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順,渤海王府,剛剛回來的渤海王提出了聞所未聞的建議。雖然他只是說建議,但是性情從隨和變得冷清剛毅的渤海王單從表情就知道,這絕對不是什麼建議,而是要實行的措施。
「我們辛辛苦苦培養出來這麼多學生,我們實行全民教育,全民醫療。為的是什麼?可以說我們的未來,必定要比我們現在要強。而且他們在最基層供學習和工作,對於實際情況要比我們熟悉,但是對於全局卻不一定。我們怎麼樣把所有的力量調動起來治理國家?而不是把他們荒廢在民間?」
這是一次家宴,楊繼嗣和李燕兒因為是高寶兒的兄長,所以請了過來。高鳳和她的男友已經準備成親了,自然也在。高寶兒和高仲均坐在高繼沖的一側,不過強悍的高寶兒對秀氣得過分的高仲均完全是一種壓制,高寶兒對高仲均很照顧,但是一瞪眼,高仲均就像鵪鶉一樣縮回去不說話了。
高悅怎麼說也是高繼沖認下來的妹子,而和高寶兒完全不對付,並且開始發胖的成子是自己硬要跟來的。
已經顯得有些蒼老的施睿靜和明顯消瘦,難掩病容的耿先生被安排在上首。因為在渤海,這兩位年紀最大了。原本呂岩和白氏年紀和資格也能做上首,不過夫婦倆拒絕了,說不願意坐在這種場合,因為不自在,所以他們在外面組織包圍工作,根本就沒參加宴會。
擔任法官,日漸沉穩的施治平守在父親身邊,雖然施睿靜還是一貫地氣勢逼人,但是他的身體是真垮掉了。
下來是有些女尊男卑的吳夏夫婦和他們的一對兒女,沒辦法,錢湄的學生太多了,吳夏手下一幫人見了他們夫婦總是先喊錢湄為先生。
刻意奉承,極盡媚態的胡媚讓敬梁十分尷尬。胡媚完全不管別人怎麼看,氣得敬梁幾次要休了她。但是似乎沒有什麼效果,反而硬是被逼得去民政司登記成親了。因為胡媚根本不和她吵架,平時是敬梁怎麼說怎麼算,但是真急了可能就是武力鎮壓。這算是最奇葩的一對夫婦了。
陳陶帶著女兒陳采和。對一家人還是一個姓的好,陳陶夫婦有幾個孩子,現在都散落南方,身邊只有陳采和照顧。不過陳采和在外面,別人還是叫她藍采和。這個名字還是來自當初高繼沖。大家也叫習慣了。
王朴夫婦最為樸實,王朴性格很強,但是那是對下屬。人前一直保持低調,他的妻子是小家碧玉型的。他的兒子王林剛剛從林學院畢業,現在是醫巫閭山一個林場的場長。
趙挺夫婦?好吧,軍部的人都是懼內型的。雖然沒有敬梁那麼誇張。但是趙挺的媳婦是女衛中最漂亮的一個,在女衛中人氣很高。趙挺當年追了很久才追到,要是有什麼不妥,一乾女衛會趕過來為姐妹撐腰,經常把趙挺的薪水吃了一個精光。現在趙挺靠老婆的薪水養活。幾個人中。他最沒有夫權,因為他是半點財權都沒有。
玉清和玉琳都改成了耿姓。玉琳的丈夫是化學所的研究員,玉琳很看重感情和婚姻,性子也綿軟。夫妻倆的生活,有時候還得耿先生為土地撐腰。
耿玉清的性格太強,她在冶金研究所成天和大老爺們混在一起,居然到現在還沒找到合適的。
閔平江的妻子已經病逝了,不過他把側室扶正,是一個很柔弱的女子。閔平江也是出了施睿靜以外,稍有的擁有妻妾的人了。
李辰的妻子是最早的最早收的女兵。也是江陵一個書香門第之女,不過因傷很早就退役,在軍事學院擔任教官。
趙翔夫婦是標準的商人家庭的結合。
