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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許久,粉腮如霞的少女沒有等到帝王的出聲詢問,不禁暗暗感到訝異。小心翼翼的抬起頭來,卻發現那天人一般存在的男人,早已不聲不響的從另一邊離開,連個眼神都沒有施捨給她。
鶯兒臉上如火燒一般的難堪,卻又不死心,忙站起身來,朝著那抹明黃色的身影追了過去。「皇上…皇上…奴婢是丞相府的丫鬟,有要事稟奏…」
不等她靠近,柴慕璃身邊的魂二就擋住了她的去路,目露凶光。「放肆!你當這是什麼地方,容得了你如此胡鬧!」
鶯兒被魂二這麼一呵斥,臉上的血色頓失,跪下請罪道:「皇上恕罪…奴婢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這才冒死求見皇上…」
柴慕璃依舊沒吭聲,繼續朝前走去,根本沒搭理這個無禮的丫頭。
鶯兒見柴慕璃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不得已只得報出主子的名號,想要引起他的注意。「皇上…您還記得我家小姐嗎?是我家小姐派奴婢前來傳話的…」
魂二見這個不識好歹的丫鬟還想繼續糾纏,嗖的一聲從腰間抽出佩劍,橫在她的脖頸前,厲聲說道:「我看你是活膩了!」
「魂二…」背對著二人的君王聽見身後的動靜,不得已開了尊口。
鶯兒聽見柴慕璃的聲音,心裡頓時一喜。
果然,皇上的心裡還是有小姐的。知道她是小姐的心腹丫鬟,所以才格外的開恩。越想越得意的她,挑釁的望了一眼有些愣住的魂二,正要繞過他追上前去,卻又被柴慕璃接下來所說的話給怔住,只覺得一股寒氣蔓延全身,讓她雙腿一軟,跌坐在地。
柴慕璃叫住魂二,是因為有事情要交待。「今兒個是皇后的生辰,朕不想弄髒了皇宮。將她弄遠一些,再動手不遲。」
說完這無情的話,柴慕璃再也沒有任何遲疑,大步消失在轉角的洞門之後。
鶯兒半晌才反應過來,對上魂二那滿是殺意的眸子,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不…我不要死,我不想死啊…」
「我是丞相府的丫鬟,你不能這樣對我…」
魂二冷笑一聲,道:「哦…是嗎?莫非在你眼裡,丞相府的權勢比皇上還大?」
鶯兒心慌意亂,話說出了口才驚覺不妥,忙又改口道:「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若是我不在,小姐今後要怎麼辦?」
「不過是卑賤的奴婢,這世上要多少有多少!死你一個,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你以為你是誰?沒了你,丞相府的大小姐就不能活了?」輕蔑的話語從魂二的嘴裡說出來,顯得格外的凜冽。
鶯兒一邊往後退,一邊飛快的思索著。
她不想就這麼死去啊!她才十六七歲,正是女人一生最美好的年紀。她還沒有嫁人生子,還有好多的事沒有去體驗呢。
「你…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我就從這裡跳下去!」鶯兒一急之下,就打算往園子裡的荷塘里跳。
魂二不慌不忙的笑著一步步靠近,道:「你跳啊!若是敢死在宮裡,我保證會讓你死無全屍!」
鶯兒渾身直哆嗦,卻也不敢真的往裡跳。要知道,她也不過是個柔弱的小女子,不過仗著主子的勢,有些體面而已,哪裡有什麼真本事。
魂二才不管她害怕不害怕,想不想死呢。懶得跟她廢話,走過去點了她的啞穴,一把將她給拎了起來,飛檐走壁之下,瞬間就沒了影兒。
御花園裡的宴席很快便散了,唐夫人挽著女兒的手,左等右等也不見鶯兒那丫頭的身影,難免會有些抱怨。「鶯兒那丫頭死哪裡去了?也就是你太寵著她了,讓她這般沒規沒矩,成何體統!」
唐妍婉想起鶯兒臨走前說的那番話,不由得一陣心驚肉跳。照理說,她也該回來了,該不會是出事了吧?
