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溪在機場接到路安辰,他依舊笑的溫潤如玉。看到她的時候,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等很久了?」路安辰放開她,牽起她的手往外走。
韓溪到是沒有排斥,笑笑,「剛到而已。工作順利嗎?」
路安辰揚起唇角,「嗯。你呢?和ck的合作談的如何?」
走到車旁,韓溪開車門的動作停滯了一下。她搖頭,「還是你去談吧。」
路安辰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也沒有問原因,「好。」
「先去吃飯。」韓溪坐到駕駛座上,系好安全帶,便開著離開了機場。
一路上,路安辰微閉著眼睛小憩。
到了飯店,路安辰也醒過來了。看了眼外面,動了動眉,「要不,回家吃吧。」
「怎麼了?」
路安辰突然認真的看著她的臉,「這幾天,你一定沒有好好吃飯。我回去做給你吃。」
韓溪定定的看著他,心裡湧上一股暖流。不得不承認,他是一個很好的男朋友。
可是……
「好。」最終,她還是答應了。
回到家,韓溪幫忙洗著菜,路安辰則切菜,掌勺。
安全的流水聲和切菜的聲音,讓韓溪有那麼一瞬間恍惚了。好像,這就是她一直希望的生活。
一起做一餐飯,一起做家務,一起坐在沙發上看書……哪怕不說話,也不覺得尷尬。偶爾會不經意的相視一眼,也會莞爾一笑,看到彼此眼裡的幸福。
可,這到底只是一個願望。
半小時後,三菜一湯已經擺上桌了。韓溪去盛了飯,擺好筷子,兩人入座。
「先喝點湯。」路安辰拿過她的湯碗,裝了一碗山藥豆腐湯,「試試看。」
韓溪笑著接過,一勺一勺的喝著。
看著桌上的菜,她想,日子這麼過著也好。
「安辰。」她停下來,叫他的名字。
路安辰往她的碗裡夾菜,看了她一眼,「有什麼話,吃完飯再說。」
韓溪一愣,他也還記得。
低下頭,便安靜的吃著飯。半小時過後,桌上的菜不知不覺已經被掃光了。以為會吃不下,沒想到胃口這麼好。
吃完後她站起來收拾碗筷,卻被路安辰搶先一步,「你坐一會兒,我來。」
「你從下飛機後就一直在忙,你先坐一下,我來洗。」韓溪可不好意思又讓他做飯,還洗碗。
路安辰撿起桌上的筷子,眼睛下垂,「我怕,這是最後一次幫你洗碗了。」說完,抬眸看著她,便立刻端起碗筷去了廚房。
韓溪聽到他說這句話,心狠的一顫,狠狠的被揪痛。
她沒想到,他如此敏感。
他洗的很慢,慢到她以為可能會洗到天黑,再洗到天亮,甚至,以後會一直這樣洗下去。
終於,他擦乾了手,朝她走來。
看著他每走進一步,她的手就握緊一分。
「我能感覺得到你要說的應該不會是什麼讓人高興的事,不管如何,我還是要跟你表明,我是很想跟你在一起。帶著結婚的目的,接近你的。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強,也不是一廂情願就可以天長地久的。特別是愛情。韓溪,只要你願意試著讓我給你未來,我就能讓你幸福。」
路安辰坐在她對面,很認真的將自己內心的話說給她聽。就好像上了庭一樣,在判刑前做最後的陳述。
韓溪靜靜的看著他,她有時候也會想,就嫁給這個男人吧。他很好,好到無可挑剔。錯過了,不知道何時還能再遇上一個這樣的人。
可總有什麼東西攔截了她這樣的想法。好像,跟他在一起,不是。不跟他在一起,又不舍。
抿了抿唇,眸光微動,「安辰,我想說的是,我沒有辦法給你未來和幸福。」
「為什麼?」路安辰皺眉。
韓溪低頭緊抿著唇,再次抬起頭時沖他露出一個牽強的笑容,「我不能生孩子。」
路安辰的眉頭皺成了川字。心,開始砰砰的狂跳起來。
他想過很過她拒絕他的理由,就連剛才他還在想,或許是她放不下葉歌。若真的是那樣,他會祝福她,甚至是鼓勵她重新去追求自己認為的幸福的生活。
可,他真的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理由。
見他震驚的不說話,韓溪一點也不意外。一個女人不能生孩子,在幾十年前,那是要被掃地出門的。不能傳宗接代等同於大逆不道。
「我沒有做媽媽的權力,不能有一個完整的家庭,不能有屬於自己的孩子。」她輕笑,「不能給你幸福!」那笑容,苦苦的。
路安辰緊握著拳頭,臉色平淡,眼皮遮住了眸子,看不清他在想什麼。
韓溪靠著沙發,平靜的看著他,「安辰,這件事我很早就想說了。其實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能接受。你人這麼好,應該遇到更好的女人,給你一個幸福的家。」
說完這些話,她不止沒有壓力,反而覺得輕鬆多了。甚至,她隱隱希望他真的不再接受她。
大概,是真的沒那麼愛吧。
許久,路安辰才抬起了眸子,定定的看著她,「我想聽你一句實話,你是真的沒有想過和我的未來嗎?又或者,你從來沒有想過跟我在一起?其實,你實在是覺得憋屈,不想和我在一起的話,我真的不會勉強。你也不用拿這種事情來搪塞我。」
原來,他以為她是為了不跟他在一起,編了這樣一個謊言!
