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問過他,有沒有當我是姜璃的替身,他當時沒有,後來,他跟媽媽有,還當了三年,這是他騙了我吧?姜璃的堂妹帶著她女兒找來,他剛開始那孩子不是他的,後來又承認是他的,這又騙了我吧?前兩天他約我出去,結果我等到半個時,他竟然跟二叔在皇朝酒店喝酒,然後我就趕過去,找不到他我就打電話,是一個女人在接,我很生氣地問了那個女的怎麼會有他的電話,那個女的不要打擾他們好事,我當時氣死了,他竟然跟女人廝混,我就問了那個女的要門號,上去之後,看到他們真的在一起,在幹什麼我就不了,後來我把那女的打一頓,趕跑了!前天早上,他來找我了,我問他了,他沒坦白,又騙我瞞我,昨天下午我從學校出來,看到他跟個女的當街摟摟抱抱,上了車還我就不了,這一件又一件,都是他騙我,換了哪個女的都會生氣吧?我又不是木頭人會沒感覺嗎?難道我還任由他想怎樣就怎樣,想解釋就給他解釋的機會嗎?我沒那麼大度容忍!」
靳司南聽完,覺得確實是大哥沒有馬上解釋清楚,才會導致璃這樣誤會,「璃,大哥跟二叔喝酒,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不定大哥防一不防二,被」
「阿炎的情況怎麼樣了?」靳遠林的聲音突而插了進來,語氣里滿滿都是擔憂。
靳司南轉頭,見靳遠林在看安琳,忙道,「二叔,這是安姨,這是璃。」介紹完了之後又道,「大哥還沒有出來。二叔來得挺快。」
「聽到你大哥出事我怎麼還安得下心待在公司。」靳遠林嘆著氣,「你們爸爸走了,你們大哥要是再出什麼事,公司可怎麼辦?阿彌佗佛,菩薩可得保佑啊!」直到完,也沒有要跟安琳與靳安璃打招呼的意思。
「二叔放心,沒有了大哥,還有我們。」靳司南下意識回答。
「你們?」靳遠林突而低下頭淡笑了,眼中飄過嘲弄,抬起頭看他,「阿南,不是我你們,而是你們倆個的心都不在商場,這些年都是你們大哥在商場奔波,回到了西城之後靳氏他也幫忙打理著,他對商場上這些事是最了解的,他要是倒下,相當於領頭羊倒下,群龍就無首了,如果這台手術有什麼意外發生,我是如果,你們別放心上,那勢必得挑選出新的領導者,靳氏不能就這樣垮了是不是?」
靳司南正想還有二哥,搶救室的門突然就被拉開了。
靳安璃第一個跑過去,見醫生摘下口罩,一看居然是張醫生,連忙焦急地問,「張醫生,我大哥怎麼樣了?」
靳司南也走了過去,相較於靳安璃的不安,雖然臉上也有擔憂,但顯得淡定許多,「張醫生,情況怎麼樣?」
張醫生雖然是靳家長年聘請的家庭醫生,但對於靳家的私事是不清楚的,所以並不知道安琳與靳遠己離婚的事實,對安琳的稱呼還是以夫人相稱。
「靳夫人,靳三少爺,靳姐。」張醫生看了眼靳遠林,並不認識他,所以也就沒稱呼,直言,「靳大少爺沒有生命危險,除了雙腿之外,其他都沒問題。」
「雙腿怎麼了?」靳安璃追問。
醫生看了眼他們四人,溫聲道,「出事時車頭重創過靳大少爺的雙腿,所以雙腿以下的神經嚴重受損失去知覺,以後只能靠輪椅。當然,這也不排除還有康復的可能性,畢竟腿部的神經還沒有壞死,通過訓練還是有可能的,端看靳大少爺的意志力。等他醒來就要看他接受事實的承受能力,如果承受不來,脾氣方面會爆燥很多,你們可以多遷就,之後慢慢開導,再引導他。」
「意思就是下半身癱瘓了?」靳司南話的語氣有絲飄浮得發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而靳安璃更是震驚得臉發白。
大哥大哥他,怎麼會
「也沒有下半身癱瘓那麼嚴重,出事時靳大少爺應該是有做過自我保護的意識,所以頭部跟上身都沒有問題,坐股神經也沒有問題,就是雙腿失去知覺。」張醫生加以明。
一直聽著的靳遠林突然直指重,「那有沒有康復的可能?」沒有是最好不過,靳司炎是阻礙他奪回靳氏的最大障礙,必須除了,這次沒死成算他命大!
