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位金剛見與這女子打鬥毫無優勢可言,反而因為人多雜亂,招式難以施展,被這女子鑽了不少空子。其中一位金剛又向其他幾位喊道,
「你們幾位全部後撤,讓我來,」
其他幾位金剛後撤,一位金剛迅速欺至楊彩月身前。只見此人頭戴金冠,發色枯黃,四方臉,絡腮鬍,手持降魔寶杖,跳將起來,喊道,
「散脂大將在此,看招。」
說著舉杖對著楊彩月劈頭砸下。此招前半段是實招,後半段乃是虛招,他心中料定楊彩月見降魔杖砸下,必然躲避,待這招數未使盡之時,我便急忙收招,緊接著再來一個橫掃千軍,必然掃中。哪知這降魔杖劈頭砸下,那楊彩月竟然絲毫不躲不閃,站在地上生生的雙手硬接這降魔杖。這一接之下楊彩月倒未見異常,那降魔杖的手柄之處登時傳去千鈞力道,直震得那散脂大將金剛臂膀酥麻,虎口劇痛,降魔杖差點握持不住。心下大驚,心說,
「我這招後半段雖是虛招,可是還未使到。前半招那是實打實的招數,這一杖下去,力道巨大,開石碎碑不在話下,縱然是我寺中其他金剛,也無人敢空手硬接我這一招,他一個年輕女子竟有如此膽識和武功,果真難得!」
散脂大將將降魔杖拔出,穩了穩心神,緩了緩疼痛,便向楊彩月問道,
「你這女子到底是何門何派?師從何處?年紀輕輕竟有如此武功!」
還未等楊彩月回答,那陸豪在楊彩月身後問道,
「那你這方臉胖子又是何人?」
「我乃南海珞珈山大悲寺羅漢座下散脂大將金剛!」這散脂大將雖然招式不占上風,但說起話來到是有模有樣,氣宇軒昂,表情上都帶著驕傲。
「三隻大醬?」陸豪乍一聽裝作沒聽明白,便又繼續問道,
「是哪三隻大醬啊?」
「什麼哪三隻大醬?本人乃是大悲寺羅漢座下,身居散脂大將金剛之職。」
「哦,我還以為你這三隻大醬是面醬,芝麻醬和大豆醬呢,剛才我還納悶呢,你一個賣大醬的不上集市,跑到這裡來做什麼?難怪一招就被我這姐姐接住,上來簡直是丟人現眼,還不如上集市賣大醬掙兩個銅板花花,也好有個營生度日,這大悲寺金剛的職務看來今後是不好混充了!」
這一席話說的旁邊的楊天朗是哈哈大笑,那楊彩月在前面聽著也是捂嘴偷笑。
笑得那散脂大將頓時兩頰通紅,此時這臉上方顯「散脂」之意。
那陸豪一見,嘴上依然不饒,便又繼續調笑道,
「哎喲,錯了錯了,實在弄錯了,小弟剛才胡言亂語說什麼您是賣大醬的簡直是胡說八道,你千萬勿要往心裡去!」
這散脂大將又聽陸豪如此一說,心中頓時好受一些,只是不明白這陸豪到底要搞什麼名堂,只聽那陸豪又繼續說道,
「剛才確實弄錯了,你肯定不是賣大醬的,看你這臉上一片潮紅,似紅霞映日,剛才又說什麼散脂大將,您原來是賣胭脂的啊,買賣怎麼樣啊?哪個妓院胭脂賣的最好啊,那些姑娘們跟你都很熟吧?有沒有色藝雙絕的順便給我介紹介紹?啊?!」
這一通話說的這散脂大將剛剛褪色的臉上是紅雲又起,登時火冒三丈,手舉降魔杖哇哇大叫,
「賊子,你好大狗膽,竟然,竟然,本將乃是佛門弟子,你竟敢口出穢語,本座今日,本座一向恪守佛法,嚴守清規戒律,你竟敢,今日定把你挫骨揚灰!」
陸豪這一番話激的這散脂大將心緒全亂,說話都語無倫次了,氣得連握著降魔杖的手臂也在發抖。
這時外圈金剛之中有人說話,
「散脂大將,速速退下,你已心緒大亂,再去爭鬥難有勝算,入我佛門已久,難道這小子胡言亂語幾句就讓你犯了嗔戒不成?看來還是佛法修為不夠,縱然武功上不能勝他,這情緒氣度上也應該保持幾分莊重,否則豈不讓人看我大悲寺笑話。」