「娘…是我讓她去幫我辦件事,您別怪她…」唐大小姐與鶯兒一向感情深厚情同姐妹,聽見母親的話便忍不住幫著她辯駁一二。
唐夫人原本也有著就將女兒往宮裡送,成全她的打算,可是在見過那風華絕代的皇后娘娘之後,她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唐相爺的話猶在耳邊,她不得不謹慎小心一些,免得惹出事端。「婉兒…你讓那丫頭去辦什麼事了,啊?」
見母親詢問,唐妍婉臉上有著一絲的難為情,壓低聲音道:「母親…還是先找到鶯兒再說吧…」
「皇宮這麼大,上哪兒找去啊?更何況,這裡也不是咱們想去哪兒就能去哪兒的啊!」唐夫人一聽女兒這話,頓時心急如焚。
莫不是真的發生什麼不該發生的事了吧?若是觸怒了聖上,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想到這裡,唐夫人都暗暗後悔,不該帶著女兒進宮了。
唐妍婉養在深閨,雖然有著才女之名,但極少與人接觸,故而對人情世故缺乏經驗,說起話來有種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意味。「母親…不如,咱們去求求皇后娘娘,讓娘娘幫著找找,興許要方便許多…」
唐夫人嘆了口氣,真不知道該說女兒什麼好。「皇后娘娘身份尊貴,這等小事還要去打擾,豈不是太失禮了?你以為爹爹在朝為相,就可以為所欲為了?這裡是別處麼?這裡可是皇宮,是皇家的地盤!」
她本不想苛責女兒的,可是見她如此天真,唐夫人就暗暗頭疼不已。
唐妍婉沒想到母親會用這般的語氣跟她說話,頓時雙眼就紅了。「女兒知道錯了…可是鶯兒跟了我十多年,女兒離不開她…」
「不過是個丫頭罷了,有什麼捨得不捨得的…」唐夫人見她將一個丫鬟看的比親人還重,心裡也很不是個滋味。
唐妍婉沒吭聲,但是心裡卻不贊同母親所說的。
她自從失明之後,就一直很自卑,極少與人接觸。是鶯兒一直耐心的照顧她,陪她說話,給她講外面發生的事情,才讓她漸漸地重新拾起了信心。她真的無法想像,有朝一日鶯兒離開了她,她要怎麼過日子?府里的丫鬟是不少,可是沒有一個人能做到鶯兒那般的貼心。兩個人十幾年的情誼,自然難是外人比不上的。
看著女兒那滿臉哀戚的模樣,唐夫人心裡很是心疼。「也罷…那丫頭在宮裡,指不定會惹出什麼事兒來呢。我這就去求見皇后娘娘,你就在這裡等著,別四處亂走,知道嗎?」
無奈之下,唐夫人只得厚著臉皮去了鳳儀宮。
雲晴剛換下沉重的頭飾,就聽見宮女稟報,說是宰相夫人求見,不禁感到有些驚訝。「她怎麼來了…」
蘇葉在雲晴耳邊輕聲嘀咕了幾句,才道:「唐夫人興許為了那丫鬟而來的…」
魂二將人帶走之後,魂一就將這個消息告知了蘇葉。
又是一個自不量力,想要攀龍附鳳的女人!柴慕璃果然是個禍水!雲晴理了理鬢邊的髮絲,才吩咐道:「請進來吧。」
片刻之後,唐夫人戰戰兢兢的跟在一個小宮女的身後,進了鳳儀宮。
「臣婦拜見娘娘千歲!」唐夫人作為誥命夫人,在雲晴面前的禮數還算周到。
雲晴側坐在貴妃榻的一側,抬了抬手,道:「唐夫人請起,賜座。」
唐夫人客套了一番,最終還是椅子的前半段小心翼翼的坐了下來。雲晴沒吭聲,她也不敢貿然的開口。可是看著時辰一點一點的過去,唐夫人頓時急了。「臣婦有罪…請娘娘寬恕…」
「夫人何罪之有?」雲晴假裝不知,詫異的問道。
唐夫人面帶懺愧的說道:「都怪臣婦管家無方,沒有約束好下人。臣婦女兒的貼身丫鬟說是要去淨房,可是去了好半晌也不見回來…還望娘娘給個恩典,派人在宮裡找一找,莫讓她不知輕重,衝撞了娘娘…」
「我當是什麼事…蘇葉,你派人去找找。」雲晴倒是很爽快的答應了,只不過蘇葉卻是強制忍著笑,對主子的一本正經感到莞爾。