韓溪無奈的笑了笑,「你覺得,你有多不好,才能讓我用這樣的謊言,藉口來拒絕你?」
路安辰不敢相信的搖頭,嘴張了張,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年輕的時候,懷了孩子,但沒錢,又窮,不敢把孩子生下來。於是,借錢墮胎。手術之後,因為我身體的原因,醫生告訴我的以後都將失去做母親的資格。」韓溪說的雲淡風輕,甚至唇角一直帶著笑。她垂下了眸子,看不到她眼裡的落寞與痛。
路安辰再一次震驚。幾次忍了忍,他問:「是他的嗎?」
韓溪抬眸,眼睛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霧氣。很快,她眨眼幾下,又是一片清明。
「沒有意義。」不管那孩子是誰的,現在都沒有意義了。
只是,她曾想過,如果早知道會這樣,她一定要把那個孩子生下來。哪怕再苦再累,她也要養大他。
可「早知道」就跟「假如」一樣,經不起後悔和回憶。
她以為再提起那件事的時候,她不會這麼冷靜。可事實,她比自己想像的要堅強。
「如果我說不介意,你會跟我在一起嗎?」路安辰也沒有再追問,但心裡有數。可即便如此,他似乎還是不想放下她。
如果以前,他是痴迷於她的魅力,更鐘於自己對她的一見鍾情。那麼現在,他不想看她落寞難過的樣子。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不知道她又哭過多少回。
他想要保護她,給她一份安全感,給他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
韓溪看著那雙深情的眼睛,她突然不忍心拒絕,不想看到那雙眼睛裡有失落這樣的東西在。
可是,她真的能昧著心,去接受嗎?
突然,路安辰站起來,在她面前單膝下跪,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一枚簡單,普通的鑽石戒指,拿在手上。
他很緊張的咽了咽口水,「韓溪,我最大的幸福,就是給你幸福。我請求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照顧你!你願意給我這個機會嗎?」
在談判桌上,如此冷靜鎮定的男人此時拿著戒指在她面前緊張的繃緊了身體,他的手都在微微顫抖,眉頭緊蹙著,期待中帶著緊張,甚至還有害怕。
韓溪被他這舉動可嚇壞了。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他這是在跟她求婚嗎?
他真的不介意?
「我以後不能生孩子。」她都不知道聲音有些顫抖。
「如果你喜歡,我們以後去領養。」
「我的心裡……還裝著別人。」
「只要你願意跟我在一起,我相信我能取代他。」
「我……」
韓溪真的不知道該再說什麼了。她突然不忍心,不忍心拒絕他。
他們從認識到現在,時間很短。可她完全能感覺到他對她的用心,如果不是心裡有一個坎,有一個人,或許,她早就全身心的接受他了。
說好了要放下,那就放下吧。
她咬著唇,緩緩抬手,「我願意……」
路安辰的眼睛一點點放大,以為他出現了幻聽。目光落在她微微抬起的手,他才知道,她是真的答應了!
