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塞勒他們在最後一戰後的估計,整個魔獸大軍的數量不下百萬之眾,除了有哈克雷斯坐鎮中央之外,基本上被分為了十個軍團,分別由十頭聖級魔獸率領。因此,魔獸大軍並不是亂糟糟的一窩蜂,而是有著上下從屬關係的集團。
魔獸憑藉著強悍的肉體,可以暴發出極強的戰鬥力,當初我在隕星峽谷一戰,僅憑十萬左右的魔獸就打敗了人族八十萬大軍,由此就可以看出魔獸的戰鬥力之強了。更何況,哈克雷斯所率領的魔獸,和隕星峽谷中的又有所不同,這批魔獸是被哈克雷斯召喚而來,更被他的精神控制洗了腦,只知道破壞與殺戮,而且無懼於死亡。可以說,這樣的一支魔獸大軍,完全有能力將整個奇蹟大陸變為一片焦土。
哈克雷斯是從另一位面空間而來的入侵者,再加上魔獸的破壞性,為了共同的利益各族聯合似乎是唯一的選擇。但我們獸族和人族之間,有可能放下仇恨嗎?一時之間,我的臉色變的有些難看。
塞勒像走讀懂了我的心思,嘆口氣向我道:「熊小子,是不是心裡很難下決定?就這麼和麥克雷瑟放下刀兵握手言和很不甘心?從私人感情來講,做出這樣的決定確實很難,但這個世上的事情往往就是如此,在我們做出決斷時,常常需要放棄自我。相比整個奇蹟大陸完全被魔獸給摧毀,人、獸兩族之間的恩怨難道真的無法放下嗎?」
我默默無語,但腦海中卻回想起了一副副畫面,其中有獸族百姓困苦的生活,有金湯要塞一幕幕的血戰。有被薩博和加彭特摧毀成一片蕉土地故鄉,也有一張張和我並肩作戰的獸族戰士浴血的臉……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促成我對人族恨意的原因,我真的能將這些都放下?
我自問胸襟並不寬廣,雖說是修真中人,但從上一世開始一向都是抱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但一旦有人欺我一尺,我必將還他一丈!
哈克雷斯很了不起嗎?我可是才在不久前就幹掉了一隻,難道我會因為害怕他,而不得不和人族結盟?
想到這裡。我不由露出憤憤不平之色。
塞勒察言觀色,顯然知道我還是放不下,不由的又嘆了一口氣道:「熊小子。我在你這個年紀時,也喜歡快意恩仇,愛憎分明。但是,你想過沒有,雖然我和你投緣,一見如故,但我終究還是一名人族,為什麼卻總不是辭辛苦的為你們獸族奔波?」
聽聞此言。我不由的一愣,塞勒確實是毫不保留地幫助我們獸族,但他為什麼這麼做,僅僅只是一句心地好就能解釋通的嗎?
看著我疑惑的樣子,塞勒淡淡一笑道:「我從年輕地時候就喜歡巡遊天下,四處走走看看。也因此到過很多不同的地方,經歷過很多不同的人和事。但不論我走到那裡。所遇見的是那一個種族的平民,他們最樂意談到的就是安居樂業,最為聞之色變的就是戰爭!」
「戰爭,應該是那些手握權利的高層,用來謀求吏大權利地一種手段吧。
要怎麼形容呢?如果把這天下當做一種獎勵。那麼戰爭就是獲取這種獎勵的唯一手段,而發動戰爭者。就是把爭霸天下當做一種遊戲了。不論這個遊戲最後的勝利者是誰,受苦的永遠是平民百姓,無數的犧牲所堆砌起來的,也只不過是少部分當權者地豐功偉績罷了。」
聽聞此言,我不由的感覺到極度震撼,想不到塞勒居然有這樣地見識。
視天下為棋盤,指點江山以展自己的抱負,這走多少泉雄人物拄在嘴邊引以為傲的話?但如畫的江山之下,卻是無數平民百姓的累累屍骨,真正看重這些平民地,不論是地球還是這個異世,古住今來的又有幾人?
塞勒地實力不是當世第一,但他的這份胸襟,卻真正稱得上舉世無雙了。
這時塞勒繼續勸我道:「數百年來,人族往往調動百萬大軍進攻獸族,像這樣的大戰數之不盡,但你想過沒有,這百萬大軍的背後,又是多少個傷心絕望的人族平民家庭?每一個犧牲在戰場上的士兵,他們在家裡的身份也許是愛子,也許是丈夫,也許是孩子的爸爸……但是,一場戰爭之後,又有誰還記得這些犧牲的士兵?」
聽到這裡,我忍不住長嘆一口氣道:「醉臥美人膝,醒握殺人劍!無數自命風流的英雄人物,確實是靠無數默默無聞的扣牲來堆砌自己的英名啊。」
塞勒聞言眼睛一亮,道:「熊小子,既然你能說出這番話,想必也就明白我的意思了吧?人、獸兩族之爭,就算累積了再多血仇,也不應該禍及平民。
但現在肆虐大陸的魔獸,全都是只知道破壞的有血怪物,不論他們攻擊到那裡,都只會將那裡化為一片焦土,而首當其衝的受害者,就是無數人族的平民。什麼爭霸,什麼王權,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是不忍心看著那些平民白白犧牲。因此,我會儘自己最大的努力,那怕為此格上一條老命!」
我點點頭,道:「老大哥,你不用說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就像你不忍心看到我們獸族平民受苦一樣,我也不願意看到無數的人族平民犧牲。我答應你,只要人族不主動找我們獸族的麻煩,我就同意各族結成聯盟,共同對付入侵的魔獸。不過,在魔獸被消滅之後,我們獸族和人族依然勢不兩立!」
塞勒連連點頭道:「先對付魔獸再說,至於這之後的事情,那就是以後的事了。」
我和塞勒這裡談的差不多了,而維登·芒克和麥克雷瑟在溝通之後似乎也有了結果,他們正一起向我和塞勒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