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恐與不安,瀰漫在冷兵與剩下的四個槍手心頭,他們接過無數次任務,在原先的館主冷刀的帶領下,還從未失敗過。
然而,冷刀死了,現在,他們更是連目標的樣子都沒見到,就又被殺了四人,如此恐怖的對手,即使是他們習慣了殺戮,也免不了感到了心寒,因為現在被殺的是他們。
冷兵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他明白,這次算是栽了,再繼續下去,恐怕逃不出團滅的下場。
猶豫了半秒鐘,他朝另外四人打了個手勢,這手勢是他們的暗語,不用說話,便能表達清楚各自的想法。
現在,冷兵是讓剩餘四人,聚攏到自己身邊。
四名槍手,遲疑了一下,現在出去恐怕立即就會被一枚石子射過來砸死,想了想,四人相互看了一眼,同時點了點頭,一起衝出,舉槍就胡亂射了一通,然後趁機在地上一滾,有驚無險地聚集到了冷兵藏身的大樹前。
「目標太過厲害,連人影我們都看不見,這樣,你們,分出兩個人去假裝投降,將目標引出來,剩下兩人,跟著我,伺機擊殺目標。」冷兵看著剩餘的四名槍手,咬牙說道。
到了現在,曾經排名華國殺手組織第三的血館,就剩下他們幾人了,今天過後,血館算是名存實亡,冷兵不甘心就此放棄這一次任務。
十億,殺了目標就有十億,他決定最後搏一把。
四名槍手,卻是面露驚恐,冷兵的主意是不錯,但,誰出去假裝投降引目標出來,這是個問題啊,誰知道出去了,會不會立即有石子射來爆了他們的頭。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敢站出來送死。
冷兵一看四人的反應,立即就明白了他們在想什麼,不由怒哼了一聲,輕聲說道:「怕什麼,出去前先喊兩聲投降,再扯一張白布,目標必然不會動手的,你,你,就你們兩個,出去投降。」
說完,冷兵隨便指了指站在身己左手邊的兩名槍手,讓他們出去投降。
兩位槍手臉色一僵,本想拒絕,但發現冷兵與另兩個槍手都有意無意地舉槍指著他們了,這種情況,不出去是不行了。
「可是老大,喊投降簡單,但我們沒有白布,這可沒法子舉白旗投降。」一名槍手,無奈說道。
「簡單,你們等等,來,這個給你們。」冷兵手伸進檔部掏了兩把,刺拉一聲,把內褲掏了出來,白色的。
這特麼的,就有些噁心人了,一名槍手,苦逼地接過了這條白色的內褲,在地上撿了根棍子頂著,與另一名槍手對視了一眼,無奈地走出了藏身的大樹。
「我們投降了,請別動手。」兩名槍手大喊道,同時不停晃著手中的白旗,走路都有些抖,深怕突然就從哪裡射來兩顆小石子要了他們的命。
「準備,目標一旦出現,立即擊殺。」冷兵死死地盯住周圍,此次,是他們最後的機會。
他身邊剩下的兩名槍手,注意力也高度集中了起來,小心翼翼地趴著,槍架在了地上,目標現身,他們第一時間就會開槍擊殺。
只是等了一會兒,目標沒有現身,山林中沒有絲毫動靜,舉白旗投降的兩名槍手,有種死裡逃生的感覺,心中只希望,目標最好已經走了。
陳鐵當然沒有走,不僅沒有走,他現在,已經在冷兵等人藏身的那棵大樹上。
「媽的智障,當著我的面說假裝投降,這些也真特麼算是人材了。」陳鐵心中嘀咕,心中有種想笑的感覺,樹下冷兵等人的舉動與話語他聽得清清楚楚,而冷兵等人就算往上看,也絕無法發現他的身影。
遇到這麼腦殘的敵人,那還真是夠令人歡樂的,特別是剛才看到冷兵把內褲扯了出來當白旗,陳鐵差點笑出聲。
「開槍,四周都給我掃射一遍,如果目標仍然不出現,那大概是走了,我們也撤。」冷兵朝外面假裝投降的兩名槍手打了個開槍的手勢。
