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側頭回視她,右掌抬起輕撫著她秀髮、粉頰,眸底確實有難過,緩緩道,「我沒想過……」喉間突而酸哽而斷了話語,來回輕撫著她秀髮的大掌也頓住,凝著她的深眸似乎有了些化學反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倏爾低頭淡牽了下唇角,再抬起頭睇她時,輕道,「回家吧。」
「大哥……」粉唇被薄唇輕吻住,她水眸微瞠與他四目相對。
好一會兒他才鬆開她柔蜜粉唇,低聲輕語,「回去我們早點休息,早上可以去海邊看日出。」
「真的要去那麼早嗎?」
「你不想看看日出什麼樣子嗎?」
「當然想,我還沒看過呢。」
……
凌晨五點,這是他們領證後的第一個早上。
己經洗漱好的靳司炎,將還在熟睡中的安璃自床上挖了起來,抱到洗手間的洗漱台前放下,見她意識還沒清醒,一臂還圈摟著她纖腰,另一手自水龍頭沾了點水,然後抹到她閉著的雙眼眼皮上,「老婆,醒醒,等一下要出門了噢。」
眼皮被清涼的水一沾,迷糊的腦袋瞬時清醒許多,眼皮也睜開了,秀眉蹙了蹙後才睜開惺忪的眼。
「總算睜眼了,快點刷牙洗臉,不然跟少秦會合的時間到了,還會錯過看日出的時間。」他邊說邊幫她將牙膏擠好,然後塞到她手裡,見她還有一半沒清醒過來,伸手捏了捏她俏鼻,「再不醒我就不帶你去了,你就一個人在家吧。」
她倏地睜開眼,轉回身抬頭瞪他,「你休想一個人去玩!」說完將牙刷放入嘴裡,邊瞪著他邊刷。
他寵溺地笑著以一掌輕拍了拍她小腦袋,「我也沒想一個人去,你再睡下去我只好一個人去。洗漱好換衣服下樓吃早餐。」
滿嘴牙膏泡沫的她瞪著他走出去,在泡沫掉下去之前快速轉身吐到洗手盤裡。
安璃換好衣服後,下樓走進廚房看了眼,又環視了眼廚房。
靳司炎己經將早餐擺上了餐桌,「速度挺快,這麼快收拾好下來。」
她跟著走出廚房,走近餐桌看了眼,挑挑秀眉瞅向他,「大哥,你每天就吃這樣的早餐?」
靳司炎己經解開圍裙放好,很無奈地走過來,「請不要嫌棄你這個不會做早餐的老公,下次會比現在做得好。你應該鼓勵我一下,對不對?」
她轉頭又看了眼餐桌上煎得有些黑焦的剪蛋,煞有其事地點點頭,「確實是應該。」轉回頭笑睇他,「嗯,表現不錯,繼續加油。」說完主動送了個香吻給他。
這麼蜻蜓點水的一吻對他來說哪夠,當下便按住她小腦袋加深,變成法式熱吻。
她笑著推開他,「別鬧了,現在己經五點二十了呢。」
經她一提醒他方想起還有正事,於是一手拉開椅子,一手拉她坐下,「快吃,吃完我們出發。」
她喝了口早餐奶後,問在旁邊坐下的他道,「幾點日出啊?」
「預測五點四十。」他邊說邊以西餐刀具切了點煎蛋,然後叉起來放她嘴裡,「嘗嘗。」
她嚼了嚼,有點焦苦味還有點咸地暗暗皺眉,小臉上卻什麼不好的反應都沒有,甜笑著說,「好吃。」
他自己又嘗了點,皺皺劍眉,側頭睇她,「我老婆真貼心,這麼會安慰人。」明明不好吃,她還騙他說好吃。
她咧嘴失笑,「這是鼓勵你。」
他接受地點點頭,將她盤裡的煎蛋挑到自己盤裡。
她看到了,蹙眉抗議,「幹嘛搶我雞蛋?」
「有焦味……」
「又毒不死人,你能吃我怎麼就不能吃?」她又搶了回去。
見她邊吃邊看他笑,還吃得津津有味,像吃到了多好吃的食物似的,他不由得笑了,心頭有抹感動。
第一次做早餐失敗還沒被嫌棄,似乎是個不錯的開始。
其實安璃在走進廚房時,看到了垃圾籃里被扔了好多雞蛋殼,肯定是他做了很多次都失敗了,最後這次正好碰到她下來了所以就作算了,看到他這麼用心做,她怎麼忍心潑他冷水。
十分鐘後,靳司炎帶著安璃到了碼頭,而莫少秦與莫淼淼早就到了,看到他們姍姍來遲,莫淼淼不禁打趣,「幸好你們來了,不然我就要打電話催你們起床了。」
安璃走過去挽她手臂,「我們五點就起床了,哪裡用得著催!」
「起那麼早來這麼遲,幹什麼了?」莫淼淼最後那句是小小聲地問她,要不是怕她不好意思,肯定大聲問了。
