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外面。
道友們豎著耳朵聽。
「這也聽不見啊!早知道留個傳聲筒在裡面了。」
「你們說時道友來這是不是專門來看我們的啊?」
「這得問左昀和道理,他們上次不是去見過時道友嗎?」
「左昀?道理?!」
眾人回頭才發現,左昀和道理在休息區跟小孩和倆大人聊天呢。
他們剛才只顧著看時億了,這會才發現這小孩和倆大人……好像不是人。
道友們吞了吞口水,小聲喊:「左昀!你過來……」
左昀斜眼看他們:「有什麼話好好說,偷偷摸摸的幹什麼?」
道友們:「……」
有能力了不起!
沒錯,就是了不起。
他們認慫的過去了。
其實這些道友基本上都是楊科長在諸邪大會認識的,自然知道小殭屍存在的。
但是之前小殭屍穿的是官服戴著官帽,這會他穿的跟普通小孩差不多,還戴著墨鏡和鴨舌帽,身上的屍氣得益於環湖別墅的修養也沒溢出來。
他們一時半會也沒意識到這是殭屍,反正就覺得不是人。
道友們過去後,咧著嘴笑。
「呵呵……還沒介紹介紹呢,這三位是……」
他們頓了頓,看向吊死鬼和水鬼的眼神漸漸地震驚起來。
鬼……鬼侍!
吊死鬼和水鬼朝著他們禮貌地點了點頭。
道友們連忙點頭回禮,跟貓貓點頭表情包似的。
「行了行了,少丟人了。」
左昀擺擺手,問:「你們還不去吃飯,今晚不是還要去換班嗎?」
道友們暗暗哼了聲。
瞧給你能的,大師來了,讓我們去換班?
道友們沒搭理他,而是看了眼低著頭的小福貴,有位道友隨手從自己工位上拿了個加油鴨公仔遞過去:「小寶寶,這個送給你啊!」
甭管是人還是鬼,只要是小孩,都喜歡玩偶!
小殭屍抬起頭,呲著牙道:「謝謝!」
「是你!」
送公仔的道友嚇得把加油鴨扔出去,連退數步。
道友們也是「嚇!」了一聲,躲得老遠!
道理一臉驚訝地問:「你們認識小福貴?」
「豈止認識,我們還見過他爸他媽,可兇殘了!」
就在這時。
時億和楊科長聊完以後,一前一後地從辦公室里出來了。
「我媽!」
小殭屍抱著公仔,高興地蹦過去。
吊死鬼和水鬼也趕忙跟過去。
時億揉了揉小殭屍的腦袋,視線看向左昀他們:「我跟楊科長有點事,你可以帶他們出去玩玩嗎?」
左昀忙道:「沒問題!」
道友們瞪大雙眼。
我靠?時億把這小殭屍當兒子養了?!
時億低頭叮囑了小殭屍兩句,讓他聽左昀他們的話。
小殭屍有些認生,牽住水鬼的手:「我要阿水陪我。」
時億看了眼吊死鬼,點頭道:「也行。」
吊死鬼抬頭挺胸,心裡生出一股成為時億得力助手的驕傲之感。
唯有楊科長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本來阿水跟去,他倆不一定是誰苦逼,但是他一個去,那就只有他苦逼了!
楊科長帶著時億去了關押邪祟案件犯人的牢房方向。
犯人有人有鬼,牢房類型也有兩種。
人關在獨立的牢房,並無特殊之處。鬼則關在符籙陣法里鎖著,懸空而立,就一人寬的範圍,相當省位置,但是對鬼而言是一種折磨。
兩類牢房面對面,鬼受折磨麵目猙獰,時常把對面的人嚇到精神失常,想死也死不掉。
吊死鬼貼著時億胳膊,弱弱道:「主人,咱們來這幹嘛呀?」
楊科長腳步一頓,停在一間牢房外面:「到了。」
時億途中給了他一張符籙,讓他到地方以後,貼在房間內的北方。
所以楊科長說完,就打開牢房,進去將符籙貼在了北方,對門口招手。
牢房裡傳出,有氣無力的罵聲:「你們這些混蛋……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師兄和師父知道了不會放過你們的……」
時億邁腳走了進去,輕笑著問:「哦?我有些好奇你師父師兄要怎樣不放過我?」
一聽見這道聲音,白同瞳孔猛縮,驚慌道「……啊……啊……你不要過來……救命啊……」
他躺在床上,身體發抖,嚇到哆哆嗦嗦尿濕了下半身。
可見時億給他帶來了多大的心理陰影!