他欣喜的將戒指套進她的右手無名指上。然後迫不及待的抱住她,親吻著她的額頭,「謝謝你!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我一定,一定會讓你幸福的!」
看著他像個孩子似的興奮的語無論次,手舞足蹈。韓溪也忍不住笑起來,雙手輕輕的環在他的腰上,眼裡不知何時起了一層氤氳。
她想,真的該放下了。
她會幸福的!
他,也會幸福的!
。
韓溪被求婚的事情被羅莉知道後,興奮的大吼大叫,「念塵,韓溪那妞兒終於有人要了!嗚嗚……我好開心,真的好開心。」
羅莉抱著莫念塵,又哭又笑。
莫念塵剛開始是有些驚訝的,她一直以為,韓溪最終還是會跟葉歌在一起。沒想到……
是啊,這個世上,往往很多預料不到的事情。
「你淡定點。」莫念塵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哭笑不得,「要不,你也找個男人嫁了得了?上次在海邊,那麼多帥哥,看上了哪一個?」
羅莉鬆開她,抹了一把淚,哼道:「我才不要這麼快被一個男人給套住呢。我要用我的豐乳翹臀征服整個宇宙的美男。找一個男人,呵,會膩的。」她湊到莫念塵面前,皺了一下鼻子。
莫念塵嫌棄的白了她一眼,看了看還在書房跟浴寧說話的男人。其實,她有這一個男人已經很滿足了。
「我靠!這鑽石也太小了吧。那個路安辰好歹也是個公司老總,怎麼能這么小氣?還有韓溪那丫的,能有點出息嘛,這么小的鑽石就答應陪他睡一輩子?靠!」
「你能文明點嗎?」莫念塵點了一下她的腦門,也伸過頭去看她的手機。
是韓溪的手,曬出了那枚小小的鑽石戒指。戒指很普通,簡單,確實一點也不奢華。甚至,不太起眼。
只是這樣的簡單普通,不也是韓溪所渴望的嗎?
不管是曾經,還是現在,她依舊想擁有一份普通,簡單的愛情,還有生活。
如今,那個男人能給她的,正是她想要的。
沒有什麼不好。
只是,葉歌……
莫念塵走到落地窗前,看著遠處一個漂亮的小女孩由一男一女牽在中間,然後將她抬起,讓她做空中飛人。小女孩很開心,那一男一女也笑了。
太遠了,看不到他們彼此眼裡的東西,但她能感覺到,他們很幸福。
人一輩子,不管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活著的最大願望,就是要幸福。
不管韓溪做什麼樣的選擇,她都會祝福她,真的心祝福!
「念塵,你跟他在一起都快半年了,他還沒有跟你……求婚?」羅莉走到莫念塵身邊,輕輕的拐了她的手,瞟著虛掩的門裡的男人。
莫念塵轉過身,看著臉色冷峻的靳生,勾起唇角,「還沒到那一步。」
「你們都住在一起了,怎麼就沒到那一步了?該不會他吃了不想負責,要賴賬吧?」羅莉皺起了眉,甚至擼起了袖子,「你跟我說,他是不是不想負責?他要敢的話,老娘把他打趴下!」
莫念塵笑著按下她揮舞的手,「行了行了。是我不想負責,行了吧。」
「啊?」羅莉盯著她,意味深長的看著她,「難不成,你也有跟我同樣的想法?玩遍世間美男?」
「是啊。蘿莉妹妹,要不要牽線搭橋,給介紹幾個優質男?」莫念塵側過身,手搭在羅莉的肩上,戲笑的接過她的話。
羅莉嘿嘿一笑,「當然可以。我告訴你,之前試過幾個男人真的都不錯,那身材沒話說,而且那活兒……嘖,特級棒!」她比起了大拇指,還微微仰起頭,眯著眼睛,咬著唇一副回味無窮的樣子。
「浴寧,送客!」突然,一道冷冰冰的聲音響起,讓羅莉立刻抿嘴不敢笑了。
莫念塵也緊張的抿著唇,她感覺到了靳生身上籠罩了一層寒冰,從未有過的冷漠,甚至讓她覺得心驚膽戰。