「是,奴婢這就去。」
「多謝娘娘恩典…」唐夫人沒想到事情會進展的如此順利,一顆心總算是放回了肚子裡。
正打算起身告辭,忽然又聽見外頭的宮女進來稟報,說相府大小姐不小心在御花園摔倒了,唐夫人頓時嚇得花容失色。
「唐小姐為何會摔倒?」雲晴故作不知的問道。
想起那可憐的女兒,唐夫人就不禁紅了眼眶。「娘娘容稟…臣婦的這個女兒打小就身子骨弱,後來…不小心中了毒,雙眼失明…身邊若是沒個人照顧,經常會磕磕碰碰,弄得滿身是傷…為了治好她的眼睛,臣婦尋遍了整個京城的大夫,卻也是徒勞無功…」
說著說著,唐夫人便潸然淚下,顯得十分激動。
雲晴哦了一聲,對這樣有挑戰的病患來了興趣。「佩蘭,你派人去將唐小姐帶到鳳儀宮來。」
佩蘭驚愕的張著嘴,沒想到主子竟然會將那個不知天高地厚想要勾引皇上的女人弄到鳳儀宮來,心裡很是替主子憋屈。
雲晴見她站著沒動,一個冷颼颼的眼神飄過去,佩蘭渾身一哆嗦,這才醒悟過來。忙蹲了蹲身行了個禮,匆忙的出去了。
一炷香的時辰之後,唐妍婉便被帶到了雲晴的面前。
唐夫人見女兒手上那帶血的劃痕,心疼的奔過去將她摟入懷裡,一陣心肝寶貝的喚著,幾乎都忘了身在何地。
「娘…這是哪裡?」唐妍婉看不見東西,但是對四周的氣味很是敏感。
屋子裡飄著淡淡的花果香味,與御花園裡頭的花香如出一轍卻聞著令人更加的清爽,讓人精神振奮。
唐夫人這才驚覺自己的失禮,忙拉著女兒一同跪下,道:「娘娘恕罪…臣婦愛女心切一時魯莽了…」
聽聞娘娘二字,唐妍婉這才知道自己到了鳳儀宮,跪在皇后娘娘的跟前,心裡頓時七上八下。「民女唐氏妍婉,叩見皇后娘娘…」
「唐夫人唐小姐請起,不必拘禮。」雲晴輕輕地呷了一口茶,才開口赦免她們。
這對母女還真是不懂規矩!
大殿內的宮女們個個在心裡腹誹著,表面上卻眼觀鼻鼻觀心的站著不動,放佛當自個兒不存在一般。
唐夫人扶著女兒站起身來,又是一陣致謝。「娘娘大度…臣婦汗顏…」
「唐小姐的眼睛是何時失明的?」雲晴對她的絮叨根本就沒在意,反而一心放在了唐妍婉那雙毫無神采的雙眼上。
見人提到自己的眼睛,唐妍婉的身子就忍不住抖了抖。儘管她已經儘量不去想失明這件痛苦的事了,別人也儘量不在她面前提及此事,可是被雲晴這麼一問,她內心的自卑頓時又冒了出來。
唐夫人見她這副模樣,心裡很是難受。「大概是在七八歲的時候吧…當時,婉兒她在宮裡參加一個宴會,跟皇子公主們在一起玩耍,不知道怎的…還是聽到她的哭聲,才知道出了事的…」
很多事情,涉及到皇家,唐夫人不願意多提。雲晴點了點頭,心裡卻十分瞭然。皇室的爭鬥從來都未停歇過,想必這位唐小姐也不過是個替罪羔羊。
想到柴慕璃的那番舉動,她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這相府大小姐敢明目張胆的往王府送東西,十年如一日,柴慕璃雖然沒有啥表示,卻沒有拒絕,這裡頭肯定有玄機。指不定這位大小姐對柴慕璃有恩,或者當年是代他受過,才會失明的。
雖然看不見,但敏感的唐大小姐卻感受到了那從高位上投過來的冷冷的目光,身子抖得更厲害了。
「婉兒別怕,娘在這裡…」唐夫人見女兒那驚慌失措的模樣,心如刀割。
雲晴卻在此時開口了,說道:「唐小姐的眼睛,也不是不能治。」
唐氏母女聽到這話,都怔住了,一臉不敢置信的望向高貴典雅的皇后娘娘。唐夫人回過神來,立刻欣喜的跪倒在皇后的跟前,懇求道:「娘娘…求娘娘救救臣婦的女兒…」
唐妍婉聽見母親那哀婉的祈求聲,心裡隱隱泛著酸。若不是她沒用,母親也用不著這般對人低聲下氣。
雖然坐在高位的是皇后,可畢竟是晚輩。讓貴為丞相夫人的母親,對她下跪,她心裡如何能不難受?
