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鮮血不斷溢出,符文越來越多,裂縫也逐漸穩定下來,罡風聲音漸漸小了下來。
顧姝妤臉色微白,手上的動作一刻不停,嘴動了動,吞下一顆藥丸。
那藥丸是專門準備的,可以快速補血。
就這樣,顧姝妤一刻不停的畫了七天七夜,裂縫終於穩定下來了,變成一片黑沉沉的空間。
顧姝妤吞下最後一顆藥丸,指尖在傷口處一抹,傷口瞬間癒合。
她將玉筆收好,揉了揉手腕,先不說傷口一直不斷流血,手腕就先痛得要死。
她還從來沒有修補過如此大的時空裂縫呢。
殺生丸就那樣皺著眉看了七天,眼底的擔憂一直沒有散,此時見顧姝妤停下也沒有貿然出聲打擾。
他知道,這並不是結束,而是開始。
果然,顧姝妤閉眼恢復了一下後,雙手在胸前結印,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指尖涌動。
她手勢一變,化指為掌,將那股力量推向周遭的空間。
之前的符文只是打一個底,還要用空間之力不斷將其修補填實。
這是一個大工程,一開始就不能停下,時間漫長,若非顧姝妤現在修為大漲,這樣的大的裂縫她便是賠上性命也補不好的。
空間之力不斷從顧姝妤手間輸入裂縫之中。
時間緩緩流過。
在這片空間中只有顧姝妤和殺生丸,他們似乎被世界遺忘。
……
望斷山,梁家兄妹看著眼前巨大的祭壇和周圍的一片火光,臉色有些蒼白。
那祭壇不知被做了什麼手腳,就在不久之前一股強大的力量從祭壇而出,不知道以什麼原理連接薛家人,瞬間汲取了他們的性命。
若非有人護著他們二人,他們也要被那股力量吞噬了。
同一時刻,薛家所在的所有建築燃起了紅色的火焰,瞬間將所有事物吞噬,卻絲毫沒有影響到外邊的山林。
薛家千百年來的所有積累和痕跡在這場火中徹底消失。
薛家人無一生還。
而梁家兄妹雖然沒死,但因血脈被毀,他們也成為了普通人,再沒有特殊的能力。
這本來也是他們所想要的。
他們來這裡本來也是為了解決的薛家的事情,但如今,不需要他們出手了。
薛家的那些人也有無辜之人,但也都來不及了。
「走吧。」在火光中,一名扎著高馬尾的女子懶懶的說了一聲,轉身就往山下走去。
那是顧姝妤的二師姐,也是因為有她在,梁家兄妹才能安然無事。
兩人跟上她的步伐,離開瞭望斷山。
這裡葬送了他們的父母,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已經煙消雲散。
也許過了數十年,沒人再會記得望斷山裡的薛家。
……
幽靜的深山古宅後,一棵參天巨樹靜靜矗立,那樹冠直達雲霄,樹葉深綠,樹幹深青,樹下有水流出,一半清一半黑,不知道流向何方。
這是若木神樹,樹枝離開主幹顏色才會變成白色。
從外界看去,並沒有那棵樹的影子。
若木樹內自成空間,空間之內又被分為許多小空間,兩人自空間中醒來,正是從山海城離開的顧隱和顧小七。
他們沒有在空間中停留,飛身出了若木樹空間。
若木樹下,身著青色長衫的儒雅男子靜靜站立。
他是顧姝妤的師父,單名昭。
顧昭已經五十出頭了,但除了頭上的白髮,面容依舊年輕,和三十多歲沒區別。
「大師兄。」
「師父。」
剛出若木樹的顧隱和顧小七見到顧昭連忙行禮。
在顧昭面前,顧家的每一個人都是乖寶寶,即便顧昭性子溫和,從來不發脾氣,也沒人敢在他面前放肆。
「回來就好。」
顧昭摸了摸顧小七的頭,然後仔細打量了一番顧隱,靈魂也好,身體也好,沒有什麼損傷,只是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
雖然天天被顧姝妤他們叫小叔,但顧隱可是顧昭這一代的小師弟啊,年齡還相差那麼多,又命途多舛,顧昭對這小師弟自然是疼愛的。
「不錯,沒有什麼不妥,阿妤做得很好。」
「師父,小叔,師姐到底怎麼樣了?」
顧小七心裡沒底,連忙詢問顧姝妤的情況。
顧昭也沒隱瞞:「放心吧,你師姐沒事,我讓你給她帶著錦囊裡面有若木樹枝,阿九給她重新造了一個身體。
讓你們趕緊回來,是因為阿妤身上的死之力會影響你小叔剛剛喚醒的生命力。」
顧小七眼睛一亮,原來師父和師姐他們早就計劃好了呀。
即便沒有薛清齊的那一掌,師姐也應該會找方法脫身的。
畢竟那個身體已經沒有用了。
薑還是老的辣,當時他在黃泉聯繫師父,結果師父就和他說了最不重要的事情。
師父肯定是知道師姐要用那種方法獻祭的。
想到這兒,顧小七瞬間又不開心了,頭上的呆毛都塌下來了。
「師父,你都提前和我說一聲,你不知道我看到師姐的樣子都要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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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昭搖搖頭:「讓你們提前知道,只會壞阿妤的事。」
他們還不了解顧小七嗎?若是知道計劃,不搗亂用自己代替顧姝妤才怪呢。
何況,還有一個只在乎顧姝妤的大妖。
他們二人誰也不會同意顧姝妤用那樣的方式。
顧小七撇撇嘴,沒敢反駁,只是嘟囔:「二師姐肯定早就算到了,所以才讓我去。」
二師姐一直那麼奸詐。
顧昭笑笑不說話。
顧隱微微皺眉:「山海城的時空裂縫有些麻煩,不知道阿妤能不能應對。」
他雖然果斷離開,但怎麼可能不擔心呢。
他離開的時候,顧姝妤還是一個小姑娘,現在即便長大了,也成長了許多,但自家孩子不能不擔心。
況且,顧姝妤會遭受這些都是因為自己。
阿九對顧姝妤所說的話一點也沒有錯,顧姝妤對顧隱的好,在讓顧隱感到溫暖的同時,也讓他愧疚難過,心一直在煎熬著。
如果可以選擇,他情願承受這一切的只有他自己。
顧隱雖然一直沒有醒來,但從顧姝妤來到山海城的時候他就知道,他能清楚的感知到顧姝妤做的一切。
他甚至都不敢回想那些畫面。
顧姝妤是多麼怕疼的一個人啊,雖然她並不怎麼說過,但他一直都知道。
就是那樣怕疼的小姑娘毫不猶豫的拿那樣鋒利、那樣長的劍捅自己心窩子。
血流了那麼多,整個世界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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