「那個……」羅莉也被嚇到了。畢竟,她當著這男人的面說要給念塵找男人,沒被一巴掌拍飛就已經很留情了。
「羅小姐,請吧。」浴寧一直都是一張冰山臉,就算說著「請」,也讓人不寒而慄。
羅莉咬著唇,揪著眉擔心的看著莫念塵。莫念塵的臉色並不比她好,微微向她搖頭,示意她先走。
看到門關上後,莫念塵緊抿的唇鬆開了,沖冷若冰霜的男人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靳生,羅莉只是開玩笑。」說著,手輕輕的攀上了他的脖子。
靳生睨了她一眼,「是嗎?」
「當然。」莫念塵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咧開嘴笑了。
「你們還真是好閨蜜。」靳生冷眸微眯。
「嗯?」
「不是要她牽線搭橋,找幾個優質男嗎?怎麼,我侍候的你不夠?」靳生的手扣住她的腰,大掌用力的摩擦著腰上的敏感處,鼻尖頂著的鼻子,邪魅的在她唇邊若即若離的吐著氣。
莫念塵被他撩的全身都繃緊了。她原本只是緊張的想舔一下唇,哪知道舌頭一伸出來,就舔到了他的唇上,立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的縮回來,又咕嚕吞了一下喉嚨。
靳生碰到那軟滑的舌,到是沒有趁機吻上去。眯起了眼睛,「莫小妞,你這是在撩我嗎?」
莫念塵乾笑兩聲,「我以為,是你在撩我。」
「要不要找優質男?嗯?」
那一聲帶著威脅的「嗯?」讓莫念塵的小心肝打著顫,立刻搖頭。
「你覺得我不比別人好?」
莫念塵又搖頭。她又沒睡過別的男人,沒辦法比較啊。
「你覺得我活兒好嗎?」他的手掌已經撫上了她的背。
莫念塵只覺得整個身子都像有螞蟻爬過一般,又癢又難受。在他的淫威下,又艱難的點了點頭。
她真的沒有睡過別的男人,所以,真的沒有辦法比較。
靳生當然知道她身體的每一個反應都代表著什麼,他扣過她的腰,讓她跟自己的身體緊緊的貼在一起,霸道的貼著她的唇,也不吻。
「吻我!」
莫念塵心跳加速,那薄涼的唇已經貼在她的唇上,偏偏,他沒有打算動。可他的手,已經伸進她的衣服里。
他低沉的嗓音又響起,「吻我!」手,輕輕掐了一下她腰上的敏感處。
她身體一顫,便主動吻了上去……
。
「琛,你見到那個女人了?」某酒店的套房裡,夏可兒穿著一件妖艷的紅裙,修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長長的粟色捲髮擋在豐滿的胸上,那雪白的肌膚在紅裙的襯托下,格外的誘人。
歐陽琛解開了襯衣領口的扣子,挽起袖子,走到酒櫃裡拿了一瓶白蘭地,倒在玻璃杯里,狠的灌下一口。喉頭滾動,很是性感。
夏可兒雙腿落地,站起來扭著水蛇腰,慢慢的走向他,拿著酒瓶往了他杯子裡倒了半杯,手搭在他的肩上,妖嬈一笑,「誰惹你了?」
歐陽琛眯起了桃花眼,又灌了一口酒。有些酒漬沾在嘴角,夏可兒微微踮起腳尖,舔了一下他的唇角,把那液體捲入嘴裡。
「女人還是乖巧點比較可愛。」歐陽琛側過了臉,伸手攬住她的腰往上一提。
那個女人,不止不乖,還給他擺了一道。
陸雲帆那傢伙一醒來,就報警說他將他毆打至殘。他不怕警察,只是不想要惹一些不必要的是非在身上。所以,這兩天,他動用了自己的關係把這件事擺平。
事情很容易擺平,只是他心裡很不爽。
他活了三十歲,第一次有人當著他的面給他擺了一道,而且還是個女人!最可惡的是,那個女人還是他最恨的男人的女人!
