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以後,陳牧檢查了下自己空間戒指里的東西。
在他的空間戒指中,放著些乾糧和酒水,還有他娘給他的香囊,乾坤袋,小半瓶蒼龍血,在地底他把鎮妖鎖也放進去了,現在又多了一根燒火棍…不對,是多了一根獄火棒。
此外就是大猿王給他的兩百餘壇百年猴兒酒。百年猴兒酒太多了,占據了戒指的絕大部分空間,他的空間戒指只有一丈見方,幾乎再放不下更多東西。
他找了一個林中茂密之地盤膝坐了下來,第一件事就是取出他娘當年給他的乾坤袋。探查乾坤袋也是他急著回來的原因之一。
他娘當年告訴他,等激發了神龍血脈便可以探尋裡面的空間,還叮囑不要讓別人知道。因此,他一直等到現在有了獨處的時機,才將一股神念向乾坤袋探去。
這回乾坤袋紫光一閃,就輕易地被他的神念穿透進去。
袋中裡面分成好幾個夾層,最上的一層內只有一張金色的紙,往裡還有好幾個夾層,神念卻又進不去了。他只有將最上層的金紙取了出來。
金色的紙張非常精緻,就象一張金泊。上面只寫了一行字,九天神龍錄。又是那種他娘教他的古怪文字寫成。
一隻紫色大龍的水印活靈活現的拓印在紙張上,周圍則刻滿了複雜的天道紋理,完全不可理解。除此之外,沒有其它的字。陳牧心中疑惑,將神念探入金紙,立刻,他連同紙張倏忽地從山林中消失不見了。
陳牧驚覺自己徒然懸浮在一片灰濛濛的空間裡,他吃驚地心想:「這是哪裡?大猿王送我的負重鎧甲呢。我怎麼穿著鎧甲也能飛了。」
他連忙全身探查,發現自己除了還穿著獸皮,身上物品全無蹤影。
陳牧再左右環視,天地間有道道幾乎透明的銀絲在從萬物中持續的穿過,沒有一刻停止,他卻沒有受到影響,就好象自己是個沒有實質的魂魄。
他眼放紫光再向下看去,透過迷霧這才發現自己在一片山脈的上方。
這裡的山脈十分險峻猙獰,樹木更為高大茂盛,迷霧籠罩這山林,空氣中有淡淡的血腥氣纏繞,比陳牧去過的妖獸山脈深處的地貌和景色還要昏暗險惡。
陳牧心想:「莫非到了妖獸山脈某個極深的地方。」
下方的叢林裡傳來陣陣哭喊聲,隨著哭喊聲越來越近,一群人從一片樹林裡奔跑出來。
他們圍著獸皮,跟應家村狩獵隊員的打扮差不多,但是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此外不同的是,他們的身材比應家村居民要矮小一些,容貌也顯得十分古樸。
這群人哭天搶地,互相簇擁著往前奔跑,不時有抱著孩子的老人和女子摔倒在地。
在他們身後,十來個青壯男子手持巨大的骨矛,警惕地看著後方,邊走邊焦急催促前面的老幼快點。
陳牧心裡奇怪道:「沒聽根叔說過山脈里還有其它村子啊。」
這些人跑這麼急,根據陳牧的經驗,後面想必有厲害的妖獸。他來不及考慮自己為何到了此地,從空中急飛下去,想要探個究竟。
叢林裡一聲巨吼,果然有一隻十來丈長的凶獸從林中撲了出來,那凶獸長得象獅子,卻全身布滿硬甲,卻從未見過,暴戾凶狂的樣子一看就屬於非常強大的種族。
眼看凶獸直直向奔逃的人群撲了過去,陳牧大喝一聲向凶獸擊了過去。
想不到那凶獸就跟沒有看見他一樣,照樣去勢如飛,在空中和躍起的陳牧互相透體而過,陳牧大吃一驚,回頭看去,但見凶獸早就按住了幾個壯年男子,一口就吞食了兩三人。
還有一兩個掛在它嘴邊,拼命掙扎,凶獸伸出火紅的舌頭一舔,就將剩下的人也舔進了肚子裡。
前方的婦孺老幼更是放聲大哭,沒命地奔逃。奔跑間,一個女子「砰」地摔了一跤,懷中的孩子給摔了出去,正好摔在凶獸前方不遠處。
那是個只有四、五歲的小女孩,眼睜睜地看著凶獸血紅的大嘴,早就嚇傻了,她連哭都不會哭,跑也不會跑,只是不斷地發出悽厲的尖叫。
摔倒的女子驚慌地爬起來,看見她女兒就在妖獸前方,慘叫一聲,不顧安危就向巨獸撲去。
那凶獸晃了晃下巨大的頭顱,張開血盆大口就要來吞食小女孩。陳牧睚眥欲裂,躍上前去救那女孩,眼中徒然一花,空中一道人影從凶獸頭上躍過。
那凶獸呆了一呆,整個腦袋「嘭」的一聲,從身軀上掉了下來,重重砸在地上。
「噗!」它的脖頸射出巨大的血流,母女兩被噴的全身血紅,竟然嚇昏了過去。幾個精壯漢子忙折回來把她們背到身上。
凶獸的無頭身軀晃了晃,轟隆倒地。
剛才那個人影竟然以極快的速度斬落了凶獸的腦袋,這份速度和身手簡直金蛋還快。
陳牧連忙看向人影跳躍的方向,只見一個劍眉星目的少年正坐在坐在一根枝椏上,在那兒上下起伏,竟然是個跟陳牧年齡相仿的少年。
少年相貌英俊,嘴角掛著一絲不羈的微笑,一股野性的魅力十足,相比陳牧更多了幾分活潑灑脫。陳牧則比他顯得成熟穩重一些。
只見那少年手中拿著把不足一尺的灰色石斧,放在嘴邊吹了吹,對前面的男男女女喊道:「這隻窮奇已經被我殺了。你們快走吧。後面還有兩隻正在趕來,我在這守著,你們儘管放心,它們休想過去傷人。你們在這裡反而礙事。」
那些人顯然認識這個少年,紛紛答謝少年,之後急匆匆地走了。
陳牧心想,原來這怪獸叫窮奇。他震驚於這個少年的身手,也敬佩他救眾人於危難的行徑,對這個少年大有好感。
只是,少年和眾人對他熟視無睹,這讓他感到十分納悶。他忽然想到些什麼,忙將手伸向旁邊的一棵樹。果然和他想的一樣,他的手竟然透了過去。
他又朝著樹走去,前方跟什麼也沒有似的,他直直穿樹而過。
陳牧這才恍然大悟,心想:原來這一切都不過是看到的影像,跟真的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