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陳先生可是老爺請來的貴客,你怎麼能這樣對他?」金魁對墨景然的惡劣秉性再清楚不過,沒好氣地說道。
嘩!
看熱鬧的富貴高朋無不訝異,他們沒想到這個年輕人竟真的是墨老爺子的座上賓客,整個江州市能享此殊榮的年輕一輩中,絕無二人!
墨景然傻眼了,但是臉上的疼痛卻提醒他,此事決不能這麼輕易了結,要是傳出去,他的面子以後往那擱。
「不行,就算他真的是受爺爺之邀來參加壽宴,那打我的事也不能算。」墨景然憤憤說道,臉上的五個手指印還清晰可見。
金魁看在眼中,樂在心裡。他早就對墨家一些紈絝子弟失望透ding,如果他們稍稍爭一口氣,墨老爺子也不會把偌大的家族未來壓在墨初晴柔嫩的肩上。
陳子龍算是做了金魁一直想做卻不方便做的事,金魁忍不住在心裡替他叫好。
「嘴巴不乾淨,替你老子教訓教訓你。」陳子龍不屑說道。你有錢,但是不代表你可以腦殘!
「好,你有種!還有金魁,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你們等著,咱們走著瞧。」墨景然挨了陳子龍一巴掌,本來就十分不爽,沒想到金魁卻又偏袒陳子龍,更是讓他火上加火。
但是,墨景然卻還算有diǎn腦子,他不敢在老爺子的壽宴上大鬧,所以狠狠地瞪了二人一眼,憤然離開。
「抱歉,陳老弟,讓你見笑了。」待其他人都散去,金魁朝陳子龍抱拳說道。
「沒關係,如果不是他胡攪蠻纏,我也不會那樣。」陳子龍擺擺手說道。
「多謝陳老弟擔待,快請入座,等壓軸的幾個老爺子到了,壽宴立刻開始。」金魁說著,將陳子龍領到一處酒宴旁。
「有勞金大哥了,你去忙你的吧。」
這一桌坐著幾個墨家的年輕人,見是陳子龍,一個個跟見了仇人似的,就差掄起椅子跟陳子龍干架了。
我就推你妹的!吃個飯都不消停,對得起桌上的糧食嗎?
陳子龍撇撇嘴,找了一處最僻靜的角落坐下。
屁股還沒坐熱,卻聽見大廳內一陣躁動。循聲望去,只見墨初晴推著墨老爺子緩緩進入宴會大廳。
墨初晴天之驕女般的絕艷氣質,一出場便立刻成為全場的焦diǎn,甚至連墨老爺子都開玩笑說被這個寶貝孫女搶了風頭。
陳子龍正琢磨著自己送老爺子什麼壽禮時,一聲高亢的通報聲從大廳外傳進來。
「江州狂梟丁三爺,鬼醫聖手華神醫,青龍集團創始人吳泰老先生,特意前來祝壽。」
話落,大廳內再次響起一陣騷動,比之前的還要激烈。
只見三個老頭子並排入內,最左邊的陳子龍認識,正是市醫院的華院長,另外兩位陳子龍就分不清到底誰是誰了。
不過,緊跟著三位老爺子進來的二人,陳子龍卻認識。
正是吳天峰和丁雪媚。
他們均身著盛裝,分別跟在中間的老人和最右邊的老人身後。
丁雪媚一襲修身紅色禮服,驚艷程度竟絲毫不亞於台上的墨初晴。
二位絕色無雙的美女,一時吸引全場的大半目光。
「墨老哥,我們三個來晚了,你不會見怪吧?」走到跟前,華院長朝墨問開玩笑。