這件事,他絕對不會這麼算了。
夏可兒很配合的貼著他的身體,勾住他的脖子,歪著頭問:「怎麼,那個女人沒有想像中的乖巧?還是說,你沒有搞定她?」
歐陽琛挑了一下眉梢,一個簡簡單單的眼神,卻讓夏可兒打了一個寒顫。
「是。我沒有搞定她。不過,沒有女人是我歐陽琛搞不定的。你說是不是?」他撫上了夏可兒的臉,將杯子裡未喝完的半杯酒放到她嘴邊。
夏可兒有些膽顫,依舊微微張開了那張紅唇。他便將那半杯烈性的酒倒進了她的嘴裡,根本不給她一點緩和的機會。
還好,酒不多,她也只是嗆了一下。
歐陽琛滿意的勾起了唇角,手指輕輕的擦拭著她唇角流出來的酒水,看著那晶瑩的液體,他將手指放進她的嘴裡。
她乖巧的舔了一下,眼神迷離,狐狸眼勾人攝魂。
歐陽琛眯起了眼,突然將她攔腰抱起,往裡面的房間走去,丟上了那張大床……
。
此時,陸家的人陷入一片陰雲之中。
陸雲帆早早就從醫院回到自己家裡,陸承乾特意請了私人醫生,替陸雲帆做專人護理與治療。
「這是造了什麼孽?我早就跟你說過,不要跟那個女人有來往,要麼,就直接讓她消失!你自己看看,現在成什麼樣了?」沈芬菲一看到自家寶貝兒子在床上躺著,就忍不住流淚。
一聽醫院說就算他能下床,走路也不可能恢復原來的樣子。也就是說,他以後就是個瘸子!
沈芬菲這幾天為了陸雲帆的事,吃不下也睡不著,一下子暴瘦了好多斤,整個人看起來也更老了。
陸雲帆死死的揪著床單,眼睛通紅。往日的玉樹臨風不在,略有些萎靡不振,但眼裡透露出來的狠勁,又是那樣的堅決。
「還是不能告那個男人嗎?」陸雲帆沒有接沈芬菲的話,只是看著淡淡站在一邊的陸承乾。
陸承乾搖頭,也是愁白了頭髮,「不知道他是什麼來頭,所有證據都指向是你欲強姦莫念塵,他路見不平,想救莫念塵,你卻對他動手,他打你,是出於自衛。而且,他有證據證明,你綁架莫念塵,還有你撲向莫念塵,甚至是你先動手打人的照片為證。這兩天,我也託了許多關係,這才沒有讓對方反告你。」
陸雲帆死死的咬著牙,手上的青筋暴起。好,真是好!
「只要讓莫念塵出來指證那個男人就行了!我絕對不能讓雲帆就這樣被人白打了!」沈芬菲突然冷聲說道。
陸承乾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你瘋了嗎?你覺得那個女人會替雲帆說話嗎?她沒有落井下石已經是萬幸了!」
沈芬菲卻站起來,還帶著淚光的眸子閃過一絲陰冷,「我有辦法讓她答應。」
「你……」陸承乾緊蹙著眉,「你不會是想……」
沈芬菲定定的看著陸雲帆那條腿,還有他消瘦的臉,她一陣心疼。狠狠的握了握手,便轉身走出了房間。
「爸,媽是要做什麼?她難道要去跟莫念塵談條件?」陸雲帆察覺到母親的動向。
陸承乾深深的嘆息了一聲,看著已經拿著包包走出家門的妻子,又是一聲嘆息,最後看了一眼兒子,「你好好休息。」
陸雲帆不知道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母親又到底會用什麼條件來讓莫念塵答應做證人?
總之,感覺不太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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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芬菲約了莫念塵,莫念塵是很驚訝的。不過,她依舊赴約了。當然,身邊還跟著一塊甩不掉的牛皮糖。
靳生怎麼也不肯讓她一個人去赴一些居心不良的人的約,所以跟她一起到了目的地,不過沒有跟她坐在一起。
只要她在他的視線範圍內就行了。畢竟,個人空間還是要給的。
莫念塵坐在沈芬菲的對面,似笑非笑的看著幾日不見就蒼老的不像話的人,看來,陸雲帆的事對她打擊很大。不過聽說,陸雲帆以後只是瘸子,又沒有真的輪到坐輪椅。看來,那一腳她還是踩輕了。
「莫念塵,我要你出來指證那個叫歐陽琛的傢伙是故意打傷了雲帆的。」沈芬菲很直接的就進入正題。
她找莫念塵,因為她也是當事人,聽雲帆說,她當時很清醒,那麼就一定看到了發生的所有事情。所以,只要她出來證明,雲帆並沒有要強姦她,也沒有綁架她,那麼那個男人,就死定了!
