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先是語氣深沉地問道,「這位公子,你是要查問關於鎮上過去幾年裡,失蹤的大夫的事情嗎?」
他們還沒有問,但李大夫卻能一矢中的。
看來,今晚,不會白跑一趟了。
墨連城不著痕跡地看了眼曲檀兒,不答反問道:「李大夫可知道那幾位大夫失蹤的內情?」
李大夫張嘴,「我……知道!」
旁邊,李夫人驀地抓住他的手,壓抑著嗓音,同時也像是壓抑著某種讓她驚怕的事情,叫喚道:「軍郎……」
聽著妻子欲言又止的提醒,李大夫肅了肅表情,不知道聯想到什麼,眼瞳縮了縮,旋即,深深望了眼床上睡著的女兒,他重重嘆氣,「娘子,你總怨我不出手醫治小惠,可知道,能醫不自醫的道理,小惠比我這條命還要重要,如果我有法子醫治好她,我怎麼會不做?」
一番話,李夫人哀哀戚戚的,終是鬆開了手。
李大夫洗了口氣,才緩緩開口說,「那是很久的事情了,那時候,我還不是一名大夫,勉強只能算是,大夫的學徒……」
接下來,李大夫給墨連城跟曲檀兒講了個故事。
正如夫妻二人料想的,四位大夫的失蹤,背後存在著一定的關聯。
數十年前,鎮上突然出現一批神秘人,他們分別出現在四位大夫的家中,藥昏了所有人,只余大夫一人保持清醒,然後,提出相同的要求,希望大夫能跟他們走,四位大夫沒有答應,他們開始威逼利誘,為了達到目的,他們不折手段,甚至大開殺戒。
為了保護家人,大夫沒有辦法,答應了他們的要求。
然而,事情比夫妻二人料想的糟糕,那就是,四位大夫裡面,有兩位受到威脅之後,妥協了,乖乖跟人走,另外兩位,一個因為反抗,一個在途中試圖通風報信,都被殺人滅口了。
李大夫正是當年其中一位大夫的弟子。
他之所以知道這些情況,是因為,當年,他錯有錯著留在醫館後堂夜宿,那些人只當醫館只有師傅一人,沒有用藥,發現他存在滯後,準備痛下殺手,危機之時,是他師傅擋在他身前,苦聲哀求,才勉強保住他一命。
後來,他跟著師傅被馬車送到遙遠的地方,看見鎮上另外兩位大夫,私下交流過,才知道原來大家都被脅迫了。
他差點就要跟著師傅去到陌生的地方,卻在後面,經受第二次檢查時候,因為,醫理知識不過關,被排除出來。
彼時,已經有不少大夫因為各種原因被殺掉,那些人本欲一併將他當場清理掉,再一次地,是他師傅跑出來,攔著那些人,並且,急中生智,用小鎮不能缺少大夫否則更引人懷疑的理由,說服了那些人,將半桶水的他送回小鎮上。
可是,從此,他雖然沒死,卻成為那些人監視的目標。
為了更好地控住他,他們給他,還有他娘子吃下毒藥,須得每個月按時服解藥,才維持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