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方臣的姐姐,郁明珠。杭州19樓濃情 .19luu.
雲微瀾往帘子後一躲。
等了片刻,那香荷卻沒見進來,郁明珠等得不耐煩,撩了把水,提高聲音又喊了一聲:「香荷!水月!」
外面卻依然沒有半動靜,只有被微風撩撥的珠簾發出叮叮泠泠的碎響,郁明珠「啪」一拍水面,濺得屏風一片水漬。
「膽子一個個都大了啊,本姐沐浴,居然敢躲起來偷懶!」郁明珠只就心情不好,這下更為火大,「嘩啦」一下站起來,伸手去抓搭在屏風上的衣服,院子裡隱約傳來了腳步聲。
院外似乎也有嘈雜的人聲,正由遠及近朝這邊過來。
「看我不收拾你們!」郁明珠哼了一聲,鬆開了衣服,打算重新坐回浴桶內。
「別動!」剛鬆了手,人還沒動,後背卻一涼,又有尖銳之感,似乎被什麼住了後心,與此同時,清悅的男聲在身後響起。
郁明珠一驚,下意識就要轉身,猛地意識到自己正在沐浴,身上什麼都沒有穿,俏臉一白,身子一沉就要往水裡鑽。
「我了,別動。」身後的人卻不讓她動,著她後背的東西往前送了幾分,令她有些刺疼。
「你,你是誰?你是怎麼進來的?你知不知道我是誰?」郁明珠只得雙手抱在胸前,又氣又急。
這可是事關女子的清譽,別是身子,就是胳膊腿也不能在男子面前露一星半,如今她這模樣盡數落入了一個男子眼裡,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了,還不如死了。
以她的性子,若放在平時,斷不可能這樣坐以待斃,受人挾持,可是眼下卻什麼都做不了。
硬拼麼?她身無一物,該護的地方都護不住,怎麼拼?
雲微瀾聽著這一迭聲的質問,不由笑了。杭州19樓濃情
這一笑,便跟著起了捉狹的心思。
她對這位相府千金印象並不壞,單從她對郁夫人所的那些話來看,雖可能有些大姐脾氣,但本性卻還不錯,至少分得清是非對錯。
「我當然知道你是誰,」她緩緩道,「你是郁相的女兒,相府的姐。你問我是怎麼進來的,喏,看到那扇開著的窗子沒有,爬進來的。至於我是誰嘛」
她輕輕一笑,「你猜。」
猜?郁明珠恨得銀牙咬得咯咯響,扭頭瞪向身後,落入眼裡的卻是一張蒙了紗巾的臉,只露出一雙清朗明亮的眼睛,正笑眯眯地看著她。
「登徒子!」郁明珠恨聲罵道,「給我滾出去!」
「滾?」雲微瀾笑,「沒滾過,要不郁姐滾一個看看?」
「你!」
「怎麼,郁姐也滾不了?」雲微瀾嘖嘖搖頭,上身前傾,貼著她的肩膀輕輕嗅過去,「嗯,真香郁姐平時都用的什麼皂胰子,皮膚白裡透紅,水嫩柔滑,跟水豆腐似的」
暖哄哄的熱氣隨著話輕輕噴灑在郁明珠身上,令她全身起了密密的疹子,她雖性子強,到底沒碰到過這麼無賴的人,一時又羞又氣,一張俏臉漲得通紅,眼睛也泛起了水光,只是強忍著不肯示弱。
「既然郁姐都我是登徒子了,我要不做什麼不就白擔了姐送我的這個名聲不是?」雲微瀾不急,見她這模樣就更想逗逗她,將手若有若無地放到了她肌膚上,「不如」
「你放手!」郁明珠身子猛地一掙,竟不顧身後是否有利器著,嘩地一下坐入水中。
突然漾出的水潑了雲微瀾一身,她稍稍往後一退,也不再拿東西著她,隨手往邊上一扔,隨後抱著雙臂好整以暇地望著她。
郁明珠往地上一看,那東西不過是個木頭做的窗栓,雖然邊緣有個角,但根本傷不了人,可氣她一直被她脅迫到現在,心裡更是恨得無以言。 19樓濃情
「姐!」門外的腳步聲急急地登上台階,有女子的聲音從門外透了進來,「你沒事吧?」
「香」郁明珠張口就要喊。
「住嘴!」雲微瀾橫跨一步,雙手扶著浴桶兩側,俯低了身子貼近她的臉,眼神兇狠,「叫她在外面等著,不許進來,立刻!馬上!」
郁明珠雙手緊抱在胸前,驚得往後一退,雙眼死死盯著她,緊咬著下唇什麼都不肯。
外面,木門發出「吱呀」一聲輕響,門已開,一人快步進來,一瞬間,風靜,人靜,鳥鳴收,流雲歇,只有繡花鞋底擦過地面的沙沙之聲。r1
衣裙帶風,拂過門沿,曳過地面,裙裾捲起隔簾,窈窕身影可見。
須臾之間,雲微瀾抬手猛地橫向一滑。