莫念塵好笑的咧開嘴,「沈教授,陸雲帆欲對我行不軌之事,有人英雄救美,我為什麼要指證救我的人?我沒有告他就已經很仁慈了。沈教授可不要得寸進尺啊。」看來,她的計劃是很成功的。聽靳生說,這幾天歐陽琛很忙,忙著擺平這件事。
也是,陸家就這麼一個兒子,還是天之驕子,偏偏被人給打成了瘸子,這叫沈芬菲怎麼能咽得下這口氣?
所以,除非歐陽琛的本事夠大,那麼沈芬菲就絕對要爭個你死我活。
沈芬菲知道莫念塵不會輕易答應的,說到底,雲帆這次做的事情,確實是沒理。
她狠了狠心,「我跟你做個交換。我告訴你你母親的事,甚至她失蹤的原由。你幫我指證那個男人。」
莫念塵笑容慢慢的隱去。她就知道,沈芬菲一定跟母親失蹤的事情脫不了干係,否則,她又怎麼會知道母親失蹤的原因?
「你知道我母親是怎麼失蹤的?」莫念塵蹙著眉,冷聲問。
「是。只要你答應我,我就告訴你。」沈芬菲是個警惕的人,她一定要莫念塵同意了才會說。
莫念塵慢慢的靠著沙發,她看了一眼坐在一邊的靳生,靳生正看著她。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騙我的?」
「我證據。」
「好。你說!」莫念塵凝神靜氣的看著她。
沈芬菲說:「你母親,岳清蘭,她是被你小媽,也就是孫若梅給騙沒的。」
莫念塵皺著眉,冷笑,「你在逗我玩嗎?我媽那麼大個人,怎麼可能被孫若梅騙不見了?」
「孫若梅大概沒有告訴你,當初她跟岳清蘭的關係很好,情同姐妹。岳清蘭是個單純的人,也真的把孫若梅當成了妹妹看待。孫若梅經常出入莫家,時間久了,她便對莫文斌產生了感情,而莫文斌也對孫若梅生了情。你應該懂,兩個互生情愫的男女會發生什麼。孫若梅不再甘心於在見不得光的暗處,於是她就想了一個方法。」
莫念塵靜靜的聽著,神情還算平靜。
沈芬菲看了她一眼,接著說:「那天天氣很好,孫若梅約岳清蘭去逛街。可是那次出去之後,岳清蘭就再也沒有回來過。當時,孫若梅哭著回來說,岳清蘭去上洗手間,等了半天也沒見她出來。她就去找,可整個洗手間,都再也沒有人。」
莫念塵腦子裡浮現出了那慘不忍睹的照片,放在桌子底下的手,不禁狠狠的用了用力。
突然,一隻溫熱的大掌溫柔的包裹住她顫抖的手,她側過臉一看,不知何時靳生已經坐到她身邊。他輕輕的將她緊握的手指一根根扳開,然後與她十指相扣。
「你怎麼知道這些事的?」靳生冷聲問:「總不會,孫若梅傻到把這樣的把柄交到你手裡。」
那冰冷的眼神看得沈芬菲心一顫。她為人師表這麼多年,聽她課的成功人士不計其數,在商場上再怎麼強大的人,在她面前眼神里只有愛戴,敬佩。從來都是她用眼神來震懾別人,沒有人敢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
到底是活了半輩子的人,她穩住了心神,「那天,我恰巧在她們逛的附近一家企業做演講,無意中碰見孫若梅急得直哭,我問她,她才說岳清蘭不見了。我當然知道她在撒慌。因為,之前有一天,我聽見她躲在暗處給人打電話,說了時間,地點,還交待一定要做的乾淨。這是我當初錄下來的。」
她拿出一隻有些老舊的錄音筆,按下了錄音鍵。
「明天下午兩點,我把人帶到xx商場,你們找個最適當的機會下手。切記,一定要做的乾淨。」過了這麼多年,還是能聽得出那是孫若梅的聲音。
身邊有靳生在,莫念塵情緒還算穩定。
------題外話------
哈哈,我知道你們肯定又以為是靳大爺向莫小妞求婚了!吼吼吼……
韓溪和葉歌,就這樣結束了?
歐陽琛接下來又要怎麼做?
還有陸雲帆,結局又如何?
最後,那個還沒有冒泡的趙亦雙放棄靳大爺了嗎?
……
嘖,感覺還有好多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