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靳司炎微側頎長的身軀,冷掃一眼她,幽冷的眸子裡布滿陌生的厭惡。
「我不管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下次再這麼不要臉地亂認大哥,自動滾出靳家大門,否則我會讓人攆你離開這裡!」
靳安璃聽到他這些話,驚得連呼吸都忘記了,手腳僵冷,眼睜睜看著他走上三樓的背影消失在水眸里。
大哥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
「小璃,怎麼了?」安琳是從客廳門口快步走過來,與樓梯有段距離,所以並沒聽到靳司炎對她說了什麼。
「媽媽,大哥他、他怎麼了?」她呼吸有些急促地轉過水眸問安琳,水眸里閃過慌亂無措,發冷的雙手十指不自覺緩緩握成拳,想使力握緊,卻虛軟地一點力也使不上。
方才,她明明從他的眼裡看到了厭惡……對,就是厭惡,還有,他跟她說話的語氣,好陌生,陌生到他根本不認識她……對,就是不認識她……
「他剛才跟你說什麼了?」安琳怕她受不了,雙手包住她一隻小手,發覺她的手好冰涼,再拉過另一隻小手,同樣冰涼,「小璃,你手怎麼這麼涼,冷嗎?」
「媽媽……媽媽……」她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浮起淚光的水眸大睜著,說出來的話很輕,呼吸卻很重,就像呼吸困難的病人一樣需要氧氣,而她有氧氣也沒用正處於臨死邊沿。
「小璃,小璃你怎麼了?」安琳見她嬌軀軟軟地往下滑,連忙抱住她,「別嚇媽媽,司炎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怎麼了?」一直在看的單心蓮假好心地過來關心,說話時與安琳一同扶住靳安璃,「小璃你怎麼了?阿炎回來你應該很高興啊,為什麼這麼傷心?是不是他跟你說了什麼話?你跟大媽說,大媽幫你出氣。」
靳安璃沒聽到她們的話,腦海里,心裡,全部都是大哥怎麼了,為什麼好像不認識她了。
如果他真的不認識她了,那她怎麼辦?孩子怎麼辦?
「不行,我要去問清楚。」她喃喃著,突然力氣很大的將安琳與單心蓮雙雙推開,人就往三樓上面跑。
「小璃!」安琳見她一下子又有力氣往上跑了,更加擔心她此時的狀態,轉頭對單心蓮匆匆道,「大姐,我跟上去看看!」
「有事叫我。」單心蓮衝著往上跑的安琳叮囑,嘴角細微勾出抹不可察覺的滿意的笑。
跑到三樓,靳安璃站在靳司炎房門旁邊,一手扶著雪白的牆壁站著,看著厚實的門板好半晌,才緩緩抬起右手去敲門。
己經跟上了三樓的安琳想走到她身邊,可在看到她敲門了之後,決定先看看再說,所以便躲在樓梯口那裡,打算聽聽他們都說些什麼,特別是靳司炎。
門板很快被拉開,靳司炎己經脫了西裝外套,以及襯衫,上身此時是赤luo的,古銅色的膚色再配上八塊肌肉,充滿了力與美,是女人看到都會為之瘋狂流口水。
靳安璃看到裸著上身的他先是一呆,隨即小臉微微酡低了精緻小臉下去,心跳居然怦怦怦地狂跳不止。
「大、大哥……」
靳司炎幽冷眸子一眯,本來拉開門看到她己經不悅,現在再度聽到她叫自己大哥更加不悅。
「你是聾子嗎,剛才我說的話不夠明白是不是。」他的聲音低沉,而且冷漠。
「我只是想來問清楚一件事,問完我就走。」聽到他如此冷漠的話,她說話時水眸己經含著淚。
他冷睇她好一會兒,本想不給機會她說,可看她雙眼都要掉淚了,冷硬的心竟然在一瞬間像被根羽毛輕輕刷過,生生地被刷軟一絲。
「一分鐘。」他深擰著眉心,語氣里透著厭煩。
「為什麼你從m國回來,就變得好像不認識我了?今天早上我們不是還通過電話嗎?你說你五個小時後就到家了,你告訴我為什麼?」她的語氣滿含控訴,豆大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自眼睫毛滑下,掉在地板上,聲音微顫地再次怏求,「求你告訴我原因。」
他的眼神依然冷漠,面對她的傷心他不為所動,但他卻冷冷地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她聽到他這話,倍受打擊,小臉上的神情受傷不己,哽咽著的聲音本來只是微顫,現在變得顫抖不己,「大哥,你是存心報復我什麼嗎?」在得到她之後,他又裝作不認識她,可她根本沒有做過對不起他的事!
