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城的聖女堂和漠邊小城的聖女堂一樣的造型,都是圓柱形樓體。要說有不同,那除了更龐大外,就是它的尖頂是青色的,表明著它位屬青階。
在駱崇向門口的侍衛出示了手令後,阿泉和阿樂就堂而皇之地拉著馬車進了大門。
不愧是青階的聖女堂,整個前院內布局水木相映,入門即見土石相間的假山,山上古木新枝,綠苔如絨,鳥雀啼鳴,一切都顯得生機勃勃,自有一番山林野趣。繞過假山就見鬱郁林木懷抱一池清泉,一道走廊臨水而築,蜿蜒曲折,三三兩兩的身影駐足其上,為一片美景引入了人類的氣息。
偶見得幾個雌性獸人,看起來都顯得稚嫩,年紀從五六歲到十三四歲不等,穿著白色的小衫、短裙。款式與七七現在身上的相近,卻顯得更簡單些。不用介紹也知道,這些小雌性是沒有異能的普通獸人。
白階聖女堂只有普通獸人,青階聖女堂有普通獸人與初階女君,黃階聖女堂有普通獸人、初階女君、高階女君,紅階聖女堂只有女帥,紫階聖女堂只有女聖。
駱崇坐在車外給阿泉兩人指路,他們一路沒有停留,直奔女君院。
「駱崇,」申元良得堂主的口令在院門外相候,遠遠地看到馬車,他揚了揚手,上趕幾步。「駱崇,堂主和院長他們都在裡面等著呢。七七女君大人呢?」
「在車裡。」駱崇朝他點了點頭,打開車門,向里道:「七七大人,到女君院了,請下車。」
「是,駱崇大人。」嬌糯的聲音傳出來,令得申元良與院門口的四名守衛眼神一亮,炯炯地看向那打開的車門。
早有內部消息說這個七七女君長得美麗絕倫,現在光聽聲音都覺得此言不虛。
一隻粗壯的大黑手抓住了門框,然後又探出鬍子拉碴的一個大黑頭。這個大黑頭轉悠了半個圈,一雙黑眼睛對準了他們,咧開嘴露出雪白的牙齒,笑嘻嘻地道:「哎呀呀,讓大家失望了,我是七七的守護雄獸,鄭狩。我說,你們哪個叫申元良啊?」
沒有看到傳說中美麗無雙的七七大人,反而是個面目可憎的雄獸,申元良與他身後的四名守衛臉比鄭狩還要黑。
「我就是申元良。」他沒好氣地答道。
「哎喲喲,你好,你好。」鄭狩上下打量他,笑得更歡了,「你就是那個排名第一的青侍啊。」
噢!長得粗粗壯壯,皮糙肉厚的樣子,聞著味道竟是自已的同族呢。這個好,這個好,拼體重,拼力氣,老熊最喜歡了。
鄭狩摸著下巴,以大灰狼看小白兔的目光盯著人家不放。
申元良狐疑地看向駱崇。
「喔嚯嚯~」駱崇誇張地乾笑著上前抱住申元良,使勁拍了拍他的背,「幾天不見,申元良,你更年青了。唉喲,真是好想你啊。你過得好嗎?敬愛的堂主大人過得好嗎?尊敬的院長大人過得好嗎?那個石青他們過得好嗎?……」
聽他準備將聖女堂里的每一個人都問候過去,申元良額頭青筋直凸,一掌推開他:「駱崇,你不會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吧?」
「怎麼會呢?這怎麼可能呢?」駱崇抬頭望天,「哎,看這火燒雲真是太漂亮了,那熱情的顏色就像是我見到你時的心情……」
駱崇心中的小人正跪地懺悔:我對不起你啊,申元良。我也對不起敬愛的堂主大人,更對不起敬愛的院長大人,還有石青他們……我把你們的底全抖漏了……可是,面對七七大人的問詢,叫我怎麼好意思隱瞞呢?!撒謊?那可就更是罪過了。對著這樣的神賜天顏,沒有哪個雄獸可以扛得住。所以,申元良,你一定要體諒我,大家也一定都要體諒我……你們不出聲,那我當你們諒解我了……
車下的駱崇還在和申元良胡扯八扯,車上的年季摩已等得不耐煩了,見鄭狩堵著車門嘰嘰歪歪的不讓道,直接抬腿對著他屁股就是一下猛踹。
「哎喲喂~」鄭狩被踹趴在地,灰塵嗆得他直咳嗽。
年季摩下了車,轉身高舉了手。一隻素雪柔荑般的小手從裡面伸出,輕輕放在了他的掌中,他溫柔萬分地握住,將小人兒從車裡牽了出來。
如月輝般耀目的面容,雙眸清澈如水,再看卻又煙波如渺。
申元良等人在她一露面時,就呆若木雞,不知言語。
楊七七對著他們啟齒一笑,更是讓他們心如擂鼓。只覺這一笑直如春回大地,冰山被陽光融化,匯出涓涓細流,美不勝收。
如果,世上真有神仙,那這個小雌性就是了。
「你好,七七大人。」申元良好久才收回心神,用他生平最最溫柔的語氣說道:「我是寒城聖女堂的青侍43r001申元良,得堂主大人之令在此恭候你的到來。」
「你好,申元良大人。」七七向他介紹身邊的年季摩托,「這位是我的守護雄獸之一年季摩,另一位他已向你介紹過自已了。」
申元良看向冷麵如霜的年季摩:「早就聽聞你的大名,曾經含丹聖女堂的31r010年季摩,三階黃侍。」
年季摩微點下頭,算是招呼過了。
「七七大人,堂主大人和院長大人正在裡面等著你,不如現在就隨我進去?」
「好。」
「還有我,還有我。」鄭狩怕自己被撇下了,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急急地追趕眾人去了。留下身後飛揚的塵霧去禍害那四個守門的青侍。
「咳!咳!咳!」四人拍著胸恨恨地瞪著某隻離去的背影:這就是那個傳說中會遺千年的禍害吧?是吧?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