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風雅樓二樓。
「小姐,這家酒樓真的好別致啊,」墨痕看著二樓中間擺放的所謂的沙發,總覺得很眼熟,半晌後忽然想起,「小……少爺,這不是跟你……」
在谷中做的差不多嗎?還比這個好看!
只是後面一句話尚未說完,就被葉韶華打斷,「蛋糕堵不住你的嘴?」
墨痕委委屈屈的吃下了蛋糕,又指著桌上的其他菜式道:「少爺這是義大利麵,這是冰激凌,這是果汁……」
她一邊給葉韶華倒水,一邊給葉韶華介紹,忍不住讚嘆:「真是太好吃了!不知道這家店主怎麼能想到這麼多好吃新奇的東西,我聽說天下第一樓還有個叫火鍋的,小姐我們有時間去嘗試一下吧?說起來,也是這位二公子是怎麼做到的。」
要不是有自家小姐在前,那什麼二公子一定是墨痕最崇拜的人。
這風雅樓叫風雅樓是因為這裡是文人墨客交流的地方,兩年風雅樓的住客還出現過一個狀元,由此一炮打響。
這三年間,京城中的官員都習慣了在這裡物色客卿,而這裡的環境也著實不錯。
「唯見其形,」葉韶華喝了一口果汁後便搖頭,然後指著果汁道:「這果汁放果膠酶之後口感會更好,有時間的話我讓你嘗試一下。」
白蓁蓁估計在現代化學不太好,不然能做出果膠酶出來口感會更好。
葉韶華就看著墨痕吃,自己懶得動手,墨痕也就圖個新鮮,事實上這裡大部分東西口感都一般。
吃過現代米其林大餐的葉韶華對這些根提不起興趣。
等墨痕吃完,兩人就準備下樓,沒想到來時的二樓聚滿了人。
「梅子留酸軟齒牙,芭蕉分綠與窗紗。日長睡起無情思,閒看兒童捉柳花。」一人念了一句詩後,不由感嘆,「三息內做出這等詩句,白二小姐果然才高八斗,我等拍馬也遠不及,還有這字,剛柔並濟,實數不易,第一才女名不虛傳,當屬女子典範。」
其他人也頻頻附和。
白千戶聞言,十分自豪的挺起胸膛,以後誰還敢說匹夫無腦?
葉韶華腳步不頓,跟在她身後的墨痕聽到這句話,不由看了掛在堂內的詩句一眼,嘀咕一聲:「也不怎麼樣嘛。」
這一句話很輕,但自幼習武的白千戶卻是聽到了,這幾年間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看不起他的妹妹,當時脾氣就上來了:「你這刁奴,懂這詩的意思嗎?還有這獨創的柳體,這世間還有誰能寫出來?」
葉韶華三年未出現在人前,這一次作了男裝打扮,她易容術出神入化,白家兄妹都沒能認出她來。
墨痕看自家小姐不語,不由挺了挺胸膛,「誰說沒有的,我就認識一人!」
聽到這話,現場大部分人都停了下來,好勝的白蓁蓁也放下筆,看向墨痕:「不知是哪位賢才?」
「自然是京城第一才女,葉家大小姐葉韶華!」墨痕十分的自豪。
一句話落,在場十分好奇的才子們表情就變淡了。
白千戶可不是這些文人這麼含蓄,他嗤笑一聲,「葉家大小姐?那你問問她可敢出來?三年前詩會就敗給我妹妹了,京城第一才女?你是第一次來京城吧?不知道才女這個名號早就易主了嗎?」
距離那一次棋藝筆已經三年,葉韶華一直在谷中,這三年,白蓁蓁以《將進酒》《滿江紅》這兩首文人墨客愛不釋手的詩,火遍了京城。
非但如此,她的自家獨創柳體也廣受大眾的喜愛。
她的曲譜也是在大街小巷廣泛流傳,那曲《廣陵散》連宮廷大師也不敢輕易彈奏。
更重要的是,她在風雅樓擺的棋局至今無人可解。
「你……」自家小姐的字連天機子都曾誇獎別具一格,墨痕不太懂這些,但是她看到自家小姐的字筆勢豪縱,神韻超逸,一般男子的字都不如她的大氣磅礴。
她只知道她看這個白蓁蓁的字也就一般般,看到小姐的字都忍不住驚嘆!
「狗子,」葉韶華倒沒有什麼,她「啪」地一聲打開了摺扇,微微側眸,神情清貴冷淡,「我們回去。」
即使是有過掩飾,即使是男裝打扮,但她那張猶如狼毫筆靜心勾勒的精緻面孔依舊讓人不敢直視。
連本來想懟她的白千戶也忍不住轉回了臉,男子長成這樣,也太少見了吧?
葉韶華聽著一路墨痕的念叨,終究是到了宰相府。
比起三年前的門庭若市,現在的宰相府說不上落魄,但也沒見多少人。
她一回府,就有一貴婦押去閨房,換了一身雪白織錦長裙,裙擺繡了栩栩如生的梅花,外罩水紅色紗衣,讓她整個人清雅絕俗,步步皆入畫。
葉夫人看了半晌,自己這個女人都愣了半晌,然後心滿意足的帶著葉韶華去宰相的書房,二人站在屏風後,葉夫人低聲道:「看到沒,那人就是方拓,兩年前的狀元,風流倜儻,家中也無妻妾,當屬京城第一才子,跟你哥是同窗好友,你可合意?」
葉韶華無奈的扶額嘆氣,不過卻沒有打斷葉夫人的一腔熱情。
因為她知道,這個方拓就是白蓁蓁暗中自助的一員,方拓也知道名滿天下的二公子跟白二小姐其實就是同一個人。
見識過白二小姐超前的思想,還有過人的天資,他早就心系對方,怎麼可能會看得上她這個這三年間默默無名的葉家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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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又是跪榴槤的一天(t_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