入水無聲,直探水中女子前胸。
利落,果斷,沒有半絲猶豫遲疑。
郁明珠兩眼驀地圓睜,連心跳都快要停止,脫口而出:「站住,不許進來!」
身影已至珠簾,素淨白手正欲穿珠而過,聞言女子急急頓住,聲音已帶了深切焦慮,「姐,你怎麼了?」
郁明珠這一聲喊得極快,極急,語調幾乎變音,連自己都不識得,任誰都能聽出裡面的異樣。
「放輕鬆。」雲微瀾的手在離她一寸之距停住不動,雙眸微微彎起,語聲輕輕,「你沒事,叫她到門外候著。」
郁明珠雙眼通紅,顫聲道:「你想怎樣?」
「先叫她走,別讓她起疑。」雲微瀾身子歪歪斜斜地靠在浴桶上,水裡的手慢慢在畫著圈,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等她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放心,只要你乖乖配合我,我不會將你怎樣。若不然」
她的眸光故意在水裡轉了幾轉,其意不言而喻。
郁明珠恨恨地瞪著她,心裡萬般不願,可時勢比人強,到了這個地步,她也沒有其他辦法,若是被人看到了她與一個陌生男子在房裡,而且還是這樣的情況,她以後再難做人。
「姐?」簾外的婢女不見她回應,更為著急,「你沒事吧?」
沒奈何,她只能深吸了口氣,儘量以平穩的口氣帶著不快道:「我沒事。你跟水月剛才做什麼去了?我叫你們半天都不應。若不想在我房裡當差你們就早些,我放你們走。」
「哎呀,姐你在什麼呀。」香荷被斥,連忙解釋,「先前水月聽到外面似乎有動靜,去看看,奴婢等了會兒也不見她回來,那動靜卻越發大了起來,就到院子外找人問消息,剛剛才聽府里來了個採花賊,這會兒回來正要跟姐稟報這事呢。」
「採花賊?」郁明珠不由拔高了聲音,漲紅的臉色一下子褪了血色。
「是啊,外面的人是這麼的。」香荷回道。
郁明珠白著臉,盯著雲微瀾眼神瞬間變了數變。
「郁姐,我向來言而有信,剛才的話怎麼的,我就會怎麼做。」雲微瀾知道她在想什麼,也知道她在怕什麼,輕笑道,「一切全看郁姐的態度。」
這話分明就是承認,香荷口中的採花賊就是她了。
郁明珠沉默了片刻,頭,低聲道:「好,希望你話算數。」
「當然。」雲微瀾彎唇。
這郁明珠雖貴為相府千金,但懂得分析利弊,不會逞強行事,比她弟弟強多了。
郁明珠揚起了聲音,「好,我知道了,你去門外守著,有什麼情況馬上告訴我。」
「姐不用奴婢進去伺候麼?」香荷還是不放心,透過珠簾往裡張望,但屏風阻隔了她的視線,只依稀看到後面一個模糊的虛影。
「不用了。」郁明珠不悅道,「我過了,今兒心情不好,不想有人在眼前晃蕩。」
香荷頓了頓,正想退下,卻見院外進來一大撥府里的家丁,一同前來的正是郁夫人,在進了院子之後,便讓家丁們散開,四處搜尋著什麼。
看樣子,定是在找那採花賊了。
「姐,夫人來了。」她忙道,「正讓人在找那採花賊呢。」
郁明珠下意識看雲微瀾一眼,卻見她眼裡依然彎著弧度,毫不見慌亂之色,只那水裡的手,有意無意地做了個抓握的動作
郁明珠騰地臊紅了臉,真想一頭栽進水裡去。
這個人,太無恥了!
雲微瀾無聲地嘿嘿一笑,她也覺得自己挺無恥的,不過她向來不怕無恥,只有無恥怕她。
「我知道了。」郁明珠緊了緊環在胸前的雙臂,強作鎮定地道,「你出去吧,若是我娘過來,你就跟她,我在沐浴,讓她到別處找找。」
「是,姐。」香荷這才應聲退了出去。
「這下你滿意了?」在房門關上之後,郁明珠不知道該緊張還是該放鬆,警惕地貼著桶壁,「現在你先出去,我要起來穿衣服。」
雲微瀾豎起一根食指在她眼前搖了搖,勾過屏風上掛著的嫩黃色肚兜,細細的帶子繞在她指間,她提著那肚兜在她眼前悠悠地晃。
「穿衣服這等事,在下很願意效勞。」
「你話不算數!」郁明珠刷地拉下臉,又因為自己的貼身衣物被一名年輕男子拿在手裡,以如此輕浮之態戲玩,實在窘迫不已,「你過,我若是配合你,你不會對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