用實際行動去表現出來才行。

    「至少，你也得弄清楚，為什麼他都沒跟你聯絡，跟以前女友之間是不是還藕斷絲連。」就先從這一點開始。

    喜歡一個人，絕對不是用講的這麼簡單，感情這種事情更是強求不來的，如果那男人最後無法接受海茵的話，那麼她們也只能夠叫她放棄。

    因為沒有辦法獲得對方的愛，只有一個人單方面的付出，這樣的感情真的很難再繼續下去。

    「我知道了。」周海茵凝視著窗外的夜景，街上行人來來往往，許多情侶相擁親密地走在路上。

    她好想要跟他們一樣，而她將來還能不能夠跟熊德恩一起相擁走在路上？看著窗外一對對陌生情侶，她的眼神充滿羨慕。

    她一定會問清楚的，就算是最後的結局是被他拒絕，她……她還是會一直喜歡著他。

    *******

    周海茵打電話到熊德恩家，可是都一直沒有人接。

    他上哪去了？他該不會忘了她吧……她越想越難過。

    他為什麼都不跟她聯絡？是不是把她忘了？是不是想要跟以前女友在一起？不要把她當傻子啊!

    她到醫院去找他算了，她就不信他不在醫院，等見到他的時候，非要好好問他不可!

    可是她才一到醫院，就發現熊德恩在急診室內忙得不可開交。

    「醫生，一名女性病患是三十分鐘前出車禍，雙腿骨折。」

    「快點做血液常規檢查，血液生化檢查，拿十包濃縮紅血球，注射副腎皮質荷爾蒙一千毫米。」

    「醫生，不好了，血壓正逐漸下降!」

    「快進行輸血!」

    熊德恩迅速為病患清理傷口、止血、縫合傷口，他的動作快得令人難以置信，他在和時間賽跑，也要能贏過時間才行。

    他知道這個人的生命現在就掌握在他的手裡，他現在所能做的就是盡他一切所能，救回這個人的性命。

    每一個人的性命都是再寶貴不過，這世上也只會有這一個人存在，沒有別人可以取代這個人的位置。

    「醫生，又有一位車禍送來的病患，男性約三十八歲，腹腔遭到撞擊，沒有出血狀況，可是血壓卻不斷下降!」

    「可能有內臟出血，馬上進行腹腔切開手術，-準備輸血。」

    時間毫不留情一分一秒流逝，他的手沾滿了病患的鮮血，可是他的心裡沒有放棄的念頭。

    動作還要再快，還要再更快，他得要救回他們才行。

    「醫生，不好了，有一位年約六歲的女童剛剛被送來，她全身有百分之八十的三度灼傷!」

    可能是剛才發生連環車禍，所以才會一下子送來這麼多傷勢嚴重的病患。

    「快通知其他醫生立即前來支援，你們先幫我為那位病患包紮傷口，其他人過來支援我處理女孩的傷勢。」

    一看到女孩身上被火灼傷的痕跡，熊德恩與其他多名護士差點楞住。

    那小小的身軀幾乎焦黑一片，全身上上下下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膚組織。

    「不好了，她嚴重脫水，已經失去意識，呼吸和心跳、脈搏都越來越薄弱!」女孩快要撐不下去了。

    熊德恩立即為女孩做人工心臟按摩，他用力壓著女孩的胸口，可是無論他再怎麼努力，女孩的心臟最後還是停止跳動。

    「醫生，她已經死了!」

    今天跟熊德恩一起值班的護士在一旁忍不住大喊。他難道看不出來嗎？這名女孩已經死亡，他再也救不回她的命了。

    「不，我還要再試……」他不斷為女孩做心臟按摩的動作，過了三十分鐘後，還是回天乏術。

    熊德恩最後也不得不放棄，對剛剛才接到通知前來的家屬宣布這項不幸的消息。

    而剛剛送來的那兩位傷患正是小女孩的爸媽，他救回他們的命，可是沒有辦法也救回他們的女兒。

    看著年邁的阿公和阿嬤抱著孫女的遺體痛哭，那份悲痛也傳達到在場每一位醫護人員的心裡。

    白髮人送黑髮人，年邁的他們甚至於還來不及看到孫女的成長過程，她就這麼永遠離他們而去。