「我老公給我做早餐了,肯定要吃了才來嘛!」她說得既甜蜜又得意,就是故意在莫淼淼面前炫耀。
「喲喲喲,瞧你這小樣,還怕別人不知道你老公對你怎麼好啊?」莫淼淼突而湊近她耳邊,「你老公在床上對你好到什麼程度?昨晚有沒有把床睡塌了?」
安璃被她突然這麼一問,羞得小臉泛起紅暈,水眸悄悄偷瞥了眼走在後面說話的兩個大男人,以手肘輕撞了下她腰間,聲音壓得很低地咬牙佯怒瞪她,「你有點羞恥心行不行?腦子這麼污,後面還有兩男人呢,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那是你老公,在他面前你還要什麼臉?哪哪哪都被他看光了,就並沒個娃蹦出來,差不多就行了,蹦個娃出來吧。」莫淼淼改拉她手上遊艇。
上了遊艇,靳司炎看了眼腕錶,對站在遊艇邊跟莫淼淼說話的安璃道,「還有三分鐘五點四十。」
「你們是來出海,還是特地看日出而己?」莫少秦見他們倆從下了車到上遊艇,雖然沒說上話,但那個眉目傳情也真是夠一把把狗糧拋出來了。
靳司炎看向他,勾唇一笑,一臂曲起輕搭於他肩頭,「我若說都有,然後再秀一下恩愛,你會不會不甘?還是你來跟你女朋友來個視頻一起看日出?」
「算了吧,人家現在這個點還睡覺。」
正說著話的安璃突而拿著手機走到了另一頭去接,靳司炎轉頭望過去。
莫少秦撞了下他,「這麼難分難捨,過去不就得了。」
靳司炎只是回他一句,「行了,我知道你嫉妒,我眼裡也不是只有老婆沒有兄弟的人。」
「誰嫉妒你了,臭不要臉!」莫少秦輕罵完抬腳走一邊去。
靳司炎抬腳跟上去,與他肩比著肩站在甲板上。
另一頭接著電話的安璃邊接著電話邊注意著日出,小臉上的表情不是很愉快,因為來的人是二老夫人。
「我說二老夫人,我現在不姓靳,你管那麼多幹什麼,我愛幹嘛幹嘛,跟您沒關係了吧?我就是跟司炎在一起怎麼了?礙您眼了?我就告訴您,我跟司炎昨天把結婚證給扯了,您就算怎麼反對也沒用,再過十個月,我還能蹦出來個娃娃來,氣死你!」說完將電話切斷。
哼,這二老夫人怎麼就這麼煩人,她姓靳來找麻煩就算了,不姓靳她還要找麻煩,怎麼都不順眼,乾脆就別順眼了,真是個老頑固!
「小璃,日出了!快過來!」莫淼淼興奮地叫著。
正低頭收好手機放包里的安璃,聽到抬頭,果然看遠遠的海平面露出了魚肚白,而遊艇在這個時候緩緩啟動了,一下沒站穩晃了下身體。
「小心。」靳司炎適時出現在她身後,並伸手拿過她肩上的包包串在手臂上,扶著她走向莫淼淼那邊。「跟誰講電話講那麼久。」
「一個無聊的人。」她隨口一說,並沒將二老夫人的話放心裡。
靳司炎沒再說話。
雲苑
正打算出門買菜的安琳,一開門就看到了門外的二老夫人,不明白她怎麼又上門了,還知道她搬到了這裡來。
「二老夫人,您有事嗎。」
「沒事我能來你這裡嗎?」二老夫人冷眼睇了眼她,不請自入地將她推到一邊走進去,並邊走進去邊打量房子的裝修,「看來司炎給了你們母女不少好處,連房子都裝修得這麼好看。」
安琳本來想問她是不是又為了女兒的事上門,現在聽到她說的話,氣不打一處來,「二老夫人,這房子可不是司炎給我們的,是我女兒自己買的,不要以為只有你們這些所謂的有錢人才買得起房子,就算我們買不起貴的,便宜的總買得起吧!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說不定哪天二老夫人您過得比我們還不如呢!」
「你……」二老夫人被她後面那句話給氣到了,轉回身瞪視她,「你最好積點口德,免得死後不得超生!」
「我又沒有咒你死,需要積什麼口德?倒是二老夫人您,麻煩您不要老是找別人麻煩,司炎又不是您親孫子,有什麼權利管東管西。當初他雙腿不能走路的時候,您有去看過他一眼?我記得有一次您還落井下石吧?還想要司炎求您,您不求他他都感謝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