時億走到床邊,輕輕嘆了口氣:「你弄髒了。」
「我錯了我錯了……嗚嗚嗚嗚你不要殺我……」白同扭著頭,身體卻動不了,眼淚鼻涕嘩嘩往下掉。
時億微笑道:「我不殺你,放心。」
下一秒,她虛空畫符,金色符紋立於白同身上,雙手迅速掐訣,口中低喝:「帝詔,天門開地門開,生魂入符,死魂入體,收魂附體!」
隨著她話音落地。
兩道白芒乍現。
一道白芒從白同身上迸射而出。
他的身體陡然一輕,魂魄便被硬生生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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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道白光從吊死鬼身上迸出,他感覺身體扭曲變成S型的光,接著感到一股擠壓與憋悶。
兩道白光交錯,一出一進。
白同飄蕩在半空,親眼看見「自己」猛地睜開眼睛,並坐了起來。
「你……你們……」
白同震驚地盯著時億:「你到底想幹什麼?」
時億懶得理他,對著床上的吊死鬼道:「下來走兩步,試試還習慣不?」
吊死鬼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的手和腳:「主人?」
時億畫了一道符籙,隱藏了「白同」身體的傷痕,淡淡道:「你暫時用他的身體。」
吊死鬼「哦」了聲,皺著臉從床上起來,他本就是鬼,也不是真借身體活過來,反倒是他帶著殘廢的身體在走。
只是他從床上下來後,一臉委屈地看向濕了半截地褲子:「主人……」
嗚嗚嗚,早知道他就去帶小福貴了!
時億:「天熱……等會就捂幹了。」
吊死鬼:「……」
楊科長:「……」
被無視的白同目眥盡裂:「你這個毒婦到底要幹什麼?」
「幹什麼?」
時億掀起眼皮,似笑非笑地問:「修道無德,仗著道法肆意玩弄普通人的性命,你覺得我要幹什麼?」
白同感覺到一股透進靈魂里的寒意,顫著聲說:「你讓你的鬼用我的身體復活,你以為你是什麼好人嗎?你少高高在上的指責我!」
時億笑出了聲:「哈哈哈!就你這破爛身體,要不是還有一點利用價值,我早把它當柴燒了。」
「價值?……什麼價值?」
白同有些恐慌,他的身體能有什麼價值?
時億卻收回視線,看向楊科長:「方才一路走來,你們的牢房級別太低了,無論是借邪祟害人的人類,還是不將普通人性命放在眼裡的同行,處罰都太輕了。」
她邊說邊往門外走。
白同像是被一根繩子拴住的氣球,愣是被拽了出去。
他又驚又怕,在半空蜷縮成一團。
楊科長連忙跟上,激動道:「您有什麼提議,我們全面配合!」
時億淡淡吐出兩個字:「雷牢。」
一聽這倆字楊科長心說穩了,畢竟第一期大冒險她與邪修鬥法最後就是把他鎖雷牢去了!
