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川1934 第四零一章 野口光子的執著

    「自盡了?自盡了還有什麼用?」野口光子怒吼道。

    「光子,我已經盡力了。人也找到了,沒抓到活口,我有什麼辦法?不過,他的住所已經控制了。你要是不死心的話,可以過來看看。」戶田良三不耐煩地說道。

    「他的住所在哪裡?你派輛車過來接我,我過去看看。」野口光子說道。

    「這大過年的,晚上哪有人去接你,明天早上我就派車過去接你。」

    「不行,我等不及了。」

    「著急也沒辦法,你就在賓館好好呆著吧,明天我就派人去接你。」

    「戶田課長」野口光子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聽見電話那邊「咣」的一聲,掛掉了電話。

    自己費盡心思找的線索又斷了,野口光子簡直心如刀絞。

    這個曲勝畏罪自殺,就更說明那個藥材商許波一定有問題。

    如果沒有問題的話,曲勝怎麼會跳樓自盡。

    不行,自己一定要找到這個許波,哪怕是一點線索也不能放過。

    既然戶田良三明早派人接自己,自己也不必過於苛求。

    明天就明天吧,只要能在曲勝的房間找到許波的線索,那這趟盛京之行就沒有白來。

    想到這裡,野口光子焦躁的心漸漸平復了下來。

    劃著一根洋火,點著一根香菸,吧嗒吧嗒,抽了起來。

    

    大年初二的寶和堂,格外的熱鬧。

    和大年初一在興茂福不同,大年初一畢竟是徐家,中村櫻子和趙玫不方便前往一起過年。

    大年初二,耿直和徐曉蕾一起回到寶和堂。

    在耿家,中村櫻子和趙玫就沒有什麼顧忌,早早過來和耿直徐曉蕾一起過年。

    上午,耿直和徐曉蕾剛回到寶和堂,中村櫻子便和趙玫一起趕了過來。湊在一起,打起了麻將。

    雖然兒子是徐家的上門女婿,不過,大年初二卻帶回來三個姑娘,劉梅蘭心裡別提有多高興。

    雖然耿直並沒有提及,自己與趙玫的關係。

    作為過來人的劉梅蘭,也能看得出來,徐曉蕾和中村櫻子已經接納了趙玫。

    至於趙玫以什麼身份在這個家裡與兒子相處,她也不想問。

    劉梅蘭清楚,這種事,到了時候,就會有人跟她說的。

    有了這個春節,中村櫻子總算能放鬆幾日。

    雖然還有不少事要解決,不過,人不是機器,總是要休息一下的。

    不少的事,她不是不去想,而是不想去想。

    儘管中村櫻子清楚自己的職責,和肩上的使命,她是閒不下來的。

    不過,這個春節是她有生以來過的最快樂的春節,她不想被什麼不好的情緒左右。

    有的時候,也要放縱一下自己。

    按營川城的規矩,初二回門是要在家住的。

    為此,劉梅蘭特意將家裡的被褥全部換成新的。

    見趙玫也來了寶和堂,還將家裡備用的被褥也取了出來。

    耿直他們住的屋裡更是燒的暖暖呼呼,生怕徐曉蕾或是中村櫻子不滿意。

    在屋裡寒暄一陣之後,劉梅蘭識趣地離開了房間。

    如果單單是徐曉蕾和中村櫻子,劉梅蘭估計還要聊上很久。

    不過,這一回多了趙玫,劉梅蘭不知道這裡面有什麼說法,便早早離開了。

    見劉梅蘭離開房間,趙玫向中村櫻子說道:「櫻子,咱們也回去吧。」

    「誰說要回去了,今晚就在這住了。」中村櫻子不懷好意地笑道。

    「今天不走了啊?那有沒有其他的屋子?」趙玫連忙問道。

    「這個屋子是之前準備給耿大少爺娶媳婦,徐家特意收拾出來的。

    沒有比這間屋子更好的了,不在這住,還去哪住啊?」

    「可這隻有一鋪炕,怎麼睡啊?」

    「這麼大一鋪炕,再有兩個人也夠睡的了,怎麼不能睡啊。以前我和耿直、曉蕾姐就常在這睡。你不信問問曉蕾。」中村櫻子笑道。

    趙玫聽到中村櫻子的話,便向徐曉蕾望去。

    坐在炕沿上的徐曉蕾見狀,說道:「趙玫,今天晚上我和櫻子都在這住。

    這麼晚了,你自己回去也不方便,就在這擠一擠吧。」

    「那好,我就在炕梢睡吧。」說著,趙玫繃著一床被褥來到了炕梢。

    「好好,耿直,今天晚上你就挨著趙玫睡吧。

    之前我和曉蕾姐也跟你說了,你和趙玫初三圓房。

    不過,你要有想法了,今天晚上把事辦了,我也不反對,曉蕾姐你說呢?」中村櫻子挽著徐曉蕾的胳膊,說道。

    「我沒意見,就看小玫姐的意思了。」徐曉蕾淡淡道。

    「你們就在身邊,我,我不干。」趙玫臉色變紅說道。

    「趙玫,你不是說國外這種事不算什麼事,怎麼到你這就扭扭捏捏了?