對她的話,他不屑冷笑,「就憑你,有值得被我報復的價值嗎?」說完走出房門越過她走到走廊邊,上身微傾俊臉朝下喊話,「周伯!上來!」喊完後他轉回身面對她,再次冷道,「但有件事我很確定,在這個家裡,我不想再看到你,如果你不想被周伯趕出去,現在馬上離開!」
在一樓的周伯突然聽到大少爺喊,本來一心就繫著小姐跟大少爺都為什麼這麼反常的他,急匆匆地往樓上跑。
躲在樓梯口那裡的安琳,聽到靳司炎居然要趕小璃走的話,驚得她再也聽不下去了,匆匆走到靳安璃身邊,語氣有些急,有些慌,有些不敢相信,「司炎,她是我女兒小璃呀!」
他轉眼冷睇安琳,「安姨,我知道你有女兒,但我得跟你說明白,你是你,你女兒是你女兒,我不想看到有人攀親帶故,對靳家虎視眈眈!」說出來的話極盡傷人。
被傷得最深的人,無非就是整顆心都在他身上的靳安璃。
在聽到他的話後,她的心痛得像被刀一刀一刀砍著,更覺得此時被他將衣服八光狠狠羞辱著她,不管是面子還是里子,他這句話都將她從裡到外,從頭到腳都羞辱了一番。
她從來沒想過要攀靳家這個豪門,從她十二歲踏入靳家時就沒想過!她也沒有對靳家的任何東西虎視眈眈,她沒有!
他明明知道她沒有,為什麼他還要說這樣的話來傷害她,他不知道這樣說會傷到她嗎?他都覺得無所謂了嗎?
「靳司炎,我沒有虎視眈眈靳家。」她輕聲低語,一雙受傷的水眸失神地望著他。
周伯這時候自樓梯口上來了,語氣有些急,「大少爺,您找我?」說話時看到二夫人與小姐都在,不禁納悶怎麼回事。
靳司炎轉頭對周伯冷冷下令,「把她攆出去,不准她再在屋子裡任何一個角落出現。」
啊?
周伯與安琳同時瞪大眼。
「可是大少爺一一」
「想抗令嗎?」他冷然反問。
靳安璃聽到他這話心都碎了,深而沉重地喘著氣,鼻息間更有股吸不過氣來的窒息感。
「司炎,可她是我女兒呀!」安琳將靳安琳抱住,怕她承受不住打擊,司炎為什麼回來就變了,到底是為什麼?
「周伯,十分鐘後我會下樓,你最好己經辦妥……」
啪!
一個清脆的耳光倏然響起。
周伯安琳雙雙愣住,他們還沒見過靳司炎被人甩耳光,特別是周伯,從小看著他長大,真的是沒有人甩過,靳安璃是第一個!
但是,他卻覺得,打得好!
「你太過份了……」靳安璃精緻的小臉上己經布滿淚水,有氣無力說完這句話後,她掙開安琳的懷抱,轉身跑下樓。
他變得比從前更令人討厭!
「小璃!」
「小姐!」
安琳與周伯雙雙擔心地跟著靳安璃下樓。
靳司炎的俊臉本來就冷漠,被靳安璃當著安琳與周伯的面甩了一耳光後,變得森寒,雖然俊臉上被甩耳光的感覺不痛不癢。
邁開步子走進房間,門板碰的一聲被用力關上,雙掌輕扶於腰間,對靳安璃方才的行為感到生氣不己,胸口間有團火在滋滋地冒著。
該死的女人!
暗咒完他抬腳走到床邊坐下,打開行李箱整理衣服,卻在打開行李箱時,看到份包裝精美的禮物,蹙著眉伸手拿起來,左看右看,根本不認為這是自己買的,所以起身走到電腦桌旁邊的紙蔞,隨手便將禮物扔了,在轉身要走回去繼續整理行李時,他突然想到個問題。
那個女人叫什麼名字?
可是不論他怎麼想,腦子裡就是一片空白,沒有任何關於她的訊息,他只知道,安姨是有個女兒,可那個女人既然是安姨的女兒,沒道理他會不知道……
「小姐!等等我!」周伯一路追著出來。
安琳則在後面一點,「小璃!你要去哪?你不要媽媽了嗎?」
己經拉開小鐵門的靳安璃聽到安琳的話,頓住了要邁出門的腳。
媽媽……她還有媽媽,媽媽的病還沒有好,要是靳爸爸在醫院裡出什麼事,媽媽的病又復發怎麼辦?
她轉頭看朝她跑過來的安琳與周伯,淚眼模糊著她的視線,她抬手以手背用力抹掉淚水,流多了眼淚的雙眼己經感覺浮腫,視覺範圍都覺得變小了。
「小姐。」周伯氣喘吁吁地跑到了她面前,「這麼晚了……您要去哪?」
靳安璃神色一僵。
她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