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尾刻著潦草的兩個字,沈茶輕聲地念出,見身後沒有動靜,轉頭看了看那人,見他臉上沒有以往的笑意,也是生出別一番美景。讀書都 m.dushudu.com
庭院裡鋪滿了雪,銀白一片煞是好看,一株紅梅立於院中,似是這白茫茫中唯一的點綴,一女子持著玉笛,在雪裡緩緩吹奏,她的白衣與雪融為一體,笛聲悠揚,像是要將這滿院的冰雪融化。一曲完畢,女子將玉笛拿離了嘴邊。
「娘親!」
女子回頭,絕美的容顏掛著淺笑,眉眼掩不掉的溫柔,見她緩緩蹲下,展開雙臂。
檐下的孩童奔進懷裡,女子揉了揉孩子的頭:「深兒,怎的如此魯莽,摔倒了怎麼辦?」嗓音宛如早春的暖風。
孩子並無他,只笑道:「娘親,您吹的笛聲真好聽!」雪白的小臉,帶著孩童的稚嫩。
「那娘親教你可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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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飛快掠過。
「原來小國公也是致雅之人。」沈茶把玩著手中的器物,見面前這人會勾了唇角:「閒來無事罷了。」
「哦?我倒是覺得小國公精通這行。」拿著玉笛在他眼前晃了兩下。謝亦深抬手奪過:「許是睹物思人吧。」
「何人?」
「與你無太大用處,倒是你到寺中來是為何怕是已經忘得個乾淨吧,明日便要啟程回京,你自行斟酌。」「你!」沈茶攥緊了拳頭罷了,不與他多說,她還想多活幾天呢!轉身走了。
謝亦深吐出一口濁氣,手又捂上心口「這山間道真是冷得緊。」
垂眸,臉色蒼白,整個人仿佛要隨風而去似的,連眼角的小痣也跟著下垂,顯得懨懨的。
山間竄出一個身影:「主子,屬下先扶您下去。」
「……嗯。」
祈福大會落幕,一行人歸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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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馬匹前蹄騰空&sp;嘶吼一聲,住了足。「怎麼了?」隨後的馬也停了下來,馬上的主人問道。
「小葉子,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沈茶攥緊了韁繩,葉落棲拂了拂收緊的袖口道:「放心,一路並未有人跟蹤。」反是沈茶一夾馬肚調頭回奔:「小葉子,我還有事,你先忙去!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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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搖搖晃晃地,現已初春,可車裡的人仍披著大氅,身形消瘦。頗有一種弱不勝衣的美感,雙目微合,安靜而無憾,氣質寧合,稱為美人也不為過。
笠生架著馬車行駛,車內傳來細微的聲響,卻無主子的聲音傳出。
「世子?」他輕喚一聲,無人應答,反是車內聲響越來越大,笠生暗道不好,欲掀車簾卻被一道氣力彈開,落下馬車,誰知馬車碎裂,飛出幾人,只是那些人已氣絕。
「世子!」笠生前去又被人拽了回來。
「等你發現,你家世子早死了百八十回了。」笠生轉頭看向說話那人:「放心,我家小姐將小國公救了出來。」話間不免抬了,下巴就差寫上『我家小姐多厲害』幾個字兒了。
另一邊,美人兒捂著心口,臉色蒼白的喘息。沈茶拍了拍手,仿佛那幾人髒了她手似的。「你當真不會武?」美人搖頭。
誰知沈茶一把扣住美人的腕。看似無奈,實則把脈,但……他命不久矣!而且……她還不知緣由為何?!
再看美人時,見他鳳眸含怒,薄唇緊抿,扭動手腕想要掙開。奈何人家會武,力道自然也大,他那些掙扎簡直都算不上掙扎……
「茶兒……鬆手。」沈茶勾唇一笑。「怎麼?小姐救了你,不該感謝嗎?」話間,竟是抬手撫上美人的臉。
謝亦深偏頭咳嗽,背脊微顫,似是氣極。
「多謝茶兒仗義相救。」美人眼裡含霧,眼尾微紅。沈茶極力表現的面上毫無波瀾,只是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幾分。
「……可以鬆開嗎?」謝亦深吃痛,又掙扎了幾下。某人這才反應過來,愣愣的收了收&sp;見自己的腕終於解脫,攢了一口氣,扶著牆慢慢離去。
衣服料子是極好的,柔順無比,此時他手扶著牆,衣袖便滑落下來,露出白皙的一截小臂,腕處圈了一圈青紫紅痕,可刺眼了哦!
某人心虛不已&sp;追上前,一把攔過腰肢,提氣飛上馬。不等那人反應,一夾馬肚沖了出去。
「抱緊我,否則掉下去了不賴我!」
途中肩頭一沉,糟了,該不會是暈了吧?此時的某美人確實閉上了雙眼,只是那勾起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