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終究答應了溫瑾跟二皇女的婚事。
只是二皇女都成親了。
一直還單著的大皇女就讓一群官員暗搓搓的打小主意了。
大皇女容貌出色,又被百姓傳得神乎其神,先前那些男子們有多厭惡她,現在就有多傾慕她。
三天後,溫瑾帶著二皇女回門。
聽聞宰相跟大皇女在書房,溫瑾頓了一下。
「溫瑾,宰相不一定願意見我,你先去吧。」二皇女十分溫和地看向溫瑾。
溫瑾知道宰相對二皇女一張不滿意,所以沒有說什麼,一個人朝書房走去。
書房外邊沒有人看守。
「大皇女,聽說你昨天罰了首輔大人的孫子?不僅如此,還換了一張床,您……唉,您也不小了,皇夫的位子總要有個人選。」
聽到母親的聲音,溫瑾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竟然在窗戶不遠處停了下來。
一道清淡的聲音響起,「我就是看他是首輔的孫子,才罰他,要是讓那人知道他竟然躺在我床上,可不僅僅是罰他這麼簡單了。」
溫瑾手指緊了緊,自然知道,葉韶華說的那人是秦宣雲,秦將軍。
聽到她竟然這麼在意秦宣雲的看法,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有些羨慕。
「咳,秦將軍暫且不管,但日後登位,後宮總要有人吧?君後說你後宮現在一個人也沒,派我……」宰相當著說客。
這年頭每個三夫四侍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權貴。
更別說女皇了。
後宮總要塞這些那些的人來維持平衡。
葉韶華放下了毛筆,「宰相大人,別說了,我這輩子只會娶一個人。等明兒我就去跟他們說,誰還要再塞人,小心她項上人頭。」
這句話宰相也早就聽過了,聽著也不覺得驚訝。
可站在外面的溫瑾被徹底愣住。
好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
葉明心雖然跟溫瑾說過以後不會有其他人,可對方在還是二皇女的時候,後宮就已經有四五個貌美的侍君了。
溫瑾怎麼也沒有想到……
看著放蕩不羈的大皇女即便是處於這個位子……竟然只要一個人。
直到回過神來的時候,大皇女已經出去了。
溫瑾渾渾噩噩的進了書房。
腦海中忽然想起來那時候大皇女面對自己的眼神,那時候他是厭惡她的,根本就不想了解對方。
可現在……
他內心竟然湧起了嫉妒,深深的嫉妒。
這嫉妒直到他進了書房,看到母親書桌上擺著的一張寫著詩的紙張時,被震驚到忘記了。
紙上的自己蒼勁有力,盡顯風骨。
正是他之前念念不忘的字跡。
他之前對二皇女是欣賞沒錯,可真正認定了二皇女正是因為宰相帶回來的策論,從字跡到內容無一不深深吸引著他。
上面的墨水還未乾涸,可見剛寫完不久。
溫瑾是知道自己母親的字跡的,這不是母親寫的。
他聽到自己有些發飄的聲音:「母親,這是誰寫的?」
「大皇女,」宰相沒有注意到溫瑾的異樣,只是讚嘆著看著這字,「先前我還認為大皇女紈絝不堪,哪裡能想到,她這一手字可是絕了。能有此等耐心練出這樣的字豈會是庸才?所以我才堅決站在大皇女這邊……你怎麼了?」
宰相還沒說完,就看到自己的兒子坐在椅子上,雙眼緊閉,眼角竟然淌下了淚。
「沒什麼……」半晌後溫瑾才站起來,踉踉蹌蹌的走出了書房。
外面的太陽很大,但溫瑾感覺不到半點暖意。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我就說了,二皇女必定會輸。」皇宮內的一處宮殿,蠻國王子將棋子往下一扔,輕哼一聲。
其他使臣都回去了。
只剩下一個照顧他的使臣,這使臣就是之前極力勸說蠻國王子去跟葉明心道歉的那個,此時——
嗯,真香!
他跟著連連點頭,「王子果然好眼光,大皇女果然英明。不過王子,我們要不要先回島了,大皇女明顯不要你……」
「我不回去!」王子擰眉,「為什麼秦宣雲能跟她下棋,我就不能?」
「可你……」
使臣想說人家秦將軍有時候還能跟大皇女下個平手,你去每次都不過半盞茶就被虐死,她都懶得跟你下了。
不過還是要顧忌自家王子的臉,他憋下了後面的話。
對於王子不回去,他也沒有再催。
這女尊王朝民風太好了,大皇女也沒有約束他們,使臣自己也玩得不亦樂乎,說實話回島上他心裡實際上也是不願意的。
女皇沒過一年就自請退位了。
大皇女上位的第一時間就遣散了宮內年紀到了的宮女跟宮侍。
不僅如此,還遣散了女皇的後宮,對於下面官員送來的美男,大皇女不是派去當了宮侍,就都原封不動的送回去了。
一時之間,整個女尊王朝的男人對秦宣雲憤恨不已。
被遣散出宮的,就有當初跟在大皇女身邊伺候的少年。
這一年多發生的變化太快了,他跟在二皇女身邊後,親眼見了女皇跟二皇女秉燭夜談,親眼見了女皇鳳南軒對二皇女的寵愛。
他原以為大皇女到最後怎麼也不會當上女皇的。
二皇女作為女皇放在心尖上寵的人,早晚有一日會上台。
他還曾經諷刺過繼續跟在大皇女身邊的同鄉。
卻怎麼也沒有想到二皇女敗了。
他的同鄉成了大內總管,衣錦還鄉。
而他被遣散到家鄉,不過令人驚喜的是,他的父母跟姐姐都還健在。
「你竟然侍奉國大皇女?」他姐姐十分激動的道:「她可是我們全家的救命恩人啊!」
他愣了,「不是二皇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