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正午樹陰下已經有些陰涼了,沈書晴走了一會兒屏退了左右的人坐在樹蔭下歇息,沒過多久就聽到了一陣奇怪的叫聲的。
她微微笑了一下拿過一節蘆葦葉子吹了一下,那聲音就立馬停止了。
「聽王家姑娘進宮,你讓她住博古院,你以後要心一。」尉遲敬十分擔心的提醒到。
「你查到了什麼?」
「那火肯定是有人故意放的。」
沈書晴不在意的一笑:「你猜測是誰?」
「這皇宮裡的事情撲朔迷離,誰都有可能,他們也不是要一個答案,而是如何利益最大化。」尉遲敬幾分冷漠的。
沈書晴聽尉遲敬這樣臉上的笑慢慢收起來了:「你不要留在皇宮裡了,想做什麼就去吧。」
藏在假山裡的尉遲敬沉默了一會兒:「這就是我想做的。」
沈書晴臉上苦澀:「你本有鴻鵠之志,為何要做燕雀之困。」
尉遲敬沒有再話,沈書晴坐在那裡眼淚無聲的滑落了,然後又努力的笑了起來,這一把火後宮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但是再也不是以前那死水一樣的後宮了,她已經嗅到了風雨欲來的氣息。
文萊閣被燒不是事很快就傳到宮外了,澹臺子墨下午直接遞了牌子進宮,不過被皇上推到明天了,那毯子子墨乾脆就守在宮外了。
王家人有些懵,一時間拿不準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太后為了為嵐裳鋪路竟然會這麼快就下手?
晚上嵐裳悄無聲息的出了王家,避開所有耳目到了一個閣樓里,孟崢已經等在那裡了。
「王家那邊什麼情況?」孟崢頭也不抬在畫一幅畫,而是卻想不到怎麼落筆,明明在心裡那麼清晰,想畫的時候卻又不知道怎麼畫。
「王家好像並不知道這件事,王大人進宮的牌子也被打回來了。」
孟崢淡笑:「他這個時候進宮,豈不是有參與後宮事物之嫌。」
「是。」
「王家人是靠不住的,進宮死死的抓住太后就好,雖然這次的事情有些突然了,但是太后也不會那麼被動的。」
「難道不是太后?」嵐裳有些意外。
孟崢這才抬頭看了嵐裳一眼:「太后能容皇后四年,也不會急於一時,把事情做的這麼明顯。」
嵐裳欲言又止然後了頭。
「你想什麼?」
嵐裳行禮:「奴婢只是覺得公子給嵐裳的皇后和嵐裳見到的皇后不同。」
「有什麼不同。」孟崢也知道皇后有些不同了,但是還沒有最新的消息。
「嵐裳見到的皇后機敏過人,不薄了太后的面子,但是也不給太后面子,不和太后正面衝突,又讓太后對她無可奈何,女兒節的時候一一化解了太后出的難題,還讓太后失了里子,最終把六千兩黃金給拿出來了。」
孟崢聽嵐裳這樣思想起來:「要是真是這樣,不定她真做了什麼讓太后難以忍受的事情,想直接把她處理了。」
「嵐裳也這麼認為。」
孟崢想了想:「好了,你回去吧,不要讓王家人發現了,皇后不好對付就交給太后對付,你坐山觀虎鬥就行了。」
「是。」嵐裳行禮就消失在房間裡了。
孟崢坐在那裡沉思了一會兒衛飛從外面回來了。
「澹臺子墨還在宮外?」孟崢看了衛飛一眼。
「是。」
孟崢淡笑一下:「看來澹臺家也是急了。」
「公子認為他文萊閣的大火是誰放的?」衛飛也看不清楚現在的形勢了。
「皇后。」孟崢帶著幾分肯定的。
「沒道理啊。」衛飛十分不明白:「聽皇后差兒死在裡面。」
「如果她太輕鬆的出來豈不是不像了。」孟崢不在意的:「那文萊閣可是先皇為太后修建的,太后讓皇后住文萊閣有幾分尊崇的意思。王家那樣強勢的送人入宮,太后又各種鋪路,就算皇后得了皇上的寵愛也會迫於壓力做出妥協,但是現在放一把火就不一樣了,這件事幾乎是挑明了,以後皇后若是出了什麼事兒,眾人都會不自覺的想到太后身上。」
衛飛想了想頭:「那有沒有可能有人故意攪渾水呢?」
「有,如果真有這樣一個人,那就更好玩兒了。」孟崢著一臉深意的笑了起來,突然對皇后有些好奇了。
躺在泰熙宮的澹臺子魚自然沒想到有人只是知道了這件事,就把這件事分析的這麼透徹,因為她防火之初真的只是想離開泰和宮而已。
雖然她不喜歡姬淵總是神出鬼沒的出現在她身邊,可是看著姬淵怕水還游過去找她,她不動心肯定是假的,覺得姬淵這樣讓她有些無所適從了。
然而現在她也不得不仔細想想這件事了,其實和太后撕破臉也有很多好處,現在情形讓太后不為難她顯然是不可能的,這樣撕破臉了太后要為難她也不敢那麼明目張胆。
只是自己的出宮大計還沒一撇呢,竟然又多出了這麼多事情,想想都煩人啊。
這個時候夏真拿了一盒紅豆糕來:「姐,這是沈夫人今天送來的。」
「哦?」澹臺子魚有些意外:「我還以為沒人來看我呢。」想想就覺得自己人品差。
「柔嬪是最早來的,沈夫人來的不早,但是帶了一盒紅豆糕來。華嬪和麗嬪也都來過,不過都沒讓她們進來。姐也不要想那麼多,姐好歹是皇后,又得皇上寵愛,這皇宮裡的關係是有利益決定的,她們不可能不來看姐的,只是現在情況有些微妙。」
澹臺子魚聽夏真這樣懶懶的坐了起來:「那讓她們來看我做什麼,到時候我還的應付她們。」
夏真笑了起來,她家姐怎麼會是一個這麼怕麻煩的。
「外面情況怎麼樣了?」澹臺子魚拿了紅豆糕嘗了嘗,味道倒是不錯。
「尉遲大人在船上發現了燈油,皇上正命人到處查呢,太后現在身體不舒服,連王大人進宮太后都不見,江夫人去給太后請安回宮的時候扭了腳現在出不了門,孟夫人去冰窖得了風寒,連太后那裡都沒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