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鍾落塵很快就拿開了自己的手掌,因為他從程亦然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輕微的顫抖就已經足夠。筆下樂 m.bixiale.com
還是太年輕了,這傢伙。
「你,你……」程亦然皺起了眉頭。
自從第一次在k&見面之後,他便一直都有種感覺,這個大老闆身上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尤其是他曾一次次地回想起來當天晚上的細節。他發現……似乎這位鍾先生,一直沒有受到影響。
「你……你難道也……」程亦然下意識地說出了一些話來。
但他還沒有徹底說出,便已經驚醒,勐然停止了自己的嘴巴,略微不安地看著這個此時對於他來說,也是十分神秘的鐘先生。
鍾落塵卻笑了笑道:「我們來做一點最簡單的討論吧?」
說著,鍾落塵看著程亦然的反應,便接著說道:「不會感覺那些聽現場的人的反應……太不正常了嗎,就像是,著魔了一樣。」
程亦然的臉色開始變得略微難看起來。
鍾落塵悠然自得道:「可聽成雲的匯報,你在被李子峰發現之前,是一個名不見經傳,只是在那些爛俗的夜場賣唱的歌手。」
程亦然的臉色更加難看。
鍾落塵輕笑一聲道:「既然有這樣的實力,為什麼之前一直沒有人發掘……聽說你曾經北漂是嗎?既然曾經北漂,至少證明你有野心,那當初就不會存在藏著本事的這種情況。所以,到底是為什麼呢?」
鍾落塵眯起了眼睛,「為什麼一夜之間,你就能夠讓聽過你唱歌的人,都被你所征服……並且還是著魔一樣的征服狀態。但更加重要的是,那些在網絡上看直播的人,反而罵你,只有現場的人才認同你?」
程亦然下意識地抓緊了一下裝著吉他的袋子。
鍾落塵此時冷不丁地說道:「會不會是因為……因為這把吉他的力量,不足夠?」
「夠了,別說!!」
只見坐著的程亦然此時勐然站起了身來,竟是提起了從不離身的吉他,一臉猙獰地朝著鍾落塵砸了下來!
這一下既快且凶,程亦然腦中甚至不禁閃過當年他就因為故意傷人而坐牢時候的事情。
一如當年般的凶勐……這些年的修心養性,似乎一夕之間破功。
他如同被侵占了地盤的野狼。
這吉他先不管擁有什麼樣的能力,本身的材質就是極硬的東西,一下子砸頭,普通人怎可能受得了,至少也得頭破血流!
當鍾落塵卻不慌不忙地偏了偏頭,極為巧妙地躲過了程亦然的這一下勐砸,繼而順勢地抓在了吉他的另一頭,勐然一下子用力拉扯著!
程亦然身形不穩,一下子被拉下來,鍾落塵此時一記手肘撞在了他的腹腔上,頓時把程亦然撞得痛苦地捂住肚子跪在了地上。
行伍出身的鐘老太爺自然不會讓自己的兒孫都顯得羸弱……包括作為女性的三小姐在內,鍾家這一代的兩子一女,從小就被扔到了部隊裡面。
並沒有什麼上的開碑裂石的武功,但是格鬥的技巧起碼足夠這鐘家的第三代子女應付很多突發的情況便是。
鍾落塵此時反手抓過了吉他,用它壓在了程亦然的脖子上,壓得他無法抬頭,淡然道:「家裡嚴,從小就開始鍛煉身體,下手可能重了點,不過應該沒傷到筋骨,痛一下就好。」
程亦然咬了咬牙,卻是再也動不了。
……
一邊壓著程亦然,鍾落塵一邊又倒了半杯的紅酒,好一會兒之後,感受到程亦然似乎已經放棄了抵抗,鍾落塵才輕聲道:「冷靜點了嗎?那麼可以好好地談一談沒有?」
「我沒什麼可以跟你談得事情!」
「你倒是嘴硬。不過這種事情一般來說確實只有自己知道才是最安全的。但是,考慮到現在的情況……」
鍾落塵搖了搖頭;「對於你來說,更加聰明點的做法是……事實上,你難道還沒有發現,我們都是同一類人的這種事實?」
「什麼同一類人?我不知道!」程亦然反應再一次激烈起來!