    再說,你不是要死要活的想要把身子給耿直嗎?怎麼又不想了?」中村櫻子故意說道。

    「那也不能讓人在邊上看著啊。」趙玫擺弄著衣角,說道。

    「櫻子,你就別逗趙玫了。我到前屋住去。你們三個在這屋住吧。」坐在椅子上的耿直起身說道。

    「你個給我坐下,我讓你走了嗎?今天晚上你哪也不准去,就在這住。」中村櫻子道。

    「櫻子,這好歹是我家,你也太霸道了吧」

    「我就霸道了,今晚一起住,誰也不准走。」

    「那也行,我在炕頭住,趙玫在炕梢住,你和曉蕾住在中間,這樣行了吧。」耿直說道。

    「可以啊,趙玫,你覺得呢?」中村櫻子望著已經滿臉通紅的趙玫,說道。

    「這樣,行的。」趙玫忙答道。

    「行了,那就這麼著吧。耿直,你去給我們把洗腳水打來,洗完了,再給我們按按摩,沒意見吧。」

    「中村長官,我有意見也不敢說個不字啊。

    在這個家,什麼時候輪到我說的算了。」耿直掐了掐中村櫻子的鼻子,說道。

    見耿直離開房間,中村櫻子對身邊的徐曉蕾說道:


    「曉蕾姐,晚上我挨著耿直吧,我好幾天沒跟他親熱了,有點想了。」

    「櫻子,這事你不都是你做主嗎?這回怎麼還找我商量了?」

    「這也不是在櫻墅,耿直今天回娘家,你才是這家的主人,我當然得讓你做主了。」中村櫻子靠了徐曉蕾,笑道。

    「強詞奪理,就別找這些藉口。你現在身子重了,怕耿直折騰得太厲害吧?」徐曉蕾握了握中村櫻子的手,笑道。

    「這你都猜的出來啊?是啊,我現在淺嘗輒止尚可,像以前那樣可受不了。要是耿直還想的話,你就來了。」

    「我才不能,你就想看我在你身邊出醜,一個要當娘的了,現在怎們愛看這些了。」徐曉蕾推開中村櫻子的手,說道。

    「這有什麼害臊的,也不是沒在一起住過。再說,我們親熱,你不是也在一邊看著嗎?我都沒介意過。」

    「誰說我看了?亂講。」徐曉蕾道。

    「這可是你親口說的,說耿直跟我親熱比跟你親熱賣力氣,要是沒看,你怎麼知道呢?我的曉蕾姐?」中村櫻子嬌聲道。

    「你這是歪理,不跟你說了。」徐曉蕾被中村櫻子說的啞口無言,只好不再言語。

    「你看,你就不像我,都是拜過堂的人了,還這麼扭扭捏捏的。

    那就說好,我今天晚上和耿直親熱親熱,你愛看就看,不愛看扭過身子就完了。

    至於趙玫,你想看,我也不反對啊。」中村櫻子瞟了趙玫一樣說道。

    「我,我才不看。」不知為什麼,趙玫的臉更紅了。

    「真好,以前我這話都來逗曉蕾姐的,她一聽臉就紅。現在她臉不紅了,又來了一個臉紅的。」中村櫻子笑道。

    這個晚上,中村櫻子似乎特別有心情。

    和耿直鼓搗了很長時間,方才盡興。

    徐曉蕾有些習以為常了,倒沒覺得什麼,可在炕梢睡的趙玫哪裡見過這般場面。

    頭埋在被子儘量不去聽兩個人的親熱聲。

    可越是埋的嚴實,聽得越是真切,越是想聽。

    直到耿直和中村櫻子聲音漸歇,趙玫才敢把頭露到被子外面。雖然是耿直和中村櫻子親熱,可趙玫的心似乎跳的更厲害,臉上的紅潮久久不能散去。

    這個時候,趙玫有些後悔,還不如剛才答應中村櫻子就好了。

    

