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頭回憶錄 第一百二十二章：青春期（下）

    第一百二十二章：青春期（下）

    我不知道自己最後是怎麼回到住處的。

    也不知道人群是什麼時候散去的。

    更不知道泰雅祭司是什麼時候和我們道別的。

    我只知道，回到住處，所有人都在熱烈的討論泰雅祭司。

    而且，他們還拿我開玩笑。

    我都沒心情理會他們。

    天色晚了一些，我回了房間，關上門，坐在床邊發呆，滿腦子都是泰雅祭司的微笑。

    她對每個人都那麼溫柔，那麼友善。

    可我就是覺得，她對我笑的時候，跟別人就是不一樣……

    屋裡點著火把，中午借來放在桌上的書卷突然飛了起來，自動攤開。

    那是，李奧的意念力在起作用。

    「你，幹什麼？」我心不在焉的問。

    「百~萬\小!說啊……」李奧說，「你忙你的，做你的春夢去吧，也不用訓練了，我會幫你處理。」

    我也沒多想他的話到底有什麼特別的意思，稀里糊塗的「嗯」了一聲。

    這一夜，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但是我能確定，我肯定睡了，因為，我夢到了泰雅祭司……

    早上，李奧叫醒我的時候，大家都開始集合了。

    我又是匆匆忙忙的趕過去，他們都看著我壞笑。

    依舊和往常一樣，比利團長安排了任務，留下我和希克斯。

    沒一會兒，伊露也來了。

    「聽說你去祭司院借書來看？」伊露說，「怎麼，不相信我教的不好？告訴你，是你自己出了問題，我都教不會，百~萬\小!說能有用嗎？」

    我點點頭，說：「我看的不是技能書，你繼續，我今天會好好學的。」

    希克斯什麼也沒說，就在那裡看熱鬧。

    我的狀態還是很不好，不過，比昨天好了一些，伊露雖然不滿意，但也沒怎麼為難我。

    老實說，希克斯的表現比我差遠了，伊露對他也很不滿意。

    很快，上午的學習結束了。

    吃完午飯，我又拿起那些書。

    今天巡街的是圖騰戰士瑞坦他們，見我拿著書，他們笑著說：「怎麼？突然變得愛百~萬\小!說了？」

    其實，他們早就知道了。

    昨晚回來之後，幾乎大部分的平民守護戰士都知道我第一眼看見泰雅祭司就喜歡上了她，但是，他們並沒有像當初村里人開哥哥的玩笑那麼不依不饒。

    用布萊德的話來說，喜歡泰雅祭司的人太多了，我又算第幾呢？

    可是，李奧卻說，泰雅配不上我。

    如果換做以前，我絕對不會相信他的鬼話。但現在，我卻不得不思考。

    這傢伙說話不會完全胡說，總有一些值得相信的地方。

    這麼一想，我又有了信心。

    既然大家都說我的喜歡是白費力氣，而李奧這個傢伙卻說泰雅配不上我，那麼，我應該努力爭取一下的。

    所以，在這件事情上，我應該有自己的想法，而不是聽他們的。

    至於什麼「快樂屋」，我也完全沒有興趣，因為泰雅祭司不在那裡。

    這麼想著，我也看開了，不管他們怎麼拿我開玩笑，不管聊怎麼打擊我，我都不會介意。

    巡街任務一如既往的輕鬆，路過打決鬥場的時候布萊德他們還是一臉壞笑，我問李奧：「快樂屋到底是怎麼回事？」

    「嘿嘿……」李奧也在壞笑。

    「再不說，我就不去借書了。」我說。

    「行了，你這套對我沒用了，我可以不百~萬\小!說你不一定能忍住去祭司院看泰雅小妞，」李奧說，「不過，我還是給你講一講吧……」

    幾個同伴似乎對那個地方很是嚮往，布萊德示意他們：「忍著點，沒出息的傢伙！現在是執勤時間！」

    「裡面，住著一群，嗯，怎麼說呢，對你來說，就是一群可憐、可愛，又可恨的女孩子。」李奧說。

    「可憐可愛？為什麼會可恨呢？」我問。

    「因為她們，能給男人們帶來快樂……」李奧四幾乎沒有想好，說得有些猶猶豫豫。

    「這有什麼可恨的？」我還是不明白。

    「可是，他們卻會讓這些男人的妻子和家人，非常，嗯，痛恨！」李奧說，「啊，好吧，對你這麼純潔的小屁孩兒來說，這也太難理解了……」

    我的眉頭皺了起來：「為什麼男人的家人會很恨她們呢？」

    我們慢慢的離開了快樂屋所在的那條巷子，大家的情緒也慢慢平靜下來。

    我心裡的疑問卻越來越大。

    「所以說你是小孩！」李奧說。

    「都說了我已經長大了，成年了！」我不滿的說。

    李奧猶豫了一下，說：「那，好吧，接下來的話，你可能有點接受不了，但這就是事實……天哪，我竟然淪落到要給你這個剛剛進入青春期的小屁孩講解姓教育知識！」

    我提醒他：「再說一遍，我已經成年了！」

    李奧說：「嘿嘿，那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情，如果你能接受，還不至於太過驚訝，我就承認你已經成年了……」

