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奕被清兒的話說的一噎,可是事實上,確實如此。
在一見之緣的情況之下,又不是一見鍾情,真的只能說,是因為和清兒生前那一張一模一樣的臉,當初的恆奕,才會留下小柒。
還有那一份感覺。
不然的話,他也不是什麼善良的人,為什麼,就會對一個連臉都看不見的葫蘆,散去自己的千年修為,幫助一個普通的葫蘆化形。
當時的他,都是覺得很荒謬。
更不要說別人是怎麼覺得的了。
可是,這話現在在清兒的口中說出來,就是那麼的諷刺了。
恆奕不語。
清兒見了他這副模樣,便笑了,笑的更是開懷了。
那麼多年的相處下來,清兒對於恆奕可是比起小柒了解的太多了,隨便一個表情,都是能夠知道他當時的心情。
「怎麼了,不服氣,卻又無從辯解麼?」清兒一歪頭,嬌笑一下,又道:「你說你,總是喜歡這樣,大大方方的就是承認了,有什麼不好,不對啊,現在確實有不好的事情,你那小徒弟,搶身體可是搶不過我。」
恆奕眯了眯眸子,是啊,小柒根本搶不過清兒。
看著恆奕不說話,清兒的心情更加的好了,勾了勾手指,衝著恆奕的方向,清兒柔聲道:「奕兒,來,上我這裡,我不比那小柒好上太多了?」
說著,清兒就是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一笑,百花為之失色,天地間的一切似乎都是混為了背景。
美不勝收。
可是,不管清兒怎麼說,怎麼做,那笑意,以及感情都是沒有達到眼底,似乎真的是無情無欲一般。
「你這樣子,染兒知道了,怕是會傷心。」
良久,恆奕才說了這麼一句話,就這麼一句話,就是讓清兒的表情愣了愣,然後笑意緩緩地收斂了。
「竟說一些,我不喜歡聽的話,真是的。」
清兒搖搖頭,抬起了手,默默的看著掌心,恆奕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也是按照她之前說的那樣,滿滿的往前走去,走到了清兒的前面,然後停了下來。
「怎麼樣,才能夠放過小柒。」
聞言,清兒像是聽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一樣,看著恆奕,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難道不知道她本來就是我元神的一部分嗎,回到我的身體裡面,不是很正常的麼?」
「不一樣,你融合不得小柒,放過她吧,算我……求你了。」
說道最後三個字的時候,恆奕甚至是有一些無力的,他做不到,他沒有辦法對清兒下手。
可是,他喜歡小柒,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小柒被清兒欺壓元神,索然不能融合回去了,但是,下一個結果會更慘——魂飛魄散。
僅剩下的那些元神,也都是要沒了。
「你在說笑。」
清兒只是看了一眼恆奕,沒多說什麼,她的元神,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了。
哪怕是不要,也要捏碎了,那裡面蘊含的力量,足以讓一個毫無修為的動物,直接成為精怪。
「那……我就只好……」
恆奕似乎低聲說了一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