    清晨,野口光子草草吃了頓早飯,便在東亞賓館的正廳,等著戶田良三派人來接自己。

    這一次,戶田良三倒是沒有敷衍野口光子。雖然他本人沒到,不過,還是派了車差不多八點的時候來賓館接她。

    野口光子跟著車來到曲勝住的民宅。

    之前野口光子查過曲勝的檔案,這個曲勝是關里人

    ,在盛京這邊做點布匹生意,這邊沒有親屬,住的房子也是租的。

    曲勝屋裡的設施很簡答,一張單人床,一個衣櫥,一個把椅子,一個小桌子和一個臉盆架。

    曲勝跳樓自盡之後,他的屋子便被查封起來。

    戶田良三派了特高課的行動組仔細搜查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中村櫻子獨自一人進到房間,手裡拿著放大鏡,一處一處仔細盤查起來。

    屋子不大,物品也很少。

    沒用上一個小時,便全部盤查完畢了。

    與盛京特高課行動隊一樣,野口光子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物品。

    也許真的像戶田良三說的那樣,從這個曲勝身上確實查不出什麼來。

    一時間,野口光子絕望起來,如果這條線再斷了,自己就再沒有扳倒中村櫻子的機會了。

    想到這裡,野口光子從口袋裡取出香菸,坐在床沿一根一根抽起煙來。

    為了不破壞現場,野口光子從桌子上取了一個煙缸,彈著菸灰。

    突然,這個用小盒做的煙缸引起了野口光子的注意。

    雖然這個煙缸已經用了些時日,盒子上被菸灰浸的已經不成樣子。不過,她總覺得這種盒子在哪見過。

    想到這裡,野口光子拿著臉盆架上的臉盆,到外面的公用水房打了一盆水,拿著小刷子,在水盆中一點一點刷著盒子上的污垢。

    差不多過了一刻鐘的時間,盒子本來面目呈現在野口光子眼前。

    雖然這個盒子就是普通的塑料盒子,不過,野口光子還是看出來這個盒子做過什麼。

    想到這裡,野口光子心頭一陣喜悅。拿著盒子走出房間,對跟她一起來的特高課司機說道:「你馬上帶我回特高課,我要見戶田課長。」

    「野口長官,現在是春節,戶田課長不一定在特高課啊。」

    「那就不是你的事了,你現在就帶我去,我有辦法找到他。」野口光子怒道。

    

    果然,還是野口光子有辦法,到了盛京特高課沒多久,戶田良三便匆匆趕了回來。

    見到坐在會議室的野口光子,戶田良三說道:「光子,大過年的,你把我喊來做什麼?」

    「我發現線索了,你現在馬上聯繫閘北監獄,讓他們排查這半年來關進閘北監獄,還在服刑的犯人。」野口光子說道。

    「光子,你要排查閘北監獄犯人做什麼?」戶田良三問道。

    「我懷疑,不,我肯定,現在那個許波還在閘北監獄。」野口光子說道。

    「他在閘北監獄?你有什麼證據?」

    「這個盒子。」野口光子將曲勝房間的那個盒子遞給戶田良三說道。

    戶田良三接過盒子,看了又看,不解說道:「這個盒子能看出什麼來啊?」

    「這個盒子雖然樣子平平,可價格確實貴的離譜,因為這樣的盒子是閘北監獄定製的。」

    「閘北監獄定製的?」

    「對,閘北監獄定製的。

    半年前,我陪著別人到閘北監獄看犯人。

    結果一進監獄,便被勒索,不賣裝在這樣盒子裡的口罩,不讓進監獄探視犯人。美其名曰,怕有疾病帶入。

    實際上,就是監獄裡的人勒索些錢財罷了。

    因為賣的價格昂貴,所以我對這個盒子印象很深,由此可以斷定,這個曲勝近期一定是去過閘北監獄探望過犯人。」

    「光子,你這個理由太牽強了吧?也許這個盒子這個曲勝就是在外面撿的呢,也是有可能的啊?

    單憑這個,怎麼讓閘北監獄排查犯人啊。」戶田良三搖頭道。

    「不排查也可以,可以讓監獄查查,這個曲勝到沒到過閘北監獄探視過犯人。

    如果探視過,查一下他探視誰就可以了。

    一旦他探視的人就是那個許波,盛京特高課也是大功一件了。」野口光子說道。

    「好,我就聽你的,現在就去查。明早之前,給你消息。」

    「那我就在東亞賓館靜候佳音了。」野口光子向戶田良三拋了個媚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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