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許媽媽的話,劉娟媽態度驟然轉冷。
王太見狀,在一旁道:「這事你得多跟他說說,男人嘛,耳根子都軟,你多說說他就答應了,他就許言一個兒子,難道還能不幫他。」
這話雖是勸許媽媽的,也是說給劉娟媽說的,讓她不要太急,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許諾雖然早已離開部隊,可是畢竟有當年的關係在,就算是聯繫已經淡了,可是總有一些是念舊情的。
劉娟媽若有所思,覺得也是這個理,態度又熱攏了些,繼續詢問,「你們家有幾套房,如果他們小兩口結婚了,讓他們住哪裡?」
許媽媽不是傻子,注意到劉娟媽態度轉變,又聽她開口就問幾套房,心頭就有點隔應,不過她也知道,現在人都挺現實的,詢問車房存款也是常態,雖然不喜歡,卻還是答道,「我們只有一套房,不過我跟許言爸有點積蓄,許言結婚時,我們就把現在這房子賣了,換一個大一點的…」
「那你們住哪?」
「當然是住一起!」
「住一起呀,不太方便吧!」劉娟媽蹙眉。
許媽媽眉頭一挑,心頭一陣不爽,這才剛剛相親,還沒到談婚論嫁的時候好吧,就想把他夫妻兩拋開,這是相親,還是搶她兒子的?
到現在許媽媽已經對這次相親不抱希望了,都想直接帶許言離開了,不過她也知道這樣不合適,按耐住不爽,道:「沒什麼不方便的,住在一起還能有個照應,我還能幫著帶帶孩子什麼的。」
這一次,不光是王娟媽,就連王娟臉色也冷了下來,道:「住在一起是可以照應,不過年輕人總要有自己的空間吧。」
所謂空間,說白了就是房子。
許媽媽心頭冷笑,也不想過多應酬,直接挑明道:「如果可以的話,誰都想再買一套房子,不過那不是錢不夠嗎?」
許言在一旁冷眼看著,見母親跟對方產生上分歧,心頭暗暗歡喜,並決定再加一把火。
他何其聰明,知道母親在意什麼,立馬旗幟鮮明道:「我先聲明一點,我就算是結婚了,也要跟爸媽一起住,爸媽就我一個兒子,我是一定要給他們養老的。」
許媽媽一聽這話,滿意的瞥了許言一眼,給她一個讚許的眼神:不枉老媽疼你一場。
這時候,她早就忘記了之前的立場,早就忘記了之前她幾次三番警告許言,讓他積極對待這次相親的事。
一場相親談到了現在,基本上就沒什麼好談的了,許言是一開始就沒一點興趣,許媽媽現在也是興趣缺缺,劉娟母女此時也覺得不合適。
不過,牽線的王太卻有點不甘心,見有些冷場,打圓場道:「瞧你們說的,娟子又不是說結婚了不管你們,就是想有點空間。」
「你跟許諾工資都那麼高,而且許諾做了那麼多年的領導,不說他以前在部隊是大校差點就成將軍,就算是他現在的職位,要弄一套房子還不是輕而易舉。」
「這還真不是輕而易舉。」
見許媽媽如此固執,根本不知道變通,王太搖頭嘆道:「你們呢,就是太迂腐,守著這麼好的崗位,卻不為自己打算一下,連給兒子買套房子都緊巴巴的。」
聽到這話,許媽媽頓時不高興了,這種話她自己對丈夫抱怨抱怨可以,可是從別人嘴裡說出來那就不同了,她柳眉一豎,不悅道:「每個人價值觀不一樣,我們覺得這樣挺好的,起碼活的踏實心安。」
如果放在平時,她肯定就爆發了,不過現在是別人給兒子介紹對象,要是現在爆發,對名聲影響肯定不好,以後誰還敢給兒子介紹對象,不過就算如此,她的語氣也不太好,的。
至此,一場相親算是徹底黃了,許言強忍著興奮,沖王太道:「王阿姨,謝謝您的好意,不過我想我們之間的價值觀有些差異。」
王太也不是不識趣的人,聽了這話就知道他的言外之意,嘴上說了一句真是太可惜了,起身帶著王娟母女離開。
本來這件事到此也就結束了,不過那王娟媽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或許是開始抱有希望,現在忽然希望破滅,有些接受不了落差,她臨走了又回頭說道:「聽我一聲勸,活在當下最好還是入鄉隨俗的好,不然連給兒子買套房都老大難,想找個好媳婦可不容易。」
許言笑吟吟,對她的話不理不睬,根本沒放在心上。
可是,許媽媽卻不痛快,這話怎麼聽怎麼刺耳,以她不肯吃虧的性子,當然不能忍,直接應道:「這個就不勞您費心了,我兒子受歡迎著呢,追他的女人不在少數,其中也不乏女軍官跟白富美。」
許言一愣,詫異的看著許媽媽,差點激動的熱淚盈眶,他還以為之前他一次次的跟老媽說的,她根本沒記住呢,合著都記住了!
劉娟媽腳步一頓,回頭凝視許媽媽,譏諷道:「有女軍官白富美追求,還會來相親?」
許媽媽一滯,倒是被問住了,不過輸人不輸陣,這時候說什麼也不能示弱,因此僅僅是一滯,她便梗著脖子分辨,「我就是不想讓他在外面找,這才讓他回來相親的。」
劉娟媽撇嘴不信。
而劉娟則不耐煩道:「媽,別說了,咱們走吧,她說追擊者多,就追求者多唄,反正也跟咱們沒關係。」
那劉娟媽估計也是個槓頭,不跟人抬槓就舒服,她並沒有就此離開,而是不服道:「我就是聽不慣她這麼說,一個窮當兵的,啥也沒有,就跟多受歡迎似的,職業那麼危險,說不定啥時候就…」
「你這是什麼意思,咒我兒子是吧?」
許媽媽一聽就不願意了,如果說別的她忍忍也就算了,可是兒子卻是她的逆鱗,她說什麼也忍不了,因為在許言之前,有三個哥哥都夭折了,這也是她溺愛許言的原因所在。
「窮當兵的怎麼啦,沒有我丈夫兒子這些當兵的,沒有千千萬萬個你眼中的窮當兵的,用血與汗來捍衛祖國,你以為你們能在這裡喝咖啡說風涼話?」
「許言媽,娟子媽不是那個意思。」王太搓著手在一旁打圓場,並對許言道:「許言,你快勸勸你媽。」
劉娟媽卻不領情,道:「既然你兒子了不起,那還來相親幹什麼,去找女軍官白富美呀。」
「你以為找不到嗎,我兒子一個電話,就能叫白富美過來你信不信。」許媽媽賭氣道。
「大話誰不會說,我還說美國總統追我女兒呢!」劉娟媽撇嘴。
許言一聽兩人對話,忽然有股不妙的感覺。
果然,下一刻,許媽媽沖他道:「許言,你給那個追你的白富美打個電話,讓她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