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府,眾人一臉便秘一樣的表情在看著孫春明『拙劣』的表演。
「呂兄弟啊~我的呂兄弟啊~,天妒英才啊~,痛煞我也,這真是痛煞我也!」
孫悅在一旁看著也是夠便秘的了,用胳膊肘懟了懟他,意思是差不多得了,人家親兒子也沒哭的這麼傷心。
孫春明卻不管,估摸著是戲癮上來了,哭的那叫一個痛快,簡直撕心裂肺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跟呂龜圖是怎麼樣的刎頸之交呢,搞得一旁沒打算哭的呂蒙正都不會了,想陪著也哭一會吧,又實在哭不出來,畢竟他又不是戲精,可你要不哭吧,這是你爹死了,總不能讓他反過來去安慰別人吧。
這案子已經很清楚了,人證物證齊全,李推官親自抓了個正著,當天就給下獄了,兩天不到,該招的就全都招了,包括鐵老三等胥吏的案子自然也就結了,雖說不可能判死他,但流放荊胡還是沒問題的,那片兒是山南道節度使慕容延釗的地盤,孫春明特意給慕容延釗去了一封信,讓慕容延釗幫著『關照』一下。
至於鐵老三那個宅子,孫春明已經安排了老方隨便找了個人,出八萬貫給拍下來了,自然也沒有任何人能用這一條去攻擊他了。
幾天之後,呂蒙正披麻戴孝,扶靈回鄉,順便去繼承一下家產,孫氏父子萬分悲痛的在城門口為他送行,然後一轉身就歡歡喜喜的籌備過年去了。
開封府中,趙光義走程序一樣的詢問新任判官的推薦人選,假模假樣的說是要上報朝廷,其實誰都明白他的意思,也都很識趣的提了孫春明,只要孫春明點個頭,他就是新的開封通判,甚至過幾年還能加權知開封府,正式成為大宋的重臣之一。
但讓人沒想到的是,孫春明居然拒絕了,並舉薦了李皮,他自己則只是向前一小步做了推官,給李皮感動的不行,差一點就為自己之前的無禮而磕頭道歉了。
對孫春明來說,推官也好判官也罷,哪怕是他依然停在支使這個位子上,只要趙光義挺他,對他來說都沒什麼差別,他的眼光也沒局限在小小的開封府上,他目前最重要的任務是踏實下來去接地氣,學習基礎政務工作,讓經驗豐富的李皮當判官,更有利於他去學習。
況且,他的資歷畢竟太淺,真要是一口氣升到判官高位,再想往上走,那且有的打磨了,對他來說意義不大。
孫春明這頭官運亨通,孫悅這自然也是不遑多讓,內殿班值整改的工作完成的很順利,等年後就會在樞密院下新建一個軍委司,來籌辦大規模軍改的事宜,趙普已經提前跟他放過話了,到時候他的官級也會向上調一調,出任新衙門的主事。
半個月後,橄欖球決賽,孫悅根據後世的經驗,幾乎將那場比賽辦成了超級碗,在嚴嚴冬日點燃了整個開封城,李沆這個政委也終於有了他的歸屬。
比賽結束當天,由趙德昭這個大殿下親自給獲勝的隊伍發了金牌,親切地和他們每一個人擁抱,趙匡胤也親自發表講話,對這場體育賽事給予了高度的肯定,並表示以後他將會年年都辦下去,以此作為大宋練兵之法。
看著趙德昭跟李沆親切地擁抱交談,本來還對李沆有一點擔心的孫悅也不由得放鬆了起來,看來這大殿下的心眼也沒那么小,甚至趙德昭還提出要請李沆和孫悅一起吃飯,大有拉攏之意。
總之,隨著新年的臨近,一切的一切都在向著更好的方向發展,不管是他們父子倆,還是整個大宋。
大宋在經歷了改朝換代的陣痛之後,趙匡胤大刀闊斧的改革,已經將這江山幾乎改造成了他最喜歡的樣子,侍衛馬步司正式分成了馬軍司和步軍司兩軍,轉運使、提刑司、提舉常平司、安撫使一波一波的往外撒去,將各地節度使的權利一點一點的全都收了回來。
大宋,已經做好了準備,要去完成它一統天下的歷史使命了。
過年的前一天,孫悅完成了一年的工作,與樞密院的同僚們互相抱拳拜年,拜過了曹彬和趙普之後,快快樂樂的回家放假去了,不管是千年前還是千年後,甭管多忙,過年的這七天假期總是不許剋扣的。
回了家,小蝶麻利的端來了熱水給他擦拭,捎帶手的還在低頭時露出了白花花想勾引一下他,曹軍不知從哪整了把小臂粗的棍子,神經病似的在跟院子裡的那顆老槐樹較勁,似乎是打算用棍子把樹給打斷一樣,老方依然不見蹤影,不知又上哪浪去了,老爹則假模假樣的在書房跟楊蓉切磋畫技,畫了個史努比非說是狗,打算明天貼他們家大門上,至於老曹,依然被張氏拎著個擀麵杖滿院子的跑。
據說是因為老方找了個假大夫非說自己不能行房,否則有性命之危,本來忽悠的張氏都信了,結果沒幾天功夫他自己就忍不住去找那小妾去了,正好張氏那會在她屋裡賞歲錢呢,問了聲誰,他回了句不怕死的,然後就這樣了,看這架勢張氏好像真的要打死他。
多麼和諧的新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