吊死鬼提著濕掉的褲子跟在後面,走了兩步,又提著襠,那種粘稠感,讓他忍不住從地上蹦起來,抬手給了白同一巴掌。
他本來就是鬼,只是借用白同身體,所以這一巴掌打的結實。
白同用一種難以置信地眼神看著他:「你……你怎麼會……」
他話還沒說完,陡然感覺到一股吸力。
金色符文在朝著他招手,容不得他反抗已經被關進對面的符牢裡。
時億不說空話,落實到位,抬手就給他的符牢上加了一層雷。
滋滋啦啦,一陣雷擊。
「啊啊啊——」
白同的魂魄被雷打的慘叫連連,尖銳地有些刺耳。
時億又畫了一道靜心符在整條走道,保證進來的人不受影響。
吊死鬼等到這些做完,連忙問:「主人,咱們可以出去換衣服了嗎?」
楊科長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恐怕還要等一下。」
「啊?還有什麼事啊?」
吊死鬼委屈的看向時億。
時億輕咳了聲:「要不,你先自己出去換?」
「好嘞!」
吊死鬼轉身走了兩步,陡然扭頭:「不行啊,我要這樣出去,他們還以為我逃獄,不得使盡渾身解數把我給剁了!」
「……」
時億偷偷給楊科長遞了個眼色。
兩人扭頭就走。
吊死鬼罵罵咧咧的跟在後面。
索幸走的不遠,牢房盡頭是一間放著屍體冷藏櫃的太平間。
太平間裡冷凍的一些因為邪祟案件身亡、不太正常的屍體,有的案件還在調查當中。
這次楊科長進去照舊在北方貼了一張符籙,隨後走到「鄭懷仁」名字的隔層,一把將屍體拉了出來。
他的四肢扭曲,額角繃著青筋,死的似乎很痛苦。
楊科長道:「屍體運過來就是這個樣子,我們擔心破壞證據,就沒有處理。」
時億看著鄭懷仁的樣子,略感驚詫:「巫術詛咒,只需他的生辰八字,便可以遠距離奪取他人性命。」
「這未免太囂張了,他們把人命當成什麼了?」楊科長面色極為難看。
時億抱著胳膊,淡淡地嘆了一口氣。
是這個世界的玄門太落後了,竟然沒有正統抓捕邪修的部門,以至於別人都敢把手伸到國內了。
落後就要挨打,可這挨打的通常是普通人。
時億畫了一道符籙,隨之將符籙打進鄭懷仁的屍體眉心。
隨後,淡淡道:「屍體可以燒了,沒用了。」
「……好了嗎?」
吊死鬼弱弱的問。
時億:「走走走。」
楊科長:「等等我!別留我一個人在這!」
他趕緊把屍體推進去,衝出太平間,關上門。
……
時億、楊科長和暫時借用白同屍體的吊死鬼一起出現在辦公廳里的時候,把所有人都看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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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醫學奇蹟?」
「你混扯什麼?這分明是時億道法高強!」
「……高強的有些離譜吧?」
再高強,那手腳都斷了,還能復原嘞?
左昀撓了撓頭:「會不會障眼法?」
「滾!少小瞧我們時道友,區區碎骨算什麼?」
「有什麼障眼法的必要嗎?我剛開天眼看了,就是正常的!」
「可是,那個人都那樣了,有救他幹嘛?」
楊科長連忙抬手:「安靜安靜!有件事跟大家宣布一下。」
一聽這話,大傢伙連忙鼓掌,筷子還在手裡拿著呢。
楊科長道:「大家都知道時億是我們特調處的顧問,今天跟大家都碰碰面,認識一下。」
「歡迎!!」
「嗚嗚嗚~」
大家激動地站起來鼓掌。
吊死鬼殺人的心都有了,死死地盯著楊科長,就非得現在裝逼嗎?
時億尷尬地道:「楊科長,您還是先找身乾淨的衣服他換上吧。」
「噢噢!我差點把這事給忘了。」
楊科長揚了揚手:「道理,你去給吊哥拿一身衣服換上。」
道理「哦」了聲,放下碗筷,起身去拿衣服,忽然一頓,扭頭問:「你說誰?」
道友們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時億一臉淡定道:「阿吊,他尿褲子了,不好意思見人,我就把他收符籙去了。」
吊死鬼一臉震驚的看著時億。
我名節沒了!
道友們則看向道理。
「你幹嘛一驚一乍的?」
「就是,你嚇我一跳!」
道理尷尬地笑了笑:「這樣啊……我剛剛還以為……呵呵呵……」
他扭頭,心裡隱隱覺得奇怪,但還是沒再多想。
時億釣魚可不打算驚著魚,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
水鬼和小殭屍也沒有多想。
拿了乾淨衣服帶著吊死鬼他們就走了,然後去附近公廁讓吊死鬼換了衣服。
此時水鬼才發現異樣。
水鬼問:「不是給阿吊穿的嗎?」
「你說呢?傻逼!」
吊死鬼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水鬼瞪眼去告狀:「主人!他罵我!」
時億眼梢一抽:「咱們去找個餐廳吃東西,順便拍點照片。」
吊死鬼眼睛一亮:「我能吃嗎?」
時億點頭:「當然!」
吃完在身體腐壞之前出來不就行了。
吊死鬼完全不知道即將發生什麼。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時億和陌生男子相約晚飯的熱搜滿天飛了。
與此同時,時億接連下的魚餌,也終於起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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