「砰砰砰……」那兩名槍手立即開槍了,山林中槍聲大作,蓋過了所有聲音。
槍聲之中,夾雜著幾聲噗噗的悶響,不過,這幾聲悶響,在槍聲之下,沒人發覺。
「老大,沒人,目標可能真的走了。」兩名出去投降的槍手,舉槍一頓亂掃,依然不見目標的蹤影,立即回頭說道。
只是,看到身後的情況,他們立即驚呆了,冷兵與另兩名槍手,額頭上不知何時都出現了一個血洞,倒在地上,死得不能再死。
另外,讓他們發抖的是,他們身後,竟然無聲無息地站著一個人,不是此次的目標還能有誰。
他們下意識地就想轉身,殺了身後的目標,只是,還不等他們有所動作,身後的目標,已然一連兩拳,打在了他們握槍的手上。
「咔嚓……」他們的手臂,應聲而折,劇痛讓他們第一時間就慘叫了起來,手中的槍,也掉在了地上。
他們眼中的目標,自然是陳鐵,剛才,趁著這兩人舉槍掃射的機會,陳鐵無聲無息地以石子殺了冷兵三人,然後,身形一閃,就到了這兩人身後。
之所以不第一時間殺了這兩人,陳鐵是想從他們口中,問出他們背後的僱主是誰,現在林清音不在這裡,不怕刺激到她。
況且,這兩人好歹是舉白旗出來投降了,讓他們多活一會兒,問完話再殺,也算是對得起他們投降的舉動了。
看著這兩個慘叫不絕的槍手,陳鐵咧嘴笑了笑,說道:「給你們一個機會,說出你們背後的僱主是誰,或者我會放了你們,如何?」
兩名槍手的慘叫聲嘎然而止,臉色蒼白如紙,驚恐地看著陳鐵,其中一個,咬了咬牙,說道:「要殺就殺,我們為什麼要告訴你,身為殺手,我們豈能怕死。」
「那你可以去死了。」陳鐵眼睛一眯,手中一彈,一枚小石子飛出,砰然擊在了這名槍手的腦袋上。
「你……不講究……」這名槍手,眼中露出了愕然,完全沒想到,陳鐵既然問了問題,卻又會如此乾脆利落地殺了他。
你特麼再問一次,我可能就說了呀。
現在,他就是想說,也沒機會了。
「你呢,你說不說?」陳鐵看向了最後一個槍手,手上捏著個小石子,問道。
「我,我……我說,是林家的林傑,僱傭我們來殺你的,他出的酬金很高,整整十億,我知道的,就那麼多了,你,你說話要算話,放過我……」
這名槍手,早已被陳鐵無聲無息殺人的本事嚇破膽了,又有身旁說了一句硬氣話就被擊殺的同伴這個反面榜樣在,陳鐵一問,他立即就竹筒倒豆子般將所有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果然是林家那些人麼,嘿嘿,今天這事,我記住了。」陳鐵心中冷笑,很憤怒。
林家那些人,這次擺明是想連林清音都一起殺的,為了一些利益,竟狠毒至此。
這些帳,他記住了,有的是機會慢慢算。
他看向了眼前唯一還活著的槍手,猶豫了一下,冷笑道:「好,我不殺你,但,不用想,你應該也殺過不少人,就這樣放你離開,以後說不定還會有不少人被你殺害,所以,你還是變成個傻子吧。」
說完,他的手上,已出現了兩根銀針,剎那在這名槍手的頭頂刺了幾針,這名槍手白眼一翻,立即暈了過去。
醒來,也會是個傻子了,陳鐵這幾針,已破壞了他的腦部神經。
看著周圍橫七豎八的屍體,陳鐵嘆了一口氣,殺了十幾個人,讓他心頭有些不平靜,這些終究是人,而不是野獸。
不過隨即他就不再多想,這些人手上都沾有不少人命,殺了也就殺了,算是替天行道。
轉身,他就朝林清音藏身的地方趕回去,今天的事實在有些刺激,也不知道那女人受不受得了。
不到一分鐘,他就趕回到了林清音藏身邊那幾棵樹前,剛停下,一道身影,已經沖入他懷裡。
「陳鐵,混蛋,你沒事,太好了,剛才一直有槍聲傳來,我以為,我以為……」
沖入他懷裡的,自然是林清音,她死死地抱著歸來的陳鐵,瞬間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