    熊德恩緩緩走出急診室，身上所穿的手術衣全是觸目驚心的鮮紅血跡，他重重跌坐在椅子上，雙手抱著自己的頭顱，任誰都看得出來他的心情有多懊悔。

    如果，他的動作再快一點，或許那名女孩就不會死了。

    周海茵走到他身邊，那高壯的身影此刻看來是無比落寞與懊悔。

    她剛剛聽救護車的司機說了，女孩當時是被夾在車內動彈不得，所以才會延誤送醫時間，所以這或許是命中注定，真的怪不得他。

    「你已經盡力了，可是還是……沒有辦法，不是你的錯。」

    熊德恩聽到她的聲音，緩緩抬起頭來，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她。

    「我知道，你說的我都懂，可是當一個生命就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時，我就會想要盡全力拯救。」這也是他當醫生的使命。

    在這世上存在著各式各樣的人，有著各行各業，而醫生這個行業就是為了病患而存在的。

    他懂，在當醫生的這些年以來，他也救過不少人的性命，也曾失去許多人，每一條性命對他而言再寶貴不過，所以他更懂得生命的可貴。

    但是，每當有人死在他的面前時，他的心還是會隱隱作疼，有著萬般的不舍，更有著深深的懊悔與悲痛。

    「德恩……」周海茵眼眶有些紅。

    就跟那時候一樣，當時的情景好象又浮現在眼前，讓她再一次愛上了他。

    心裡更有種說不上來的感動與尊敬，他的眼神和每一個動作都一再表現出他是真心為了病患而努力。

    熊德恩朝周海茵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我知道我自己有時候好象會太過感傷，可是……這就是我。」

    他向來不懂得如何去掩飾自己的感情，所以常常會像現在這樣，表現出心底的感傷與悲痛。

    這時又有其他的病患陸續送到醫院來。

    「熊醫生，快點，有許多因為車禍而嚴重骨折的病人送進醫院來。」

    「好，我馬上過去。」熊德恩只得先-下周海茵立即奔回急診室。

    周海茵沒有多說什麼，靜靜地坐在急診室外頭的椅子上，看著熊德恩在裡頭進行救人的工作。

    她又聽到了一旁護士們所說的話，才知道原來熊德恩最近幾天都一直待在急診室內，而且最近因為某段道路施工，結果造成每天都有車禍發生，而醫院又離現場近，所以病患才會一直送來這裡醫治。

    原來……他一直沒有跟她聯絡是因為這個原因，她竟然還小心眼的以為他是跟以前的女朋友在一起，才會忘了她。

    垂下眼，她看著自己緊扣在一起的手指。

    自己的心，為什麼會這樣？好醜陋!

    不曉得過了多久，熊德恩換上了便服，走到她面前蹲。

    「你怎麼了，一直在這裡等我嗎？不好意思讓你等這麼久－－」

    他話還沒說完，周海茵伸出手抱著熊德恩。

    「我好喜歡你，真的好喜歡你!」

    天啊，她真的不能夠不去喜歡他。

    不管她現在這模樣是不是看來很孩子氣，她都不在乎，她就是好想緊緊抱著他，告訴他，她有多喜歡他。

    熊德恩先是一楞，接著才輕笑出聲，輕柔地抱起她，輕拍著她的背，「我知道，我好象好幾天沒有見到你了，要不要去我那裡坐一坐，我們好好聊聊天？」

    他輕嗅著她身上的味道。喔……好想她，他也很想要跟她聯絡，只是一直怞不出空來。

    「嗯。」

    她靠在他的頸窩，緊緊抱著他。

    「咳、咳……海茵，不要抱我抱太緊……我會喘不過氣。」她忘了她的力氣有多大嗎？

    雖然他現在說的話有些殺風景，不過周海茵還是笑了開來。

    她真的好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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