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聲音雖然有些輕柔,但是在二哈這裡卻是如雷灌頂,他聽後面上第一次有了一種一言難盡的表情。
那表情在胡鯉看來,多半是在表達他自己的無能無力,胡鯉微笑,勉強撐著牆想要站起來,這時,紅兒的雙腳停在了她垂下的視線中。
「我不是故意的」
紅兒吐出這句話,他的語氣開始變得和在中南峰時一樣,是一種透露著年少純真的調子。
「你……」胡鯉抬眼,望著眼前著急,火紅的臉,腦子一轉,似乎想到了什麼,「你就是故意的,我是下等的妖,在你們這些仙人眼裡猶如渺小的塵埃,死了沒人惦記,活著沒人疼愛」
誰知紅兒一聽,更是急的雙腳蹦噠起來,手舞足蹈的想要解釋,可胡鯉怎會給他這個機會,他還未開口就別過臉去。
紅兒閃到胡鯉面前,胡鯉又轉了方向,兩人追著躲著持續了好久。
最終紅兒拉下臉來,不再想著面向胡鯉了,他在她身後,低頭認了錯,胡鯉這才緩緩轉過身來。說
「我可不會這麼輕易的原諒你,你那一下要是再重點,恐怕我就要去見閻王爺了」
「我那也就是隨便扇了一下,沒想到小狐狸竟沒躲過去」紅兒心直口快,說後又迅速捂上了嘴,意識到了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你說啥,別指望我能原諒你」
胡鯉擺臉,假裝生起氣來。
「別啊,別生氣呀,紅兒嘴笨,盡撿些不好聽的話,呸呸呸」紅兒說著,小手試著在嘴邊擺動似是要打下去,可手到嘴邊又覺得痛,便緩緩放了下來。
見胡鯉還在生氣,又道:「那,紅兒彌補一下小狐狸,滿足小狐狸一個願望如何?」
胡鯉心上一喜,她等半天就是在等這句話,這白白的好機會豈能浪費。她正臉轉過來道:「你師傅不是說仙妖各自有道麼,怎麼?這願望可要回報?」
「師傅今日不在,你不說,他不說,我不說,我們全當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那……好吧,我原諒你了,不過你得說話算數」
「算數,算數」
言後,胡鯉招手將紅兒喚了過來,她跳上紅兒的肩頭,在他耳旁悄悄的講述了這些日子的近況以及索要人形果的事。
可紅兒聽到要人形果的時候,面露難色,心中也想起這人形果的來歷。
這人形果可是師傅在機緣巧合之下得來的,師傅說過當年種這棵樹的時候正值朤月山靈氣丟失的時候。
那時還未有他,朤月山頭又終日被烏雲覆蓋,驅散不開,山中無光,師傅下山想去找杞檀老人,可中途又遇到狸貓族與蛇魅大戰,於是師傅改變路線,繞了遠路。
似乎正是這次繞路才機緣得到了人形果樹的種子,師傅說他在半空中的時候,遠處突現陣陣紫光,紫氣順著雲端的雲氣緩緩襲來,紫氣所到之處靈氣乍現,這渾然天成的靈氣像降雨一般,紛紛落下。
師傅行過那處時,頓感舒適,在他前行之際突然從紫氣中落下一物,這物散發幽幽紫光在接觸到手掌的時候,紫光消散,細細看來,是一顆尚未發芽的種子。
而後往返杞檀老人處,師傅便將此種種在了大殿的後院,誰知種子剛一落下,那破土而出的綠芽像是發瘋了一般拼命的生長,最終它長成了參天古樹。
果樹長大後,片刻之間,朤月山頭的烏雲被果樹發出的紫氣衝散,頃刻間,山上和四周的靈氣暴漲,今後數年再未消失過。
過了不知不久,果樹便開始開花結果,原先師傅並不引以為意,後來去後院觀望時發現一隻月鳥正在啄食一個果實,他本想驅逐,可那月鳥食後墜地羽化。
一個凡間男子的樣子半蹲在他面前,他那時才明白,此果蘊含仙力,於是取名「人形果」
「不可以嗎?」
耳邊傳來胡鯉的詢問,紅兒緩緩從記憶里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