只有符金定比較尷尬,因為她居然沒有什麼藉口。也沒有什麼身份,被高繼沖安排坐在他的身邊。如果說是女主人,但是高繼沖並沒有把小容交給她,而是放在自己懷裡,邊餵邊說話。符金定不願意來,但是高繼沖說要給他一個面子。不然還不定吳夏他們給他安排什么女人。
這些人大大小小几十口子人,所以這個春節還算熱鬧。當然最關鍵的是,這些人要麼掌握著政權,要麼可以代表工農學仕兵商的一些意見。
「所以我打算在各個郡、縣、鄉、鎮,讓百姓自己推選一些代表,參與政府的管理。主要是聽取和審核鄉鎮以上政府的年度工作報告,年度計劃和年度預算,參與一些地方重大項目的決策,考評政府官員的業績。我們的這些政府官員,終究是要對老百姓負責的。」
高繼沖說得很淡然。但是他否認了官員需要對自己負責,而是要對老百姓負責。考核的人也不是渤海王,而是要組織一個代表會來對官員進行考核。
負責官員考核的施睿靜連忙道:「這恐怕不妥。」
「施公肯定覺得要是我不管這些,怕是會天下大亂吧。」高繼沖笑道。
「正是。」施睿靜點頭道。
「我沒有說馬上實行,而是說準備。因為如果教育上不去,其實也沒有什麼用處。關鍵還是看教育。不過這個代表大會可以從郡一級開始組織起,讓縣推舉一些代表,注意人員結構的分配,儘量多給基層分配一些指標。郡政務院要對這個代表大會宣布自己政績和計劃,包括預算。把政府的工作公布給老百姓看,這樣給那些有歪心思的官員一個約束。監察司的事情就會好辦很多。當然這個代表大會有考核官員的職能,可以由監察司牽頭。以後監察司把公安部分分離出來,組建公安司,隸屬於總理府和軍部共管。監察司屬於代表大會的常設機構。嚴格意義來說,代表大會才是國家最高權力結構,政務需要代表大會審核,頒布和法律需要代表大會批准。這是國家真正的社稷,社稷為重,君為輕。」
施睿靜的臉就白了:「王爺,監察司可以牽頭做這件事,但是應該有一個會長,老朽老了,不堪重任,還請王爺來擔當。」
因為在施睿靜看來,這是高繼衝要「親政」,重新要回政府權力的一個舉措。
果然,高繼沖淡淡地道:「可以,渤海六郡,可以從各郡推選一些代表組建高一級的代表大會來審議總理府的政務,我可以擔任這個會長或者議長。但是一年只有一次,總理府按照大會審議後的計劃和預算進行執政,如果需要追加項目和預算,需要召開臨時的會議進行決策。年終審核執行情況,代表大會對沒有理由,或者理由不充分完不成計劃的官員,是可以罷免的。」
吳夏笑道:「那是應該。」
「組建和召開代表大會要有詳細的計劃才能推行,不能倉促行事,檢察院和王府這邊共同做這件事,以後王府秘書機構就撤銷,併入代表大會。代表大會設三個常設機構,一個常務理事會,因為需要有推選常務理事,對一些事務性的問題進行決策。一個是秘書處,一個是監察處。施公和王朴就辛苦一點。」
施睿靜和王朴都拱手。
高繼沖笑道:「其實我很懶,設這個常務理事會,就是代替我進行決策。再說我也是一個凡人,不可能面面俱到,所以這個理事會就要集體表決,我也只有舉手權,沒有決策權。少數服從多數。這樣我不在了,也不會讓國家混亂。」
吳夏就皺了眉頭:「王爺還年輕,這種話還是不要說的好。」
「人有旦夕禍福,這個還真說不好。婉容不是好好的,說沒就沒了。」高繼沖說的很平淡。他笑道:「這和我年不年輕沒關係,君都大不過國,何況我還是一個王。國家是老百姓的,不是君王的。讓百姓來當這個家理所當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