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你問奶娘一萬次,奶娘也只有一個答案你爹是個普通的商戶,你娘是個普通的大家閨秀,他們經媒人作媒,經過三媒六聘結為了正式夫妻,生下了你因你爹為人和善,仁義大度,因此財源廣進,生意越做越大,有人眼紅,便一起合謀暗算了你爹,還想害你,你娘傷心之餘,為了保住你,讓奶娘帶著你先走,自己留下來拖住那些歹人」
「么,相府不能使咱們一輩子衣食無憂,如今你漸漸長大了,奶娘也該為你做些打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雲微瀾在腦子裡傳來的劇痛下醒了過來,狠狠地吸了幾口氣,又閉目壓制了片刻,才感覺到那疼痛漸漸散去。19樓濃情 19luu.
腦海逐漸清醒,那夢境中出現的情景歷歷在目,就像真實地發生在眼前,甚至那素衣女子的話聲就在耳邊。
越來越多的記憶湧入腦海,包括夢中出現的,還有未出現的,一併自記憶最深處被喚醒。
包括那名兩度出現在夢中,卻從未看清的臉,此時也清清楚楚地浮現在眼前,從未有過的清晰。
畢竟,相伴了那麼多年,就算夢裡看不清,記憶也不會磨滅。
這突如其來的真實感,讓她一時怔忡,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雲微瀾還是么。
片刻後,她釋然一笑。
雲微瀾就是么,么就是雲微瀾,從此以後,這二者合而為一,成為一人。
她緩緩睜開眼睛,入眼處,是文璟的臉,眉目沉靜,珠顏玉澤。
還有盛開在他身上的那朵墨黑色的花。
「你醒了。」他仿佛只是在等沉睡中的她醒來,在她睜眼的一瞬溫柔一笑,語聲輕柔自然得仿佛在話家常。
「嗯。」她亦微微一笑,平靜地望著他。
即使他再雲淡風輕,那細微處的疲倦之色還是有跡可循,這一次,他又陪著她度過了難關。 19樓濃情
「你醒了就好,要再不醒,主子都要」文二激動地湊了過來,語速快如連發炮。
文璟微微側眸,淡睨他一眼。
「呃!」文二直衝頭腦的滿腔激動頓時像被冷水一潑,瞬間涼了半截,下面的話自然也就咽了回去。
雲微瀾沒有問。
有些事,即便不,不問,她也是最清楚的那一個。
她眸光緩緩轉了一圈,發現自己還處於山上,只是位置卻有不同,一面背山,三面開闊,這樣的位置可攻可守,有人來襲也能一目了然。
心念一動,她試著調動體內氣息,發現原本那縷內力竟然渾厚了許多,不由一喜。
這樣的結果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意料之中是因為她原本便猜測到會有這樣的結果,意料之外是沒想到這次會比上次進展這麼多。
「你做到了。」文璟握住她的手,輕輕摩挲著她的手心,「這次的禁制比上次鬆動多了一倍,內力也相應增加了一倍,我試著給你輸入內力,也比原來輕鬆許多。」
雲微瀾咧嘴一笑,「那就好」
「好什麼好!命都快沒了,還好!」文二忍不住嘀咕,「若不是主子」
「文二,若是做不到文七那樣安靜,你可以立刻下山回江淮了。」文璟淡淡道。
文二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最後癟了癟嘴,憋屈地站到文七身邊。
憋屈歸憋屈,但對雲微瀾卻也是不得不佩服,那樣堅韌的心智,就算是男人,也未必有幾個能做到。
雲微瀾失笑。杭州19樓濃情 .19luu.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少頃,她收了笑,認真地對文璟道。
文璟靜靜望著她不語。
對於剛才毒發一事,他並不擔心,因為他就在身邊,在他可控的範圍之內。
他真正害怕的,是她突然下墜隨即消失的瞬間,那已不是擔心可形容。
「以毒來對抗禁制一事,我可以依你,但必須是我在你身邊的情形下。」他輕聲道,「但你出現意外的事,我不想再經歷一次。當時我看到你突然掉了下去,以為你遭遇了不測」
「怎麼會,我命大得很。」雲微瀾立即大大咧咧地揮了揮手,「不過話回來,若不是我反應快,在掉落下去的剎那抓住洞口邊緣,不定現在真死了。」
「那你怎麼在那棵樹下?」文二忍不住又插了嘴。
旁邊的文七微不可見地抽了抽嘴角這急性子什麼時候能改。r1
「當然是爬過去的了,難道等著撐不住的時候掉下去被刀扎死?」雲微瀾撐著雙手坐起來,發現自己還靠在文璟懷裡,也不離開,調整了一個舒適的姿勢,「我墜下去的時候就知道不對,迅速朝下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下面有光在閃,就算黑煙罩著也能看出來豎了不少刀片。」
她背對著文璟,沒有看到文璟因她的動作而彎起的唇弧,只感覺到攬住她腰間的手緊了緊,讓她的後背完全靠在他胸前。
這樣親密無間的姿勢
她咧了咧嘴,不管是更親密的親吻,還是這樣的環靠,她都喜歡。
文二與文七顯然也對於這樣的轉變已經適應,更關注於之後的事態發展。
「既然已經沒有危險,你怎麼也不出聲呢?」文二悄悄瞥了眼文璟,想起他那時候看到的就覺得可怕。
「我倒是想出聲,可也得出得了啊。」雲微瀾道,「當時那些迷香入口,我正有些暈乎,那黑煙又突然在那時冒出來對了,你們可能還不知道,那黑煙有毒我在下墜時不心吸了口毒煙,全身頓時無力,連聲音都發不出,拼著體內有那麼一絲內力,強撐著一口氣爬上來,憑記憶找了棵樹做暫避之所,否則,那時就已掉落在洞裡沒命了咦,不對啊」
她仔細看了看文璟的臉,再看看文二與文七的,她記得那箭一射過來,他倆都朝那邊奔了過去,吸不到那毒煙,但文璟那時到底中毒沒有?
