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看到一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做出委屈撒嬌的模樣會讓他噁心,可眼下,他卻覺得這風情勝過他所見過的所有女人。.19luu. 手機19樓
難怪文璟那樣的人會突然有了斷袖之癖。
難怪連慕容佩那樣性情冷漠的人也會對人產生心動。
可斷袖終歸是斷袖,如他這樣身份的人,對此只能抱以不恥,對,就是不恥。
緩緩鬆開了雲微瀾的手,負手於身後,慕容顯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般轉過身來,對文璟笑道:「還別人久,我看你去得時辰也不短。」
「太子殿下?」文璟驚訝,「我還以為看錯了,沒想到果然是你。你跟八」
話間,眼神已多了抹探究,又有絲不悅。
「你別亂想,我跟殿下什麼事都沒有。」雲微瀾快步走過去拉住他的手,轉頭嚮慕容顯一笑,「你是吧,太子殿下?」
那樣子,竟似急於向心愛之人撇清誤會而向人求證。
慕容顯又湧上一絲不快。
他就這麼讓人嫌?
「當然,本太子與你能有什麼事。」慕容顯語調轉冷,並沒有對待文璟那般的和悅。
文璟緩緩笑開,「那就好。」
那語氣模樣,竟似就在等待那一句解釋一般。
「這下放心了?」雲微瀾沒好聲氣地嗔了一句,揉了揉額頭,「我們回去吧,酒喝多了,有頭暈。」
「好」文璟正要答應。
卻見慕容顯笑道:「不急,時辰還早,不如去我太子府坐坐。」
文璟略有些遲疑,望著雲微瀾,見她微微皺了眉頭,便微笑著婉拒,「改日吧,八有些不適,就不去太子那邊叨擾了。」
「我們之間什麼叨擾,太見外了。杭州19樓濃情 」慕容顯笑容未改,「何況今日你們不也去了四弟那邊,若不去我那裡,可就是看不起我了。」
「去四殿下那邊,只是八覺得收了四殿下的恭桶過意不去,執意要去表示謝意,沒奈何之下才陪她去。」文璟一笑,「若不然,太子殿下也送個?」
慕容顯微微一怔,隨即便朗然一笑,「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在宮中突然接到線報,安平王與雲微瀾一同去了慕容佩府上,不由對這兩方突然親密的關係而憂心,便急急處理了手頭的事情出宮,特意繞道慕容佩那裡,想以不著痕跡的方式進去一探究竟。
好在剛離大門不遠,就見他們走了出來,巧之又巧地在門口碰上,正是他想要的結果,看到他們似乎要一同出門,正不知找怎樣的理由一同前往,卻見雲微瀾提議一起來聚味樓,真是再好不過。
席間旁邊一直有官員敬酒,他要與他們籠絡好關係,不得不加以應付,想要旁敲側擊也一直沒有機會,之後慕容佩離席去方便,他正覺得機會來了,沒想雲微瀾與文璟相繼離開,留他一人。
之後侍衛來報,慕容佩先行離去,雲微瀾在樓下找李霆喝酒,文璟不知在何處,他在樓上久等不來,心中漸生怒意,才下了樓,遇見雲微瀾。
如今才算是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心中一寬,但隨後便又有些懷疑,真的這樣簡單?
「雲大人若是喜歡,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你是嫌我弄髒了你的馬桶,還是覺得安平王府的馬桶不如別家的好?」雲微瀾不高興了,扯著文璟的袖子質問,「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有什麼收集馬桶的怪癖,到時候還怎麼見人?」
「你不喜歡?」文璟連忙問。
「不喜歡。」雲微瀾跺腳,「還不回去?」
「這就回。杭州19樓濃情 .19luu.」文璟朝慕容顯無奈了搖了搖頭,「八被我慣壞了,先送她回去,殿下請便。」
「去吧去吧。」慕容顯大度地揮了揮手。
文璟也不多,牽著雲微瀾朝外走,邊走邊數落,「不是叫你別喝酒,怎麼又喝上了」
「才一」
「才一就頭暈?忘了是你自己喝多了?」
「好好好,是我記錯了行不行?」
唧唧咕咕的聲音漸行漸遠,慕容顯負手立於樓梯拐角,望著兩人消失在門口,冰冷的眼裡看不出神情。
斷袖又如何?
文璟總要娶妻生子,整個大魏又有哪個女子的身份能比長公主更尊貴?