「這個我只能,難。」張醫生看向他道。
「難不就是沒有可能了嘛!」靳遠林單方面下斷言,邊邊看向靳司南。
靳司南聽到他這句話,臉色變得難看不己,非常想反駁他,但看到靳司炎被自搶救室推了出來後,便不想跟他一般見識。
「謝謝張醫生,稍後我會找你再了解一下。」
「不客氣。我先去忙了。」張醫生微笑,轉身離去。
高級病房內,靳司炎就躺在病床上,手背上打著滴,平常總是意氣風發、俊逸迷人的他竟然也會有一天躺到醫院裡,她怎麼看眼前臉色蒼白的他都覺得是錯覺。
靳遠林被一通電話叫走了,跟靳司南了聲回公司之後急匆匆走了。
安琳則回去弄吃的,好等靳司炎醒來後可以吃上。
靳司南反正也沒想靳遠林留下來,對於他的話一聲不吭,反倒是見靳安璃泫然欲泣卻又不哭的樣子,低聲安慰她,「璃,別難過,剛才張醫生都了,大哥生命沒危險,就是雙腿不能走路了而己。」
「可是三哥,大哥不能走路了,他能接受得了嗎?有雙這麼長的腿不能走路,誰看了都覺得宛惜,更何況是他自己,肯定會很痛苦。而且,在今天之前他還是公司決策人,多少人仰望他,今天卻一下子從高處摔下來,他肯定無法接受這麼巨大的變化。」靳安璃雙手輕輕包著靳司炎的右掌,水眸泛紅地凝著他蒼白睡容。
「既然他能站在高處,心理承受能力就一定會比常人強,不是有句話這麼嗎,高處不勝寒,他己經站在高處許多年,早就應該習慣了。」靳司南覺得並不用為靳司炎醒來後的反應擔心。
「我覺得這是兩碼子事,要是他不能走路的消息曝光,多少人會笑話他、悉落他呢?又有多少人對他持冷嘲熱諷的眼神呢?曾經不可一世無所畏懼,現在只能坐在輪椅上仰望別人,這應該是兩種心境吧。」
靳司南沒想到她會為大哥設想這麼多可能性,完全不覺得大哥會有強大的心理承受能力。
「為什麼你不認為大哥會承受得了呢?」
靳安璃抬起頭看他,了句話,「每一個強者的心裡都有懦弱的一面,每一個弱者的心裡,也都有強大的一面,端看怎麼拿捏。可是我覺得總是那麼自信的大哥,心裡肯定也有脆弱的一面。」
靳司南睇著她因難過而微蒼白的臉,低嘆息一聲,「他脆弱的那面,不就是你嗎。」
她水眸微瞠,仰望著他久久不能言語。
「你可能還沒意識到,你在他心裡的份量有多重,只有自己親身體會才能感受到,別人再多都沒用。」他話時眼睛抬起望向閉著眼的靳司炎,突然笑了起來將悲傷感驅散,「你有沒有發現,大哥睡覺的樣子很像孩?」
她轉回頭看,唇邊漾起抹溫柔笑意,「三哥,我想,大哥不會樂意聽到你這句話的。」
「得對極了。」靳司炎的聲音突然響起,隨後便見他睜開幽深的雙眸,第一眼便是看靳安璃,被她一雙手包住的大掌輕易回握住她,將她雙手握在掌心裡,緊緊的。
見他醒了,靳安璃的臉上馬上浮起欣喜,心裡更是大大的吐了口氣,被他大掌反握住的雙手想動,卻被他握得更緊,好像生怕她又不理他躲開他似的,同時被他深沉的雙眸鎖住臉。
「臉色怎麼這麼白?」他輕聲問她。
「我哪有,是你的白好不好。」她沒好氣地聲嘀咕輕責,「走路也不看路,幸好沒有生命危險。」
「誰讓你不接我電話,我只好去追去你了,能怪我嗎?」他頗委屈又無辜地瞅她。
靳司南沒想到他竟然會在這個節骨眼上醒來,醒來就旁若無人地打情罵俏,好不要臉。
「喂喂,你們倆別不把我當人行嗎?本少爺還在這呢。」
「你可以走了。」靳司炎毫不客氣趕人。
靳司南見他沒有異樣,反而頗精神,算是安心了,同時也覺得璃多慮了,就他這樣的人哪會心理承受能力差。
嫌棄地哼了聲,他轉身走出病房,「我去張醫生那裡!」
見他朝門口走了,靳司炎鬆開握著靳安璃一雙手的大掌,想要坐起來,結果,雙腿怎麼動也沒反應,倒是上身坐了起來,雙腿還是直直地躺於床尾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