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是沒有定下規矩,然而定下規矩的原因就是有人不好好做事,所以即便是定下了規矩也會有人不好好遵守。
泰和宮裡太后咬牙,澹臺子魚說三天為期,她們都認為是三天之後,可是澹臺子魚在說這話的時候已經讓陶家把緊要的東西給採買了。
關鍵是沒有人比得過陶家的物力,陶家要幫澹臺子魚那是誰都攔不住的。
事兒到這個份兒上,後宮裡所有試圖阻攔澹臺子魚做這件事的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個時候再阻撓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姬淵看文書都有點沒心思:「驗收那裡怎麼樣了?」
錢德貴看看外面的天色:「應該是剛開始吧。」
姬淵雖然知道陶家辦事不會有問題,但是澹臺子魚這次把整個後宮都耍了,那些人怎麼會讓澹臺子魚這麼順利。
果真陶家剛把東西擺出來,太后的攆車也到了宮門口,澹臺子魚隔紗帳看了一眼。
「臣妾身體不適太后娘娘也清楚是怎麼回事,外面風寒,就不下車給太后娘娘行禮了。」澹臺子魚懶懶的說。
太后氣結,澹臺子魚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完全不給她面子:「皇后懷著龍種自多注意身體,不過這樣還來主持皇宮採買的事情實在難得。」
「臣妾也不想啊,只是這可關係到後宮日常的用度,再者過年賜宴,一個不小心就生出什麼是非來了,太后娘娘不是也親自來看了麼。」
太后心中冷哼:「也是,可得仔細驗收了,皇后娘娘可是說過過了這宮門就是內務負責了,柳嬤嬤,你去看著點兒。」
「是。」柳嬤嬤行禮。
澹臺子魚心中冷笑,這太后是來給內務撐腰的,也是來威脅內務的,真不知道她這麼著急幹嘛。
「恩,太后娘娘可是說了,一定要檢查仔細,東西也要輕拿輕放,陶家把東西放好了,雙方人不可用手交接,誰摔了就誰賠償。」澹臺子魚直接說到。
陶澤啟心裡鬆了一口氣,太后出現他就覺得不妙,這些人可是有一百種辦法不收他家的東西。
「布錦之類誰扯開檢查的,誰要給重新纏好,若有異議雙方都要拿出證據來,不可信口開河隨意獨斷。」澹臺子魚又說到。
太后瞥了一眼澹臺子魚的攆車:「皇后擔心的事情還真多。」
「有備無患,沒有空子,別人也就鑽不得了。」澹臺子魚輕笑到。
「皇上駕到。」這個時候太監唱傳到。
一邊的的宮人和外面的人都慌忙跪下,不過驗收一批皇宮採買的東西,竟然把皇宮裡最有權威的三個人都驚動了,讓人不得不多想啊。
「都免禮了。」姬淵也沒從攆車上下來:「這批採買干係重大,都好好驗收吧。」姬淵讓人把攆車停在皇后一側就不管這些人到了。
負責驗收的太監一個冷汗直流,本來皇后在這裡他們壓力就夠大了,現在連太后和皇上都來了,他們能怎麼辦。
幾個管事也知道他們肯定要得罪一方了,就目前這形勢來看,他們只能好好的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了。
澹臺子戈就站在宮門外,他本就感覺自己妹妹不易,身體不適還要親自來做這些事情,太后、皇上到來之後他心中更是氣惱,看來著皇宮真不是人待的地方,隨時都會折騰出一些事情來。
有皇上在陶澤啟算是徹底安心了,以他陶家明里暗裡的鋪子,他怎麼不知道皇宮裡有人想阻撓這件事,就算是太后威脅,他還是義無反顧的站在澹臺子魚一邊,他相信澹臺子魚曾經說的話是真的。
那些太監戰戰兢兢的檢查的仔細,陶澤啟帶的那些掌柜倒是他平靜多了,他們知道自己準備的東西沒問題。
到了中午還沒檢查到一半,澹臺子魚在攆車裡也不急不躁的,她早起準備的都是頂餓的東西,就防著太后這一招呢,再說她的車上也備了吃的。
「這個給皇上送去。」澹臺子魚把一盒牛肉乾給夏夢。
錢德貴那叫一個著急:「皇上,要不要傳膳?」
姬淵的確有點餓了,他可是臨時來的,沒有澹臺子魚準備的妥當。
「參見皇上,皇后娘娘給皇上送來了這個。」夏夢把盒子交給了錢德貴。
錢德貴打開看了一下遞都攆車裡面了。
姬淵一看盒子裡的東西笑了一下:「朕收下了,你回去吧。」
太后也不知道澹臺子魚給姬淵送了什麼,她上了年紀最不能忍餓,再者她失去味覺之後飲食很差,趙香姨又不身邊,她不餓就不吃東西了。
「娘娘。」柳嬤嬤也在外面凍的難受。
太后氣惱:「哀家睏乏了,就先回宮了,這裡就有皇上和皇后看著了。」她就是要讓皇上和皇后一直在這裡餓著。
「恭送太后娘娘。」眾人行禮。
太后一走眾人都吐了一口氣,就連那些檢查的太監都感覺輕鬆了。
「錢德貴,立馬讓人在一邊支個暖帳。」姬淵在車裡坐的不舒服了。
「是。」錢德貴也冷啊。
暖帳就支好了,姬淵叫了澹臺子魚到帳子裡,卻見澹臺子魚在外面半天卻一點事兒都沒有。
「不餓、不冷?」姬淵有些意外的拉著澹臺子魚的手。
「我放著太后回來找事兒呢。」澹臺子魚一臉得意:「我讓人準備好東西了。」
看來姬淵是白擔心澹臺子魚了:「我已經讓人傳膳了,一起簡單吃一點吧。」
「把我四哥和陶澤啟都叫來吧,他們也凍了半天了。」
「行。」
澹臺子戈和陶澤啟到暖帳里有些拘謹,上午他們也是真的緊張了,不過看到秦洛也坐在那裡有些意外。
「上午都累了,坐下一起吃飯吧。」姬淵看著他們那拘謹的樣子。
「謝皇上。」兩個人抱拳行禮坐下。
太后剛回泰和宮飯還沒吃完,就聽說皇上在宮門口支了暖帳,然後把澹臺子戈和陶澤啟都叫去吃飯了,氣的太后把吃到一半的碗都給砸了,她在外面凍了半天什麼事兒都沒做,怎麼就沒想到支一頂暖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