乍聽眼睛有救的時候,她還是很高興的。畢竟,只有完美的女子才能配得上她心裡的那個他,不是麼?可是回過頭來一想,若真的治好了雙眼,那他們之間的那點兒關聯,好像就要不存在了。
與其看得見卻要失去他,還不如就保持原狀。起碼,她還可以保留一份念想,不是嗎?故而,唐妍婉有些排斥起來。「母親…母親…女兒的雙眼早就沒救了…女兒不想抱著希望,到頭來又…」
蘇葉實在是看不下去這唐大小姐的虛偽做作,斥責道:「唐小姐這是信不過娘娘的醫術麼?竟敢出言不遜,簡直是膽大包天!」
唐夫人沒想到一個宮女也敢斥責自己的寶貝女兒,更奇怪的是皇后娘娘竟然沒有吭聲,算是默許了她的言行,心裡頓時一陣心慌。「娘娘恕罪…婉兒她還小,不懂事…冒犯了娘娘,還望娘娘開恩,饒恕則個…」
「還小?咱們娘娘也不過才十六,好像比唐大小姐還小几個月吧?」佩蘭也忍不住冷哼道。
唐妍婉咬著下唇,這刺耳的話語讓她無地自容的同時,又充滿了惱怒。「婉兒一人做事一人當…請娘娘不要為難我娘…」
此話一出口,頓時引來一陣抽氣聲。
唐夫人沒想到女兒會說這樣的話來,是又激動又害怕。「不…娘娘…是臣婦教女無方,您大人有大量,別跟她計較…臣婦回去之後,一定會好好地教導…」
「如此說來,是我這個皇后太過苛刻了…」雲晴幽幽的開口,臉上雖然沒有怒意,但卻更叫人心驚膽戰。
居然用這樣大的罪名扣在皇后的腦袋上,她們是活膩了麼?蘇葉和佩蘭咬牙切齒,恨不得立馬去皇上那裡告狀,治這母女二人一個大不敬之罪。
「娘娘饒命…」唐夫人嚇得魂不附體,而一旁的唐妍婉也知道自己一時心急說錯了話,眼淚就忍不住往下掉。
美人落淚,還真是美不勝收呢!
不過,雲晴既不是男子,又不是個濫好人,是不會被這梨花帶雨的情景給迷醉的。「本宮的大喜之日,你們在此哭哭啼啼的,究竟是為了哪般?想觸本宮的霉頭麼?」
雲晴從來就沒有什麼皇后的架子,卻不代表她可以任人欺負。
她已經受夠了這對母女,自然沒啥好臉色。「唐小姐的眼睛,本宮自有辦法治好。不過,本宮醜化可說在前頭。若是有朝一日,你們犯了本宮的底線,可別怪本宮不客氣!」
見皇后娘娘沒有真的怪罪,還答應替女兒治眼睛,唐夫人忙不迭的謝恩。「多謝娘娘恩寵,多謝娘娘恩賜…」
「唐夫人請回吧,唐小姐就在宮裡住下。至於那個叫鶯兒的丫鬟,你們也不用找了。」雲晴懶得繼續糾纏下去,便直接下了命令。
唐夫人雖然不放心女兒一個人在宮裡,可是在皇后的面前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得聽從旨意,安靜的退了出去。至於唐妍婉,雲晴安排了一個空著的宮殿,派了兩個宮女伺候著,倒也沒有怠慢。
御書房
「聽說皇后將丞相府的大小姐留在了宮裡,這究竟是何用意?」
「皇上不是說過不納妃了麼,怎麼又…」
「皇后娘娘還真是大度啊,竟然留一個才貌雙全的女子在宮裡陪伴,我西昌江山社稷之福啊…」
趁著皇上還未駕臨,幾個肱骨之臣便聚在一起,小聲的議論了起來。而身為當事人父親的唐相爺卻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的情緒來。
「唐相爺,恭喜恭喜啊…」有好事的官員走上前去,笑著恭賀道。
唐相爺臉一沉,道:「李大人何出此言?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
「相爺這還謙虛著呢…誰不知道皇后娘娘將你的女兒留在了宮裡陪伴,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兒嘛…」那李大人朝著他擠眉弄眼,煞有其事的說道。
唐相爺冷這一張臉,雖然從未往那方面想過,但這種可能也不是沒有道理啊。想當初,若不是他的女兒替宸王擋了一次災難,怕是也不會有如今的皇上吧?