讓慕容丹嫁入文家,不管動用何種手段,這不僅是他的心愿,慕容丹的心愿,也是父皇母后的心愿,就算文璟不願,也由不得他。
一個沒有內力武功,也沒有身份背景的倌,不足為懼,到必要時,殺了就是。
雲微瀾踏出聚味樓,沒有再去看李霆,繞過他直接上了文璟的馬車。
撫上手腕,那裡還殘留著大力緊箍之後的一絲疼痛,想起剛才慕容顯那雙如鷹隼的眼睛,她眼裡閃過一抹冷冽。
一隻手橫過來,將她的袖口往上捋起,赫然現出手腕上未消的紅色指印,文璟臉色一沉,抬頭看向她,「剛才怎麼不?」
「沒什麼事,幹嘛。」雲微瀾抽回手,將袖子放了回去,一副全不放在心上的樣子。
「都這樣」
「了沒事就沒事,」她一把捂住他的嘴,「不就是抓了一下,那疼算不了什麼,現在早沒感覺了。」
文璟抿起了唇,幽深墨眸凝著她,不作言語。
這種不言不語無聲望著她的樣子,雲微瀾總能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壓力,讓她不得不為剛才的表現加以解釋。
「呃,也不全是沒感覺,就是有一疼,真的唔」
她猛地收回了手,緊握著手心,然而剛才從掌心處傳來的酥麻已如電流般傳至手臂,一隻手頓時酥軟無力,如下了軟筋散。
「你你你你居然舔,舔」
手心處一抹濡濕,那軟軟舌尖滑過肌膚的感覺仿佛被下了魔咒一般纏繞不去,她張口結舌,牙齒磕著舌頭,根本不完整一句話。
這該死的禍害,居然舔她手心。
這麼噁心人的事
可該死的,這种放在以前絕對連想想都噁心的事,她居然沒覺出噁心的感覺來,這是怎麼回事?
文璟眸色幽靜,深若暗夜,「這是對你不誠實的懲罰,若有下次,照此為例,如若屢犯,加重懲罰。」
加重
雲微瀾頓時思路大開,輕罰舔手心,重罰舔哪裡?這裡?那裡?還是
呸!
她突然重重一拍腦門,想什麼呢?
「鄭重一遍,以後不許」她研了研發酥的手心,輕咳兩聲端正地臉色,正要對這個總是不經意間就對她做出這種舉動的男人出警告,忽覺腹中一痛,頓時彎下腰去,發出一聲悶哼。
文璟對她要的話不用完也能猜到,因此並未放在心上,然而她的突然變色卻令他心頭一緊,伸手一把扶住她肩膀,沉聲問:「怎麼了?」
腹的銳痛如刀刃絞過,雲微瀾臉色發白,一瞬間汗濕衣衫,連呼吸都不敢用力。r1
急急做了幾個淺淺的呼吸,過了片刻,才感覺到那股疼痛似乎慢慢退去,她這才抬起頭來,咧開嘴笑了笑,「沒事,就是肚子有痛,可能吃壞了肚子。」
文璟緊凝的神色略有些放鬆,唇邊露出一抹淺笑,「那就好,待會兒去藥鋪抓藥」
話未完,卻見對面之人臉色突變,隨即口一張,一口黑血噴薄而出。
黑而稀薄的血在錦白的胸口開出一朵妖冶的花,文璟低頭望著自己胸前,眼眸驟然一縮中毒!
雲微瀾定定地看著他胸前那片黑血,意識有瞬間的恍惚。
吐血?吐的還是黑血?
「不好意思,把你衣服弄髒了」她咧了咧嘴,伸手撫上文璟胸前那片血漬,「我沒事,真的,肚子都不疼了你別這樣看著我」
她的手往上移,想要蓋住文璟透出森森寒氣的眼眸,然而在剛剛觸及他下頜時,腹中猛地又是一痛。
那痛意遠不同於剛才那一下,如山洪崩發,海水倒傾,洶湧來勢突如其來,一剎那間讓她眼前發黑,幾欲昏厥。
她的身子立時躬成一團,緊握的雙拳和曲起的膝蓋緊緊壓住腹部,可那股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痛意卻重重地絞著她的腹,如一把鈍刀一下又一下地攪動著她,無休無止。
「八八」耳邊是文璟不斷地呼喚,很清晰地落在耳朵里,她想回應,可是擠不出一絲力氣,連一個音都發不出。
不敢呼吸。
任何一細微的動作都讓人難以承受,只能張著嘴緩緩地吸氣,再一一呼出,衣服全部濕透。
汗水自額頭滾滾而落,濕了眼睫,糊得眼睛都睜不開,她伸不出手去拭,只能任它再次由眼角滾落,順著臉頰滑至下頜,落入青色衣衫,浸濕一片。
伴隨著噬心的疼,還有徹骨的冷,如置身冰窖,全身僵冷。
身子禁不住發抖,不知是因為疼,還是因為冷,隨即便感覺有人緊緊抱住了她,溫暖的懷抱熱量源源不斷釋放出來,可依然改變不了她的冷。
牙齒咯咯作響,身上的疼還不至於使身體失去控制,可過度的冷卻令牙關止不住打顫,她死命咬住唇,想要制止這種顫抖,可收效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