「見怪,老頭子我很見怪。為了罰你們,待會咱們老哥幾個好好喝幾杯。」墨問佯裝不高興,但是臉上卻掛滿笑容。
三個老爺子聽聞,均是哈哈大笑。
「看吧,我就說墨老弟會這樣回答,你們倆還非不信。願賭服輸,一人一瓶上好的窖藏。」丁三爺爽朗說道。
「丁老哥,感情你們是在拿我開賭啊?」墨問坐在輪椅上笑問道。
「可不是嗎?剛一碰面,丁老哥就提議,還大方地說如果他輸了,輸我倆一人兩瓶。」吳泰看了丁三爺一眼,拿他沒辦法的搖搖頭。
「丁老哥可是出了名的酒鬼,他怎麼捨得輸他的寶貝窖藏,二位老弟上當啦。」墨問說道。
幾人相視一眼,爽朗大笑。
「快!趕緊給幾位看座。」墨問立刻朝下人吩咐道。
幾名老爺子平時都坐鎮一方,如今湊這個坐在一起,不是傳出他們爽朗的笑聲。
本該緊挨著幾位老爺子一桌的,應該是墨初晴等家族第三代中的翹楚.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丁雪媚和吳天峰卻走向最僻靜角落,和陳子龍湊成一桌。
幾個老爺子也是頗為詫異,可適當墨問和華院長看清是陳子龍時,都從彼此眼中看出深深的讚許之意。
「你們認識?」丁三爺察覺兩人的蹊蹺,出聲問道。
「是啊!很不錯的一個年輕人。」莫問diǎndiǎn頭。
「也許今天,他再次會讓人大開眼界。」華院長望著陳子龍的方向,若有所思地說道。
讓陳子龍出乎意料的是,兩人走過來的時候,吳天峰始終自動落後丁雪媚半個身位。
「小冤家,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墨家那妮子也忍心把你晾在這。」丁雪媚扭腰擺臀,挑了緊挨著陳子龍的一個位子坐下。
吳天峰微笑著朝陳子龍diǎndiǎn頭,也不插話。他單單只是坐在這裡,已經算發出很強的信號。
「你們倆早就認識?那為什麼見面愛答不理的?」陳子龍疑惑問道。
「我們的家族利益有衝突。」丁雪媚說道。
見陳子龍盯著幾個老爺子的方向,丁雪媚繼續說道:「老爺子他們的感情深,現在都是後輩在斗。只要我們不爭的你死我活,他們根本不會插手。墨初晴也算是我的對手,所以沒有必要裝的那麼熟。」
「為什麼跟我說這些?」陳子龍看著丁雪媚。
這些消息只供他們圈子裡的人消化,陳子龍不明白丁雪媚為什麼要告訴他這些。
連坐在對面的吳天峰也動了動身子,好奇的看向丁雪媚。吳天峰雖然風頭正勁,但是與她們兩個比起來,還稍稍差了那麼一diǎn。
「你沒聽說過一山不容二虎的下句嗎?」丁雪媚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側著身子問道。
「除非一公一母!可是這跟你們倆有什麼關係?」陳子龍想不通丁雪媚為什麼這麼問。
「關係大著呢,如果我倆誰爭到你這隻公的,那誰就穩贏。」丁雪媚看著陳子龍媚笑道。
我推你妹的!公的?你丫怎麼罵人呢?
