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保證術法能夠生效,此法必須要在翎戩的眼皮下進行,而且只能由胡鯉自己去,不能有任何人干擾。
術法能否如翎戩所說那樣,胡鯉的心裡其實沒有底,可不知為何,她對翎戩有著一絲莫名的信任。具體是什麼原因她也說不上來。
就在胡鯉恍神之際,池水中冒起了泡泡,翻滾的水花濺起後,一隻長著翅膀的黑貓從水中沖了出來。並且,黑貓的嘴裡叼著一株泛著綠光的水草。
胡鯉定眼一看,正是她描述的東西。
莊生飛到岸邊,渾身濕漉漉的毛髮向下滴著水,胡鯉跑到旁邊雙手接住了他搖搖欲墜的身體。
「你還真找到了,方才你跳下水,我連攔你的機會都沒有」胡鯉說
莊生將嘴裡的水草吐在掌心,然後扇動兩下翅膀飛到一邊,化成了人的模樣。
「這水可涼?」
胡鯉的語氣變得輕柔起來,對莊生拿到水草也表現出了些許熱情,她隨後將水草拿在眼前小心翼翼的查看了一番,在確認無誤後才放下心來。
「不涼」莊生說著靠近了胡鯉。
「那,這水草我就留著作紀念,日後一見到這草,就……」
「就能想起我嗎?」
莊生搶在胡鯉前面把話說了出來,這讓胡鯉一時語塞,想不到更好的措辭來回復,只能看著莊生漸漸生氣勃發的臉。
對莊生這少不經事的純情模樣,胡鯉心中大呼過癮,她倒是喜歡看別人的這種樣子,一看到就覺得青澀是件美好的事。
「不如我們回去吧?」胡鯉張口,想要快些回去,也好早點結束這一切。
莊生沒有作答,視線仍舊停在胡鯉身上,過了一會,胡鯉發出疑問,他才點了點頭。
回去的一路,胡鯉對莊生今日的行為發出了讚嘆,莊生聽後又是傻笑,又是臉紅,一點沒了中南峰小少主的氣勢。
為了能在今晚就將事情結束,回到狐冢後,胡鯉婉言將莊生支走,並且讓二哈以修行不通的藉口把小枝也帶到了常去修煉的地方,而自己則待在房間裡,看著手上的淡情草。
夜裡,當整個後院只剩下亮著幽光的靈槐和胡鯉時,一個房間的門被打開了,胡鯉的身影出現在了空蕩的走廊上,她走到了一個柱子旁停了下來。
柱子在她到來的時候發出了水流聲,她知道翎戩要出現了,於是將淡情草拿在胸前作出了準備。
「五小姐,當真想好了要這麼做?」翎戩顯現在柱子旁,見胡鯉已將水草拿到,面上雖是透明的,可還是能看出一絲疑慮。
「當真,我已經想的很清楚了」
「這樣就好」翎戩嘴角揚起了不知名的笑,「五小姐將淡情草中間那根葉子扎入胸口肌膚分毫便可」
話此,胡鯉二話沒說就拿起淡情草對著自己的胸口扎了下去,開始她感覺還有些隱隱刺痛,可隨即而來的紅光已讓她的感覺不復存在。
強烈的紅光像耀眼的太陽,逼的胡鯉閉上了眼睛,但是她此刻覺得有什麼東西正在從胸口消失,她順手摸去,剛摸到隱在身體裡的火狐石,突然手上一空,玉石便沒了。
胡鯉以為是又隱了下去,誰知當紅光散去,一名衣著詭異的男人站在靈槐樹上,男人的手上泛著紅光,仔細一看正是狐後所賜的火狐石。
胡鯉的本能反應便是想要回玉石,她開口說:「你是誰?我的玉石怎麼會在你手上?」
男人在樹上,光芒仍舊未看清楚他的臉,對胡鯉的問話,他先是一陣大笑,隨後大喊了一句。
胡鯉覺得不妥,急忙想求助翎戩,可他早已不在眼前,並且他棲身的柱子像一塊朽木一樣,沒有一絲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