想起女兒那失明的雙目,他又不得不感嘆。「皇后娘娘醫術高明,留下小女,也是出於仁愛之心,想要替小女醫治眼睛罷了。」
「相爺真是太謙虛了…」
「皇后娘娘還會醫術?」
就在眾臣子議論紛紛的時候,柴慕璃冷不丁的從外頭進來,連太監都未來得及高唱。
「眾位愛卿對朕的家事很是關心?」柴慕璃一進去,屋子裡的氣氛瞬間就凝結成了冰。剛才還在高談闊論的大臣們,全都像打了霜的茄子一樣,低垂著頭不敢吭聲了。
眼睛在眾人身上掃了一圈,柴慕璃才開口發話。「你們若是太閒了,朕不介意送你們去邊關呆個幾年。」
「臣有罪…」
「臣惶恐…」
那些臣子們嚇得腿一軟,慌忙跪了下來。
柴慕璃冷哼一聲,道:「以後,若是再讓朕聽到這些言論,小心你們的腦袋!」
一眾人唯唯諾諾的點頭稱是,不敢再有半點兒雜念。
商議完國事,柴慕璃單獨留下了唐相。
「唐相應該清楚皇后娘娘的用意吧?」
唐相爺垂首站立,額上冷汗直冒。「臣…知道。娘娘宅心仁厚,不忍看小女受苦,特意施以援手,只為安撫朝臣的心。」
「你明白就好。」柴慕璃微微鬆了口氣,對這位相爺倒是刮目相看。
若是旁人,怕是早就有不軌之心了。他倒是有些自知之明,沒有犯糊塗。若他真的有那個打算,那他就留不得他了。
敢無視他的命令,這樣的人還留著幹嘛?
「跪安吧。」解決完了一樁事,柴慕璃便站起身來,朝著皇后的鳳儀宮而去。
跪著送走了年輕的帝王,唐相爺頓時覺得雙腿沒了力氣,若不是一旁的太監眼疾手快,他怕是要摔倒。
皓月國京城
一個穿的破破爛爛戴著斗笠的男子小心翼翼的避過喧譁的大街,朝著一個小巷子裡走去。來到一間破舊的木門前,抬手敲了敲門上早已生鏽的銅環。片刻之後,沉重的木門應聲而開,將此人迎了進去。
「大人…」裡頭的幾個人見到來者,都恭敬地抱拳行禮。
這渾身看起來髒兮兮的男子,正是那個消失在白羽國的國師大人——項問天。
走進屋子,項問天灌了一壺茶水之後,這才用他那嘶啞的嗓音說道:「交待你們辦的事,都辦得怎麼樣了?」
「按照大人的吩咐,我等在京城活動已久,也收買了一些官員,打算通過他們,向皓月皇帝引薦大人您。」
「那些人是否可靠?」項問天皺眉。
其中一個精瘦的男子站了出來,說道:「大人請放心,屬下所找之人,在皓月的地位也不低。」
「哦?說來聽聽。」聽了男子的話,項問天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
男子瞥了幾個同伴一眼,神色頗有些得意。「大人,您可聽說過逍遙侯?」
項問天聽了這個稱號,不由得點頭道:「不錯…這位逍遙侯乃是先帝賜封的侯爵,據說祖上都是有著赫赫戰功的名將,實力不容小覷。」
「小的就是通過逍遙侯世子,才見到那位侯爺的。」男子得意的說道。「這位逍遙侯世子,還是西昌皇后的舊識…」
「哦?」項問天眯了眯眼,心裡忍不住大笑。
真是天助我也!
其實,早在幾個月前,他透過天象看到了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故而早就做好了逃亡的準備。在白羽女皇受傷的那一刻,他就警覺了起來,趁著別人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地離開了白羽都城,這才保住了一條小命。
這一路逃亡下來,他沒想到先女皇的女兒竟然還活著,而且還成了西昌的國母。這樣的運勢,世上可真是少見。因此,他更加相信那天象的真實性。
近來,他馬不停蹄的趕路也沒忘了夜觀天象。可越是觀測,他越是心驚不已。因為不管走到哪裡,他所看到的東西都叫人震撼不已。
「大人…」見他微微有些出神,瘦高個兒難免會有些擔心。
項問天回過神來,冷靜的說道:「改日約那位世子爺出來,我先探探口風。」
「是。」
逍遙侯府
「世子爺,有人送了封信過來。」小廝拿著書信一路小跑,生怕耽誤了主子的正事。
蕭雁南陰沉著一張臉,頹廢的仰躺在軟榻上享受著丫鬟們的服侍,忽然被打攪心情莫名的暴躁。「滾出去!沒見本世子正忙著嗎?」
小廝嚇了一跳,忙不迭的告罪。
「等等…把信拿過來!」那小廝剛要出去,就又被他叫住,乖乖的將書信送到了他的手裡。
展開信隨意的掃了一眼,蕭雁南忽然推開身邊的幾個美貌丫鬟,從榻上站了起來。「來人啊,服侍本世子洗漱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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