吳天峰更是大為吃驚,沒想到丁雪媚和墨初晴都同時在拉攏陳子龍,看來他必須得加把勁了。
陳子龍白了丁雪媚一眼,不再搭理他。
這時,台上有人宣布,接下來進入親屬賓朋呈壽禮的環節。
因為幾個老爺子關係甚好,所以這個環節由他們牽頭。
吳泰拿出的是一副唐寅的真跡,這是墨問心儀已久的作品,以前無意中在吳泰面前提起過一次,沒想到他竟然真的弄到。
「好!吳老弟有心了。」墨問笑著收下。
第二位是丁三爺,他的壽禮是一瓶私藏的百年佳釀。在丁三爺的酒窖中,也僅僅只有兩瓶而已,足以見這份禮物的厚重。
墨問話不多說,雙手接下。
讓人沒想到的是,華院長的禮物最為珍貴,他竟然拿出僅有的那支天山雪參。要知道這在國際拍賣會上,已被定為無價之寶。
所以當華神醫拿出天山雪參時,即便是其他幾位老爺子,也忍不住眼饞了一把。
墨問高興的合不攏嘴,連忙朝幾位老兄弟告謝。
接下來就是墨家第二代和第三代的呈獻的壽禮,除了比較貴重,幾乎沒有任何新意。
倒是墨初晴的禮物讓大家再次眼前一亮,她送了一包親自從雲滇採摘回來的茶葉,並且許諾將為老爺子親手泡製。
吳天峰和丁雪媚也上前送了禮物,而且巧合的是,兩人都送的是玉器。
賓朋們紛紛上前向墨老爺子說祝壽詞,送壽禮,場面熱鬧之極。
幾乎每個賓朋呈上的壽禮都是非希即貴,其中最次的一件,也是一件清代的子母青花瓷,保守估計也得十來萬。
丁雪媚好奇朝陳子龍問道:「小冤家,我很好奇,你給老爺子準備了什麼?」
「這個嘛,還沒想好。」陳子龍尷尬的笑著。
「什麼?你現在才開始準備?」丁雪媚忍不住嗓門提高了不少,引得不少人將目光投向這邊。
「怎麼說話呢?我從你們進來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在想了。」
噗!
吳天峰將剛喝到嘴的酒水從鼻子裡噴了出來!
墨家家主的壽禮分量有多重,吳天峰再清楚不過,他沒想到陳子龍竟然就這麼兩手空空的過來。
這也太牛叉叉!
等最後一波賓客回到桌上後,陳子龍忽然想起了什麼,臉上閃過一抹興奮之意,站起身來朝墨問走去。
「你是不是也看見他笑了?」丁雪媚朝吳天峰問道。
吳天峰diǎndiǎn頭。
「那你看見他手裡拿東西了嗎?」丁雪媚繼續追問。
「沒有!」
「完了,應該是太著急,受刺激了!」丁雪媚看著陳子龍的背影,一臉擔憂之色。
全場不止丁雪媚一人有這樣的想法,幾乎除了幾個老爺子之外,其他人都認為陳子龍是因為剛才的事受刺激了。
就連墨初晴也不例外。
「年輕人,恕丁某人眼拙,你這兩手空空,貌似不像是來呈壽禮的。」丁三爺朝已經來到跟前的陳子龍問道。
陳子龍臉上掛著神秘的笑容:「您老的話只說對一半,我確實兩手空空,但未必就不是來呈禮的。」
「哈哈,果然是個有意思的後生,是丁某多嘴了,但願你不要我們失望。」
陳子龍diǎndiǎn頭,對墨問說道:「墨爺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您剛才說您的雙腿已經癱了五年?」
墨問也不清楚陳子龍為什麼會提這個,這件事在江州上層社會已經不是什麼秘密。
但他卻很好奇陳子龍接下來會做什麼,所以diǎn頭默認。
但是墨家的小輩們卻不高興了,老爺子已經坐在輪椅上了,這個不知好歹的年輕人為何還要戳他的痛處。
有不少人情緒激動的站起來,指責陳子龍用心不良。
「都給我閉嘴!」墨問一聲厲喝,滿臉儘是失望,如果他們真的有心的話,也不至於只有晴兒一個人經常陪著他。
「能不能讓我檢查一下您的腿?」陳子龍對質疑聲根本不理,繼續問道。
「已經是廢了,請便!」墨問說道。
陳子龍蹲下身子,雙手在墨問的腿上按壓。
「果然是這樣!」陳子龍心道,他在書房就發覺墨問的雙腿並沒有萎縮的現象,覺得異常。
現在基本肯定,老爺子的腿不是真的癱掉,而是被人下了毒。
陳子龍抬起頭,正色朝墨問說道:「我送您的壽禮,就是讓您重新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