    「比你最好快點說！」我恨恨地說。

    我感覺自己的耐心要被這個故弄玄虛的傢伙磨沒了……

    「那好！」李奧說，「那就從最基礎的問題講起……首先，我問你，小孩子是怎麼來的？」

    「呃？」我愣了一下。

    接下來，我都忘了巡街途中看見了什麼。

    因為李奧講的東西，已經完全顛覆了我之前知道的一切……

    其中包括，小孩子是怎麼生出來的，結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還有那些快樂屋裡的女人為什麼可愛又可恨。

    我算是明白了。

    什麼叫成年，什麼叫婚姻，什麼叫家庭，真麼叫族群。

    我也明白了，我們牛頭人、獸人，以及其他的智慧種族，還有那些野獸，植物，是怎麼繁育後代的。

    可是，這一切，太令人難以啟齒了！

    我才想起來，為什么小時候洗澡，李奧說我的「小牛頭」……我也明白了爸爸和哥哥他們為說麼說「小牛頭」是寶貝……

    可是，這一切都太荒唐了！

    難以接受！

    為什麼，所謂的成年，是這麼奇怪的事情？

    為什麼我身邊這些傢伙，很多家裡都有媳婦，卻還喜歡著泰雅祭司，還要要偷偷地找機會去快樂屋找那些可愛又可恨的那女孩？

    不，那些女孩根本不可愛，她們，完全能不知道身為一個女孩的職責，她們，只是一群壞人！

    想到這裡，我突然對身邊的同伴，多了一種說不出的厭惡……

    原來，所謂的成長，就是這麼一回事！

    原來，成年人的世界，就是這樣子的！

    一想到這些，我的心裡無比的難過，本來這兩天就不怎麼想說話，現在更是只想一個人靜靜的待著。

    看到我越來越沉默，布萊德還說：「行了行了，你們收斂一點兒，比洪才剛剛成年，接受不了這個……」

    我知道他是為我說好話，可我還是覺得，站在他們身邊，越來越彆扭！

    「嘿嘿，看穿了這些不思進取的傢伙的真面目，是不是很失望？」李奧說，「所以啊，你身為一個平民，不要以為和他們打成一片就好了，要知道，人最難得就是堅持自己的原則，不被周圍的人改變，這，也是成年人在精神世界裡應該學會的，不然，你還是個小孩！」

    「我不要再做小孩！」我說，「但我也不要做一個這個自甘平庸的成年人！」

    「有志氣！」李奧說，「不過呢，這件事請，我都幫你準備好久了！」

    「什麼？」我有些意外。

    「可惜呢，你總是要和我對著幹，很多時候，我不得不親自出手。」李奧說。

    「你說你出手就是為了這些？」我還是有些懷疑。

    「你繼續懷疑吧！」李奧說，「反正你是不可以平庸過一輩子的！時間會證明我所說的每一句話！」

    「先不說這個……」我知道，他的話還是半真半假，但我不能像小孩一樣，以為猜到了真假就萬事大吉，我要做的，是利用這些話，畢竟，他對我的幫助，也是很重要的，所以我問，「那麼，怎麼才能和他們不一樣？和貴族們走到一起嗎？」

    「當然不是！」李奧說，「你以為那些貴族好的到哪兒去？平民逛窯子，啊不，是逛快樂屋，找銷魂的滋味，貴族直接在家裡就解決了，不但更家虛偽，還看不起你，你得進去他們的圈子嗎？」

    「那怎麼辦？」我問。

    「繼續練習！」李奧說，「還有，百~萬\小!說！知識才是最強大的力量！」

    我帶著複雜的心情回到神廟住處，腦子裡還在想著這些。

    晚上發放食物的時候，泰雅祭司沒有來。

    我有些失落，卻也意外的鬆了一口氣。

    想想，如果泰雅祭司嫁給了某一個男人，還和那個男的「睡」了，給他生下一個寶寶……

    想起來我就覺得渾身都冒火！

    可是，這就是現實！

    真是令人鬱悶，成年人的世界！

    所以，我必須努力，成為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