「真的嗎?」鍾落塵卻冷笑道:「那我把這吉他給你砸了可好……我想,賣你這把吉他的人應該不會在意的。畢竟那個地方,只是為了交易金而已。」
程亦然如此的重視這把吉他……怎可能逃得過不受影響的鐘落塵的雙眼?
「你也……你難道……」程亦然頓時大駭。
鍾落塵忽然鬆開了手,淡然道:「那地方存在的時間比你我的年紀加起來都要大上許多許多……所以,你為什麼會以為,在那個地方買過東西的,就只有你一個人是嗎?」
「你真的是……」
鍾落塵輕笑一聲道:「我已經說過,我和你是同一類人……都是那個地方出來的客人。」
……
……
洛邱還是很喜歡這堵爬滿了爬山虎的老牆,還有這棟有六七十年史的老房子。
「有段時間沒來了。」
老闆很輕易就進入了這房子之中……某一個房間之中。
洛邱記得,暑假之前吧,自己還在這裡和張罄蕊在拼著秦方給的『作業』:「這裡居然還沒有動過。」
洛邱又笑了笑,坐了下來,就在這張從前的工作檯前的小凳子前。
一直聽著主人說話的女僕小姐這會兒輕聲道:「沒想到秦方教授的屋子,最後會落在鍾落塵的手中。」
洛邱輕笑道:「秦初雨小姐大概也不知道的。她也就打算儘快處理好教授的遺產而已。誰來買,對於她來說都沒有什麼區別……不過,鍾落塵會留在這個城市,恐怕也不是什麼巧合的事情。」
想著更加深層的一些事情,老闆這會兒輕聲道:「看來從買賣開始的那一刻,客人的命運就一直被攪動,或許是直到真正消亡的那一刻才能擺脫……」
一下子就靜了下來。
洛邱的手指在工作檯上輕輕地敲了敲,「可惜這次聽不見蔡姑娘的歌聲了。」
洛邱也接著站起了身來,微微一笑道:「最近心血來潮的次數有些多了……不過這次也是多得這樣,才是聽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優夜輕輕地點了點頭,「主人,鍾落塵應該開始有些奇怪的想法了。」
洛邱倒是有些自嘲道:「鍾落塵啊……我剛開始的幾個客人。老實說,那會兒不怎麼成熟,會這樣好像也不是不能預見。」
洛邱搖搖頭道:「那次交易,現在想來啊,應該還有更好的方式。」
洛邱一直都是習慣自醒的人,所以他覺得……誰人沒有年輕做過蠢事的時候?
真的沒有,那也就不正常了。
「不過主人,鍾家背後的資產十分龐大。」優夜淡然道:「既然他有了這種想法,未來也有可能真的會聚合到不少的『客人』。」
「就像是米迦勒會所是嗎?」洛邱淡然問了一句。
他搖搖頭,並不打算等待優夜的回答,而是一邊擺弄著教授還放在這裡,沒有被扔掉的一些骨製品,一邊說道:「但這又如何?我們只管買賣而已。」
洛邱搖搖頭道:「就算算上我一點私人的愛好好了,這個世界,本應該怎麼轉的,就還是怎麼轉。至於未來……」
未來會是怎樣?
或許就像是這些骨頭製品,讓更加遙遠的未來的人來評價。
而作為俱樂部現任老闆的他,不出意外的話,則是會在比遙遠的未來更加遙遠的時間之中,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也就不重要了。」
老闆把骨製品放回到了原來的地方,最後道:「我當初應該把這裡從秦初雨手上買過來的,果然還是太年輕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