那散脂大將聞聽此言,雖心緒上難以平靜,欲將陸豪除之而後快,但行動上未敢造次,低頭退到外圈。
說話這人乃是這大悲寺金剛之中排名第二的帝釋天金剛。只見這帝釋天臉色發青,眉眼細長,頭髮鬍鬚盡皆打著毛卷,左手揖掌,右手持斬妖刀。走出隊列,來至楊彩月身前。
那陸豪一見這帝釋天的頭髮鬍子,心中可樂,嘴上又打趣說道,
「唉,剛走了個賣大醬的,又上來個綿羊精,你們這大悲寺可有正兒八經的人嗎?」
那帝釋天嘴角微微一笑,說道,
「在下帝釋天金剛,少年人,不要總是逞口舌之利,你若心中不服,咱們可以真刀實槍比試一番,不必言語譏諷!」
「哈哈,不必了,有我這位姐姐在此,對付你足矣,何勞我兄弟二人出手。況且我們比武切磋向來是遵守武林規矩,一個對一個,公平公正,從不像那些小人敗類,地痞流氓一般,在人數上以多欺少,以眾欺寡。大師您說是吧?!」
這帝釋天一聽,豈能不知這陸豪話裡有話,指桑罵槐的將整個大悲寺眾金剛護法罵了個遍!心中也是怒氣陡生,心說,
「你這賊子,倘若今日把你抓回寺中,定要好好『伺候』你一番,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臉上卻依然不動聲色的對楊彩月三人說道,
「在下一人上前,幾位是一人出手還是三人同時出手,在下毫無意見,請賜招!」說著擺了個「請」的姿勢。那陸豪本還想發話,楊彩月不想耽誤太多時間,便搶著說道,
「大師,不必了,在下一人應戰即可,請吧!」
「好的,那就得罪了!」
這位帝釋天並未像之前那幾位一開場就持兵器亂砍亂殺,而是身形巍然不動,雙目緊閉,似摩利支金剛那般,口中念念有詞,突然口中喊出一句,
「一相無相,法身非相。」
楊彩月幾人還未明白是什麼意思的時候,只見這帝釋天的身體圍繞著楊彩月三人開始轉了起來,越轉越急,越轉越快,轉眼間已經看不見帝釋天本人,只見幾個殘影圍繞著三人在轉。這幾個殘影也逐漸變得清晰起來,慢慢的在楊彩月三人四周出現了四個人影,像是四尊佛像,或喜或悲、或哀或忿,或低頭沉思,或靜坐冥想,或雙手結印,或手持法器。
三人被這四尊佛像晃得眼花繚亂,正在琢磨這是什麼招式之時,那手持法器之佛突然雙眼放光,手中法器砍落下來,而這一刀正是衝著陸豪而去的。陸豪正看得疑惑之時,只見那佛像突然手持鋼刀劈來,嚇得趕緊舉刀相迎,只聽「噹啷」一聲,手中炎魔刀差點被這斬妖刀扛飛,可見這帝釋天力氣之大。
只見這四尊佛像不停的變換形象,變換姿勢,斬妖刀隨時隨地砍將下來,招招致命,兇險之極。三人不得不集中精力,留神觀察,但也只能是疲於防守,狼狽不堪。
三人之中只有楊彩月還能應付得來,那陸豪和楊天朗剛才分別應付那摩利支和鬼子母已耗費不少體力,此時已是手忙腳亂,身上數次差點被那斬妖刀砍到。楊彩月心想,
「剛才我明明說只我一人應戰,怎麼這帝釋天反倒圍著我們三人旋轉起來,這斬妖刀還不時亂砍。哼,被陸豪言語嘲笑了幾句,就睚眥必報,什麼金剛護法,我看儘是些心胸狹窄之輩。你以為只有你會這一招嗎?我給你來招影像更多的。」
說完楊彩月身形向上一躍,像鯉魚出水般身體左右擺動慢慢的騰向空中,正是那一招「扶搖直上」。楊彩月在空中看到自己已脫離那佛像包圍的高度,便一個跟頭躍出圈外,待站定之後,使出風馳術中的一招「八方來客」,圍繞著這帝釋天也旋轉起來。
(本章完)