薌鰩一點也不藏私:「因為你們在我身體裡面,我能感知到你們的需求和情緒啊。」
四人:「???」
「還有這樣的操作?」
也幸虧他們之中沒有誰包藏禍心,不然不是明明白白的被薌鰩感知到了。
顧姝妤聞言一笑,這不是巧了嗎?瞌睡了遞枕頭。
「小薌鰩,那你和我說說,我們分別是什麼樣的情緒和需求。」
心思昭然若揭。
殺生丸三人也不阻止,這樣能讓她安心也行,反正他們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心思。
「哦,好啊!」薌鰩欣然應承,開始一個個的說起來。
「這個姐姐,一開始是非常擔心的,想要迫切的見到你,見到你之後就放心了一會兒,接著就是擔憂和……開心?」
薛清凝補充:「那種情緒叫做幸災樂禍,針對的是旁邊那個拉著人家姑娘的手不放的傢伙。」
薌鰩恍然大悟:「啊,原來是這樣嗎?學到了。」
斗牙王憋笑。
殺生丸冷哼一聲,不用說也能猜到。
顧姝妤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倒是沒有懷疑薌鰩的話。
薌鰩作為得天獨厚的靈獸,是不會說謊的,這是血脈和靈魂之中就帶著的特性,不會因為後天所處的環境而改變。
「小薌鰩真厲害。」
薌鰩得到顧姝妤的誇獎很是開心,又開始繼續說給顧姝妤聽其他人的情緒。
「握著你的手不放的那個傢伙,一開始是很擔心,然後見到你之後又是開心,又是難過,後面還很生氣,最後就沒有了。」
薛清凝笑出聲,這薌鰩怎麼什麼都學,不過學得好。
聽著薌鰩分析自己的心理環境,殺生丸沒有什麼話反駁。
雖然討厭別人窺探自己的內心,但現在的情況除外。
顧姝妤冷哼一聲,不發表意見。
薌鰩說完殺生丸的情緒,又開始說斗牙王的:「這位先生就單純的擔心和開心、還有激動各種情緒交織。」
簡潔明了,都沒有那麼多繞繞彎彎。
斗牙王覺得有點尷尬,他開心、激動純屬對殺生丸的幸災樂禍。
顧姝妤輕輕笑了一聲,這些人或許是真的擔心她。
不過只是情緒,並不表明就是對她的擔心。
「我的呢?」
顧姝妤同樣不在意自己的心思被剖析出來。
薌鰩頓了好久才道:「抱歉,顧小姐,除了您要出來的時候那一刻的需求波動,別的情緒我都感知不出來。」
顧姝妤挑眉:「這樣啊,那就算了。」
殺生丸等人對這種結果也沒有什麼意見,他們任由薌鰩說出他們的情緒,不過是為了顧姝妤能安心罷了。
至於顧姝妤的情緒,他們也能感知到,說不說都無所謂。
安靜了許久,顧姝妤才繼續和薌鰩搭話:「小薌鰩,你還要回去嗎?」
「要回去的,望仙群島就是我的家,即便現在那裡只剩下我。」
薌鰩從有記憶以來就在望仙群島了,之後的數百年一直都守護著那裡,已經不想離開了。
海蓮娜和霍爾離開之前確實是讓它離開,想去哪裡就去,不要再被束縛在深海沉淵之中。
但薌鰩還是沒有離開的打算。
「你不覺得孤獨嗎?」顧姝妤剩下的右手杵著下巴,語氣之中倒是沒有什麼情緒波動。
「不覺得啊,即便他們已經離開了,但和他們在一起的記憶會一直陪伴著我,我永遠都不會孤獨。」薌鰩說的話並非是安慰顧姝妤,而是真的這麼覺得。
顧姝妤不再勸:「好吧,你覺得開心就好。」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追求,只要能滿足自己的內心便好,何必計較這些。
何況,薌鰩身上並沒有束縛,若是有一天它想要離開了隨時都能離開。
「顧小姐,你為什麼會和你的夫君吵架、打架呢?」薌鰩不死心的又問了一遍。
顧姝妤:「……」
眾人:「……」
它這好奇心真是一點都沒有減少啊,這樣的薌鰩真的能在那種沒有別人陪伴的空間中待數百年?
「小薌鰩,少一點好奇心,對你對別人都好。」薛清凝溫聲提醒,她怕再說下去殺生丸就要生氣了。
現在的顧姝妤也是一個一點就爆的脾氣,說不定她也要一起生氣了呢。
到時候她可勸不住。
薌鰩終於死心:「好吧!」
見顧姝妤終於聊完了,斗牙王才插嘴:「顧丫頭,出去以後我們要去哪裡?你要找的東西找完了嗎?」
問完,才覺得自己有點傻,現在顧姝妤都失憶了,怎麼知道有沒有找完,更不能對接下來的行程做出什麼安排。
果然,顧姝妤轉頭看他:「你問我?」
沉默是今天的海洋。
「回陸地。」良久,殺生丸才直接開口。
目前為止,回到陸地上才是最好的選擇,到時候也可以看一看顧姝妤的身體究竟是哪裡出現了問題。
「好,那就回陸地。」
幾人想了想,也覺得這是最好的決定,便都同意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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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姝妤視線隨意掃了幾人一圈,沒有說話。
陸地也好,海洋也罷,應該都挺好玩的。
「要出去了,你們坐穩。」薌鰩也在此時開口,抬頭看去,果然見光從濃霧之中透過來。
薌鰩一頭扎進濃霧之中,紛亂的氣息撲面而來,似乎想要將幾人從薌鰩身上掀飛,不讓他們離開。
還好,幾人都做好了準備,又不像是進來時候那麼怪異,都牢牢的扎在薌鰩身上。
唯一一個沒有靈力的顧姝妤,也在殺生丸和薛清凝的護持下,安然無恙。
顧姝妤感受著紛亂的力量,其中摻雜著許多空間之力。
這種地方,等閒人估計進不來。
穿過濃霧,陽光終於投射下來,落在身上帶來一片溫暖。
就像結束冗長黑夜後的第一縷陽光,溫暖而充滿希望。
屬於海洋的咸澀海風撲面而來。
蔚藍的海面上波光粼粼,海鳥在空中飛翔,時不時落下扎進水裡,叼出一條活蹦亂跳的魚。
一切都顯得那麼生機勃勃。
「我只能送你們到這裡了。」薌鰩停了下來,許多海鳥好奇的落在它身上梳理羽毛。
「謝謝。」四人起身跟薌鰩道謝,飛身離開他的身體。
「是我要謝謝你們,再見了,各位。」薌鰩一擺尾巴,重新消失在海面上。
那迷霧重重地深海沉淵並沒有再海面上顯現,仿佛是他們的一場夢。
以後想必也不會有機會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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