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土地使用權後就又忙碌起來。
李謹然得到海南的一塊景區的地皮,研究幾日,覺得不適合房產的發展,那地方本來就是旅遊勝地,景區那塊地方與其去競爭,不如等別人來競爭。
團隊的人反覆琢磨,決定轉讓出去,換來的錢購進其他適合發展的地皮。
李謹然為此事忙綠兩月後,已經春暖花開,何新禹約了他好幾次,終於將人約到酒店吃飯。
對方姑娘不管德才樣貌都兼備,大約是因為在國外呆過的原因,身材有點偏歐洲人,整體感覺挺端正上檔次。
對方問他吃什麼,他看了看餐單,滿紙的單詞令他皺眉。這家西餐廳是為純外國人辦的,國內鮮少有人進來或者能進來,連餐單也是純英文,即便想充假洋人,也得將外文學好。雖然不是外資企業,李謹然年輕時到底也留過洋,看英文不難,只不過在吃飯放鬆的時候,還得給自己翻譯,他覺得麻煩,於是想了許久,決定跟女方點的一樣。
小姑娘笑著問他:「李總也喜歡牛排?」
李謹然答的簡略:「沒什麼特別喜歡的,牛排還過得去。」
小姑娘有點僵住,看不出這男人的喜怒,扭頭把眼神遞給身旁的男人。
何新禹見了,笑著打圓場:「李總因為公事而心不在焉可不行,叫女方尷尬怎麼辦。」
李謹然看了看他,又望向窗外。
小姑娘會意,主動說:「聽說李總最近打算做房產上面的生意,是那一塊地區的房?」
李謹然道:「我也聽說你學過建築學,對這方面很感興趣?」
小姑娘的神情有點驕傲:「還行,建築學是業餘的第三們學科,只讀到博士。興趣也有點兒,不算特別專業,不過李總需要的話,我可以幫忙看一看,說不定能給出點建議。」
李謹然搖頭:「這倒不必多費心,我們公司請的建築設計師都是國內外的名家,少說也有六七年的經驗。而且我覺得學歷這東西雖然重要,卻不必要。就比如我自己是科班出生,再高也沒有讀下去,就進社會實踐了,如今還不是爬到這個位置。」
他說的隱晦,小姑娘卻聰明,一時白了臉色。
他繼續道:「學得多固然好,但不要把課堂里的知識取代社會上的。說清楚點,學校里只是社會知識的一小部分,你出去闖一闖才看得見無邊無境的知識海洋。老祖宗說學海無涯,就是這個道理。有些人學了一輩子,都不敢說自己是個學者。」
飯還沒吃,小姑娘就要被氣走,虧是何新禹攔了下來,說了幾句好話,又對李謹然道:「李總一定是因為合同的關係,氣了肝臟,這會兒得著誰都不覺得不順。公司里的人估計都得倒霉。」
李謹然點頭道:「還好,都活著呢。他們那幫人就是懶,當公司白養著他們的?別以為在這裡幹活久了,就經歷就老資格,一樣要跟年輕人爭。」
說完這番話,頗有點老總的氣勢。
小姑娘不好別的,就喜歡這種拿架子的人。有些女人不愛那些柔弱氣質的書面小生,就是因為他們降不住自己。她們要有氣魄的,能讓自己乖乖降服的男人。
小姑娘覺得李謹然對胃口,就是一時下不來台,僵著沒動。
何新禹便道:「我看這吃飯的地方不太好,咱們換場子。」
李謹然也同意:「換騎馬怎麼樣?」扭頭向小姑娘笑:「不知道現在的年輕人對這種活動感不感興趣。」
何新禹插道:「現在的年輕人什麼不感興趣,就算不會,也拼來學一學。」
兩個人都給了她台階,姑娘也不再端高姿態,主動取消了訂餐,和兩人前往馬場。
恆暘附近的公園裡有一個賽馬場地,有錢人進門耍把戲,沒錢者在外看熱鬧。裡面的人覺得外邊的人無知,外邊的人覺得裡面的在耍猴,說起來這就是一種心態。富人有富人的心態,窮人有窮人的心態,誰把心態端好了,誰就能活得好。
李謹然和女方到了馬場,有說有笑,這才緩和了點氣氛。何新禹本想藉機離開,李謹然忽然問:「何董有沒有興趣比劃一下?」
何新禹搖搖頭:「我只能在馬背上瞎搞,真騎上去奔,估計要被摔下來。」
李謹然還未說什麼,小姑娘就笑了:「何董這話說的不對,難不成你在家裡,也是從床上滾下來的?」
這顏色笑話女人都聽得懂,男人自然明白,何新禹看著姑娘似笑非笑,也不答話。
李謹然顯然等著他說下去,等了一會兒見他不想說,便接著道:「我先去騎一圈兒。」
小姑娘忙說:「我也去,李總等等我唄。」
李謹然替她將賽馬時的裝備都穿上,手指划過小腹的時候,女人的皮膚若隱若現。不像某個人的那麼白皙,微微曬成健康的小麥色,美歐的人都這樣,他卻不愛這種的,腦子裡都是那一具白皙曼妙的肌膚,光是想想,幾乎難抑心裡躥起的火苗。
