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茗躺在草地上。
許言坐在其身旁,焦急的等待著特戰隊員的到來。
雖然已經將毒血吸出,而且也敷上了解蛇毒的解藥,可是他依然有些不放心,銀環蛇毒性甚烈,他僅僅是吮吸毒血,嘴唇就浮腫麻木,乃至失去知覺,被毒蛇正面咬中的鐘茗,受影響肯定更深,單憑吸毒塗藥,只怕未必有效,最保險的辦法,自然是特戰隊到來,帶她去醫院檢查一番,注射一些解毒血清,這才萬無一失。
時間蝸牛般,一秒一秒的緩慢爬行,讓本就擔心的許言,心頭漸漸浮躁起來。
如果不是嘴唇上,陣陣清涼傳來,他都快以為,時間就此停止了呢!
一會擔憂的看看鐘茗,一會又四下張望,他坐立難安,浮躁的像個毛頭小子,絲毫找不到一名優秀偵查兵應有的沉穩。
如此過了一陣,不見特戰隊員出現,他卻感覺嘴上清涼的感覺漸漸減弱。
他略一思忖,很快明白過來,知道定是草藥的藥性,在解毒中消耗了。
一念至此,他將嘴裡的草藥吐出,又采了一些草葉,在嘴裡嚼碎,幫鍾茗給換上,然後又自己嚼了一些噙在嘴裡,清涼的感覺再次變得強烈起來。
如此許言每隔一兩分鐘,就換一次草藥,如此換了三次草藥,在他第四次換草藥的時候,或許是因為毒性解的差不多了,或許是因為草藥的清涼發揮了作用,鍾茗嚶嚀一聲。幽幽醒轉過來。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看到鍾茗醒來。許忙驚喜湊上前去,關切的話語脫口而出。
鍾茗睜開眼睛。眸光緩緩聚焦,望著許言近在咫尺的面龐,看著他一臉的關切,長長的睫毛蠕動一下,臉上一抹緋紅閃過,顯然是想到了之前的事情。
許言可不知道她的想法,見她看著自己不說話,還以為她有什麼不妥呢,連忙追問:「鍾茗。你怎麼樣,有沒有感覺哪裡不妥。」
「我沒事。」鍾茗低聲回了一句。
呼!
許言長出一口氣,雖然看到鍾茗醒來,就知道問題不大了,可是猜測是一回事,聽她親口說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只有聽她親口所說,他高高懸起的心,這才算真正放下。慶幸道:「太好了,看來是草藥起作用了。」
這番話,不出意料的,把鍾茗的目光。吸引到其大腿根部的傷口上。
鍾茗低頭,望著自己溜溜的大腿,完全暴露在空氣中。光潔細膩的肌膚,閃爍著緊緻的光澤。在那大腿根部,敷有一層嚼碎了的草藥。上面正散發著怪異的味道。
當然,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傷口非常靠上,在其大腿根部,還在小內內內側,因為要塗藥,其小內內被推到了一旁…
這一幕,深深刺激著鍾茗的眼球,當然也刺激著她的心,讓她心頭羞憤交加,臉上也一陣滾燙,神色陰晴變幻,不知道應該如何自處。
注意到鍾茗神色不對,許言順著其目光看去,正看到她光潔的大腿,以及大腿根部推起的小內內,還有小內內包裹的位置,他的眼睛頓時又直了。
咕嚕!
許言喉結上下滑動一下,不由的吞了一口口水。
這一聲異響,在靜默的兩人間,顯得極其刺耳,一下子打破兩人的寧靜,將兩人都驚醒過來,鍾茗目光射向許言,而許言則低下頭,結結巴巴的解釋,「那個,你中了蛇毒昏迷,我為了救你,幫你吸出毒血,又塗了點草藥,純粹是為了救人,你千萬不要多想。」
「是嗎?」鍾茗挑眉。
「當然,當然!」許言忙不迭點頭。
下一刻,許言神情便凝滯下來,額頭上一層細密的冷汗滲出,因為鍾茗盯著他的面頰問:「那你臉上的掌印是怎麼回事?」
臉上的掌印,當然是之前想入非非時,為了讓自己收攝心神,自己給打的。
可是面對鍾茗,他當然不能如此說,不然不就是承認自己之前有不良想法了嘛,天知道她會怎麼對付自己。
她現在是一副中毒虛弱的樣子,可是如果就此當她是弱女子,那一定會死得非常難看,這可是龍牙特戰大隊的精英,女暴龍級別的存在,以前曾打得他沒脾氣,哪怕是現在他實力突飛猛進,也沒有把握可以勝過她的。
眼見她眼神轉為凌厲,許言知道必須得做出解釋,不然後果真的難料,於是他眼珠子一轉,胡亂找了個理由,道:「那個…是有蚊子,有蚊子咬我,我打蚊子。」
鍾茗盯了許言一陣,便直到盯得他頭皮發麻,這才移開了目光。
許言如臨大赦,暗暗吁了一口氣,只感覺後背涼颼颼的,掌心裡也儘是汗水,面對此時的鐘茗,他就像是等待著被審判的小學生一樣,竟比以前跟鍾茗敵對時,面對她還要緊張幾分。
這一點很是奇怪,按理說是他救了鍾茗,他不應該如此緊張與心虛的,可事實上他偏偏就是這麼緊張。
「謝謝你!」輕聲低語傳來,是鍾茗說話。
許言驟然抬首,詫異的看著鍾茗,似乎沒想到她會道謝,有著短暫的愕然,不過很快他便反應過來,擺著手道:「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鍾茗身體一顫,撇了一眼許言腫如香腸的嘴唇,幽幽道:「你知不知道,你幫我吸毒,很可能自己也中毒的。」
「當時哪裡能想那麼多,只想著不能讓你出事!」許言如實道,神態輕鬆了一些。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因為你是我戰友,是我的兄弟呀!」許言理所當然道。
「是戰友?是兄弟?」鍾茗凝眉。
「當然!」許言點頭。
鍾茗又念叨一句,神色忽然蕭瑟下來,道:「你該出發了,距離第一個目的地,還有很遠的距離,你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再遲就來不及了。」
「你中了毒,不方便移動,叢林中危機四伏,我不放心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裡。」許言擔心道,他知道有任務,也知道時間緊迫,可是要讓他就此丟下鍾茗,他真的做不到。
「戰友們很快就到,而且我也不是弱不禁風,我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你還是考慮一下,怎麼通過考核吧!」鍾茗淡淡的話語,帶著明顯的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