「那煙有毒?」文璟眯了眯眸。
若是有毒,他不該半反應都沒有。
「那就是,你沒有感覺到有毒,有反應的只有我一個?」雲微瀾有些不解,為何她一吸入肺腑身體就立刻有了那麼嚴重的反應?
「啊對!」她突然似乎想到了什麼,回頭瞪著文璟,「那股妖風是你乾的吧?你知不知道,若不是那樹正好被蟲子蛀空了洞,讓我躲在裡面,我早就被你甩到天邊去了,哪還有命躺在這裡。」
妖風
文二與文七十分有默契地轉過了頭。
「就算被甩到天邊去,我也會把你找回來。」文璟笑了,「你的命是我的,沒有我的允許,閻王爺還不敢收。」
瞧瞧這人自傲得雲微瀾嘿嘿笑著,伸手捏了捏他的臉。
嗯,她就喜歡他這種骨子裡透出來的自傲。
「這樣看來,此次毒發可能與這毒煙有關。」文璟握住她的手,不讓她再捏,「毒煙入體,與你體內所在的毒相遇,使你即刻有了反應,隨後又激發了你體內的毒。」
雲微瀾「嗯」了一聲,「完全有可能。」
手指還在他臉上划動,手感真好。
文璟眸子裡有絲寒意,「慕容佩原本你的毒只會每月發作一次,然而從這兩次毒發來看,一次是因為你體內的禁制,一次是因其他毒引起,這樣毫無規律可依,隨時都有可能發作,實在不是件好事。」
「既來之,則安之。」雲微瀾無所謂地道,「已經不能改變的事實,你想它也沒用。」
「真不知該你沒心沒肺還是太過通透豁達。」文璟搖頭,眸光落在她的唇上,撫了上去,「以後不許再咬自己的舌頭,它是我的,只能我咬,這次就算了。」
雲微瀾:「」
什麼時候她的舌頭也成了他的了?
「我親了它,而它也乖乖地任我親。」文璟在她耳邊道,「我看得出來,它很喜歡我。」
這個!無恥!的!男人!
文二與文七的耳朵都賊靈得很,就不怕被他們聽見?!
雲微瀾的半邊耳朵也不知是被他這氣息呵的,還是因這話實在是太過不要臉,紅得像玉瑪瑙。
那時候她渾身無力,話都不出來,連意識也只能憑咬破舌頭來保持一部分的清醒,當然只能任他索取呃,當然,不可否認,那種感覺也不錯,她不介意再來一次
「現在身體可還感覺不適?」文璟咬了下她的紅耳珠,在她作出反應之前迅速轉換了話題。
雲微瀾瞪他一眼別總是對她動手動腳,尤其還是當著他下屬的面!
「沒什麼不舒服的感覺了。」警告歸警告,但這個問題上,她還是很配合地回答。
「那就好。」文璟頭,攬著她站了起來,「抓來的活口已經招供,確實是慕容顯讓他們在此伏擊,不過,得到的結果也僅止於此,再進一步的計劃,不得而知。」
「都布了好幾步棋了,最後那一招還讓我差送命,他還不滿足?」雲微瀾道,「不過還是心為上,慕容顯這人陰沉得很,三番五次被我挑釁,只怕早已對我懷恨在心,很難不會多布幾步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