正想著,不妨對方勾上自己的脖頸,李謹然剛抬頭,女人就順著他下頜的線條親吻,豐滿的胸部抵在他胸前起伏不斷,片刻後見他不為所動,姑娘看他一眼道:「李總是明白人,不會不知道接著的事吧。」
李謹然微微拉開女人,帶了調戲般打量:「上邊兒尺寸挺大的,下邊兒呢?」
姑娘臉紅,小錘他道:「你自己試一試。」
李謹然拉住她的手,半晌,搖搖頭鬆開:「人還小,鬼主意別太多。你家何董跟你很熟,他讓你想打探我些什麼?」
姑娘一聽,臉色忽然煞白,有些發抖。
李謹然接著道:「我敢保證,我玩得女人比你家何董少一倍,我也不喜歡別人動過的。除非這個人,實在喜歡的不得了,便顧不上她有沒有曾經和過去了。」
對方站在原地不動,李謹然率先牽了馬出去。
何新禹見他一個人出來,笑著問:「人呢?別又欺負人家了。」
李謹然開門見山:「你的人,我哪裡敢欺負。」
何新禹看他一眼:「說什麼呢。」
李謹然笑著搖頭,又道:「別推脫,我知道你會騎馬,比不比。」
何新禹曉得搪塞不過,只能答應。
兩人塞了三場,三局兩勝,何新禹最後一局落了他兩米。小輸。
李謹然翻下馬,拍了拍小畜生的腦袋,卻親昵像情人,順手丟給何新禹一瓶水,笑道:「瞧這些畜生,雖然沒腦子,但是特別老實,做事都是規規矩矩的,多好,不像人,為了點兒不是自己的東西,腦經動了不知道多少,處處顯擺自己的小伎倆,以為別人不知道呢,早晚要摔跟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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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何新禹擰開水瓶蓋頭,翻下馬休息,不做理財。
李謹然也不多言,甩了句公司還有事,就走了。
何新禹也想起蘇裴媛的電子技術那邊還有一筆大生意沒談妥,收拾了一下也離開。如此,那姑娘倒成了無人問津的主,一見兩男人都閃了人,氣鼓鼓地找了司機回家。
*
天氣漸漸轉熱,公司里的冷氣壞過一次,找人修理了一天,到下班的時候才吹上了點,許多人怕熱,苦不堪言。
溫虞就算在大熱天裡,只要不裹著棉被棉襖,就不會出汗,這樣的溫度她倒是喜歡,平常坐在辦公室里還要穿一件衣服。
倒是因這衣服,偶爾跟著曾一航學習必須參加大小型的會議,不少董事見她穿著得體,口才手藝都好,也越來越待見她。溫虞頭一次覺得,自己離金字塔的塔頂不遠了,至少,她現在已經把底座的胚都打牢靠了,站穩腳步,才能繼續向上爬。
李謹然忙著房產那邊,上班批閱的公文有許多,光是經過溫虞手裡的,每天就有二十來份。乍一眼看下來,還不是重要的事情,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也要工工整整搞個有名頭的書面東西交上去,溫虞也仔細琢磨過,無非是把業績報告一下,順便問能不能討到點兒經費。
她在這一行做的有些日子後,就發覺這種事就跟古代的大臣上書給皇帝要錢一樣,這奏摺要轉到皇帝手上,首先得給把關的太監過目,為了讓自己的文書能送達皇帝手上,大臣必然要討好把關的太監,所以,不少服裝店面的經理要求跟溫虞吃飯。
就這件事,溫虞問過曾一航怎麼辦,曾一航說:「他們要求吃飯,你就去唄,不吃白不吃,反正是他們掏腰包。至於文書,你挑著業績好點兒的送過去,能不能要到錢,那就是李總肯不肯的問題了。」
溫虞一愣,按李謹然的性子,哪有那麼容易?
她將這個問題問出來,曾一航笑了笑道:「所以,你趁著他心情好的時候送過去,他同意的幾率就大一點兒。」
撂了電話,溫虞翻了翻兩本業績都不錯的,希望加大貨源的旗艦店。
上了樓,還沒敲開總經理辦公室的門,裡頭就有吵雜聲傳出來。
溫虞揉揉眼角,這個人大約又在訓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手機被偷了,晚回家一小時,亭子心情特別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